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神经病 第2章 罚与罪

醒来时浑身酸痛的就好像骨头要散架了一样，梦境真实的惊悚，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思绪漂浮在离码头大约五米的精神层面，久久无法脱出。

我想了很多的事情，我想起第一次被家人送到这里。

那时候我第一次被侵犯，年纪还小刚刚读初中，我拼命的喊着没有一个人帮助我。

我哭嚎着，他一只手伸进我的头发丝里，用的是哪只手，到如今我都记得。

哭声吞到了肚子里，我哀求祈祷。

最后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侵害。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并没有错。

我恨死他们了！

他们说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我本能天性的抗拒，从根本上消除我对男性的喜欢。

他们只会越发猖狂的深深印在我的躯体里，血液中，挥之不去。

太疼了！苦痛像旋风一样将我卷入悲剧因素的骚动和沸腾。

太痛了！

我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死亡真的就是一种解脱。

幻想成我喜欢的人麻痹自己，可是在那个时候我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值得我喜欢的人。

幻想成谁呢？

我就想着这个问题，空洞地度过了那些可怕的时刻。

我感到精疲力竭，无尽的疲惫，我以为我生来就是有罪的，我不该活下来。

“你正活着，好好的活着！哈哈哈哈”

当我平静的写下文字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爱上他们了。

在这十年的间隔里，时间会改变一切，我对于□□早已无关紧要。有时候疼得昏死，第二天在床上躺一整天，很多年过去了。

还活着！

我掀开被褥，医院白色的床单上斑驳着鲜红的血迹，就似被蒙上了一层玫瑰露。

随便对外面看上一眼，又看到一架尸体被抬了出去。

又死了一个人。

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我特别喜欢“习以为常”这个词语。

仿佛一切又重新安静下来。

每天都会有人死去，每天都会有人送进来。

但一切都苍白的毫无意义。

再次见到维斯特是很久之后的事情，我从护士的口中得知到，他的病情在那段时间内迅速的恶化。

维斯特左手持着一本用麻绳缝合起来的纸莎草纸，右手握着钢笔，他的身体一整个倒在池子边，他应该是在看喷泉里的鱼。

我小心翼翼的整理好那件褪色的病号服。

清凉的冷风将外面的热气熄灭了些许，身上出的那层薄汗也飞快的消失殆尽，我扫视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外来的人员时，我才静静的走了过去，其实我很少来这个地方，除了早上排队锻炼的时候路过这里。

实属冥冥之中的缘分。

蓝白色的病号服下是男人强壮有力的身体，他的侧影分明的脸像是被精心雕刻的创作品，抬起的手修圣洁的手勾勾画画，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脚步声。

如果不在精神病院那么他的行为肯定又要引人注目。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他打招呼：“维斯特，我们又见面了！”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唇瓣抿着。

他停下手中的笔朝我露出一个笑脸，眼中正芒射金属玛瑙的亮光，“黛西？！”

我很喜欢见到他，他身上总有一种能让我愉悦的磁场，我时常在想如果外面的世界没有歧视的话，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求他。

他真有教父的感觉。

我歪歪头，坐到他的身旁。

他的衣服上残留的阳光的味道以及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

维斯特对神学的执着追求，超越了报偿与惩罚。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讨论很多关于神的问题，我很乐意倾听做他唯一的信徒。

我感觉我恋爱了。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但我想确实是的吧！

他说天的全部本质就是一个永不枯竭的神显，因此我们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神的杰作，都会成为神显的重要时刻，他必须把这种事情用笔记录下来，神显会在人间信使的身上留下痕迹。

救活了这只濒临死亡的金鱼，就能找到耶稣。

我翻看了他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我看不懂的符文图形，我能看懂的就是一个，金鱼的外形还有几颗像水一样的象形图文。

我眼前一点火焰在黑暗中亮起，时间线铺展：

2014年救活了一只蝴蝶

2015年救活了一颗陨石

2016年在苏美尔人那里找到了超越空间的象形。

2017年一个不大重要的年段，秩序开始混乱，一场风暴马上要降临。

……

2021年救活了一只金鱼

如果这天他还是没有找到耶稣，那么在某些意义上他也是创作者。

遗憾的是他救活了金鱼，但也没能在周围找到耶稣的身影。

“他们在人间停留的时间很短，一瞬间就飞升到天上，然后在人们生活的边缘被遗忘，又在**的思想中永生，神是永恒的，遍知，万能的，他一定知道我在找他，所以他躲藏了。”

我接着往下看去，就在指尖捕捉到那串数字的瞬间，心脏紧张的收缩了一下，纸张上的金粉亮光，像是在黑暗里成熟的圣果。

为了拯救一个死亡的地方，光就是牺牲品。

我用没有忧伤的手抚摸着纸张，我看见了光明，我便能找到神。

2022年作为教父我应该救赎DX

DX不就是我的名字——黛西

从纸上诞生了一个真正的神明，我无法解释。

现在已经2023年了，他是预判了我的存在吗？

“黛西，很早以前我就想救赎你，但我一直没能找到耶稣，我想他已经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他故作神秘，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他虔诚的拉过我的手，在手背上落了一个浅浅的吻，然后贴到了额头上，才说道：“这就是神显，在我们没有认识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我现在完完全全相信了这个维斯特的话语，无论他是骗我的也好。

我需要一个人救赎我。

我需要一个人真正的爱我。

谢谢神。

在神的面前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但神的能力绝对实在且具有意义。

等到意识重新回笼，维斯特的眼睛已经在我身上打量，他的眼睛真好看，今天像是太阳的琥珀色的心，不过他眼里的光亮很快消褪失去了神，灵魂也变得清透无比。

太阳不会死去的，它会在黑夜的时候降到死者的国度，它能够把人带走，它能够引灵人的灵魂，穿过太阳之门获得救赎。

长期以来太阳就住在他的眼睛里，风把我的灵魂吹到那个地方，它又把我救回来。

他那高瘦的躯体描绘了神秘而完美的十字架，末世神话里长出翅膀超越人类的象征形象就是这样的。

我在他身上也看到了天使，这简直就是一种永恒的童话，难以解释。

我做出了以下的结论：世上任何人的邪恶行为，都比不上维斯特的善行。

归根结底是我心底善良而表现出来的消极特性，投入落山的太阳的灵魂，然后他们命运不同要如何得救？

我决定做一万件善事！

立即执行，哪怕我是精神病。

唯有找到耶稣，借助他登上天堂的梯子，开启在群星璀璨的住所，再赋予我一切特有的权利。

爱和自由。

我们才能真正的解脱。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了维斯特，他表情平淡，仿佛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我们按照我们的意愿去改造世界吧！”

“但愿如此，一切随我们的心愿。”

如今我们还年轻，来日方长。

“找到耶稣。”

“找到耶稣。”

接下来的行动………就是摆脱护士的追逐。

我和维斯特手拉手奔跑着，身体和魂灵一拍即合，她们在后面追，没人追得上我们，我们所向披靡，逃之夭夭。

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血丝盯着我们，忽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那边发出来，广播声、警笛声各种纷乱的声音齐齐扑过来。

这个场景和我曾经梦到的一模一样，恍然间所有人都在目击我们。

太阳引起笛鸣，一路光辉灿烂。

我和维斯特都被选中了。

神啊！快来保佑我们吧！

我不想吃药了。

兰斯是个男护士，他的声音是清刚的男音，他骂着粗俗不堪入耳的话语，“不要让我抓到你们，两个愚蠢至极的疯子。”

他们在亵渎太阳，污蔑行善者，我更加的痛斥他们。

我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另我震惊，我看见后面整个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不死不休的追过来。

从头部到脚尖，散发一团黑气。

我立刻转头，不敢再看。

我开始分不清他们是恶魔的影子还是神显。

我摇了摇头，脚下有些踉跄。

维斯特稳稳地抓着我的手，他说，“不要害怕！黛西。”

“嗯。”

“你是天使！”

“我是教父。”

“那么就请做我唯一的信徒吧！”

我们俩的血液在身体里升腾，他用他青筋暴起的手掌握着我，对他们的话语置若罔闻。

在黑色醉意的天空之下斗争，即使我们会跌落阴森可怖的魔窟，也不会惧怕这可悲的境地。

与维斯特相伴，罪过要坦然得多。

伟大的疯狂者并因此创造了欢乐。

被抓住的后果是什么！这里不允许考虑明天的事情。

维斯特和我都是勇士，奋不顾身的冲向那股灵光，可以看得出来今天我们对光明充满了信心。

爱神会在此相继降临，他高呼：“自由万岁！”

直至审判的到来，我高喊：“Love is love”

也是因为这一次，我和维斯特的关系推入了**状态，到了离不开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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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罚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