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罪孽之下 > 第6章 第 6 章

罪孽之下 第6章 第 6 章

作者:不夜粥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18 21:02:52 来源:文学城

把偷窥男交给管片警察后,一行人兵分两路,陈长江和肖清月去皮包专卖店查找信息,老张顺着指甲彩绘的线索去查,出人意料的是,长发艺术家自愿加入队伍。

对于热心市民头脑发热的帮助老张本能上是拒绝的,可是艺术家说指甲彩绘的店千差万别,他可以利用专业帮警方快速分辨。

考虑到老张的状态,陈长江表示赞同。

“我叫马良。”艺术家说。

陈长江边打着哈哈离开了,他偷偷用手机给罗浩发了郑依琳姐姐的虚拟电脑备份。

没走多远,肖清月追上他:“你怎么了?”

“什么?”陈长江不明所以。

“刚刚你没说名字,”肖清月指出来,“自称陈长炜会让你不舒服吗?”

面对闷头疾走的陈长江,肖清月站定:“你知道专卖店在哪儿吗?”

陈长江回来的时候,肖清月朝着他折回的方向迈开步子。

出租车上,肖清月问他:“你不喜欢陈长炜吗?”

面对肖清月的问题,陈长江给出略带攻击性的反问:“你喜欢他?”

肖清月沉默着,没有理由的沉默,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对那个彬彬有礼的陈长炜只有朋友之情,可是当身边的人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像跟刺一样抵在她的喉咙口,既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又不能断然的否定。

她不喜欢这样犹犹豫豫的自己,她应该是一个黑白分明,雷厉风行的女孩儿,她不喜欢现在这个扭捏的自己,却不知道如何排解,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去抠眼角的痣,好像那颗痣跟自己有仇似的。

“你生气了?”

她发现尖锐之余,陈长江也是很体贴的,肖清月决定忽略他的失礼:“点菜的时候你们谁做主?”

“没有谁说了算,赶上谁听谁的,他吃的比较清淡,我喜欢辣的,”陈长江在座位上扭了扭,“可是他这个体格不行,每次吃完麻辣火锅,第二天菊花都冒火。”

“真的假的。”肖清月掩嘴笑起来,露出左边小小的虎牙。

“当然是真的,所以第二天一般我都交给他处理。”

“那你们这样‘朝夕相处’,会不会觉得不方便?”出租车停下来,肖清月率先下车。

“何止是不方便,陈卫……”下车后他的头忽然疼起来,天地急速旋转起来,肖清月和行人的脸扭曲成一个个色彩浓郁的转盘。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啊,你怎么样?”

肖清月抱住倒下的陈长江,良久,才悠悠转醒,用略带陌生的眼光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女人。

“陈卫……二?”

听见肖清月不确定地声音,怀里脸上苍白的人虚弱地点了点头。

“糟了,”肖清月看着近在咫尺的精品店,“这可怎么办?”

13

陈长炜强撑着自己坐起来,揉着摔疼的脑袋:“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他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我听过你俩交谈。”

陈长炜说:“在转换过程中,我无法控制我的意识,有些时候我能看到能听到,甚至能跟他交谈,但是更多时候,我像是陷到另一个空间里,那里,什么也没有。”

肖清月给他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当下的状况,她指着精品店的方向:“接下来我们要去查案了。”

陈长炜只觉得头大,叫了几声陈长江的名字,除了让自己的头更疼以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当下,陈长炜拨通医生陈东的电话,简述完经过后,电话那头的陈东沉默着,突然问他:“上次我给你的药还有吗?”

摸到兜里的小药丸,陈长炜说:“还有。”

陈东的建议是,吃两粒。

“可是那样陈长江就不能出现了,我们现在需要他查案子。”

“没有办法,”陈东用冷静至极的语气说,“这是用脑过度的正常反应,如果现在强行唤醒他,过大的压力和使用强度会对移植的意识体产生毁灭性的伤害,现在吃药让他沉睡,是你唯一能保护他的方法。”

“沉睡过后他会恢复吗?”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陈东说,“在这样的疲劳期,陈长江的大脑很有可能不受自主控制,可能随意冒出几句梦呓,或者会干扰你的行动,但是不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只是深深层睡眠的脑部电解质波动而已。”

“OK,你还有其他坏消息吗?”陈长炜问道。

“暂时没有了,”陈东说,“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肖清月看着陈长炜把手机放回去,自言自语道:“怎么办?”

“靠自己。”陈长炜挣扎着起来,朝商业街走去。

很快,肖清月就会了解靠自己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她看着陈长炜在商铺门口转了两圈,口中念念有词,忍不住凑过去,只听见他反复念叨着:“我是陈长江,我是陈长江,我是……”

肖清月噗嗤一下笑出来,陈长江见状大囧,红着脸没处躲没处藏,呆呆地站在原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是不是很傻。”

努力憋住笑,却掩不住外泄的笑意,肖清月背着手绕着陈长炜仔细看,直看得他手足无措:“我怎么了?”

“很好啊,”肖清月要翘起脚才够得到他的肩膀,“做你自己就好,你可以的。”

“可是这件事关乎一个孩子的安危,我怎么能拿一个小生命去冒险,天啊,”陈长炜喘着粗气,紧张地抿着嘴唇,“我从来没有查过案。”

“帮我找姐姐去广源科技的人,不是你吗,凭借聪明才智逃脱的人不也是你吗?”肖清月轻轻绕到他身后,“相信你自己。”细嫩的手掌贴着他的背,用力一推。

纠结的陈长炜终于进到徘徊许久的专卖店里了。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导购小姐的话让陈长炜紧张起来,连忙摆手。

“你想看包还是鞋呢,”导购小姐继续提供着服务,“给自己看还是给女朋友看呢?”

陈长炜回头,看见跟在自己身后一脸坏笑的肖清月,刚想解释:“她不是我的女……”

忽然觉得手臂一疼,是肖清月在后面掐他,提醒道:“别废话,办正事。”

“她不是我女朋友,”陈长炜坚持着和身边的人撇清关系,“另外,你们经理在哪里?”

梳着油头的经理殷切地从办公室赶来,在得知他俩的来意后,更加殷切地把二人请进办公室,吩咐助理泡茶。

等茶的功夫肖清月又向他解释了下这件事的重要性:“一个孩子被绑架了,我们怀疑绑架者就是贵店的客人,我们需要买了这个手包客人的全部名单。”肖清月点开相册向经理展示经过高清处理的图片。

经理两只手掌交握着并没有去接手机,而是示意肖清月放在桌上,笑容可掬:“恕我冒昧,两位是?”

“警察。”陈长炜在座位上挺了挺腰。

不知道是他语气里的不确定还是紧张的表情泄了密,经理开始质疑他俩的身份。

“你看我不像警察吗?”陈长炜虎着脸反问。

“当然像,”经理的表情一如既往,陈恳地说,“我只是想用证件佐证下。你知道的,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两位是竞争对手派来挖客户的,万一老板追究下来,那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陈长炜刚想反驳,被肖清月拦住,从他兜里掏出来货真价实的警官证在经理眼前一晃而过。

结果陈长炜的表情比经理还要惊讶,他并没有老张把自己警官证交给自己的记忆,那段时间掌控身体的是陈长江,对方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印象。

紧接着经理问二人是哪个分局的,陈长炜下意识地报出了被拘留时的地址,顺便给了一个座机号:“你可以打电话去分局验证我们俩的身份。”说完,他往椅背上一靠,紧张地盯着对方的动作,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一旦电话接通,他的谎言就会被揭穿,到时候别说救孩子了,连自己怎么脱身都是个问题。

就在经理的手拿起话筒的前一秒钟,助理敲门进来送茶水,那只短粗白嫩的手掌在电话上空盘旋了一下,收了回来,端起了茶杯。

助理离开之后,陈长炜追问道:“可以给我们名单了吧。”

“这个嘛,”经理翘着小拇指,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细长的茶杯,吹着茶里的热气,“这个恐怕有点强人所难了,相信二位也看到了,本店的客人非富即贵,这样随随便便泄露客人的**,请原谅本店不能配合。”

“一个五岁的女孩儿被绑架了,你店里的客人很可能知道内情甚至是嫌犯本人,你真的要拒绝配合吗,”肖清月激动地满脸涨红,“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会痛,”经理放下手里的茶杯,摸着胸口的位置说,“可是在上班时间我作为主管经理,把客户的需要放在第一位,保护好客户的**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请谅解。”

“你要怎样才肯拿出名单?”陈长炜问道。

“除非有搜查令,不过容我提醒二位的是,”经理狡黠地笑起来,“有些批文可能很难拿到,因为签署这些文件的人很有可能也是这里的会员。”

愤愤不平的陈长炜越过桌子揪住经理的衣领,撞到的杯子摔在地上,闻声而来的助理惊讶地站在门口:“经理……”

“我很好,不用大惊小怪,”经理被勒红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安抚着部下,摩挲着办公桌上的电话,“请你冷静,如果继续这种姿势我要报警的,警察抓警察应该也不多见吧。”

陈长炜只得松开手,撂下一句:“你会后悔的。”转身往门外走。

肖清月追上他:“这就完了,我们没拿到名单就救不了孩子。”

“那有什么办法,”陈长炜丧气地说,“我又不是警察不会盘问,我又不是侦探有那么多手段,我只是一个数学老师,你看到他刚刚那个态度了,软硬不吃。”

“那你就这么放弃那个孩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了,”肖清月挡住他的去路,“我从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我承认我姐姐陷害了你是她不对,可是整件事跟陈长江有什么关系,被拘留的是你,不能追回前女友的也是你,可是他呢,虽然不着调,还处处留情,可是他能为了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累到昏迷,可是你呢,一句我不是警察不是侦探,我不会就推脱的一干二净,陈长炜请我一句劝,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么请你趁早放过你的前女友和孩子,你因为你根本负不起这个责任。”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被女人骂得一愣一愣的,路过的行人无不侧目,甚至有好凑热闹的停下来一脸期待地等着更刺激的剧情。

根本没领会观众心情的陈长炜反问道:“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肖清月立即冷静下来,的确,整件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陈长炜不为绑架案绊住才有时间跟精力帮她找姐姐呀。忽然间,肖清月对自己发火的原因有一丝怀疑,她下意识地去抠眼底的泪痣,根本没注意到陈长炜已经折返回去。

“喂,愣着干嘛,还不快跟上。”

肖清月暂时放下脑袋里的千头万绪,追上他:“怎么,有办法了?”

“我是没办法啊,”陈长炜如实说,“对付不讲道理的人,我们就得用不讲道理的方法。”

“客人,请你们不要这样。”服务员看着蹲在空调出风口的两个人,苦苦哀求着。奈何两个人根本不为所动,这时候店里走进来一对母女,还没等导购上前,原本蹲在地上的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向客人出示了警官证后说。

“你好,这家店的经理因为涉嫌洗黑钱已经被提起公诉,我们在这里取证调查,请问二位是这家店的常客吗,何时在这家店买过什么物品,付款方式和渠道是什么,另外……”陈长炜和肖清月追着客人到门口,人跑了还在追问,“别走啊客人,不买点什么吗?”

从他俩二度进门的那一刻起,任何一个入门的客人都被他俩吓跑了,经理先后洗过黑钱,倒卖过象牙,倒腾过黑心棉,卖过病死猪肉。

最后“恶贯满盈”的经理拿着一份文件出现,交给两个人。

他们临走前还不忘威胁会向当局投诉两人的行为。

这两个人当然不怕,他们又不是警察,拿了名单大摇大摆地走了。

两人前脚刚离开,后脚老板的电话打到办公室,说是听到了客户反映,质问经理是不是在金三角包了一块地种大麻……

在陈长炜和经理斗智斗勇的时候,老张和马良也在奔走。

从女人指甲彩绘花纹的细致度上看,把排查的重点锁定在几家高档美容美体店。

然而最为难的并不是他把证件交给了陈长炜,而是那花花绿绿的指甲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区别。

“女人真奇怪,好好的手干嘛涂些红的绿的,弄得跟命案现场似的。”老张把手指从墨镜上面插进去,按摩着眼眶。

“这是艺术。”马良看着五颜六色的指甲如痴如醉。

“那个黑的,”老张示意他看旁边女孩正在做的指甲,“是为了遮灰指甲吗?”

女孩听见他的话,朝两个人投来轻蔑的眼神:“两个土老帽。”

马良绞尽脑汁思索自己怎么假装不认识他,这个时候,店长拿着一排指甲展示盘出现:“这些就是本店所有技师做的玫瑰图案。”

手疾眼快的马良接过来左右翻看,交还给店长:“这些是所有的吗?”

“是的。”店长说。

“也不是这家。”马良对老张说,声音里满是泄气的无力。

当了一辈子警察的老张自然明白,其实大多数查案就是在无功而返中度过,他照例把手机里犯人指甲上的玫瑰花色拿出来给店主和技师辨认,遗憾的是仍旧没人认得出图案的出处。

从美甲店出来,马良伸了个懒腰:“这已经是第八家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老张并不多言,只是不知疲惫地走着,马良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跟上去。

在他看来警察老张像是个不知疲惫地永动机,坚定地朝着不甚明确的方向前行,只是他这个搭档的眼神儿明显不太好,在一个转角撞到一位穿着玫红色真丝吊带裙的女孩儿,忙着赶路的老张没注意到被烧出洞的衣服,确认对方没事后刚准备离开,伸脚将掉在地上的烟碾灭,女孩撇了撇嘴从烟盒里取出一支新的点上,她的指尖赫然绽放着血红色的玫瑰。

“你……”老张上前一步刚想问女孩在哪儿做的指甲,被女孩儿厌恶地躲开。

马良则轻轻握住女孩儿拿烟的手,只说了两个字:“好美。”然后顺利问出来做指甲的店铺。

明确了目标,两人跑步前进:“所以警官,带我来是对的吧。”马良略显得以的说,他明白老张压了太多的担子在自己身上,刻意挑起话题,“没有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问出美甲店的位置吧。”

老张轻哼一声,留下一句:“少年娘则中国娘。”的评语,把他甩在身后。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老头!”马良一边骂一边加速。

马良赶到美甲店的时候,老张正集结店里所有的技师回忆喜欢画这种玫瑰指甲客人的名字。

然后马良负责用店里的会员系统跟陈长炜传来的名单交叉对比,很快,出现一个叫做徐晗萦的名字。

老张将名字报给局里,很快排查出全国有34个同名同姓者,本市有四个,除一人常驻外地,还剩下三个,其中排除一个年级在60岁以上的,还剩下两名目标人物,而经过美甲店员的辨认,一名年纪35岁的会计师初步被确认为嫌疑人。

联系了所在的会计师事务所,得到的答复是,徐晗萦因病,请假一周,可是查了本市各大医院的信息,都没有找到她的治疗记录。

“她不会是跑了吧?”马良跟在老张身后说出自己的担忧。

老张在心里期待着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旦嫌疑人逃跑,就意味着抓捕的范围和难度呈几何状上升,他的孙女……

老张强打起精神,在确定徐晗萦家的位置就在陈长炜所在的商业街后道的时候,将地址发给他,嘱咐道:“现在警方正在跟铁路和航空部门联系,确定嫌疑人有没有出逃,我需要你帮我去她家查看情况,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陈长炜回答说,心里想他实在大惊小怪,自己只是去看一眼能有什么危险呢?

仿佛听见他的心声一般,老张补充了一句:“警方也正赶往嫌疑人的家。”

被吓了一跳的陈长炜几乎失声:“警察过来你还让我去干嘛?”

老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一样:“对我的小楠楠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对每一个失去孩子的家长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剜心的痛。”老张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胸口,坚持着说,“我愧对她啊,愧对我的家,我的孩子,我也愧对你。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不想进去的话,就快跑吧,警方正在赶去嫌疑人的家,带队的是高岩。”

陈长炜尽力不去想他那张沧桑的脸:“她叫楠楠?”

“你说什么?”老张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的孙女。”

“楠楠,刘楠楠。”老张回答说。

“她一定很乖巧吧。”

“才不,”老张摸着下巴上的疤,“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揪我的胡子,踹我肚子,刚长牙的时候还给我下巴咬掉一块肉,闹起来的时候真是讨厌死了。”

陈长炜笑了笑,说:“那更好,我要快点把她找回来,来欺负你这个老混蛋。”

“谢谢。”电话的另一头,老张轻声说。

“为了楠楠。”

“为了楠楠。”

“喂,你去哪儿?”看着掉头就跑的陈长炜,肖清月追了上去。

“不好意思,实在来不及了。”陈长江边跑边解释,“我们现在去嫌疑人的家里,就在滨江中路,我们得快一点,赶在警方到之前去……”

“等一下,”肖清月停在原地,面露犹豫,“刚刚我们好像路过滨江中路了。”

陈长炜看了一眼十字街口的路标,默默地往回走。

“你的学生知道你是个路痴吗?”肖清月。

“这种事当然不能说,会幻灭的。”陈长炜一本正经地回答。

经过这件事,肖清月自动自觉地掌握了领路的主导权,在她的带领下两个人很快找到了徐晗萦家所在的小区,公寓管理员把两个人送进电梯里,刚到达徐家所在的11层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陈长炜接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只手机是属于陈长江的。

“喂,是陈头吗?”

对电话那头的询问,他只有含糊作答:“啊,嗯。”

电话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刚刚低沉的声音又刻意压低了几分:“刚刚我处理照片的时候偷偷安装了你发过来的虚拟机,通过数据分析,这个浏览记录不仅仅停留在公共区块链上,发现对方的主要停留时间在私有区块链。”

陈长炜立刻明白对方说的是他拷贝郑依琳电脑资料的分析结果,他咳嗽两声,捏着嗓子说:“有没有办法看到她收发的信息?”

“很难,”电话那头的人挠着头,“你又没有账号又没有密码,要知道区块链的加密级别可是很变态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长炜捂住收音孔,问肖清月有没有她姐姐的区块链账号和密码。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过电话那头给了他希望:“我正在编写一套病毒,如果顺利的话用它感染虚拟机,看看能不能找出来和账号密码有关的信息。”

“谢谢。”陈长炜说。

“你疯了吧老哥,”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料到这两个字,“你居然会说谢谢?”

怕露馅,陈长炜也不敢多聊,推说有事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陈长炜觉得自己有必要向身边的肖清月汇报:“你姐姐的事情现在有一点点进展,但是由于我们不知道她在区块链中的账号和密码还要再花费些时间。”

肖清月点头表示了解。

这一回,陈长炜倒是没有犹豫,直接按下徐晗萦家的门铃。

好半天都没有回应,直到两个人快要放弃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女音问:“谁啊?”

陈长炜和肖清月立即警觉起来。

“警察,有些事想找徐晗萦女士咨询。”

门里传来机械锁响动的声音,很快,门被打开一条缝,被一条细细的门链连着,门链上一个微胖的女人露出脸来:“我就是,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陈长炜流畅地取出证件,幸好对方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大门阖上后重新向他们敞开。

陈长炜学着电视上侦探进门的样子,把背部留给同伴,仔细地查看房间里的布置,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该把眼珠搁在哪儿。

“你今天为什么没上班?”

徐晗萦并没有回答,而是带领他们转过门廊来到客厅,在她转身的瞬间,陈长炜和肖清月注意到她指甲上的玫瑰花图案和视频截图完全一致。客厅里的男人右脚上打了厚厚的石膏,额头上有一块方形淤青,左右两边的沙发上斜放着一副拐,她说:“我丈夫伤了脚,这就是我请假的原因,车祸事故证明警方那里有,”她在丈夫旁边坐下来,并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说说你们为什么来吧,不过我事先声明,我不会透露我手下任何经济项目的信息,如果你们想知道客户的经济事项,请先立案并且出示相关调查证件。”

“我们并非因为你的工作而来,”陈长炜的话令对方意外,他的脑子告诉旋转,如果站在这里的是陈长江他会怎么做,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可是怎么掌握主动权呢?陈长炜几乎下意识地流露出处女座的洁癖,拐杖这种东西怎么能放在沙发上呢,会弄脏沙发套的,整套洗起来太费劲了,这么想着,上手轻轻地把拐杖收拾起来,放到一边,自然而随意地坐下来,手掌安安分分地安置在膝盖上,像极了课堂上发问的好学生,“请问昨天下午三点到午夜零点你在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我……警官你什么意思……”徐晗萦朝丈夫身边靠了靠。

“回答问题。”陈长炜截住她的话头。

徐晗萦扁了扁嘴:“昨天是周末,下午我跟朋友聚会,然后医院来电话我老公出车祸了,他本应该去深圳出差的,我赶到医院可能是5点左右吧,天刚刚黑,然后陪老公拍片子,治疗,打石膏,回到家里已经将近午夜了。”

“你没去过安民路?”安民路即是事发小区所在。

“当然没有,”徐晗萦否认道,“你在说什么?”

“可是有人拍到你在昨天下午5:30出现在安民的影像。”肖清月插嘴道,她看不惯徐晗萦的惺惺作态,保持着一般群众对人贩子的厌恶。

陈长炜心说不好,他们似乎暴露太多细节,非专业侦探的自己只好肩负起挽回局面的重任:“请问你下午在哪里聚会,和哪些朋友在一起,请把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需要核对。”

“有必要做到这样吗?”看着陈长炜坚持的眼神,徐晗萦不情不愿地说出名字和地点。

肖清月则直接把收到的信息转发给老张。

“医院的诊断和主治医生的电话请一并提供给我,另外你们是怎么回来的,自己开车还是……”

“打车,”徐晗萦摸着发烫的额头,“知道了,出租车的小票也交给你。”她从沙发上起来,蹲在茶几侧面,从抽屉里抽出一份病例递过去,出租车的小票从病例间露出一角。

眼角的余光扫到抽屉里似乎不止一份病例,但眼疾手快的徐晗萦已经合上抽屉回到沙发上,似乎在用那副居高临下的表情问他:“蠢货,还有什么需要协助吗?”

“非常感谢您如此配合我们的工作。”他学着陈长江的语气说出来,深知这样的态度足够把人惹毛,可是他就是想这么做,他恨不得打碎她丈夫的石膏,用那只伤脚威胁她把孩子交出来。

如果陈长江在,或许他可能真的会这么做,然而他不是,他保持着更多文明的特征,他依旧用那种烦死人的腔调问她:“你是不是在PALA买了一个手包。”

可能是因为陈长炜的卷舌音L不标准的原因,她稍稍斜了一眼:“我是那的会员,有很多包,你说的哪个?”

“今年春季的鳄鱼皮限量款,方形的那个。”在陈长炜没想好形容词前,肖清月率先发挥了女性特质,眼角的泪痣欢快地晃了晃。

徐晗萦的丈夫在沙发上不安地扭动着,徐晗萦帮丈夫垫好背后的靠枕:“那个包啊,我已经不喜欢了,怎么了?”

“能给我们看看吗?”陈长炜的身子向前探了探。

“什吗?”徐晗萦的丈夫和她同时问道。

“不可以吗?”

“这样不好吧,”徐晗萦身边的丈夫出声,“我叫郑军。”

“郑先生你好,我是东台警局的民警刘中会,刚刚您的妻子已经核实过证件了。”陈长炜伸手去怀里探找证件的动作被对方示意不必。

“张警官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身份,我是觉得你们的办案方式是不是太过于粗鲁了,什么说法都没有,直接冲到公民家里问这问那的,欠妥吧。”

“欠妥吗,我道不觉得,”陈长炜盯着他说,“我们在调查一起案子,这个包身上可能有重要线索,公民自然有公民的权力,但是协助警方的调查,维护社会安定也是公民的义务之一。”

郑军咬着嘴唇抓了抓受伤的脚腕,刚想说点什么,被妻子打断:“一个包而已,想看就拿给他们看嘛,你这样讲道理人家反而以为我们是犯人。”徐晗萦麻利地起身去置物间寻找,拉开每一道柜门的声音都蕴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郑先生真的是打扰了,”陈长炜示意肖清月跟去防止徐晗萦做出毁灭证据的事情,自己则留在客厅闲话家常,“你的脚是怎么伤的。”

没得到回应的陈长炜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那条打着石膏的腿:“郑先生?”

“啊,怎么了?”

“刚刚我问你的脚是怎么弄伤的?”

“车祸,当时是下坡,我想着出差的事儿分神了,结果不一小心追尾前车,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事故而已。”郑军的眼神时不时瞟向置物间,语气急促地说。

守在置物间门口的肖清月夸张地耸起肩膀,示意他什么都没找到。

“你们夫妻的关系很好啊。”陈长炜指着摆了满屋子的婚纱照说。

“还好吧。”郑军顺着陈长炜的指引看了一眼当做电视背景墙的3D婚纱照,赶紧低下头去抓受伤的脚踝。

“伤口痒是因为血管和神经在进行修复,滋生结缔组织,还是静置比较好。”

郑军缩回手,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在自家的沙发上尴尬地笑着。

“奇怪了,那个包不见了,”徐晗萦回到客厅,不忘向陈长炜和跟着自己的肖清月保证,“那个包一定在的,”拍了拍老公的肩膀,“奇怪了,年后买的几个包都找不到了,你记得放哪儿了吗?”

“你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郑钧回答,并不看自己老婆。

“去哪里了呢?”徐晗萦念叨着,转身去起居室翻找,丝毫不介意跟过去的肖清月,她甚至问后者能不能帮她把放闲置物品的箱子抬出来。

当两个女人在一堆杂物中奋战,排除一个又一个放包地点的时候,郑军受伤的脚都得越来越厉害。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