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空计划 第3章 你的回答似乎都有刻意包装过

泽信内部开始了收尾工作，程逸也终于可以放松了。他这几天基本上没回公寓，他打算晚上回去一趟。

他拿出手机，打开聊天框，发送了一条消息“今晚我回公寓。”程逸看着对方的聊天框显示正在输入中，几秒后，一条消息回过来“好。”

程逸走进公寓时，房间的灯光温暖而宁静，空气中带着晚餐的香气。他脱下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步伐不急，目光扫过整个客厅，最后定格在厨房里忙碌的陈言身上。

“今晚做什么？”程逸靠在厨房门口，语气轻松。

陈言没有回头，继续翻动锅里的意大利面，“意大利面，简单。”

程逸勾了勾嘴角，走进厨房，“就这些？”

“嗯。”陈言回应时语气上扬，仿佛在质疑他的质疑。

程逸站在他旁边，望着他熟练的动作，虽然就几天不见，却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陈言的行为总是那么自然，却又不容侵犯。

“看起来你很有信心啊，做这道菜。”程逸笑意然然，带着一点好奇。

“能吃饱就好。”陈言简短地回答，没有抬头。

“你就是这么随便的？”程逸挑了挑眉，试探性地问，“我还以为你会花点心思。”

陈言不置可否，动作依然流畅地完成自己的晚餐准备，“我对做饭没什么要求。”

程逸轻笑了一声，站了会儿，没再多说话。陈言总是如此，外表冷静而从容，仿佛任何事都能轻松应对，似乎什么都无法真正打动他。程逸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涌上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是好奇，又有点困惑。

晚餐准备好后，陈言将面条端上餐桌。程逸随手拿起餐具，低头夹了一口面，眼神扫过陈言，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但对方依旧低头吃饭，神情专注。

“你最近忙什么？”程逸终于开口，语气轻松，“有新的工作任务了吗？”

“没有，差不多。”陈言低声答道，眼睛没有离开盘中的面条。

程逸点了点头，嘴角露出微笑，心中却有些无奈。他知道陈言不是个很有分享欲的人。

程逸看了眼陈言，又低头夹了一口面。“真是复杂。”他轻声自语，但眼睛里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神色。

晚餐结束后，陈言起身收拾餐具，程逸没再追问什么，只是静静坐着，眼睛偶尔看向陈言的背影。房间里并没有沉默，空气里仿佛有种若有若无的气氛，像是两个人之间无形的某种联系，但又没有真正突破那道看不见的界限。

不同于工作，程逸在除工作以外的场合更让人觉得亲近些，少了威严和冷静自持，只在工作上接触他和只在生活中接触他的人似乎只能了解他的一部分。

“我来吧。”程逸终于开口，站起身，走向厨房。

“不用。”陈言头也不回，依旧专注地收拾着，“我自己来。下次换你。”

程逸看着他的背影，摆了摆手，没有强求，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看着。

陈言停了下动作，缓缓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你倒是很愿意做这类事。”

“那是当然。”程逸微微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你不让我做，我就更想做了。”

陈言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忙着收拾，动作不慌不忙。程逸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看了会儿，突然发现，这样的静默似乎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常态。即使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依旧有许多东西彼此没有触及。

当一切收拾完，陈言站起身准备去洗澡，程逸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轻声说道：“今晚没别的事吧？”

“没有。”陈言简单回答，穿过客厅，走进了浴室。

程逸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而这里的空间，却被某种微妙的气氛笼罩着。程逸知道，这种疏离感并不是陈言故意为之，而是一种防御，一种不愿让任何人真正进入自己内心的姿态。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介意这种距离。他甚至有些期待，某一天，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这层防线就会被突破。程逸并非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他很享受这不断试探的过程，对他来说每一次靠近，都是一次新的尝试。

陈言从浴室出来，水汽还未完全散去，湿润的头发贴在额头，睡衣随意地搭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一种天然的清新气息。程逸已经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但他的目光并没有完全沉浸在屏幕上，而是时不时地扫向陈言。空气中的安静让人几乎能听到两人的呼吸，陈言走进客厅时，程逸并没有马上说话，只是轻轻地放下手机，伸展了一下手臂。

陈言不动声色地走过沙发，目光扫过程逸。程逸见状，微微抬眼，嘴角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洗澡洗得这么慢，是不是在想什么事？”

陈言站在厨房的门口，没有马上回应，只是开了水龙头，清洗着自己要用的杯子。程逸没有急于再问，而是安静地站起身，走向厨房。

“喝点儿水吗？”陈言的声音平静如常，仿佛他并不介意程逸的靠近。

程逸走到他旁边，伸手接过来一杯水，随便喝了一口，然后转身靠在水槽旁边，嘴角带着一丝无奈，“你倒是安静，什么事都不问。”

“我知道你没什么可问的。”陈言说着，眼睛微微扫过程逸，目光轻轻一闪，便转回了杯子。

程逸听出陈言话里的那份冷静，嘴角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深了几分，“你每次都这么不紧不慢，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

“我没觉得。”陈言轻轻皱了皱眉，“你要烦的话，我也不管。”

程逸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淡淡的笑意，“你就是这么完全不管我。”

“你也不需要我管。”陈言直接回应，声音依旧平淡。

程逸没有反驳，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感受着厨房里安静的氛围。陈言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自我节奏和宁静，似乎他总是掌控着自己的一切。程逸没有打破这份平静，而是默默地走回客厅，坐回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陈言也走过来，站在门口停了片刻，目光扫过沙发上的程逸突然轻声道：“你今晚有事吗？”

“嗯？啊，没有。今天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你今晚能不能稍微主动一点。”程逸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

陈言站在原地，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衣袖。程逸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看来，主动这一点，还是得我来。”程逸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陈言回过头，目光落在程逸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主动？”

程逸轻轻笑了笑，站起身，“我只是觉得，你总是那么克制。”程逸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洒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

陈言微微挑眉，没有再继续多说，而是轻轻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他没有刻意避开程逸，只是低头默默地整理着手中的物件。程逸静静地坐到他旁边，盯着他手中的那只笔，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轻触了一下，仿佛不经意。

陈言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没有立即抽回手，依旧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空气中似乎有一种细腻的拉扯感，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每一个动作都在默默地表达着对彼此的微妙的牵引。

程逸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低头看着陈言的手指，“你知道吗？你总是保持着这种距离，反而更让我想知道，究竟你到底想要什么。”

陈言停下了动作，终于抬起头，看向程逸，眼神依旧冷静，“你看得出来，为什么还要问？”

“因为你总是藏得那么深。”程逸没有打算躲开陈言的眼神，反而主动靠近了一些，“你给我的每个回答，似乎都有刻意地包装过。”

陈言的眼神依旧冷静，透过微弱的灯光，他看见程逸靠近了一些，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似乎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了。

“叮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同时打破了氛围。陈言的眉头微微一挑，低头看了眼屏幕。来电显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按下接听键，声音平静：“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焦急和略显慌乱的声音：“喂？哥，我是宋南溪，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住一晚？我本来放假过来玩的，谁想到我手机被偷了！不过还好联系上你了。”

陈言怔了怔，显然没想到宋南溪会突然打来这样急促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市中心，我刚从车站出来。”电话那头传来宋南溪焦急的声音，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带着几分求助和不安。陈言停顿了一下，眼神从程逸身上移开，打算起身，“你先别动，我过去接你。”

宋南溪似乎松了口气，声音也放松了些，“太好了！哥！等你过来，爱你！”

陈言挂断电话，看了看程逸，带着一丝抱歉的语气，“我得去接个朋友，他现在有些麻烦。”

程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站起身，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感觉，“你真的打算去接他？”

“嗯。”陈言点了点头，转身去拿外套，“他是我学弟，刚来这座城市，遇到点麻烦。”

程逸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故意咬牙说两句，“学长的责任感很重啊。”

陈言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向门口，“你先休息，晚点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