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中月 第5章 第 5 章

“母亲！”

“月儿？”

“母亲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快坐下吧，女儿给您倒杯水。”今月扶着脸色不佳的夫人坐下，自己去拿了桌上的茶壶来，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大夫人，大夫人神色复杂地接过，并没有喝。

今月见大夫人状态如此不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不知也好。但虽说是今月原不想过问太多的，可是大夫人虽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却是个自己看一眼就莫名信任的，温柔的慈母，总会让今月想到自己的母亲，到底还是心软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母亲，可是昨日父亲支开我后跟您说了什么吗？”

大夫人的反应却是出乎今月的意料。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眉头微皱，默默地盯着今月看了好一会儿，今月也不敢出声，只能呆呆地等着大夫人。也没有很久，大夫人仿佛是解开了什么疑惑般，眉眼舒展，神态恢复如常。

“月儿。母亲希望你好好活着，活得肆意，活得欢乐，不被困惑，不被囚困，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不管你身在何处，不管你是否还能再见到你的母亲。”说罢，大夫人微笑着，温柔地摸了摸今月的头发。今月的强共情再次起效，一瞬间便感知到了大夫人的复杂心情。

今月感觉到大夫人仿佛知道了些什么，或许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了罢，毕竟母女之间的感情羁绊之深自己也并非不能理解。夫人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却是真情实感，今月明白，大夫人是一位慈母，也是一位强韧的女人。

“母亲，今月会的，您放心，无论在什么境地，今月都不会放弃好好生活的勇气。”

“那便好。云青，你去拿来吧。”

“是。”

不多时，云青捧着一件看起来就很华丽的衣服走了进来，整体的色调是红色和金色，因为是叠起来的所以也没能得以看见全貌，但今月一见便知，这是一件婚服！今月的心跳有如擂鼓，不想面对的命运就这么一瞬间猝不及防地摆在了眼前。

“月儿，母亲本想再留你在身边多几年。你从小就性子刚烈，不知退让和转圜是何物，从来不看别人的眼色，一味横冲直撞的，也全是我太由着你的缘故。我想着，女儿有我保护着，能有几年的自由快乐已是万般不易，嫁人是一道鬼门关，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母亲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让你多享受几年无忧无虑的自由生活了。你父亲他......他有些话说得很是，不能不为你的将来打算。”

大夫人说着，起身接过嫁衣，示意云青去外面看着。随即坐了下来，把嫁衣置于腿上又用手指抚了抚，继续说道：“母亲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件嫁衣了，母亲不擅女红，一针一线慢慢做了这许多年，最后这成品还是不尽人意，真是的。”大夫人自嘲般苦笑着，今月仿佛看到大夫人在无声地落泪。

“母亲......”今月感觉有些异常，却想不出来什么原因。

“好了好了，月儿，明年你就要及笄，婚配的事情我跟你父亲已商量过，他提到的人选母亲也觉得不错，这样的大事，你可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

“可是，母亲，我真的不想嫁，我还想再陪您几年”今月并非不知道大夫人的意思，可自己也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时间，或许是可以做更多的准备，或许是可以逃跑，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都是时间。

大夫人沉默良久，只答了一句：“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先回房吧。我这儿做了些点心，你最爱吃的枣泥酥饼。记得给诺诺也送去些。”

“好，母亲，我回房了。”

今月虽然没有得到大夫人明确的答复，但从夫人对自己的疼爱和说话的态度来看，拖延一些时间不成问题。今月心里有了底气，拿起一块点心把剩下的连盘递给小荷让她去给自己的便宜妹妹送去。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样一边走一边抓着点心吃会不会不规矩，贵族大家还是挺讲究这些的吧，于是又把手里的点心放回盘子，掸了掸手，让小荷一并都送去，自己就不吃了。小荷虽然诧异，也没说什么，规规矩矩去送了。

“小姐，你平时最爱枣泥酥，尤其是夫人做的，怎么全给了那个江宁诺啊！”小荷一回到房里就噘着嘴，不满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了，今月看着又觉得可爱到不行，上去就揉了一把她的小脸。

“方才我让你去送的时候，你也没问，估计憋了一路，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吧。”今月哈哈哈地笑出声来，没半点在外面装成的淑女样，笑得前仰后合捶胸顿足。小荷见今月捉弄自己，又是窘迫又是生气，顾着腮一口气说道：“你明知道，还让我去送！我还不是为你打抱不平！那个二夫人恨不得把你吃了，连我都能看出来！”

“我知道，哎？那个小荷不守着规矩一口一个小姐了，开始叫‘你’了？”今月做着很夸张的故作惊讶演技，以手掩口，眼里满是笑意。

见小荷都快被戏弄得喘不上气说不出话了，今月赶紧用手拍拍小荷：“别生气别生气，我是说这样很好嘛，这里就我们两个，讲那么多没有用的狗屁规矩干嘛，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饭就有你一口吃的！”

“该守的规矩小荷不会胡来的，但小姐的心意我明白了，小荷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小姐的情义我懂！”

“我就知道你悟性强，等我忙完我自己的事，我一定找机会教你读书。像你这样灵慧的人不读书真可惜。”

“可是小姐你也没读过书啊，还说教我呢。”

“你就相信我吧！”今月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小荷的额头，两个女孩子对视了一眼，便莫名其妙咯咯咯笑了起来，房间里的阴霾这一刻仿佛一扫而空了。

“又被岔过去了，我还是心疼那一盘枣泥酥！你为什么要给那个江宁诺吃！”

“你这傻丫蛋儿，宁诺才几岁，你也跟她计较这些。婷姨看起来的确是不喜欢我，但有野心也不是错呀，她也没有伤害过我，再说就算伤害我了，我又不傻，我会反击啊，你要胸怀宽广一些，明白嘛？没有必要为了一盘糕点就把不满挂在脸上的。”

“我知道！我才不傻！我也只是当着小姐的面才不高兴的......”

“聪明！真不愧是我的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稚子无辜，不要与她为难，婷姨那边只要她不伤害我和我的母亲，相安无事即可，人都想让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活得更好，只要不伤害别人，不必苛责。”

“我明白了。可是枣泥酥......”

“哈哈，根本就是你馋那枣泥酥吧，看你纠结的。”

“可是夫人做的枣泥酥真的很好吃......”

“好啦好啦，我明天再向母亲要一份，这次偷偷地，不给别人，就我俩吃，怎么样”

“好好好！”

“小姐，江二爷来了，现在在会客厅，老爷叫你过去。”门外小丫鬟来通传道。

江二爷又是谁呀！今月内心几乎要崩溃了，以手扶额，回了句：“知道了。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去。”

作为一个纯萌新小说作者，真的压力山大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看我的作品，如果真有人想看后续，或者对我的作品有那么一点点兴趣，可不可以留言支持我一下啊（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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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