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千语 第12章 孩子要上学

晚上回到75号，千语是真的没力气了，一头扎倒在沙发上。因为小四的话，她愣是忍住一天下来没一口水，连一点东西都没吃。

“怎么了，要死了？”王铎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想喝水。”千语沙哑的声音从沙发传出。

王铎礼不解，“喝呀，等着谁喂吗？”

“能喝了？”千语一下坐起。

“能。”王铎礼笃定道。

正好是晚饭时间，王铎礼跟着千语一起上三楼，然后亲眼目睹千语“吨吨吨”喝了几杯水。

「你今天去拿哪里了？我一直找不到你。」小四倒不震惊，一等千语喝完水忙问。

千语掏出口袋里鼓囊囊的药，“帮我看看，这个药有问题吗？”

“哪儿搞来这么多药？”王铎礼接过一看，还顺手递给小四一包，“治罪人雨的？”

“有什么问题？”王铎礼反复看了几遍，反问。

千语又问了遍小四，两人一致认为没问题后千语这才真的放心，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多虑了，那些人要她死轻而易举，犯不上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找医生拿的。”她就着水放心吃了颗药。

“普通医生那里可拿不到。”王铎礼看向千语，带着点审视，他知道千语撒谎了，但没有直接拆穿。

哪知道她不要脸道：“我又不是普通人。”

王铎礼被气笑，懒得理她转身去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

王铎礼正切着菜，千语神戳戳凑到身边问：“问你个事？”

“讲。”王铎礼不耐烦。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小孩去读书吗？”

“？”

“我有个朋友她孩子大了想去学校。”

“难办。”王铎礼往锅里倒上油，又推了把碍事的千语，这才慢悠悠道，“要么有钱，要么有点势力。不过罪人嘛。”

他说到这里停住，但千语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说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罪人既不可能有钱，也不可能有势力。

“没有别的办法吗？”

王铎礼，“怎么，你去哪里捡了个孩子，这么关心？”

千语撇嘴，她不想跟王铎礼争辩，拿出求人的态度，“哥，你帮帮忙？”

“我怎么帮你？”王铎礼没好气。

“陆——”

“诶，别讲那些，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可能为了你去求他。”

明天要去工作，以后不知道以后时间怎么样，千语拿了一个面包便匆匆下楼去。她也不要指望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帮她什么忙，可能王铎礼知道是自己的孩子，他也只会为了自保然后缩起来。

千语越想越气，拿着一个手灯越走越快。

她知道陆开可能已经下班回家，或许，她要等到明天早上，可她有时候管不了那么多，这是她自己的一个毛病，想到什么就去做，很少考虑后果，上次已经是个教训，但她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她决定最后赌一把。

看吧，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她刚到行政大楼门口就碰上陆开，而且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显然陆开也看见她，正慢慢走来，“什么事？”

他倒是笃定自己就来找他的。千语先给出一个客气的假笑，柔声道：“长官，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能耽误你点时间吗？”

千语看了眼周围。

“站着聊天多不好，里面坐坐吧。”陆开带着人到他的办公室。“说吧，找我干什么？”他坐在转椅上，手抵在桌面，饶有兴趣看着眼前人。

千语坐下后直接问，“你听过苏绮恋这个名字吗？”

“苏绮恋？”陆开嘴上念了念，思考三秒答，“没听过。”

“没听过？”

“我见过的人不在少数，我自然不会个个都记住，你直接说她是谁就好了。”

千语有些失望，她原先猜测陆开跟王铎礼闹了矛盾，但应该是很不错的朋友，可陆开居然浑然不知王铎礼有个相爱的恋人，更别提孩子。

千语耸肩，“没听过那这就是件不值一提的事。”

“嗯，”陆开并不好奇，扭了扭手，“你来干什么。”

“我能认真的问问你，你和王铎礼是什么关系吗？”千语直接开口。

“没什么。”

“可你不是想跟他做朋友吗？”

“你真天真，我们根本做不成朋友啊。”

“如果是我，我有你这么个朋友，我一定会好好巴结的。”

“但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最忌讳巴结了。”

“听起来他很正直。”

“一般吧。”陆开淡淡道，“你要没什么事，那就这样。”

”我觉得他还是在乎你这个朋友的。”千语试探性说了句假话，如果陆开继续下去，那她就是有希望的。

“怎么说，他还能跟你提我吗？”陆开自问自答，“他不可能在很别人提我。”

也是奇怪，这两个人真的闹得这么严重吗？不过这不是千语要思考的问题，既然他真的在乎王铎礼这个朋友，那么，“我感觉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是能够化解的。”

“你是来当哪门子说客？”

“陆长官，您上次帮我一次，我就想还您个人情。”千语特意用了敬语。

“说说看。”

“我朋友有个孩子想去上学。”

陆开神情淡漠，“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我自然是为你考虑多的。你应该先问问我这个朋友是谁。”

等了几秒，陆开只是看着千语并没问，千语自己开口道：“王铎礼。”

“他有哪门子的孩子？”

“今年满5岁，正是入学的年纪。”

由于千语说得太正经，陆开迟疑几秒，又恢复不屑，“他在这里几年，我从来没有见过。”

“孩子跟了母亲。”

“苏绮恋？”

千语疯狂点头。

“你把这三个字写给我，我自己查。”

千语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笔一张纸，工工整整写下“苏绮恋”三个字，“不过呢，陆长官，苏绮恋似乎没有让王铎礼知道的意思，所以……”

“为什么？”

千语摊手，“背信弃义的男人总是让人生厌的。”

“不可能。”陆开立即否决，替王铎礼辩解道，“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哼，”千语笑笑，“重你们的情意了？”

陆开一下语塞，见状，千语笑意更重，“好啦好啦，长官你先忙，我等您的消息哈。”

在千语离开办公室前，他又道：“我并不是手眼遮天。”

将门带上前，千语道：“感谢您的善良。”

出去没走几步，熟悉的两人手牵手一起在前头不远处走着，这是一条直道，千语不想走到前面打招呼又没办法岔开路，只得做贼似的先跟在后头。

戚霜揽着许连的左胳膊，她带着期许问：“如果真的可以出去，你不想出去吗？”

许连，“为什么不？可是出不去的，小霜，你不要去期望这种事情了，好好待在这里，只有你慢慢接受这里的时候，你才能慢慢快乐。”

戚霜，“可是我已经来了4年了，我还是知道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

“小霜。”

“真的，许连，我不属于这里。”

“没有什么属于不属于，你要知道即来则安之的道理。”

“道理我都懂的。”

“千语她能从牢里出来，是她根本没有犯什么严重的错误，跟她能力无关，过于幸运罢了。”

此后，两人缄默，许久后，戚霜抽出手，接过许连右手抱着的画，停在许连前面问：“你觉得今天这副画怎么样？”

“挺好的。”

“多好。”

“也没多好，没你好看。”

“千语！”戚霜背过身现在跟千语面对面，千语也没地方躲，尴尬地向两位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

许连听到这个名字跟着戚霜一起回头与千语面对面，在两人注视下，千语慢慢走到他们前头，“啊，出来走走而已，你们继续聊。”

大抵是想起刚刚跟许连讨论的东西，戚霜面带着尴尬，“哦，那你，你，走。”

“你们继续聊。”千语快步略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