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道这就是那道人老者说的机缘,他难道算出了我会游泳?
可这,我从不知道多少米的高空坠落,就这么掉入水中,和跳楼砸到水泥地可没有什么分别,会浑身骨碎的!主角光环罩着我这么久,难道就要在这一刻罩不住了,变成作者所说的植物人了吗……
“砰——”
我掉落在水里,一下沉底,最后一眼看到的蓝天白云里,哪吒脚踏风火轮,身披飘然七尺的混天绫朝我飞来,身后还紧跟着托着塔的李靖。
李靖怒而喝斥:“畜生!你靠近东海又想做甚?!这一世你还不知悔过吗?”
东海,这就是哪吒故事里的那片著名的海了。
*
好……好痛。
痛得我失声了许久,睁开眼才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海水温度不冷,呼吸是自在的,我躺在水里往下沉着,可竟浑身都动弹不得,漂在水里,要是被海水里经过的巨物鱼类发现,那就是一口被吞下去的事。
再看自己头顶的主角光环,还好好的罩在我头顶,糟了,我虽然被护着不死,可真的浑身骨折,成了植物人了,直到这个封神榜世界的故事结局。
哪吒,你要是有点良心,可一定要来捞我啊,宝塔我不要了,救我命就够了,我祈祷着。
或许是我掉落的动静太大,紧接着我就感受到周围海水的波动,这种波动和声响我早在人鱼世界就熟悉了——有东西来了!
动弹不得的身体,我连做个转身都无法,如同遭受了梦魇一般,惊惧将我浑身包裹,那声响和波动越靠越近,推动了些许波澜荡漾着我随波无法自控的身体,这闹出来的动静,不是来了一个东西那么简单。
无数巨物鱼类围上来吞咬我的画面一下就从我脑海里冒出来。
*
所有小说和电视剧里,都会有英雄救美的一出戏,哪吒迟迟不见,我只能寄望于李星辰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凭借着他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男主能力救我,这样的想法随即就破灭,自己只是女配,这样的待遇只有女主才会有,我怎么可能会有男主来救。
只是短短一刹那的念想,我面前冒出了一条巨大丑陋的尾巴,上面布满了可怖的鳞片……
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费力地挪动着脖子,动不了,又转动着眼珠子往它身上看,这是一个上半身是人,面容丑陋的东西,长着鱼蹼的怪手上握着鱼叉,这鱼叉让我一愣,这是一种职业的象征,人鱼世界里就有拿着类似这种鱼叉的人鱼守卫。
“姑娘,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看到我都跑你,你好像不怕我?倒是紧盯着我这鱼叉做甚?”
我心里苦啊,见他问我,就脱口而出心里的疑惑了,“你自己都是鱼,怎么还拿个鱼叉来叉鱼的吗?”
“笑话,本人可不是普通的鱼民,本人是巡海夜叉!有权利叉所有的鱼,我看你是个人类不懂事,就饶你一次冒犯本人的罪责,你快走吧。”
*
巡海夜叉,果然是个有职位的,还好遇到的是东海的在编人员,遇到的不是巨物鱼我的胆子也大了回来,“那太好了,你们东海这有医院吗?可以送我去吗?”
“什么?”
“就是救人的医生,大夫。”
“我从未听过,你说救人,我们东海从不救人,向来有病就交给天意,物竞天择,自生自灭。”
我心中大惊,“那,那你可以帮我翻个面吗?我躺了许久,很是难受,现在动弹不得,劳你帮我翻一下。”
怪异长相的鱼人夜叉看了看我,冷不丁的说道,“诶!你还别说,有个问题啊,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你还没死?我见你是个人,落水也许久了吧,怎么还没死?”
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虽然是个人,但是我会游泳。”
他斩钉绝铁,“没可能!除非你是人鱼族。”他往我腿部看去,“你明明就是个人。”看着看着,他凸起的鱼嘴发出了深思,“啊,我好像认识你。”
我:“……你要不,先把我翻过来再说话?”
他将鱼叉放下,用带着鱼蹼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将我翻了过来,我这才得以直立并可以正视他了,刚才一直躺着一边下沉,也是斜睨着看他。
这一翻转,这巡海夜叉的鱼眼里满是惊奇,朝海水中吹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圆型波澜,说着:“快来人啊!我们可以交差了!都快来看看瞧瞧啊!”
他这是海底的喇叭传声方式吗?我惊愕着,我这是要被他们当作奇特物种抓走吗?我想动弹逃跑,发现身体现在已没有了痛感,直立浮于水中后好像能开始操控身体了,能察觉到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夜叉大哥,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要交什么差?”
巡海夜叉拣回刚才扔在海水里的鱼叉,兴高采烈的说:“我就说我认识你嘛,刚才横着看没发现,这一正着看你,才认出来!”
“你们真的认识我?”人鱼世界并不可能跟封神榜里的东海互通吧,我作为逃跑的人鱼海王妃人选,被全海通缉还有可能,可在东海,怎么可能?
“认识,怎么不认识,你的画像在东海挂了许久了,谁还不知道你?”
“什么?我从没来过东海,你们怎么认识我?”我还要再问,哪吒的混天绫已从海面伸到了我面前,像是能追踪到我气息的活物一般。
“那天上是什么东西红彤彤的在云里飞来?啊!我的龙王啊,怎么是哪吒!他不是死了吗!!!”
巡海夜叉惊恐的瞳孔震颤,头一下就钻进海中的山后没影了。
*
哪吒少年的声音从海面传来:“抓住混天绫,我拉你上来!”
我感动的快哭了,女配也还是有人救的,只是不是男主救而已,我二话不说抓住那垂下的红飘带。
若是换作以前,我还有兴致去看东海里是什么样的景致,可如今,我原生世界的吸血鬼群围剿我们的危险迫在眉睫,我需要尽快带大批黄金回去帮助星辰收服他们,如果我不能得到黄金,也必须快刀斩乱麻回去把主角光环还给星辰了。
混天绫将我一下从水里扯出了水面,我头发尽湿,甩去水珠的同时已被哪吒带到了空中,他在上头掌控着混天绫飞着,我在下方飞着,像极了刚从海里被直升机捞上去的画面……春夏交界的气候,浑身**的我被高空的海风一吹,冷的瑟瑟发抖,我牙齿几乎要打颤了。
“哪吒,高处不胜寒,与其冷死,不如你还是把我放回海里吧,我自己游到岸上,我水性极好,不会淹死的。”
哪吒没好气的说,“东海深广,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不会淹死?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哪吒显然还记恨着我冒充他声音求饶为了出塔的事情。
风有点大,我揪着混天绫对上方的他喊道,“我是认真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还在海底住过。”
他低头仔细的看了我一眼,“我看你是摔糊涂了,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大夫,就当作对你带我出塔承诺的事情吧。”
“不行,我不要这件事作为出塔的承诺,哪吒,我可以狮子大开口吗?我……我想要李靖的塔。”
也不知道是提到他爹了哪吒才默然不语,还是因为我确实狮子大开口,又太高难度了这个愿望,他面色阴晴难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几息后才说,“你一个凡人要那降服妖魔鬼怪的塔做什么?你贪那塔是金塑的?!”
他盯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看那塔今后是要安在他身上了,我连近身都不行,你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另想所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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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下方被他扯着飞,一边急忙忧伤的解释,“不是的,在我家乡,金子对我们并没有钱财的用处了,我家乡突然妖魔横行,所以我才意外来到这个地方,我们那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居无定所,时时要避难,没办法随身携带许多东西。”
哪吒惊讶,“所以你这是想用宝塔当随身仓库?给你随时存放东西?”
“……可以这么说,或许,也能收服那些妖魔。”
“你家乡在哪?我虽给不了你宝塔,但可以尽力替你去除尽妖魔!”
“我的家乡太远了,你无法去到,我来到这都是出于巧合,我知道自己想要宝塔是在妄想,哪吒,你可还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属于随身空间的宝物吗?”李靖位列仙班时,塔都还在他手上,被称为托塔天王,要他的塔是不切实际了,我也认了这次穿越到这个世界是白走一趟了。
哪吒沉吟了一会,嘴唇翕动,这时他身后的李靖已然追上。
“哪吒,你休想随意游走在世间,我一日为你父,就终身为你父,你绝不会让你再犯下事端,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再为祸东海!”
哪吒斜眼瞧了瞧身后托塔飞来的李靖,轻松回避了李靖举起六陈鞭的一击,嫌弃的对李靖道:“什么毛病,懒得理你。”然后加速带着我飞过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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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这片海域实在是太大了,这一时半会都到不了陆地,我看着这一望无际地蔚蓝波浪,不由得思考起我从没来过这,为什么刚才那个巡海夜叉说所有人都认识我呢?
李靖还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会又跟上了些距离。
“哪吒,你居然还敢在东海之上游荡,若给东海龙王看到,他当如何想?快进我塔中接受教化!我念在我与你曾是父子一场,还能保你一命!”
哪吒不耐烦道:“我管那龙王老贼如何想,我经过这都不可以吗?就凭你这老儿,若不是仗着别人送你的宝塔,你现在还被我追得到处跑,还教化起我来了?”
“你一日不服我是你父亲,我李靖就得一日教化好你!你拖着一个女人东奔西跑的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纵容你哪吒强抢民女,快把她放下去!”
他口中的‘民女’本人——我听到后无语,不过李靖起码已经认为我不是妖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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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不理他,李靖越靠越近,即使哪吒脚下的风火轮已经跑得够快了。
“好好好,行行行,我服你服你,我认你了,你能别追我了吗?你跟在后面好吵啊,真得好烦啊。”
“你先把她交给我,我来安置!”
大概是我因为我穿越的到来,哪吒认父的过程稍有变化,原著中,他是在塔里被烧得不行了才在燃灯道人的调解下无奈认父的。
父子二人你追我赶之际,东海掀起了一道巨浪,哪吒游刃有余的避开,就见浪头上冒出了一行浩浩荡荡的人,为首的人龙头人身。
这阵仗看起来,是东海的仪仗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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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人身的人戴着一顶威严的宝石流苏冠,他还未说话,但看他穿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龙鳞袍,肥胖宽大的腰间束着一条由深海鲛绡编织的腰带,是由无数细密而闪烁的蓝色与银色鳞片编织而成,每一片鳞片都似乎在微弱地反射着深海的光芒,既坚不可摧又华美异常,袍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就知他是个非凡的人物,他还没说话,李靖就急忙站定云端,对他谦礼着。
“敖大哥,我和哪吒途径此处,无意叨扰,所以没到你龙宫拜会!”
原来是龙王,好大的气势!我目光移到了龙王的旁边,又见到了刚才灰溜溜跑没影的巡海夜叉,此刻他在龙王身旁丝毫不怂,尖嘴猴腮地捏着嗓子说话。
“龙王殿下,我刚才分明看到哪吒一脸杀气冲来,还将那红飘带往东海伸来,我看是他复活后又想来搅得咱们东海翻天覆地了!”
原来这人就是龙王,好大的威压之气。
再看哪吒,他正不屑的俯瞰着浪头上的龙王一行人,倒是李靖在一旁解释道:“误会,他此次经过是为了救这个落水的凡人女子。”
龙王目光盯在了我身上,巡视了我一番,突然惊道:“你可是叫涂玉?”
轮到我更惊讶了,怎么回事,连龙王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木讷地点点头。
东海龙王脸上闪过惊喜,转头冷眼扫过哪吒,就对李靖说,“既是如此,就请将我们东海龙宫的贵客留下吧。”
李靖紧绷的神情一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塔威胁哪吒,令他将我留下。
龙王边上的巡海夜叉倒不依了,这次倒是小声了许多,“龙王殿下,就这么放行他吗?”
龙王未语,旁边一个人头龟身的人沉着道:“他已身死谢罪,如今再因他前世的罪行找他麻烦已不适当,若他再有不端,龙王殿下自有处置。”
巡海夜叉低下头不再多言,“是,丞相。”
哪吒冷哼一声,不卑不亢的说,“这是我朋友,她是去是留,得问过她。”
抓着混天绫正发冷的我疑惑,“你们为何认得我?”
人头龟身的人即刻抖开一副画像卷轴谦和问我,“这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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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像上,画着一个上半身是人的女子,下半身红色的鱼尾十分惹眼,再细看那女子面容——娇丽美貌。
等等,怎么好像是……我?
看完画像的哪吒和李靖都朝我看来,李靖更是借此机会说教哪吒,“我就说这女子不是人,你非说她就是凡人。”
哪吒问道,“这是你?”
“这……是我,可我这副模样怎么会出现在这?我其实是个人。”一两句话根本难以说明白,这样难以解释的感受占据了我,哪吒不语,好像已经认定我是海族了。
这画像是谁画的?是谁在找我?人鱼公主世界里的海王吗?
“哪吒,你放我下东海吧,我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需要弄清楚这个世界怎么和那个世界串联了。
“好,我哪吒许诺你的事届时再见兑现。”
哪吒缠着我手臂的混天绫一下松开,他飘然离去,连一下回头都没有,十分果断干脆,李靖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歉然朝龙王一行军团告辞后,也随之飞远。
*
我落入浪头,立于东海的海面上,想来这应该是龙王他们术法办到的,否则按照常态,我怎么可能立于海面而不沉。
丞相等人对我十分客气,抬臂请我,“贵客,西方海域的使臣来东海龙宫探寻你已有两次了,今日你出现了,也算巩固了我们东海的对外建交了。”
西方海域?我点点头,谦礼了一番,看来人鱼世界真的跟封神榜世界的东海产生串联了。我跟着他们一下游入了浪中,这个大浪不知有多少层楼高,只是轻轻落下拍打之间,我在轻微的眩晕中就到了一座辉煌的宫殿门前,隐匿于深邃蔚蓝的海水之下。
想必这就是东海龙宫了,面前景象震撼人心,红墙延绵不知多少里,琉璃瓦上散落着无数巨大发亮的圆润珍珠,每一颗都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世人珍藏的贵重宝物就这么遗落在这座宏伟的宫殿群建筑上,面前的龙宫熠熠生辉,像个瑰丽的梦境,美轮美奂、光影交织。
周围的深海珊瑚林里也有许多散发着莹光的鱼和虾,宛如海底璀璨的夜空中,枝繁叶茂的植物枝叶形态各异,末端或在海水中游弋、或悬浮,在珊瑚礁构成的精致庭园中飘飘然,水母们轻轻摇曳着透明的伞盖在高处荡漾着。
比起我在人鱼公主世界的海底建筑,这里有着别样的中式的仙境感觉。
龙王威严的宝石流苏冠晃了晃,他面色温和,接着将我交给了龟丞相,我踩着海底绿色如地毯般的植物,跟着龟身人头的龟丞相来到了一处楼阁建筑。
他回头问我,“瞧,这可是你曾游历过的人鱼宫使臣?”
“外……外国人?”
东海龙宫怎么有外国人?我突然看到一位红发绿眼的陌生外国人,舌头都跟打了结似的。
对方摆着鱼尾,见到我很是欣喜,显然也是看过那副我画像的人,“涂玉小姐!你果然在这!我等了你许久,快随我来见我们殿下。”
*
我脑子彻底晕乎了,殿下?他口中的殿下是谁?这人说着一口外国语,显然不是东方族类,这个语种我只在人鱼世界听过,我还是什么都没搞清楚,一头雾水地跟着迅速行动的他和龟丞相游入了一间精致的房内。
海生植物织造成的床闪烁着微光,宛如镶嵌了无数细小的珍珠,很是华贵,房间的许多家具摆设都是带着微光,也因此这里没有灯展,也足以通亮,让我轻易就能看清这舒适柔软的床上躺着一个白皙的高壮男人,他双手交叠在腰前的肌肉线条上,鱼尾上的鳞光泛着高贵的银,他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再移目看去,我心中抑制不住的要惊叫了,一头银白的发,高挺的鼻梁,合着的薄唇冷冽优雅。
“弗拉格?!”
再一次在异世界见到他,我的戒防一下就彻底没了,异国他乡见到亲人般的感受让我泪眼盈盈,我有一堆话要问他,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最后一次见他,是他不忍心自己的两个保镖被杀,被那群恶劣的海盗投了海,今天居然能重新见到他,失而复得之情在心中不断泛滥。
我不由自主地哽咽着,“我就知道你没死,只是怎么在哪都能看到你?你这也穿越了太多地方了吧!连东海龙宫你都来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他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我。
旁边红发绿眼的外国使臣倒是替他回应我。
“什么是穿越?殿下来了东海两个礼拜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一直在昏睡中,可没找到涂玉小姐,他不愿回去,幸好你的故乡东海待我们极好。”
龟丞相笑吟吟,“客气客气,我们东海也希望有机会到你们海域探访,四海八方,若不是你们远道而来,我们还没机会见识到世间还有人鱼海族的存在,这位涂玉小姐也已给贵海带到了,希望我们能如约联姻,促使两海情谊更近一步。”
我一肚子疑问,这时弗拉格缓缓睁开眼睛,一片蓝色映入我眼中,“涂玉,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
他这话从何而来?
透过他的蓝色眼睛,一如我记忆中对人鱼公主世界的那片蓝色海域。
这眼睛,让我想起了我在人鱼世界里,在王子国家遇到溪流边上弗拉格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他猎奇,喜欢我当时假扮的红尾人鱼,出于理解他的心情,我告诉过自己的家乡在东海的海域,那边的长相都和我类似,还顺道说了那里或许有一座东海龙宫,里面住的人管理着那片海域,那里的人和他的身份一样的尊贵,那还有很多红色鱼尾的人鱼。
“而且在我们那,如果鱼跃龙门,就可以变成龙,可以到天上去,也可以回到水里。”
那时弗拉格听后问我:“龙?东海龙宫?你是来自那里吗?”
“算是吧,我是属于东方区域的。”
现在,他真的来了!他找到了东海龙宫这个地方!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联动?人鱼公主世界的海和哪吒世界的海真的连同了!
惊奇的兴奋劲很快过去,我逐渐冷静下来,作者和我提到过,我所穿越的童话世界并非是真正的原著,而是原著衍生出的同一个世界,那么这样的串联,就是作者写的。
在我冷静后让我惊恐的是弗拉格的处境!他明明因为和海巫丽贝卡交换了灵魂,从此困在爱丽丝世界出不来,按理来说,他不可能出现在这的,这一次,他又付出了什么可怕的代价吗?
不对,我头都要大了,弗拉格被投海后成了人鱼海族的公爵,他这次应该不是穿越,而是顺着海,从安徒生笔下的那片人鱼海域游到了封神榜的东海海域来了?
*
弗拉格从睡榻上起来,外国长相的使臣马上扶着他,煞有其事得对我说,“涂玉小姐你来了,我和殿下终于可以回去了,东海这里的水压对殿下的身体实在是太不适合了。”
我脱口而出,“怎么了,海水咸了还是淡了?”
龟丞相在旁:“啊?要不给你们两位加点盐?”
弗拉格在打断了我们,“涂玉,终于在这个世界等到你了。”
*
“你说这个世界?你是穿越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个世界。”我的目光在他身上探究,他是爱丽丝的那个弗拉格公爵?还是那个真正的弗拉格?
“是你让丽贝卡转告我的。”
“我转告?”我想了想,很确定的说,“我从来没有让她转告你什么。”
“涂玉,你忘了吗?是你让她告诉我,说你从我的原生世界里出来了,让我绝对不要去爱丽丝世界,想要相遇,可以到哪吒世界等你。”
相比起我的困惑,旁边听我们交谈的使臣和龟丞相的表情更是疑惑迷茫。
我很快想明白了,他所说的转告我是切切实实没说过的,那番话,听起来是来自于未来的我说出来的。
“贵客们,祝贺你们重逢,人找到了,龙王给你们准备了晚宴,有请移步随我来。”
*
片刻后,我们到了龙王招待的宴席上,好酒好菜都准备在蓝光粼粼的宫宇大厅上,这次宴席,是给弗拉格饯别的,因为他在东海龙宫找到了我,要起程回西方海域了。
喝过两鼎水后,我在弗拉格的口中知晓,原来他对东海的人说我只是一位去游历过西方海域的人鱼,他给我的身份是他失踪的爱人,并不是海王出逃的情人、不是人鱼公主出逃的小妈。
放下水盏,一个东海的龙族公主和几个海底侍女还在失神地盯着弗拉格,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羞怯笑意,面上都挂着万分不舍。
难道弗拉格住在这里的期间和她们有了什么交情?我也跟着再次仔细看向弗拉格。
金色及坚硬胸膛的长发格外显眼,很是野性,侧脸线条流畅而坚毅,轻轻垂下的睫毛长而浓密,光影深邃的眼眸比东海龙宫的海蓝波光还要蔚蓝,闪烁着智慧和气度的光芒,温柔的眼神和内敛的笑意,上身修长且匀称,肌肉线条是男子应有的阳刚之气,泛着银色鳞光的鱼尾与龙族的龙鳞质感不相上下,高贵有力的鱼尾垂在一旁,坐姿古典优雅又从容。
这样的外形,不怪她们不舍得弗拉格离开。
不知看了多久,东海龙王一声轻咳,我才扭过头来,见他的几个女儿和海底侍女也重新正色了。
东海龙王蹙眉问起了我和哪吒的关系。
*
我如实说,“只是萍水相逢。”
这才见龙王微松了眉间的褶皱,他与哪吒有着杀子之仇,这问题回答的不好,肯定节外生枝,说不定还连累弗拉格。
一场宴席,弗拉格举止有度,彬彬有礼,没有给人鱼族丢脸,他答应既然找到了我,自然也会将他们那边的美人鱼送一个过来联姻,让两海永世交好。
我私下悄悄问他:“送谁来,真的送来吗?认真的?”
他轻笑着,露出好看又大方的笑容弧度,我一瞬间移不开眼了,“送三公主。”
我一笑,小声聊着:“三公主大胆外放,那她应该很乐意,她早在人鱼族海域那个地方待腻了吧,不知道人鱼和龙结合,会生出什么宝宝呢?”
弗拉格好笑的瞥了我一眼,“你想得倒远,这次来东海是我误打误撞,如果能再次找到东海这个地方,人鱼族和龙族两族终有一日会联姻,如果找不到,也难说了。”
宴席结束,龙王方浩浩荡荡送我们到了一道宽广的大门前。
龙王辞别,“人鱼海族公爵,一过这龙门,就是另一方海域路途了,日后再相逢。”
弗拉格回敬了他们西方的礼仪,又寒暄了几句后,带着我和使臣出了东海。
才行不远,就走入了一片巨石林,我这才敢开始好好问他,“总算可以好好问你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该不会你真能带我回到人鱼世界吧?”
如果看到这一章,涂玉和读者君们已不是萍水相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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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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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龙王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