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厮杀声不止,万灵门也出现了伤情,其中一名弟子被人打的重伤飞了出来。
花辞和牧启连忙把人抬回来,放入帐篷中,花辞全身心的救治。勉强把血止住,他原本想让水霜简帮忙,但看着她毫无出手的意思,话头顿住了。
水霜简体内的灵根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正在不间断的吸收灵力。以她现在的灵力,还阻止不了地下的那群人。
还需三天,再吸收三天的灵力便可。
这三天,发生的一切,她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
水霜简双手合十交叉,指关节用力,发出骨头摩擦的清脆声。
时舒尘全程拧着眉,水霜简的意思她现在还没看明白,也不能贸然出手,以免露出什么马脚。
她往水霜简那靠了靠,低语:“前辈,我们还需要上吗?”
水霜简摇摇头:“不用了。”
“过一会,就没有宗门上了。”
时舒尘不解:“前辈为何会这么觉得?”
水霜简望了眼女人在的地方,浅叹息:“伤亡太严重了,各个宗门都不是傻子,就算这些丹药符咒再珍贵,也不及他们培养的这么多弟子。”
时舒尘明白的点头,目前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人,受伤的人数也已经过百了。
“一开始,各个宗门都被那些丹药所吸引,再加上都以为不会下死手,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水霜简复杂的看着这些宗门之人。
不知该说他们傻还是说他们勇于坚持。
又过了几场比武后,果真无人上台了,所有人都在观望。
时舒尘忍不住夸道:“前辈说的真准。”
水霜简苦笑着低下了头,当着自己的面,被人以神耀宗的名号骗,伤亡这么多人,真是可笑至极。
女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一直没人上场,也就没有了血液的供给,这些人该急了。
突然,洪亮的声音又一次出现:“无人敢上台了吗?这一界的实力就这般吗?”
“神耀宗宗主不日将莅临此界面,最后的获胜者可直接成为我神耀宗的弟子。”
此言一出,众人原本沉寂下来的心一下子又雀跃了起来。
成为神耀宗的弟子,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有人开始公然无视宗主的命令,登上了比武台。
水霜简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她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足尖轻点,直接登上了比武台。
时舒尘诧异的半站起复又坐了下去,双手扶上桌面。
那女人也是可惜的摇了摇头,登上比武台,不死也得少半条命,看来,这人自己是享用不到了。
很快,在水霜简的面对,一个强壮的男子上了台,双目赤红。
玉佩也镇压不住这狂暴之气了吗?水霜简眉头突突的跳。
在对上那人的眼睛时,她嘲讽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是玉佩镇压不住狂暴之气,而是镇压不住人心中的贪欲。她早该想到这一层才对。
贪念无欲无穷,是她太掉以轻心了。
手中拿着时舒尘来时给的剑。剑端直至那男子。
“剑不出鞘?你是想直接放弃了不成?”男子手中的长刀祭出。
水霜简冷冷的看着男子,一言不发,直面迎上男人的攻击。
长岛与剑鞘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水霜简垂眸,并未使用灵力,虎口被震的发麻。
下一瞬,她的眼神一紧,手臂一转,剑鞘直捣男子的心窝,男子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
“下去吧。”水霜简轻呢一声,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男子踹出了比武台。
“承让了。”水霜简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
女子双手背在身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这一次比武,一滴血都没有。那男子也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
怎么回事。女子指甲掐入掌心,不善的看着水霜简。竟有人面对此等条件毫无贪念。那她上台是为了什么。
比武采取的是轮流制,击败了对手则可以继续留在比武台上。
时舒尘平静的看着远处的水霜简,长睫颤动,她大概知道这人是想要做什么了。
想靠自身实力,摆脱比武台的束缚,救下后面上场的人吗?时舒尘神情舒展开来,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霜简,你终究是心软了。时舒尘眼神变化,最后归于一种渴求。
届时得知真相,你也会这么心软的对我吗?她自嘲一笑,斥责自己太过于贪心了。
后续上场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水霜简以一种柔和的方式打下了台,最重的也不过是受了点轻伤。
“实力倒是不错。”女子指节按在唇上,隐隐有期待:“不知那方面如何。”她上下打量着水霜简,最后看向了那只握剑的手。
“找死。”时舒尘面色一冷,手中的灵力若隐若现。
很快,今日的活动也结束了。
水霜简自台上一跃而下,朝万灵门的方向走去。在所有宗门之人的注视下,她步履平缓,没有起伏。
女人轻咬下唇,消失在地面上。
“前辈。”时舒尘站起身迎接。
水霜简经过她身边停顿了一下,从胸腔发出一声:“走。”
时舒尘差距到不对劲:“前辈?”
水霜简没有精力再说话,一步步的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去。时舒尘神情莫辨,紧跟其后。
进入帐篷,水霜简紧绷着的神经松动,红润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她半弯着腰,手撑着身侧的人。
“前辈!”时舒尘急急的唤了一声,身子曲了点。
“没事。”水霜简气息不稳,咽了下口水,头抬起,一只眼虚闭。
那阵法的威力比她想象的更大。一方面要压制心神避免被阵法侵扰,另一方面还要分神顾忌不能伤到对面人。
她现在羸弱的身子根本经受不了。
今日的一切一定会使地下人起疑心,留给她的时间恐怕不足三天了。她被时舒尘搀扶着坐下。
“前辈,要喝点水吗?”时舒尘接过一杯水,眼底是浓重的心疼。
“谢谢。”水霜简默了两秒接过,她看了眼身侧的位置示意时舒尘坐下:“坐。”
时舒尘也是极为乖巧的坐下,水霜简目光闪烁,斜着靠了上去。
“前辈,需要我给你揉揉头吗?”时舒尘手不自觉的揽上水霜简的肩头,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是满脸的疼惜。
“好。”水霜简扭动两下脖子,换了下方向头枕在时舒尘的腿上。
双目微闭,太阳穴被人一次次柔和的按压,水霜简满足的叹喟声:“手法很好。”
时舒尘头低着,轻声道:“前辈若是喜欢,我每日都可帮前辈揉。”
水霜简只当她在说笑,跟了句:“那我哪日离开了这地界,把你也顺路绑走怎么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自是极好。”时舒尘语速不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水霜简扯开一抹笑,终归是没放在心上。念头又一次飘远,今日做的还是太过于莽撞了。
也不知地下的那群人对今日的事会不会起疑心。
“舒尘。”水霜简睁开眼。
“怎么了,前辈。”时舒尘手依旧按揉着,眉宇间的情思还未来得及收回。
水霜简张开口迟疑了会,才是道:“后来可有说什么?”
时舒尘摇头:“并未。”
水霜简伸手按住时舒尘其中一只在太阳穴的手,温软的触感让她心晃动了一下:“可以了。”
时舒尘不舍得收回手。
水霜简还是枕在时舒尘的腿上不想动,她就以这个角度仰视时舒尘,对方脸部轮廓线清晰的印在她的眼中,有种淡淡的熟悉感,总有种看见故人的错觉。
来不及多想,一声剧烈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潮,整个平原都晃动起来。
水霜简身形不稳,险些摔下地面。她单脚支撑着地面,身子随着惯性往旁边歪去,直直的将时舒尘压在了身下。
她顺眉看去,洛鸿剑心照不宣的飞出,进入地面。
时舒尘双手环在水霜简的腰身,双眸望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酒香肆意缠绕,连同柔软的腰线,刺激着她的大脑,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尽情的展开,蔓延。此刻,对方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
水霜简双手怎么撑着床垫,灵识覆盖住外围,巡查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很快,洛鸿剑回来了。
“阵法出问题了。”洛鸿剑用灵识沟通:“但我怕被发现,离的较远,并未探查到出了什么问题。”
水霜简默然,她的双眸垂下思索,视线撞入时舒尘的眸子中。
她心下一惊,又是这种带着无限渴望和眷恋的眼睛,胸口闷闷的,这时才意识到压着的人,她翻身站起,不自然的缩手:“刚刚没压疼你吧。”
时舒尘可惜的坐起身,四周还存有一缕酒香和温热,她轻笑着摇头:“无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水霜简面色深沉,走出帐篷看了一眼上访的天空:“还不清楚。”
再次回到帐篷,想到还未今日的治疗,水霜简用了半个时辰帮助时舒尘疏通堵塞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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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