就在秦真痛不欲生的时候,一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
他利落的出剑,剑速之快,目不可及。不过一瞬,他就扫倒了周围所有的人。
而他身边的白衣少女,则立即解开了慕雪身上的束缚,在慕雪的伤处撒上了伤药。
在少年迅速解决了这些人的之后,他立刻打横抱起慕雪,一个飞身,便落到了秦真面前,“王爷,王妃已经得救,快走,我怕山上还有埋伏。”
秦真难以相信这一系列的变化,只能呆愣地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喃喃道:“旭儿……”
“王爷现在不必再说什么,王妃应该没有伤到要害,我们快走!”
听着儿子的称呼,秦真随即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此刻,他不由为儿子的冷静和他周密的思维而感到骄傲。
看向儿子怀里的慕雪,秦真一脸凄伤,慕雪勉力对他笑了笑,让他安心。
秦真忍着眼眶中将要滑下的泪,对她颔首,接着他对众人有力地命令道:“立刻离开这里!”
“是。”
安全的撤离到客栈后,秦真一步不离的守着慕雪。
这会儿,慕雪气弱犹虚,但心里却是极高兴的,因为秦真平安了,而且她还见到了儿子,和宁儿。
“旭儿呢?”她轻声问秦真。
秦真拉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轻轻摩挲着,他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深情地凝视着她,“他带着侍卫去抓人了,他说此次必要将这伙人清除到底,方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慕雪听后,不禁对他展开了一朵甜甜的笑花,那是一抹作为母亲而感到欣慰和满足的笑容。
秦真怜惜地摸着她的小脸,“慧儿,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现在的旭儿,让我很骄傲!”
慕雪听后,顿觉无比得意,她洋溢起快乐的笑容。不过,可惜的是,乐极生悲,因为动作太大,她立即感觉到下颚生疼,遂,只好无奈地感叹道:“看来,这次是要破相了。”
秦真望着她,眼光一瞬不离,“不会的,一定有法子不留下疤痕的。”
慕雪无所谓的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傻?”他望着她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
慕雪只是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秦真抚过她的额发,脸贴上她的,慕雪顿时感到自己的脸颊湿润一片。是他的泪,他哭了。
这刻,慕雪的心是痛的。因为这个坚毅刚强的男人哭了。
方才生死的那刹,她才晓得其实他是深爱自己的。
在马背上他眼中的心疼和紧张,在生死一线的那刻他那声凄厉的惨叫,以及他现在留下的后怕和自责的泪水,其实都是在无言地说着他的在乎。
其实,自己也是爱他的,而且,很爱他。
因为,在决意要迎上刀锋的那刻,她什么都没想,她只希望他一切安好,幸福安康。
人总要到这种时刻,才晓得心里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可是她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她轻轻问他,“秦真,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多久?”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调很温柔,但眼神却很坚定,“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追着你而去的。上穷碧落下黄泉,至到把你逮回我身边。”
慕雪望着他,想起从前,不禁有些伤感,她道:“我一直以为这是世上最美的情话,我坚定的认为这是一个最坚固的承诺。不过,后来我才明白,我太天真了,这只是最高明的骗术而已。秦真,你是不会陪我而去的。”
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她汹涌的泪,因为往事的苦涩和伤感此刻都重重地袭击着她的心。
他轻轻拭着她的泪,认真道:“我知道我曾违背了对你许下的承诺,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可是这句话是真的。如果刚刚旭儿没有来,我一定会冲进竹林杀了他们。我知道那里有重重机关和埋伏,但我无所畏惧。因为方才那刻,我的心已经碎了。就算我活着,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也会纠缠我一生。与其如此,不如随你而去。”
为了确定他的心意,慕雪故意曲解他道,“秦真,你不要觉得就此欠我什么。我当时想,若是我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你不会被人威胁,而我们也不必苦苦纠缠。那是最好的结局了。”
望着她的眼,他真挚道:“那刻,我并不觉得亏欠,我只觉得心痛。除了撕心裂肺的痛,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想着她方才话里的意思,望着她此刻波澜不兴的双眼,秦真顿感苦涩满溢,她难道还是这么讨厌他?这么想要离开他吗?即使选择死亡也只是为了摆脱他吗?想到这里,他强硬道:“永远不许你再这么想了,你要好好活着,陪我过一辈子!就算你永远都不肯和我亲近,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见她依然无动于衷,他忍着心酸,退让道:“回去后,我保证不打扰你。你想如何就如何,好吗?慧儿,永远不要用死亡来逃离我,我真的受不了!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可以按着你的要求,离你远远的,永远都不打扰你,好吗?”
慕雪因为他的话,心中起伏不断,可她一直表现的很漠然,因为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没有想到他会退让至此,于此她真的很感动,所以,她道:“秦真,我想确认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你要认真回答我。”
“好,你说。”
话音刚落,便有一剑直指秦真的喉头,秦真和慕雪抬头,才发现是那个红衣少年。
此刻,红衣少年脸上满是阴冷地戏谑,“我真没想到四王爷夫妇如此伉俪情深。那好,现在我就出一个选题给你们,我现在只杀一人,你们选谁先死?”
秦真立刻挡在慕雪身前:“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放她走!”
红衣少年点头:“好。本来就说好用你的项上人头换你夫人的,我成全你。”
就在红衣少年要刺入那一剑时,慕雪用尽全力推开秦真,对外面大叫道:“来人,抓刺客!”
此时,红衣少年的剑没入慕雪的胸膛,慕雪死死抓着剑不让他拔出,她平和地对红衣少年道:“选我,你就不能杀他了。”
红衣少年对眼前的情景不由一愣,就在此刻,外面的侍卫大量涌入,红衣少年见寡不敌众,遂立即飞身跳窗而出。
汪福峰见状,忙对周围的士兵安排命令道:“你,你,还有你们几个去追人!你,去喊大夫!其余的人都和我好好守在这里,不许任何意外再发生!”
“是。”
秦真现在心已经乱了,他紧紧抱着慕雪,看着她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满是悲戚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过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
慕雪望着他眼里的痛苦和悲伤,泪,不禁留下,不过随即她就努力地扯开嘴角对他笑了笑,“秦真……其实我……不想死……我想……好好……陪着你……”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许!”此刻,他霸道的声音含着隐忍地酸楚,还有满满地担忧与害怕。
望着他情不自禁留下的两道泪,慕雪深觉不忍,她摸着他的脸庞,伤心道:“我也想……可是秦真……你看到……这血……是黑的……了吗……剑上有毒……我恐怕时间……时间不多了……”
秦真不断摇头,“你不会有事的!我说过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一定会追你而去的!我绝不食言!”说着,他便拿起一旁侍卫的剑,威胁着要朝自己的胸口插入。
“不!”慕雪尖叫着,她的下颚伤口再度迸裂,合着她胸口的伤口,一时间血液从她身上倾泻而出。
就在慕雪尖叫的同时,一旁的汪福峰眼明手快的夺下了秦真的剑,慕雪忙拉着秦真的手,恳切道:“秦真……答应我……千万别做……傻事……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秦真见到她浑身是血,心中更是痛苦,他用手捂着她的伤口,心痛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只要你好好地撑着!”
“来不及了……我想……想告诉你……我爱你……一直都……爱你……还有……那个……秘密……我……”话还没完,慕雪便撑不下去了。
秦真痛苦之极地喊道:“慧儿,你一定要挺住!我说话向来算数,如果你敢放弃我,我一定会随你而去的!”
此时,慕雪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能紧紧拉着他的手。可是,她明显的感到生命力在一丝丝的从她身体里流失。
握着他的手,越发无力……
此刻,秦真心肺俱裂,满眼惶恐,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声嘶力竭地喊着:“慧儿,你一定要撑着!答应我,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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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