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放开!唔……”不知吻了多久,方承引开始处于下风,双手狠力推还在索取的人,“姜郅!不要了唔……嗯不嗯……”
姜郅钳制住人离开微肿的唇,两人急促的呼吸混到一起。他的唇也好不到哪去,被咬破了好几处。
方承引还没缓过来,眼神却锐利无比:“我让你停下!”
“我有听过你的话吗?”
“你唔……”
这次姜郅吻得很凶,单手钳制后另一只手拽着他后脑勺的发,让他充分仰着头承受,是一种偏向窒息的吻法,可偏又让人感受到他的焦躁与不安。
期间方承引隐隐听到他哀求,“你进急救室了知不知道……不要让自己这么难受,方承引。”
推拒的手停了下来,姜郅跟着愣了一下。
头发被扯得生疼,手腕也被攥红了,为了不再晕过去,方承引闭上眼回应他。
姜郅越发来劲,攥着头发的手松开,方承引瑟缩他就追着吻,吻着吻着就不知足地离开双唇往下。
当喉结被一下一下舔舐,方承引难耐地啊了声,羞耻涌上脑海,猛地拽住姜郅的头发后扯,这场凶吻才算真正结束。
“姜郅,你特么别对我耍流氓!”
姜郅笑,哪怕头发被扯得生疼,视线还是往下挑衅,“方承引,是你对我耍流氓。需要帮忙吗,手还是口?”
方承引放开他,“有病就吃药!”
姜郅不敢苟同,把他抱放床上,“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办出院手续。”
回到宿舍,方承引就窝在沙发看新闻,如愿看到了刘得胜再次开直播。
“投票结果出来了,金董事长,血债血偿。”
镜头对准了悬挂在钢管上的金逸初,他恹恹的,像是曝晒过后的严重脱水。
刘得胜泼了他一瓶水,对方一清醒就问:“你对锦一做过什么?”
金逸初慌极了,百般求饶。
刘得胜:“这样的求饶没有意义,说点有用的对你才有好处。”
于是他说了,说高二时刘锦一的突出成绩让大家认识,他们想接触被众星捧月的他,可是他无视了他们,清高傲慢,目中无人。
“所以就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踢他?打他?”刘得胜说得很平静,平静得让金逸初发慌。
“叔叔,我错了!”
“求您放了我!放了我吧!”
刘得胜又泼了他一次水,示意他闭嘴,“见锦一的最后一面,对他做什么了?策划了多久?骗我一句,我就割掉你一根手指头!”
金逸初嘴唇直哆嗦,“计划了一个星期,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焦灼的建议最多!我是被他带偏了啊啊啊啊……”
惨烈的尖叫冲出屏幕,闯进方承引的鼓膜,手中的遥控被他攥得泛白。
姜郅把切好苹果放在他面前的玻璃桌上,而后掰开他的手,把遥控放远了才去阳台办公区。
断了一根手指头的金逸初说话倒抽着气,道出所有事实,“我是主要策划人……因为他频繁出校这一点让我很不满,我就派人跟踪了他,发现他在校外喜欢上了一个大学生,甚至发现他在看两个男人的亲吻视频。课间我问他,他否认了,还顶撞我。因为第一次被忤逆,我气不过才……”
他小心翼翼地俯视刘得胜,发现鬓角斑白的男人还是面色平和。他喉结滚了滚,继续说,“我们本来只打算羞辱那个大学生,可是那天刘锦一没带他过来,反倒是穆辽带了一个男的,并在我们面前上,上了他,我们看得身体发热,所以才……才……”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错了……您放了我,我会赎罪,您要多少都可以!”
刘得胜打断了他的话,“砍了多少刀?”
“什么?!”金逸初惊愕地看着他,刘得胜眼里的狠劲已经张扬,金逸初哆哆嗦嗦,“我……我不记得了……我当时控制不了自己……”
刘得胜久久没有说话,镜头里的他眼眶已经泛红,评论区气愤填膺,成为他的后盾。
方承引的情绪波动很大,呼吸很急促,急促到姜郅放下笔进来搂住他,哄着他慢慢呼吸也顾不上,只是死死盯着屏幕。
惨叫声再次响起时,他止不住哆嗦,呼吸困难地捂着胸口,可双眼还是那么固执有力。
“方承引,慢慢呼吸!”
姜郅抓着他的左手放在自己脸上,“你看看我,我在这,姜郅在这!你不是一个人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承引,看我承引!”
也不知道这几句话有什么分量,方承引情绪慢慢恢复,直播间里的金逸初已经死了,被刘得胜用一根尖锐的钢管插心而死。
刘得胜预告道:“明天早上,穆辽。”
直播结束,姜郅拿了一张薄毯盖在方承引身上,又转去阳台办公。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快,杀人犯的父母在社会新闻上痛哭流涕,恳求刘得胜放人;警员们马不停蹄寻找刘得胜可能存在的地方,但都一无所获。
所以刘得胜每天都成功杀一个霸凌者。
方承引一直窝在沙发没动,姜郅居家办公照顾他。从一开始的一日三餐,到后面帮他刷牙洗脸,擦手擦脚,偶尔擦身体。晚上陪他睡沙发,方承引总是被噩梦惊醒,他只好搂着哄。
方承引还是继续消瘦,每次吃不到几口就跑到卫生间吐,姜郅只好做些清淡的,好在还能吃得下水果,所以姜郅每天不重样地多切几盘放在他面前。
第五天,当刘得胜杀了庄习敛后,方承引突然站起来,回房间拿了一个鸭舌帽就要出门。
姜郅把他拦在了门口。
方承引抬眼看他,多日睡眠不足,眼里都是血丝,“去拿剧本,明天有场戏。”
姜郅:“让他们发电子档。”
“不是别人该听我,身份低贱,该是我听别人。”
姜郅垂眸,请求道:“我帮你要电子档,你留在我身边。”
方承引只看了他一眼就推开,带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