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奸臣是绝不可能的！ 第15章 布局

小明觉得自己被暗搓搓鄙视了，但是又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挠挠头不说话。

灼华行礼准备退下，心想着去安排住宿事宜，郎君总不可能是单为了侯林一事来这的。谢云一看，出声拦了一下：“灼华，今日尚早，曹工应当还没睡，至于少年团，我记得是轮了狗子当差，你去把两人叫来。”灼华还未有动作，忽地又被拦下，“哎呀，还是小明去吧，出去吹吹风，省的动脑子头热，哪天烧坏了，啊哈哈哈......”

小明真的委屈，他脑子是没郎君那样子的好使，在郎君的一群天才堆里也显得不出众，但怎就是这么个评价，他自觉的，中人以上水平还是有的吧？他师傅可是说他是一个好苗子：“是，郎君。”

待小明离开，灼华开口，三人自小一起长大，郎君求学也是带在身旁的，她年龄大些，总是得多操心一些：“郎君何苦这样说？小明只是不通政事而已。”

谢云还是笑：“你不知道，他心里憋着气的时候，走得快些。”

灼华摇头，索性不管，这次退下去安排住宿。

谢云独自在书房里处理报表，幸好是换了现代的数字记法，不然一堆汉字扎堆在一起，看的人脑晕眼晕。为了配备数字，谢云当时对工匠的首要任务就是做出简易的炭笔，现如今，工匠们自己研究里面的各种配料配比，使用起来倒是和现代铅笔差不多。谢云是真的想要一只墨水笔，但是墨水是怎么做的，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她也只能浅显的教些化学原理，再多的反应，一片空白。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景朝这个时期，各个求仙问道，道士多的很。

那可是道士啊，化学可是在他们手里能发扬光大的，就是吧，谢氏三兄弟的三观正的要命，现在的道士们还处于癫狂的想要求长生的一群人，这世上哪有长生，这些年被道士害的皇帝还少吗？基于道士这在理智的人这里并不太好的名声，谢氏三兄弟严防死守，死活不许谢云接触会炼丹的道士。你要去道和观，可以，毕竟那其实说白了就是谢家私产，心里头都明白，这里不搞炼丹那一套，但是你自己说要求那群炼丹的道士，还要让他们帮你炼某种东西，完全不行，根本不可能。他们炼出来的东西能吃吗？那什么五石散，说是吃了飘飘欲仙，但是可要看看，长久吃下去的人哪个不是疯疯癫癫，连命都短。

谢云的化学产业基本夭折，只能自己大了之后，有了自己的一众势力，这才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工坊。就是，这群被谢云寄予厚望的“化学先师”们并不每天都按自己预想的路线走，这个时候，能搞得起炼丹的，一定有钱有势，道士攀附这群人，求得就是一个长生。谢云东西给了，他们做出来的，南辕北辙，有时候还偷偷昧下来点东西，难办的很。

头疼，不好摆弄。只能把一些前期看着有化学天赋的学生送去道士手里做个学徒，一来学点化学处理手段，二来等那群道士万一做出来什么东西，合成或提纯出来有用的，不至于完全浪费。最好是要搞个元素表，现在制约发展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技术问题，是材料和传承。材料搞不明白，你只拿自然界原有的东西，能做到太少，没有橡胶和汽油，有了汽车也跑不起来。

传承一事也麻烦，什么人有了些许发展，那是要捂死的，别人想学，是要先拜师，发誓不外传，这没了交流发展就慢。而且谢云也发现，先祖们真的只在意结果，这个结果是怎么来的，不重要，下一次能做到同样结果就行了。那天才奇才怪才偏才是有，但多的是普通人，原理讲不明白，也不好学。谢云只能压着那群科学怪人，最好写出个详细的原理论出来，原理写不明白的东西，没有论文，不予制造。

哎，什么时候能天赐一个搞理工科的老乡啊。人家穿越都大搞特稿，造香皂，烧玻璃，做的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到了她这里，啥都做不出来，都是花钱的，现在还在研发阶段，快把家底搞没了，真是给穿越人士们丢脸。

“小郎君！”

小明确实憋着气的时候走的快，在谢云还没处理好报表的时候，曹工和狗子已经到了。

狗子在少年团里任职，就是半大小子。当时交州饥荒，他是第一批被送过来的孤儿，和谢云差不多的年数，说是少年，在谢云这里就算个老人了，谁见了不叫一声袁管事。

“小郎君，这次又有什么任务，你说你建个少年团就平日里解决解决邻里冲突，学堂矛盾，啥也不干，真真是浪费，每次我来要任务，又是派到交州去，那你大伯又是个不忍心的，总怕我们损兵折将，次次镇压平叛都是缀在人家后面。说是走去群岛，也好了，白白期待一场，只叫了侯林带着他那一批并着几个师傅去，又被搁置在这了，这刀你再不磨一磨，等着生锈了？何况我这名字......”

“停停停！”谢云立马喊停，再不喊，只怕狗子这张嘴能一个人讲到明天去，“这回可是有任务了，重大，怎么样？”

狗子穿的是黑色短打，领的是管事服，所以腰上还绣着祥云，至于旁边安安静静的曹工，身着褐色短打，腰上的同一位置也是相同的祥云绣样。若是学生呢，则是统一的绿袍，日常有一些下地劳作的任务，这时会有麻衣。

曹工是谢云她大伯谢鸿专门找来的，在交州颇有名气，谢家主家待客厅里的那张“昭昭如月”的大字牌匾，林林总总的吉祥样式，精美无比，就是这位曹工做的。说来也巧，本来交州这次灾怎么也落不到曹工头上，只是曹工徒弟多，没有哪家肯供着的，何况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你要那么工匠，就算不是铁匠，朝廷那边也是要起疑心的。没有人肯接受这个大麻烦，曹工又一个徒弟也舍不下，一直僵持到谢鸿上任，这事都没解决。

这个麻烦，地头蛇不好接，但是谢鸿绕个圈就解决了。谢家作为名门望姓，各个地方其实都有势力，只是不好拜在明面上，借了别家的姓，其实是自己的家仆。一家吃不下这么大的工匠集团，几十家不同地方的人总吃得下，平摊到全国，这群人也就不算什么，何况自家大郎总吆喝着没有什么工匠，这次好了，合理的，不引人注意的收拢一波，送过去，讨个高兴。

曹工就是这么来到谢云身边的。只是谁愿意跟着一个五岁的稚童干啊，说是仙人转世，那也不行，也是谢云拾人牙慧，提出了几个想法，曹工越想越精妙，这才心甘情愿做了帐中之宾。其实吧，谢云就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普通的工匠也不一定能理解这么抽象的，连原理也没有东西，幸得曹工是个难得的天才，只能说，谢云的形象来源于曹工的脑补。

“小郎君。”

“曹工。”

“小郎君，此次是要什么任务？我和研发武器的曹工一起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谢云一听就头疼，连忙打断施法：“听我讲，听我讲。”谢云揉了揉眉角，“此次确实是一次比较重要的军事活动，我记得前几日我写信让曹工把新研发的连射弩以及其他的一些新型远程武器让你带着你的少年团试过了。”看着狗子眼睛一亮，谢云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示意狗子不要乱插话，“这次就带着少年团真正的出去见见世面，只是，要注意伤亡，培养一个人都不容易，如有可能，定要全须全尾的把人都给我带回来。”

狗子晓得这是及其重要的事，也不敢嬉皮笑脸的讲话，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在心里了。当时侯林跟着师傅们带了一批人出去，损失惨重，现在，少年团都没恢复之前的规模。

谢云又说：“我晓得你们心里都憋着气，那次死的人太多，都是自己兄弟，侯林此次回来，也是想让我给出个交代，没道理咱们损失了一批亲人，最后还要把他们招降，要我们好吃好喝的养着。这次我给你们一个合理的出兵理由。”

曹工毕竟是大人，也和一些世家打交道比较多，明白其中关窍，这世上，能调兵的，也就头上那位，世家虽豢养私兵，但是那都是要在皇室那边备案，有人数规定。此刻郎君这么说，怕是早就有次想法，这次打点好了：“小郎君莫不是拿到了调兵的旨令？”

谢云点点头，从暗格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曹工：“您看看。我使了些手段，算是把平群岛过了明面，但是你们要明白，这仗，咱们赢不得，也输不得。”

狗子话多，执行力最强，此刻虽不太明白什么叫赢不得也输不得，脑中已经在思索如何派兵，如何带人，如何带动士气又如何不让他们被仇恨蒙蔽。

曹工明白这仗要是赢了，朝廷那边就要派人驻扎管理，此时小皇帝刚上位，太后和京城谢家争得凶，若是知道海南这片群岛有这么大一块地盘，肯定谁都不想放过，那和他们还有什么关系；这仗若是输了，那两位都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主，他们对临海那边的掌控力根本比不上交州和抚州，若是被什么人捅上去，压不下来，肯定是大兵压境，那他们的计划将全部流产。他虽不知道小郎君有没有造反的意愿，但希望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是肯定的。临川太小，他们已经快藏不住了。

“你们去晋安找李柳，他那边会拿到官方批文，这时若要围剿，李柳和赵小齐会有一套办法，去配合便是。明日开船，侯林也会回去，你们去通个气，坐船不要直接下海，到临海分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