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刀藏情情未断?
“清柠她看见我身上一把秀刀,说是女子所用,定情信物,大骂我好狠之后便昏睡过去了,这怎么也叫不醒了。”三元气恼地说。
苏仪牙儿二人也顾不上细问,便起身要去三元家里,牙儿只深叹一口气便急着过去了。
到了三元住的地方,三个孩子在床边急着哭。
“孩子们,莫要哭,让我看看你们娘亲可好?”牙儿朝着孩子们轻声说。
三个孩子见是牙儿,便都退开。急着求牙儿救救娘亲。
牙儿走近才看到,清柠脸色灰败,双眼无神,只直勾勾地盯着床账,仿佛死了一般。牙儿用法力渡给清柠也是毫无用处。
苏仪在那边问三元事情详情,三元看没办法,才吐出真相。
一个月前,三元外出听说京城有家客栈,叫聚客楼,有两绝,一绝是这客栈驴肉甚是美味,使人口齿留香,堪称一绝,二绝是客栈老板娘名唤金枝,生得十分貌美,摄人心魂。三元只听说这老板娘貌美,便动了歪心思,想勾搭勾搭。
一日三元来到聚客楼点了许多名贵的酒菜,点名要金枝伺候,想一睹芳容。三元静坐等候,此时房门突然打开,果真看到一个美人进来,这个美人身姿绰约,上衣只着一件翠绿摸胸,□□半露,腰肢纤细,下摆是一条垂地石榴裙,若有若无得露出白嫩的大腿,金枝生得娇艳,眉心一颗美人痣,双眸掩不住的风流,朱唇鲜红,配着新月耳饰,着实好看,扭着身子来到三元面前。三元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勾引,只想直勾勾地盯着金枝的□□,却又想掩饰自己好色,不停喝酒,那金枝哪里不知三元的心意。伏在三元身边就要给他倒酒,怯怯说道:“奴家一人在这京城开店着实不易,前面官人到奴家的店里,我看你威武英俊,我便被官人迷的晕头转向,好不羞耻。奴家又听说你唤奴家过来,才就此打扮,怕不要唐突了官人。”那三元听到这只想拍手叫好,但又顾忌自己的形象,只得缓缓开口道:“我早就听闻聚客楼老板娘貌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果然是佳人,你这样休说自己唐突,我高兴还来不及,你想想我唤三元,乃是元宝,你叫金枝,真真天造地设的一对。”一语说完,只有眉飞色舞,□□连连,好不放荡。三娘不甚娇羞,就势倒在三元怀里,三元意乱情迷,几杯酒水下肚便开始风月情浓,翻云覆雨起来。
可是到了夜里,三元忽然从梦里惊醒,看见那金枝笑吟吟地看着他。娇声道:“三元大人,我知道你是妖。”三元大惊,便问:“你不怕我?”
金枝娇笑,软声说道:“为何怕你?我也是妖。我原是洞里一只蝎子精,化作人形才来京城。”
三元大惊:“你来京城为何?”
金枝眼波流转,媚声说:“我道行薄浅,容易退成原型,为了修行才来此地。”
三元突然想到这些日子不断消失的书生,心下大惊,便道:“你这样会毁了修行入魔的!”
金枝笑了笑说不会,而后漆上三元身体,柔媚道:“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三元此时被勾的意乱情迷,只管答应。
“帮我讨来三颗上好的书生的心脏。”
“何为上好?”
“气质绝伦,饱读诗书,人中龙凤。”金枝幽幽地笑着说道。三元哪里还想得到其中利害,只得急急答应,此后又是一番**,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后来那金枝给了三元一把短刀,上面镶嵌着宝石,刀柄花纹有蛇蝎环绕,刀身还写着金枝二字。金枝嘱咐他道,捉住书生万万不能伤害,定要用这断刀割去心脏,不能有其他的伤口,再送来聚客楼。这三元第二日便开始出去寻找,京城里外都找了也没有找到满意的,总觉得不是气质不加,便是肚中无墨,三元虽然粗鄙,但是却是牙儿母亲养了很久的猪,又加上也算聪颖,什么人什么内涵还是清楚的,不由气恼这金枝要什么人中龙凤!三元夜里又回来聚客楼,颇为懊恼,便道自己没有找到金枝说的那样的书生。金枝却不着急笑道:“我现在已有两颗,你也莫急,能遇到这样的人已是不易,何况是取来心脏,你慢慢找寻,找到了才来找我吧。我最近身子不便还望官人谅解。”三元气恼了,只想这蝎子精精明,吃亏的事做不得,但又看那金枝眼波流转,风流袅娜,不忍责备,无奈之下也就起身走了。
三元寻觅多日,才在苏州遇到苏仪,那时苏仪动身赶考没多久,三元看到一个他身骑骏马,独身一人,此人身姿非凡,长相俊秀,气质更是清朗绝伦,说是谪仙人也不为过,便一直跟他,直到天黑苏仪寻到一件客栈来住,猪妖窥到苏仪在书桌看书,似乎又在书写什么,便一直等待,半夜,那三元终于趁苏仪睡觉时候进来,先到苏仪桌子上看了看,笔峰苍劲有力,有在书上批注的习惯,仔细看去,有文道‘国乃巨器,民附其上,催之运转,然万民同位,民有善恶,事有曲直,水能净之,兽能辨之,神裁之,是谓法’。三元隐约觉得此人算是好学,随讲苏仪掳了去,但是又想给那蝎子精一个惊喜,别处又不好下手,恐在人间惹出祸端,于是才送到沙漠。再接着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这是牙儿和苏仪才知,原来当初三元掳来苏仪不是为了自己贪吃,而是为了美色。
牙儿听到此已是怒得咬牙切齿,只是恨恨地盯着他道:“若旁人有这福气娶了清柠,不知要待她怎么好,你这猪妖非但没有珍爱,反而如此轻贱!你还要我们如何帮你?”
三元大哭道:“我自知做了错事,确实该死,可那都是先前,之后便再也没有如此了!”
牙儿气急不再看他,转身看着床上灰败的清柠哀叹一声,便哽咽道:“清柠,你今日只要一句话能让你好,叫我赴汤蹈火我也愿意。”
那原本已经昏倒的清柠忽而睁开眼,伸手拭去牙儿的眼泪,虚弱地说:“原是我自己不争气,总叫你伤心,莫要流泪,我更难受,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这身子三两次折磨下早就残破不堪,日后我再也不想为他分神。但是此前我托你件事,还希望你答应。”
牙儿拉着她的手只顾点头。
“那蝎子精取夺书生心脏着实奇怪,我恐怕她利用三元,不知三元是否酿成大祸。你日后能否和苏仪公子一同去京城看看?能否破了蝎子精的奸计。”清柠凄然说道“这世间道□□回皆有定数,我怕我走后,三元被天上处罚,这三个孩子无人照管。”
牙儿看着他这样,只急急道:“忙我一定会帮,你何苦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
苏仪眼看清柠脸色愈加灰败,几乎要破碎,忽而大步走去,又从手中取出一颗丹药,塞进清柠嘴里,清柠便直直地躺下去,再无声息。
“你这是做什么!”牙儿大惊。
三元也是惧色,又惊又怒。
“你们不要急,这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丹药,清柠是因心病而逐渐衰竭,这药能让她大梦一场,醒来后,什么情爱悲伤都不会想起。”苏仪淡淡道。
“这是要忘了我吗?”三元怔怔地看着那床上的人,然后哭喊道。
“这是唯一救她的办法。”苏仪正色道。
三元又只愣愣地看着床上的清柠,说不出话了。此时牙儿正在床边,侧脸看向苏仪,似乎多了几分探究。
“回头我和你解释,好不好?”苏仪看到牙儿的目光,只温声道。
牙儿一愣,红着脸终是没有说话,他这样温柔是做什么呢?
半晌,牙儿才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背对三元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清柠,事情我一定办好。你就留在此地帮我看管沙漠,照顾清柠和三个孩子吧。”
说来可笑,其实看管沙漠并无多少事,牙儿数年都闲得很。
苏仪忽而走到三元面前,神色淡漠只道:“她日后若是醒来,你必然不能跟她说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否则她还会昏死过去,再救就是不可能了。其中轻重你自己掂量。”
说罢,苏仪牙儿二人便起身要回霖月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