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因为在学校和人打架很好的被学校勒令停学1个月,而从小宠爱她把她捧在掌心的老父母也破天荒的第一次狠训了她一顿。训话的内容和学校的教导主任训她的基本无异,都是说她太顽劣,作为学生不好好学习还打架,屡教不改诸如等等,反正作为教务处常客的余生已经听得能倒背如流。
余生对于被停学这件事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还特别乐意。学习,对于很多人尤其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可能是改变命运的最好途径,但对于出生就在罗马从小衣食无忧钱财自由,想要什么只要一开口就能得到满足的余生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张娅萍训得口干舌燥,一看余生低着头抠着指甲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气得连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生怕引火烧身的余平安一起骂:“让你平时总是娇惯着她,袒护着她,现在好了被学校停学了……”
余平安“……”
“唉!”
余生已经习惯了每次闯祸都连累自己的老父亲一起挨骂,俩人相看一眼老父亲脸上是即无辜又不敢吭声,余生眯眼巧笑了一下以表同情。
张娅萍一怒之下就给余生报名了当下一档全国最火的节目,这个节目的内容是富裕家庭的叛逆孩子和偏远地区的孩子互换一个月的生活环境体验彼此天差地别的生活。张娅萍想让余生体验一下生活的艰辛,知道生活的不易。但张娅萍气归气心里还是疼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便选了本省一个偏远地区的孩子作为互换对象。
由于节目组的保密,余生并不知道和自己互换的人长什么样?只知道对方叫萧温然是古原一个大自己一岁,出生时因为是女孩被生父母弃养然后被一个60多岁早年丧偶,无儿无女孤苦无依姓萧的老奶奶捡养的孩子。
古原是丰京靠北的一个偏远贫困地区,那里拥有一望无际的草原生活在古原的人们都以放牧为生。
而余生向来玩心就重想到不用去上学还能出去玩,并且到时候上了电视还能和狐朋狗友们炫耀一番,就爽快答应了,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
随着出发去古原的时间到来,在老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地注目下,余生背着自己的限定双肩背包托着被零食和衣服塞得满满当当的两个大行李箱怀着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生活的新奇轻快地踏上了节目组的车。
古原离丰京大概有三到四天的车程,由于太贫穷别说机场,连高铁都是刚通不久,所以一行人只能开着车去。
出了市里导演组的车直接就上了国道。
余生满心期待地看着车窗外象征着繁华的高楼大夏逐渐减少变得模糊最后直至消失看不见,心里没有半点不舍,在余生心里她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抱着玩的心态来的。
一路上余生就没闲下来过,不是在和朋友拉的群里聊天吹牛就是和工作人员打听古原的情况或者拍车窗外一瞬而过的景色,那是相当的亢奋。
但余生的热情随着赶了几天路的疲惫已经消磨殆尽,看着车窗外苍茫无界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余生已经没有了刚看见古原的大草原时的兴奋劲,生无可恋地额头抵着车窗,手指无聊地撮着车窗的玻璃,不断反复向导演确认:“你们确定这些地方真的有人住吗?”
每次导演都给她肯定答复:“当然有了,再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能到和你互换生活的那个小女孩住的村子了。”
余生白了导演一眼,她从昨天就已经听见导演这么说了。她现在是真后悔,自己好好的一线城市丰京不待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参加什么破节目~
五辆吉普车在草原的泥路上颠簸着,余生一脸生无可恋,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颠得错位了而坐余生旁边的工作人员情况也和余生差不多一样惨。
过了一个多小时车队才停了下来。
车里的节目组人员都陆续下车余生已迫不及待跟着下车,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在车上了。但下了车后余生才发现附近别说村子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前面的路况不好,我们的车进不去了,距离我们要去的村子还有两公里的路程,大家下车拿着设备步行过去。”导演喊话。
余生懵了几秒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那两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怎么办,但想着节目组应该会安排人帮她拿,便也就放宽心等着,谁知是她想多了。
负责人明确告诉她,按照节目的规则,她自己带的所有东西都需要她自己拿,别人不能帮忙。
让她拖着两个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斤的大行李箱步行两公里还是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余生立马抗议,但负责人依旧坚持着节目规则不妥协,余生最后祭出她百试百灵的万能大招钞能力,但貌似钞能力也行不通,最后只得自己背着双肩背包托着两个行李箱哼哼唧唧跟着节目组的人走。
一行人走走停停,尤其是从小可以说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余生,每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歇一歇。当然了余生虽然从小养尊处优,可她体力并不差,很多时候停下来是故意折腾节目组的人。
到了村子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公里的路程走出了10公里的时间,余生也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贫穷这两个字。
站在泥院子里,面前是一间亮着一盏昏暗的黄色灯光用红砖砌出来的一层平房,红砖房大约只有五十多平宽,还没有她家里的餐厅大,墙体由于常年风吹雨淋已经被风化成了灰白色,给人一种摇摇欲塌的感觉。
门口平整堆放着很多干柴和垒着用来引火的牛粪。
一个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穿着一件蓝色旧棉衣头上包着一块头巾的老人已经早早等候在了门口。
余生见到老人,第一时间收起脸上的烦躁放下手里拖着的两个行李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老人还没迈开步伐时小跑到老人的面前,乖巧自我介绍道:“奶奶您好,我叫余生是节目组里和你孙女互换生活环境的那个女生。”
老人历经岁月沧桑的面容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主动牵过余生的手,用不太利索的普通话夸道:“娃儿真乖,肚子饿了吧!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快进来。”
“谢谢奶奶。”余生也不客气,她现在确实是又饿又累,只想吃饭睡觉。
道了谢余生就折回院子里拿自己的行李箱,但负责人却告知了一个让她大发雷霆的消息,按照节目规则除了她的衣物以外她不止要上交所有的电子产品还要上交所有的零食。
“艹你是在逗我吗?下车的时候你说我的东西只能我自己拿,现在我用半条命把所有东西拖到了这里你说让我上交!”
余生怒瞪着节目组的负责人,身体上的疲惫转换成了怒火彻底爆发了出来。
余生气的不是要上交所有零食气的是感觉到了自己被当猴戏耍,如果在下车的时候负责人就和她说清楚,她脑子有病才会费劲把两个行李箱都拖过来,手掌都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而负责人来来去去就几句“节目规定就是这样的”搪塞着余生,好像是觉得余生的火气还不够大。
“我不录了。”
余生恼怒直接甩手不干了,拉起行李箱就要徒步回丰京。
这种场面节目组的人虽说已经见了不下10多次,还是赶忙围上来劝,但谁都不敢接近已经几乎暴走的余生。
“娃儿不气娃儿不气,跟奶奶回家。”
老人拄着拐杖从节目组的人员中穿了出来,黝黑粗糙得像树皮的手拉住余生紧攥成拳气得发抖的手就往家里走。
而余生在执拗了几下后,还是听从地跟着老人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地同外面院子一样都是泥地,客厅里唯一能看出与现代有关的就是那盏昏黄的电灯,其余家具都是用木头做出来不知道已经用了多久的破旧家具,还有一间用木板单独隔出来的房间,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了。
为了迎接余生的到来,老人特地做了一碗牛肉干炖土豆和一碗炒包菜。
吃饭的时候老人不停往余生碗里夹牛肉,生怕余生吃不饱,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样。而余生走了一天路早就饿得饥肠辘辘,闻着牛肉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形象狂炫了三碗饭,当然了余生平时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但余生这时还没意识到她吃的这顿很普通的家常饭菜却是老人过年或者有重大节日才舍得吃的。
吃完饭,或许是吃饱了而且身上的疲惫也缓解了下来的原因,余生心情好了很多。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些零食是我的所以我不能吃是吧!”余生再三向负责人确认。
负责人很肯定的回答她:“是这样的。”
余生这次没有闹只说了句:“行。”就把两个行李箱打开,把衣服全塞到一个行李箱里,另一个行李箱就用来装零食,但余生并没有把装零食的行李箱交给节目组的人而是放到了门口,不许节目组的人动。
余生拖着行李箱进了那间小隔间,里面只放了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木桌,桌上整齐地堆放着很多书和一些测验完的试卷写完的作业本,还有一捧插在一个玻璃瓶里已经干掉了的紫色花束,床上铺着一块已经洗得发白起了球的粉色床单。
余生把行李箱放到床边借着昏暗的黄色灯光,随手拿起一张试卷看分数,余生对学习虽然不感兴趣但学生对分数天然就有好奇心。
“我靠!满分!”余生又看了几张也全是满分。
佩服叹道:“学霸啊!”
余生把试卷整理好重放回原处,去院里接了水洗漱,期间老人还用针帮余生挑掉了脚上和手上磨出来的水泡又帮余生敷上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敷上后破皮的地方凉凉的,没有那么刺疼了。
奔波了几天余生虽然有认床的毛病但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