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吻/eva 第7章 观测者

冲击结束后，人类以最快的速度重建和恢复社会运行。

一艘围绕太阳系运行的宇宙飞船已经成功打造和运行。

而幸存的渚薰，被安排成为一名普通的太空维修工程人员，随行这艘巨型飞船。

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嬉笑怒骂、行为举止，和一般人无异。只有核心层知道，他就是最后一个使徒，最危险的使徒。

太空环境总是充满危险，他们选择让拥有使徒力量的人，一起随队，解决和处理各种故障问题。

保持着人类形态的渚薰，仍然可以使用极少量的、属于使徒的能量，当他的虹膜变换成非人的样式时，就代表着力量被启动。使徒不是人类，无论是离开船舱进行作业，还是进入危险空间检查处理，从人员安全到故障排查上，力量上都可靠很多。

…………虽然渚薰的力量很可靠，但没有人知道这个使徒会不会暴走、失控、叛变……放任使徒来去自由地出现在飞船，无疑是自寻死路。

所以他们为渚薰安排了一个观测者。

用于观测渚薰的身体健康状况。

碇真嗣。

除了牢牢扣在薰的脖颈、实时记录各项体征数据的DSS项圈；还有一个机动人员全程陪伴——渚薰的所有行动任务，真嗣都会跟在身后。

真嗣的主要工作就是避免渚薰彻底变成使徒：记录和监督薰应用使徒力量时的身体状态；渚薰如有不适情形，立刻反应随行做好协助和沟通工作；如果出现失控行为，采取必要紧急措施。

普通的碇真嗣，被授予了一项生杀大权。他获得了上级批准的直达权限：必要情形，可以人工启动DSS自爆程序，直接抹杀渚薰。

这是到此之前的，被秘密告知给碇真嗣的。

他并不想以此要挟薰做什么，也从没有提起，因为他觉得现在的渚薰是一个极度安全的“普通人”。

而且一直以来，他的体征数据都算稳定，从来没有进入过危险值。

日常的检修工作，只是循规蹈矩地记录，甚至会把观测的记录日志直接分享给当事人。

同步渚薰，告知他的身体状态。

“今天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吗？你看，你使用使徒能力的时候，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离预警值只有12%。”

“出舱的时候，想要快一点解决，也许没控制好。”

“薰，这次你一直在用能力吗？我看你的瞳孔变化了，但是能量波动只有1/3的时间进入了观测阈值。”

“是个小问题，简单地用能力确认了一下。”

“辛苦了，这次时间太长了，我看到你的恢复时间也比日常多了40%，会不会太累了？我回去反馈他们不要一次性安排这么多项目。”

“好。”

薰总是淡淡地笑着，因为还没有失控，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切都很好。

但真嗣并不这么想。

某天，检修的任务下来。

提示某处探测器的工作情况又开始进入临界值，需要检查。

又得钻到操作层去。

碇真嗣和往常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说实在的，飞船里的检修问题五花八门，正常来说，应该是一个维修工程组，大家各司其职，处理对应的问题才合适。

但渚薰却能一人包揽所有问题。

所有疑难杂症、人员冲突安排不开的，交给渚薰都能解决。

真嗣并不全面地精通所有问题，每每与他独行到封闭机体中，穿行在各种管道中……看着他专注认真的样子，真嗣的心里仍然充满犹疑的不安。

他知道渚薰的由来，使徒的力量，无论是体质、观察、解决……都是远远超出常人的。

甚至，假使整个飞船只带他一个工程，说不定也能凑合。

虽然薰看起来是普通的人，但……

他从来没有犯过错。

每一个问题都能精准完美地解决。

从不会有任何工作失误。

真是有些可怕。

看起来是普通人，但完全不是人的样子。

他一直这么想。

他来到薰的身边，名义上是做好陪伴，顺便观测一下薰的身体情况，处理薰可能遇到的不适和突发情况。说白了，就是照顾而已。

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此稳定的状态，哪里需要外人照顾呢？

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用场啊。

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一个纯粹的观测者。

——甚至说是一个，监视者。

尽管那些超出基本范围的权限和工作要求，并不在公开档案中体现。

不过，凡知道一丁点内幕的人，都不会真的把真嗣当做一个陪伴的观测人员吧。

渚薰自己，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所有任务都能做到绝对完美的他，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啊。

为什么总是会被安排一个随行的人员呢？

真嗣每次都会装作无事，向薰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观测情况，偶尔提些不太专业的个人建议。薰似乎也没有过任何异议。

除此之外的一切，真嗣都尽可能地真诚待他，但不得不隐瞒的关乎生命的工作初衷……由此生出的矛盾和负罪感，时常纠缠着他的心，惴惴不安。

“这个仪器前两个月坏过一次。”两人挤在操作层，真嗣翻阅着前期的维修日志说。

渚薰点点头：“嗯。这次的问题……一样。”

“欸？”真嗣翻了翻记录，发现，“上次这个的故障也是你修的。”

居然又出了故障吗。

……渚薰是不会犯错的才对，设备怎么会修复过又故障复发。

如果是配件老化，即使修过，也无法保持正常运转呢？

真嗣看着他的检查操作认真的神情：“如果仪器有问题吗？我马上联系申领新的替件。”

“不用，没有损坏老化的问题，应该只是之前的参数本来就不能永久应用，需要人工再校一次。”

渚薰的语气很平常。

“哎，上次的……没有解决吗？”

“上次没有找到最好的办法。”薰回答。

真嗣看着薰注视着异常件，属于人类的虹膜开始变换，使徒能量观测的面板又开始闪烁。真嗣叹了口气，蹲下来认真记录。

观测薰的状态，是否正常。

到目前位置，除了那失去表情、没有情绪的脸，一切都和常人无异。

薰将仪器拆卸逐个调试，再将其重新组装布线。再次启动运行，没有了临界的报错提示。

真嗣上前也检查不出所以然，只是能确认修复已经完成，和渚薰确认记录无讹，上传检修情况。

薰转过身朝着他，眼瞳还保持着使徒形态的形状：“好了，走吧。”

“好……你的手受伤了？！不疼吗？！”

直到终了真嗣才迟迟地发现，薰的左手手心被剌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那一条伤口正朝外不断涌着血珠。

“……有点疼吧。”薰好像刚刚才发现自己的受伤，看着自己已经染红半边的手，想了想，说。

“怎么回事，是刚才吗？”刚才薰确实是把仪器的精密部件全部拆开又组装的。

“……应该是刚才重新组装的时候，被什么小簧片划到了吧。”渚薰不以为意。

真嗣随身携带的、用于处置应急情况的紧急治疗包终于在此时第一次发挥作用，钻出狭窄的有限空间后，他急忙忙地给薰做消毒和包扎。

“这伤口太大了，我得给你临时处理一下。先给你止血，等会我们就去医疗组那边，明白吗？”

“嗯。”

“如果用使徒力量的话，受伤恢复会不会快一点？”

“……也许吧？”

“你刚才都没感觉吗？”

“大概是太锋利了，反而没有痛感，”渚薰看着自己的手被真嗣认真地抹药，“现在有点痛了。”

“……我以为你完全不会失误呢。”碇真嗣说。

和渚薰出任务的每一次，他都想扔掉这毫无用处的应急包。

本来心都死了，今天居然用上、帮到他了。这应该算是第一次的有效陪伴和照顾吧。

薰没有说话，真嗣后知后觉自己会不会语气不好，嘟囔着解释：“啊，我是说……一直觉得你很厉害，突然受伤了……有点意外……”

没想到渚薰也有失误的时候。

明明之前还忧心忡忡的，这下真嗣心里放松了不少。

比起完美的、绝不犯错的人，好像偶尔有些瑕疵和小问题，反而会让人安心一点。

……真是羞愧，自己之前还有一点小人之心。真嗣想。

渚薰深深地望着正低着头认真为他处理伤口的真嗣，尽管真嗣正在专注伤口，无瑕顾及他。

薰的双瞳还在闪烁，慢慢地切换恢复，使徒的力量被慢慢克制住，终于稳定成人类的温柔眼神，和那普通的虹膜纹路。

在隔壁写长篇，过年回老家遇上提议写小说的友友，让他直说意见说看我的水文不如看ai，长篇汪汪水，短篇寡寡水。

愤怒，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跳起来更一个eva（水就水吧，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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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观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