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自有冰山收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知道真相的两人都各怀心事，又这么各自过完了各自的一天。

是夜，顾岚回到了房间门口，她的心情有些忐忑，如果方墨涵主动询问四年前事她应该怎么办，再保持沉默吗？对方已是心知肚明，或许只会让自己更尴尬。

打开房门，顾岚松了口气，方墨涵没在客厅，她放低声音加快速度往自己卧室而去，打开房门方墨涵正从浴室里出来，毛巾裹着长发，洗发水的味道伴随着氤氲的蒸汽飘散在房间，方墨涵的睡衣还没有扣完，领口低低地让人忍不住目光投过，顾岚刷一下脸红了，方墨涵的脸更红。

“我洗完了。”方墨涵忙将衣服扣好，顾岚也规矩了很多。

“嗯。”

“我回去了。”

“嗯。”冰山的脸还是红色的。

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顾岚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她拍拍自己的脸，难得觉得火辣辣的。所以方墨涵就这么出去了？那她应该不会再问四年前的事了吧？

但顾岚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的简单，方墨涵这小狐狸的心眼可比藕还多。她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顾岚偷偷的隙开门缝往外看去，方墨涵的房门才关上，她再一次喘了口气，纠结着要不要窥探一下方墨涵准备做些什么。

不过出门前顾岚还是愣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偷窥狂，如果被方墨涵发现了启不是更尴尬。不，顾岚想了想，自己是师父，师父关心徒弟的生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当年所谓闭关学习时，她外公也经常监视她有没有认真。

顾岚双手一拍，自己还是一个正人君子。

等着方墨涵那边安静下来，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在方墨涵的门上停了下来，十几年的剑道不是白学的，比不上轻功但也足够轻巧，顾岚小心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屋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以顾岚对方墨涵的了解，她应该是在做瑜伽。

这是好事，至少她还有心情做瑜伽。

所以现在还要守在方墨涵房门口吗？顾岚靠着门，心脏猛的跳着，她觉得自己很想走进去，但她与方墨涵之间的门却不是用钥匙就能打开的。

顾岚怂了，还有些丧气，她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方墨涵在房间里关掉音乐，她看着房门，这木质的老房子从来就不存在什么隔音，像这样夜深人静的夜里，每一步都带着地板叽叽嘎嘎地响，顾岚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才会忘记这件事。

方墨涵叹了口气，一把将枕头扔了出去，她错了，为什么要爱上一座冰山。

***

因为顾岚的矫情，她没有再主动招惹方墨涵，就连学徒的事都没之前那么上心，

顾岚怂了，怂得还有点厉害。

但比起方墨涵的平静，顾离的平静来得也很突然，他近来在坊里安分了许多，他的马仔们也是如此，质检部的人不再到处找麻烦，柴房的人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让顾岚有些意外，平静之下必有妖，于是让顾芝去探个明白。

顾芝也就是上会计，突然让她转行做细作她觉得自己能力上还差点，但谁让自己也讨厌死那个顾老二呢，她可不能想象顾岚才打理好的庆云斋又倒退到封建社会。只是这细作怎么当她还是有些不清楚，看古装电视剧里演的人家都是会飞檐走壁的，顾芝想想自己连立定跳远都跳不到一米五，她可能还得想想其它办法。

比如调监控。

顾芝来到监控室，却发现了另一个人。

“小沈？”

“顾会计。”

如果不是特别的缘分，那是什么让她们在监控室相遇呢？

“你怎么在这里？”顾芝率先发问，毕竟谁后说话谁尴尬。

小沈确实尴尬了，这是监控室，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她之所以进来了当然是用了些手段，比如方大小姐那屋子的生活用品里总有一两个可以送人的。

“那个……我们小方总她东西掉了。”

顾芝扫过监控画面，真特么的巧了，主画面对着质检部办公室门口，还有办公室门外左右的两根通道，接着就是正在工作的柴房以及进入庆云斋的主干道。

顾芝记得方墨涵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小院里，去柴房都是十天前的事情了，更别说质检部这种鬼看了都要绕路的地方了。

“你知道咱们小方总的东西都不便宜，我就到处看看她掉在哪的。”小沈反客为主：“沈会计是有什么要查的吗？我马上让你。”

顾芝想想，小方总大概可能和顾岚一条心，那她是不是应该和小沈一条心，顾芝大手一摆，说道：“没事，我陪你看。”

顾芝补充道：“小方总的事，也是我们顾少当家的事，多四只眼睛咱们效率也快些。”

小沈看了眼顾芝和她的眼镜，这算哪门子四只眼睛，她是想监视顾离，不是想被人监视呀！

十分钟后。

顾芝：点外卖吗？

小沈：我能叫瓶可乐吗？

顾芝：可以，我再点份爆米花吧。

顾芝这一天的监视，除了过量的卡路里外并没有太大的收获，顾离真的很老实，老实到抽烟都没在办公室，众所周知浪子回头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顾离身上的。

“真那么本份了？”顾岚问道。

“嗯。”顾芝点点头，但我也是不相信的。

“你接着看着。”顾岚说道：“最好理一理最近质检部或是柴房的账，二叔的报销也要单独名列出来，看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这些道理顾芝当然明白，一早就查过了，最近的报销找不到一点问题，之前还会谎报一些公关费，最近别说公关费了，连外出就餐的报销都没有。

“你说二叔的包里究竟卖什么药？”

顾岚摆头：“不知道。”

“是不是老爷子给他说了些什么。”顾芝想起顾离前些日子去了耳院。

“据说他就铲了个猫屎。”顾云生确实是这么给顾岚说的，还没有铲干净，留下了半盆没有收拾。

“猫屎给他脑子熏清醒了，准备改邪归正了？”顾芝觉得如果猫屎有这样的奇效她可以在村子里收购一些给柴房或者质检部的人买去泡茶。

“没那么简单。”以顾离曾经的手段来讲，当然那些手段都不怎么高明，甚至有些傻，但他一定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这样一想，倒也是提醒顾岚了：“我觉得二叔身后有人。”

“又找小三了？”

顾冰山沉下脸，顾芝不开玩笑了：“查，我接着查。”

“不过……”顾芝想起了小沈，今天小沈也在查顾离。

所以方墨涵也在查顾离，这倒是在顾岚意料之内，方墨涵当时跟着卓琦琦在新闻社里，方墨涵本身是话题人物，但绝对不是一个爱出头的人，不爱出头却不代表她不爱惹事，卓琦琦稿子里那些笔诛墨伐应该都出自方墨涵那里，加上上次顾离在自己跟前这么一闹，方墨涵想收拾顾离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收拾归收拾，这里却不是蓉市，更不是千盛集团，这是一个偏远的村子，如果顾离发起了疯，方墨涵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你好好跟着小沈，有什么及时跟我说。”

所以明天又要和小沈抱着爆米花看监控了吗？

“好的。”顾芝回答道：“不过小方总那边真的不用学习了吗？”

毕竟方墨涵已经嚣张玩了一周。

顾岚沉默了一会，应该面对的好像也逃不掉，这一周里她一直躲避着与方墨涵的正面接触，按道理方墨涵背完了菓子谱之后就得去手工坊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她得带着她从最简单的做起。

“你去给手工坊的说一下，明天她就上工。”

顾芝点点头，少当家的总算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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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坊的坊主只当是方墨涵十天才把菓子谱背完，这倒是个天赋平平之辈，如果放做是其它人，她是断然不会让人进手工坊里干活的，庆云斋的手工坊是斋内第一大坊，人数最多，做的是有最产出的工作，地位也是最高，坊主聂春花对人员的资质要求极高，人品排在先，接着就是看慧根，是不是聪颖之人。

像方墨涵这样十天才背出菓子谱的，她真是不想要，奈何是老当家的客人，少当家的徒弟，说白了就是一个关系户，跑到庆云斋来镀个金什么的。

既然都是关系户了，聂春花好人做到底，给方墨涵留了一个特殊而神秘的工位……

而另一边，顾离还是每三天不辞辛劳的离开庆云坊一趟，当然这并没有引起顾芝的注意，毕竟顾离这样的二世祖在市里包养小三或者搞些什么副业也是正常的，但是对小沈来讲这却很奇怪，顾离每次离开都开着他自己的小轿车，从来都是空手上车又空手回来，那些在外声色犬马的二世祖们可不是这样的，越是在外混得开应该越嚣张才是，顾离他还是太低调了。

或许应该看看顾离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