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离开柳陵住处的时候,乘坐末班车回家。
在楼下的时候,他突然emo起来,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消化不良。
他以另一种神奇的方式活着了,活的却是别人的人生。
他突然有点迷茫,小说里沈桉的剧情只写到他喝醉酒呕吐物窒息性死亡就没了。
接下来他就真的只能老老实实听着债主话各种打工。
协议?
他突然想知道沈桉签的协议内容。
于是快步跑上楼,一进屋一股发馊了的臭味扑面而来,沈桉忍不住干呕。
突然一道黑影从里头冲出来,沈桉根本没有反应,两只手就被一股力量紧紧钳制,然后人整个被这股力量直接往墙上压。
“砰……”
沈桉脸贴的墙面,疼得他倒吸凉气。
“谁啊你?”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声音却犹冰窖:“我还说沈家少爷怎么突然变性了,原来合着装着呢,把我的合作商打伤,你挺有能耐啊。”
沈桉脸疼胸疼手也疼:“放开我。”
“我现在是你债主,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说完拽着沈桉的手更加用力,他整个人都被紧紧摁在墙边没法动弹。
沈桉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沈家和周家之间有什么恨,他吸了口气:“周老板,所以说,梁勇的事,是你的意思?”
“是又怎么样?”
沈桉转头:“我欠债我自然会挣钱还但我还不是那么贱的人,被你特么的这么玩儿。”
说完沈桉一咬牙,奋力挣扎,浑然不顾这番挣扎会不会把自己手臂骨头给折了?
周聿礼被迫松开,他怒斥:“你不想要你的手了?”
“要来干嘛,周老板如果觉得可以抵债可以拿去,不过这样我可就没办法去打您安排的工了,”沈桉喘着粗气,“周老板,如果真让我服侍梁勇,大可以把我送到那种鸭店去,钱来的挺快对吧,何必让我去干服务员,是因为欲擒故纵比较有情趣……”
沈桉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扑过来的周聿礼横抱,扔进那张摇摇欲坠的床上。
脑袋磕到床头,发出巨响。
床板也跟着嘎吱作响。
又是这招。
“啪嗒……”
沈桉这回脑袋眩晕得更加厉害,灯骤然亮起来,把他原本就还在眩晕的状态却强撑着坐起来的动作刺激得一下子又倒下去了。
也是此刻沈桉才看清债主。
周聿礼很高,看着比他现在这个身体高出起码一个头,非常健硕,透着衣服都能隐隐瞧见结实的肌肉线条。
五官非常深邃,只是面上冷漠,此刻看着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的他自上而下地盯着自己,沈桉突觉后背发凉。
周聿礼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手指修长,隐隐可见的青筋看得人胆寒。
他的这个动作让沈桉感觉到危险,咽了咽口水,沈桉努力坐起来,视线落在身后并未关紧的门。
将外套扔在一旁,周聿礼笑:“墙上写着挺多字的,你先念给我听。”
他声线好听只是稍微没有温度,就变得非常恐怖,沈桉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
没跑出几步,直接被一股巨大力量拦腰扛起。
沈桉这回没给他把自己扔下去的机会,双手借着周聿礼后背撑起,脑袋用力往他头一撞。
周聿礼吃痛松开,沈桉一屁股摔在地上。
只是穿过来的身子实在太弱,沈桉心有余力,下一瞬就被周聿礼死死压住。
“沈桉,这是你自找的。”
撕拉一声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坏,沈桉开始挣扎:“周老板,我真不喜欢男人……”
“不喜欢男人,那你去招惹黎鹤扬?”周聿礼发笑,“招惹完了他,再去招惹其他女人?”
沈桉拼命拯救已经被扯下的遮羞布,却一点力量使不上,被他摁在地上摁得死死的。
“周聿礼,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我应该怎么对你,你不是喜欢这样吗,我成全你。”
说完膝盖往他命脉一顶。
“啊……”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让沈桉忍不住发出声音,他吓得紧紧咬唇不敢出声,听得太恶心。
“呵呵,不也是挺喜欢的吗?”周聿礼压着沈桉,“沈桉,别去招惹女人,不然,你会有数不尽的苦果吃。”
小说里沈桉的确是喜欢男人,只喜欢男主不是吗?
没有提过喜欢女生的桥段啊。
这个人怎么老是这么说,只是所有都不能沈桉思考,他被周聿礼扒了个精光。
他两只手被周聿礼举过头顶用领带绑着完全挣脱不掉。
身后敏感部位被突然而来的东西接触,沈桉浑身激灵,他现在只剩下害怕两个字。
“不要这样周聿礼,你不能这样对我……”沈桉求饶,浑身都在拒绝,“让我打黑工也行,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法……”
“救命……救命……”
沈桉喊了一整夜,天光大亮,才得到解脱。
他趴在床上,浑身狼藉,他盯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周聿礼没有说话。
他已经不干净了。
虽然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但他能够真真切切感受到疼痛啊。
周聿礼用手背拍了拍沈桉的脸,力度不大,却充满屈辱:“沈桉,以后,老实点,仅此一次。”
哦,原来这就是惩罚。
“你妈其实没死,她念着你,你老实点,她就不会有事。”
说完周聿礼扔下几张钞票就走了。
看着桌上的钞票,沈桉满眼通红。
小说不是说沈桉的母亲死了吗?
他现在说没有死是什么意思?
小说里提及沈桉父母的文字不多,却提及的部分也知道沈桉跟母亲感情非常好。
正是母亲的死压垮他最后一根稻草,第一次是周聿礼的人发现他自尽救回来。
第二次纯属意外,他那时也已经面临崩溃,便是自己穿过来的时候。
现在沈桉才清楚为什么配角哥会签下协议,为的就是他母亲。
沈桉想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协议,却还是被疼痛愣是半天下不去。
“特么的周聿礼,精力那么旺盛,过来搞男人算什么回事?”
深吸一口气他呲牙咧嘴着爬起,撇着腿去到破旧的衣柜里翻。
协议没找到,先找到了一枚金锁,叮铃哐啷的金锁。
金锁上刻着字。
“愿吾儿桉桉,一生平安!”
沈桉只从照片上看过自己的父母的模样,却没见过,留给了他一堆的债务。
他只知道自己懂事的时候就已经在挣钱还债。
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后来听邻居说的,这些债务都是妈妈为了救爸爸欠下的高利贷,爸爸死后她也活不下去,随着去了。
他们的爱情伟大,他们可以再也不分开,却把沈桉落下了。
算了,忍着吧。
沈桉把银锁放回去,撇着腿回到床边,拿过钱,一瘸一拐下楼去买药。
协议上的债务又添了一笔,实在太疼,不得不花钱买药膏,晚上回去看着墙上的诅咒,他觉得,就是个大变态,书里他俩的交集非常少,这个作者也没把他俩往那方面写,怎么就这样发展了?
中途接到电话夏绘让他下午再过去上班。
沈桉也没反驳,回去躺着。
不过还别说,男人跟男人这种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还有脑袋也开始发沉。
忍着痛继续酒店上班。
周聿礼处理得非常快,一个晚上的功夫,梁勇被他揍的事情好像没发生过,看到那天事情的客房阿姨和前台已经被开除。
估计花了钱封口。
程林人已经老实,就是非常看不爽他时不时打量着自己的眼神。
那个人一直在折腾自己,这还把事儿给处理好了。
真是变态。
沈桉嘟囔。
“既然来了,就吃饭去,然后上班,另外你在酒店的合约期改了。”
“什么意思?”
“原本是一个月,现在周总说,不定。”
沈桉一想到昨晚那个变态的行径就浑身激灵,后边还疼得不行,他咧了咧嘴:“麻烦您回复他,小的一定老老实实上班。”
说完刀了一眼还在盯着自己的程林,转头往员工餐厅去。
身后突然传来嗤笑,沈桉回头:“程主管,你发骚啦?”
“你……”
沈桉冲他一笑,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他这一笑直接把程林看晃了眼,突然他明白梁勇为什么对他一直念念不忘。
真是个妖精。
沈桉这顿饭吃的不太香。
晚上呲牙咧嘴扛着装着餐具的箱子下楼。
看到柳陵就站在楼梯口。
夜里风大,温度也低,他身上还穿着工衣,工衣薄,风吹过便紧贴着他身体,衬得他非常瘦。
看得沈桉有些担心。
听到脚步声他骤然回头,见是沈桉,脸上还带着疑惑,也只是怔愣了下,随即便咧开了嘴:“我就吹吹风。”
“风大,站那儿我总觉得危险。”沈桉说。
“没事,摔不下去。”
“哦。”
沈桉扛着东西从他身边走过。
“沈桉,我要走了。”
就在沈桉准备下去的时候柳陵突然说了句。
“嗯?”
“我辞职了,这个月底就走。”
月底走。
再过两天就是月底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当服务员?”
沈桉听见柳陵这么问。
“债主让来的。”
“呵,怪不着,这个地方的一些常来客人都喜欢找小男生,你债主还挺狠。”
柳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脸上却沉郁的可怕。
沈桉摇头。
“那天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没错,他说他要包我,我答应了。”
沈桉震惊的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