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空计划 第6章 所以，你打算怎么讨好我?

宣讲会的最后一场终于结束，学生们慢慢离开，程逸也和几位同事简单道别，走出了会场。陈言依旧坐在座位上，整理着手中的资料。虽然任务已经结束，但他的心情却没有放松多少。

陈言正忙于整理手头的工作资料，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陈言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宋南溪的声音有些压低，“哥，我今天去了峰汇投资的展台。”他说得平淡，却语气中带着一丝隐约的不安和沮丧，“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陈言站直身子，微微皱眉，手指停在桌面上。宋南溪的语气中透露出的并非简单的失望，陈言有些意外地静了片刻，“他没看上你？”他并没有直接问得很直白，但这句话背后，却是对宋南溪想法的隐约揣测。

宋南溪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不，应该是他对我太陌生了。”他语气轻柔，却暗藏着一丝焦虑，“不过，也许是我不够引人注意吧。”他的言下之意，并未直接提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通过这句“我不够引人注意”暗示了他的期待。

陈言听着他的话，眉头轻轻一蹙，瞬间明了。沈祁闻的冷淡，对他来说并不意外，那是一种不轻易对外界展露关怀的态度。但宋南溪显然希望借某种关系，得到沈祁闻的青睐——不动声色的求助，反而让陈言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推测。

“他并不会轻易给人机会。”陈言语气平淡，手指轻轻转动桌上的笔，“你自己准备得怎么样？”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给机会。”宋南溪的声音低了几分，仿佛在沉思，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只是，哥，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也许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虽然对外界冷淡，但如果我能在他面前有点“推荐”，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

宋南溪的言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他希望陈言能帮忙。这种话语里藏着的求助并未显得那么直接，却有一种隐隐的期待，仿佛只要他再表达得更清楚一些，陈言便能领会。

“你想让我帮忙。”陈言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却不失稳重，“沈祁闻对你的态度并不会因为我而有所改变，你明白吗？”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轻描淡写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语气虽平淡，但他明显感受到了宋南溪试图借关系得到帮助的微妙压力。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片刻，宋南溪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做某种决定，“我知道，哥。你说得对，人们总是不容易打破自己的原则。我觉得你可能有办法，所以想来试一下，因为你是我唯一能求助的。不过实在麻烦也没关系的哥。”

陈言低下头，目光略微沉思，他知道自己无法完全逃避宋南溪的期待。

“好，我试试看。”陈言最后还是答应了。

“谢谢你，哥！我一定会准备好的。”宋南溪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然而陈言能感受到那种轻微的急切，几乎是一种隐形的迫切希望，虽然他未言明，却已深藏在话语里。

挂掉电话，陈言站起身，目光在窗外的城市景色上停留了片刻。他知道，只有通过程逸的帮助，才能让这件事有转机。

傍晚时分，陈言回到公寓，空气清新，窗外的夜色温柔而安静。他站在窗边看了会儿，心中思绪万千。随后，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材。

厨房里，锅铲与锅底的碰撞声、蔬菜的香气和炒菜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陈言的动作依旧娴熟，每一步都从容不迫。他没有急着做出什么表态，静默地处理好一切，只是偶尔低头检查火候，偶尔看看钟表。

不久，程逸回到公寓。他一进门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香气，眉头微微挑起，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今天是怎么了，又亲自下厨？”程逸没有急着进厨房，而是站在客厅看了一会儿，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陈言正在切菜，手中的刀锋精准而有力，他低头继续切着，语气不急：“没什么，随便做点儿。”他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做着手头的事，似乎并不打算透露太多。

程逸走进厨房，“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马上做好。你帮我把做好的端出去就好。”陈言把做好的递给他。

程逸作罢，端着饭菜离开厨房。

陈言怔了怔，等程逸再回来拿碗筷，陈言重新回答了他刚进门的问题，“没什么，最近有些心思，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程逸的眼神微微闪烁，他感觉到陈言回答的很突兀，但他没有继续追问。显然今天是个机会，他不太想那么轻易放过陈言。他沉默了几秒，拿过碗筷，才轻轻开口：“看来这件事对你不简单。”

饭做好了，两人落座。饭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气氛却充满了一种微妙的静谧。

“你最近公司事情多吗？”两人落座后，陈言再次开口。

程逸淡淡一笑，“还好，常规事务。你呢？”

“多了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陈言深叹一口气，抬头看向程逸。

程逸抬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什么事？居然能难住你。”他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洞察力。

陈言没有急于解释，转而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淡淡地开口：“是关于宋南溪的事。”他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请求，而是通过这句话轻轻抛出了话题。

程逸挑了挑眉，目光微微一紧，“宋南溪？他又找你帮忙？”他语气中并无过多的意外，却变得冷淡，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显然对这件事并不感到兴奋。

陈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程逸，眼神变得柔和些，“他希望进入峰汇投资。我知道你和沈祁闻有些合作关系，所以我想，不知道你能否在他面前提一提。”

程逸轻笑一声，放下筷子，目光直视陈言，“你倒是直接，陈言。”他并未显得愠怒，反而故意透着一股轻松的笑意，“不过，我得承认，你找我的方式有些敷衍。”他声音轻松，“帮忙是可以，但你知道，沈祁闻可不是个容易应付的人，说服他可是要费不少力气呢，我不能白费人情吧。既然宋南溪找到了你，你又找到了我，所以你打算怎么讨好我？”

陈言没有立即回答，反而低头轻轻拿起酒杯，酒液在杯中微微荡漾。他的目光透过杯壁，沉默了几秒钟。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餐桌上的灯光柔和而温暖，然而这并未消解两人之间微妙的紧张感。陈言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语气依然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我知道你从不轻易答应别人。”他抬眼看向程逸，“但我希望你能帮他。”

程逸轻轻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急于给出答案。“我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帮的。”他故意摆出无辜像，“帮忙是有前提的。”

陈言低头把手中的酒杯放回桌面，轻轻擦拭了一下杯口。他抬起头，直视程逸，“你想要什么？”

程逸微微勾起嘴角，目光闪烁。“不急，”他低笑一声，“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他说这话时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你说过不轻易做决定，现在，决定在你手里。你愿意为宋南溪做什么，才能让我帮他？”

陈言听到这话，心跳微微加速。他抬头看向程逸，眼神平静，却也带着一丝深意：“如果我能给你一个合适的理由，程逸，你会帮忙吗？”他的语气并不激动，但其中的隐含决心却不可忽视。

程逸眼神微微一沉，“什么理由？”转而，他轻轻笑了笑，“你能做到的，未必是我想要的。”他随口道，但语气中已经带着一种挑逗的意味，仿佛在测试陈言的反应。

陈言的眼睛微微一顿，仿佛了然了程逸话中的暗示。

他起身坐到程逸身边，“如果我说，愿意为你做一些不一样的事，”他没有直接回答程逸的问题，而是轻声说道，“你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这句话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但在程逸听来，却像是一个微妙的暗示。

程逸微微挑眉，目光深深地注视着陈言。他没有立即回应，似乎在品味这句话的含义。他轻声说道，“做一些不一样的事，并不一定就能打动我。”他语气平淡，但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陈言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你明示我一下？我实在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陈言眼神恢复清明，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程逸微微一笑，抬眼看着陈言。“我想要的并不复杂。”他说话时语气温和，“既然你决定帮宋南溪，就得让我看到你愿意为这件事付出什么。”程逸顿了顿，眼神微微闪烁，再次强调“你愿意付出什么，啊？”

陈言更焦虑了，这算什么明示，明明是更暗的示。陈言真的不想猜了，他快崩溃了，他真想扒开程逸的脑子看看他的脑神经是不是直连着嘴。

程逸看着陈言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满足感。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心底微微愉悦，但他并没有进一步逼问陈言。再说下去，保不准陈言会直接去找沈祁闻，自己就得露馅了。

终于，程逸轻轻开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刚才的言辞并未发生。“好吧，我答应帮你。”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仿佛他自己从未真的对陈言做出过任何“考验”。

陈言愣了一下，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光亮。尽管他没有表现出太多情感波动，但眼中那稍显不敢置信的神色，还是被程逸捕捉到了。陈言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程逸微微一笑，看着陈言的反应，他心里忽然有种满足感，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可是有条件的。”程逸话锋一转，“未来二十天里，每晚都回来和我一起吃饭，怎么样？”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随口提出的一个小小要求。

陈言一愣，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那一瞬间，他以为程逸会提出什么更复杂的要求，结果却是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请求。他抬头看了程逸一眼，目光有些迷惑。

“吃饭？”陈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太确信的轻笑，“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程逸似乎并不打算让陈言继续猜疑，目光坦然地与他对视，“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他轻轻一挑眉，笑意愈发深邃，“如果你觉得这不算什么艰难的任务，那就答应我，二十天，晚饭回公寓。”

“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陈言隐隐带着几分放松。

程逸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有些困了。”程逸起身。

“晚安。”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夜很深了，街道上也听不见声音了，公寓里也很静。两间卧室里的人都没有睡着，异床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