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死 第6章 吵醒

次日清晨，空中有着漂浮的水汽，微弱的阳光没有刺入府中，府中侍从早就准备东西，只有凌子谦的院中没有侍从来询问，连路过的侍从脚步都不由放缓。

安宁侯府的侍从都知道凌二公子喜欢睡觉，所以早上一般不会有人打搅他的好梦。

可凌子谦这次从梦中醒来，恍惚中睁开眼，看见床帘边的流苏，细细听到窗户外面有人打拳的声音，声音不算重，却还是把凌子谦吵醒。

凌子谦蹙着眉半坐起身来，环视四周随意从架上取下一件外套，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随着动作跳动，清瘦的身体在宽厚的衣服下显得格外瘦弱。

凌子谦没来由地不开心，像个孩子一般把情绪写满脸上，走出房门，来到廊下看见霍文蔚满头大汗正在练习打拳。

霍文蔚眼神坚定，头发被整齐规整地盘起，手上的力道不断加深，随着阳光一点点划破空气，他的身影被光线照映出侧影，利落的动作和干净的气息，让凌子谦的脾气多压制一下。

凌子谦的心里，睡觉仍是最大的事情，单方面觉得霍文蔚聒噪，想到这里，一阵清风吹过，扬起的发尾惹到鼻尖痒痒的，“阿秋”

清脆的一声，让霍文蔚转头看向凌子谦，凌子谦一袭薄衣，唯一厚的外套还没有彻底盖在身上，手指在拉扯衣服中变得红润，站在走廊下，眼睛有点红润看向霍文蔚。

霍文蔚默默把手放下，对着凌子谦露出无奈的笑容，他早起练拳，这是养成多年的习惯，可他尽量控制打拳力道，却还是被凌子谦听见，看样子下一次不能在这里打拳。

霍文蔚快速走过去，把凌子谦推回到屋中，关好门才说：“别穿这么薄就出来，你身体不好”

说罢，他的眼神倒映出凌子谦的影子，对着凌子谦笑了笑，凌子谦才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气呼呼的样子，像个没有睡好还炸毛的小猫，气愤地说：“霍钦，你昨天晚上三更半夜来的，早上又不让我睡好，你是故意的吗？”

霍文蔚是霍钦的表字，但凌子谦喊出名字，算是一件极度气愤的事情，霍文蔚只好委屈巴巴，勾着凌子谦的手指尖，自知理亏，没敢说话，他知道凌子谦要是睡不够是一副什么样的状态，当初，上学时，就常常因为睡不够，而讨厌早起，经常要在马车里面挨着霍文蔚补觉，直到学院门口，还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霍文蔚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又温和，刻意哄着凌子谦，笑着说：“那快些去睡吧，我不打扰你，我等会就走”

“说得你好像嫖客一样，不对，嫖客起码还有钱给我，而你什么都没有”听见霍文蔚这样说，凌子谦这个猫猫简直毛直接竖起来，回头瞥了一眼霍文蔚，眼底充满着埋怨，像是一个妻子吐槽着丈夫的所作所为。

“我把自己都给你，安心睡，我在这里等你醒来，好吗？”霍文蔚地解释一通，恨不得手脚并用，而凌子谦没有回答他，慢慢回到床边，裹起厚重的被子，抱紧自己上半身，缩回被子里面，在床上熟睡过去。

霍文蔚在不远处看着凌子谦平稳而又安静的睡姿，又看着他在微光下的面容，真是清秀，挺立的鼻梁顺着流利的下颚线，单薄的嘴唇上有着未成熟的红润，难怪上次被人调侃是千金，这么漂亮的人当上的既然是状元，而不是探花，一时间不知道是陛下避嫌，还是不想让凌子谦在关注中心。

可凌子谦很早就是漩涡本身，只是大家习以为常的关注。

霍文蔚坐在凳子上，远远望着凌子谦，没有说一句话，桌上的茶水快让他一口口地喝完了，最后，直到喝饱了才算停下来，他半趴在桌上，手指微微握住，思绪像是回到之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