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完成后已经十点多,观众清场后,工作人员还要补录,开会小结。
彭以泽在电视台大楼出口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何一辰和三个人一起走了出来,是HAP的成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害你等那么晚。”何一辰接连道歉,充满歉意但也真诚高兴彭以泽等他。
何一辰介绍彭以泽给他的队友们认识,他们五人团队只有四人在,作为主唱的陈希没有来。
“你这粉丝很疯狂啊,刚刚喊那一声气震山河。”队友老四笑着说。
“他是我朋友,不是粉丝。”何一辰纠正他说。
“是粉丝,头号粉丝。”彭以泽却肯定老四的说法。
他们两人自从认识后,几乎都是私下见面,何一辰第一次向别人介绍彭以泽,对于用什么身份介绍也没讨论过。
何一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就自己回去吧,下次再约宵夜。”何一辰拉着彭以泽上车,跟他的队友们挥手再见。
“诶!不是说要给你庆功嘛!”老二企图喊住他,何一辰却一边挥手一边催着彭以泽快上车。
队友们可能知道无法改变他的主意,无奈地吐槽两句后还是跟他挥了挥手。
上车后,彭以泽把花从后座拿过来递给他,无比真诚地说,“恭喜你!录制辛苦了,你超厉害!”
“谢谢你。”何一辰高兴地接过花,说,“真的很谢谢你陪了我两场,还等我那么晚,还给我送花送创可贴,我超高兴!”
“早知道在里面找不到机会给你送花,我就直接留在车里了,刚才捧着花走来走去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彭以泽说,困意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何一辰大笑起来,但又马上说,“抱歉,我要是能带你进后台就好了。”
“没事。我送你回公寓吧,还是想先吃点宵夜?”彭以泽再次打了个哈欠,擦了擦因打哈欠而出的眼泪。早上他起来太早,又在车上看了快一个小时书,现在已经完全被困意笼罩着。
“其实我刚搬出学校公寓,公司给我租了个房子。附近有吃的,我们可以到了那里再随便吃点东西。”何一辰有点愧疚地看了看他。
何一辰的跨年舞台带来粉丝增长,《向前一步》的录制会经常很晚才下班,他再住学校公寓就不太方便,公司便给他租了一个很多明星住的小区。
彭以泽输入何一辰给的地址,离电视台和他原来的公寓都不算远,但离彭以泽的公寓就更远了。
按照导航到了何一辰的新家小区外面,彭以泽等着,打了个哈欠,何一辰却磨蹭着没有下车。
“要不…你今晚住我家吧?我看你那么困,一个人开车回去怕有危险。”何一辰试探着问。
彭以泽心里突然噗咚一声,紧张得心脏都疼了,一时不知该拒绝还是答应。他确实也担心自己忍不住打瞌睡,何一辰在车上跟他聊天还好,回去没人聊天,瞌睡虫感觉就在眼皮上。
“住我家吧。”何一辰坚定了声音说,“本来你就是为了等我才留那么晚,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无法原谅自己。”
“也…行吧。”彭以泽小声答应,感觉整个身体已经被放进烤炉,烫得他有点失去思考能力。
为什么只是听到要回何一辰家就全身都在沸腾?
【恭喜你!今晚可能就能完成任务了哦!进去房间后一定要努力诱惑他。】
彭以泽本就滚烫的身体更是火上浇油。
“进来吧。”何一辰开了门,进到房子里面迎接他,有点局促地说,“刚搬过来,东西还没怎么整理,有点乱。”
彭以泽也有点局促地跟了进去,简单参观了一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乱。
里面空间比较大,家具也基本都齐全,没来得及拆的纸箱都在角落里。彭以泽一眼看到一个架子上摆了些乐高模型。
“这个乐高我也有!”彭以泽径直冲向一个大轮车模型,惊讶地脱口而出。
“你也喜欢乐高?”何一辰兴奋地问,然后给他介绍自己的乐高,如数家珍,事无巨细,半个小时过去后,他说,“我可以坐着拼一整天,拼完特别有成就感。我们改天可以约一起拼。”
“我现在在拼一个大一点的赛车,拼了一半。你来看这边。”何一辰把他引到另一边区域,“嗒哒~~这是我专门拼乐高的区域,最神圣的座位。”
桌子上整齐摆了一排盒子,每个装着还没拆开的包装袋,只有一个盒子里有拆开的部件。桌面上是拼了一半的赛车。
彭以泽想起原主的粉丝身份,不确定是因为他喜欢何一辰才喜欢乐高,还是本来喜欢乐高。
彭以泽发现架子上除了乐高外还摆着一个像是透明的心型水晶,立在一个底座上,里面有朵像是纸折的玫瑰花。他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这是什么?”他伸手准备去拿。
“啊…那个……”何一辰一脸坏了的表情,赶紧抢在彭以泽前面把它收走。
“给我看看。”彭以泽伸手去抢,何一辰把它藏身后,彭以泽一边堵一边抢,两只手无意中把何一辰围了起来。
何一辰努力向后仰,彭以泽向前去够,两人的姿势几乎弯成一个C形,随时都有可能贴在一起。
彭以泽意识到姿势的微妙,心跳加速,赶紧放弃。何一辰则一脸可惜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这是第一天我用餐巾纸折的玫瑰花对不对?”彭以泽想起那天把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何一辰。
“不是!呃,是……”何一辰先矢口否认,又无法撒谎地承认。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何一辰无奈地承认,“是。”
“给我看看嘛,我折的花我看看也不行?你怎么做成那样的?感觉变贵了很多。”彭以泽夹着声音哀求道。
“不行,现在是我的。”何一辰寸步不让。
“小气。我就看看,又不是让你还我。”
“那也不行。”
彭以泽看他坚定的表情,无奈放弃,坐餐桌上准备吃两人打包回来的粉。
何一辰把水晶放进抽屉里,一起去餐桌吃粉。
“你要不要辣椒油?他们家这个辣椒油特别香,但又不会很辣。”何一辰伸手拿起小盒装的辣椒油问他。
“我不太能吃辣,我试一点点。”他倒了大约五分之一辣椒油到碗里,然后搅拌均匀。
味道确实很香,但也是真的辣。
“这很辣吗?你嘴唇都红了。”何一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
“你的嘴唇也红了好不好?天哪,这也太辣了,还说不辣,我都出汗了。”彭以泽一边用嘴吸气呼气,一边把衣服撩开,双手扇着风。
何一辰迅速把他衣服拉好,然后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瓶喝的酸奶,开了盖子递给彭以泽,“那你喝点冰的缓一下,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吃辣。”
为什么突然给他整理衣服?彭以泽还在因为这个动作愣神。这个动作太奇怪了,何一辰自己不觉得吗?
从邀请彭以泽留宿开始,何一辰就一直感觉心脏跳动异常。他还记得彭以泽曾经非常主动地想要他,一边担心今晚会故技重施,一边隐约有点期待。
他还不太知道这种矛盾代表什么,只觉得彭以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藏有暗示。不能吃辣,但是会愿意吃辣椒;会把衣领拉开,露出那白皙的锁骨。
何一辰第一反应是把他衣服拉好,害怕自己做出过分的事来。彭以泽是会主动说出自己需求的人,如果他不主动,何一辰不想让他感到危险。
吃完东西,何一辰收拾桌子,又给彭以泽找睡衣和洗漱用品。
彭以泽感觉这是个好机会,蹑手蹑脚走到桌子旁边,打开抽屉,准备拿出那个水晶玫瑰,一眼看到玫瑰底下有字。还没来得及拿起来仔细辨别,何一辰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弃。”何一辰低沉的气音从耳后传来,灼热的气息扑向他的脖子。
彭以泽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何一辰并没有直接抱着他,只是从他背后双手伸向前面关上了抽屉。
他们并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但是彭以泽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紧。
彭以泽心想,这不会真的要发生什么吧?他们之间并不清白啊,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何一辰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在按着抽屉,说,“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准备了睡衣,但是没有新的内裤,一会儿我把你衣服洗了,明天起来你还可以穿。”
彭以泽没敢看他,低着头就拿着何一辰放着的睡衣进了卫生间,洗漱台上有他放好的洗漱用品。看看镜子里面,他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咚咚咚。”何一辰突然敲门。
“嗨?”彭以泽被吓成一团,声音都尖了起来。
“你一会儿脱了衣服放进那个筐里然后放到门口,我先给你洗衣服,免得弄太晚了。”何一辰在门口说。
彭以泽一边应着一边到处寻找筐在哪里,洗漱台旁边的应该就是。
他脱了衣服扔进筐里,小心把内裤藏到衣服底下,然后小心打开门,把筐放到门口,心想如果这时何一辰突然过来就要出大事了。
何一辰没有过来。
他感觉自己内心戏未免太多。
彭以泽洗完澡,穿上何一辰的棉质睡衣,没穿内裤,睡衣有点点紧,裤子直接摩擦着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他听到卫生间旁边的洗衣机已在轰轰隆隆洗着衣服,何一辰在拼着乐高。
“你去洗吧。”彭以泽看着他拼的乐高。
“你今晚睡我床上,要是困了可以先去睡,我睡外面沙发。”何一辰一边起来一边说,并往卫生间走去。
彭以泽看了看何一辰的房间,大大的床铺着灰蓝色印花床单,松软蓬松的被子折叠了一半铺在床尾。很干净很整洁,就像何一辰本人一样。
彭以泽没进房间,去开了抽屉,发现何一辰已经把水晶给转移了。他坐在何一辰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接着何一辰的乐高,开始拼起来。
何一辰出来看到他,感到惊讶,并迅速把上衣穿起来。他以为彭以泽已经睡了,只穿着睡裤就出来。
彭以泽偷眼瞄到了他的上半身,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就看了很久,当时只当是普通的男性身体,没有特别在意,现在却莫名觉得那身体有种特别的魔力,让他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你还没睡啊?”何一辰搬了张椅子坐他对面,假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嗯。还是我睡沙发吧,你的床留给你。”彭以泽也假装认真地拼乐高,没有动任何心思。
但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隐隐约约传来,是何一辰身上的,彭以泽感觉身体一阵发紧,仿佛对面坐着一个狐狸精,不断地向他吹着迷香。
两人陷入沉默。手在盒子里翻找乐高组块时不时碰到一起,但都假装没事发生,假装很忙。
彭以泽想打哈欠,努力闭着嘴,就像做了个深呼吸。没有人去睡觉,似乎都不想夜晚就这样结束。
何一辰先停了下来,有意识地用手指去蹭彭以泽的手背。
一种试探。
彭以泽先是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
何一辰继续追过来,他没再躲避。何一辰一根手指轻轻刮着他的手背,然后两根手指,慢慢往下,轻轻插|入他的指缝间,勾起他的手指。
彭以泽动了动食指,试着与他缠绕。何一辰却突然转向托住了他的手心,两人手心相向,十指紧扣。
“我以为你是比较喜欢掌握主动的人。”何一辰用低沉的气泡音说。
“啊?我…我…”彭以泽的脸很烫,烧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突然他感觉下巴被人勾住并向上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双唇就被另一双唇紧紧贴住。柔软湿润,颤抖却坚定地吻着他。
何一辰从桌子的另一边探过身子来,几块乐高组件掉到了地上摔开,但是没人在意。
何一辰的味道直冲鼻腔,大脑,身体,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