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见了,就向周边看热闹的人求助。大家伙虽然没有上前来帮忙,却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了起来。
男人见了就梗着脖子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她说我是人贩子我就是呢?我还觉得她是从春深院跑出来的贱奴呢。大家伙看她的脸,除了世家贵女,普通人家哪里养的出这样的好皮子来。”
黄猴子气的抽了他一个大耳瓜子,“闭嘴!知道老大是谁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春深院?”沈碧桃疑惑的看向黄猴子。
“妓院!”黄猴子解释完又抽了男人的脸一下,冲他道:“你不是人贩子你跑什么?”
年轻妇人抢着道:“这位壮士,你就放了我家相公吧,他真不是人贩子。都怪我,怕他将二丫卖到那等腌臜的地方,这才会求女公子收留她,没成想却叫你们误会了。”说完,还朝自家男人眨了眨眼。
沈碧桃闻言满脸厌恶的道:“早晚我要把这春深院给端了。”
男人才要说两句软话,闻言却哈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春深院背后是谁?你这话只要传出去,春深院肯定饶不过你,早晚让你成为那万人骑的东西。”说完,还用一对招子将沈碧桃全身溜了一遍,表情猥琐至极。
黄猴子见了又要打他,却被年轻妇人给抱住了腿,“壮士,求求你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我们娘俩还指望着他养活呢。”
黄猴子伸腿把她踹开,这才继续问那男人:“你要是老实交代,我也能给你个痛快。要是你不老实,我有的是手段治你。”
“我招谁惹谁了我?我来找我家闺女,你们非要说我是人贩子还拿不出证据。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男人十分无赖的道。
黄猴子闻言有些为难的看着沈碧桃,他们虽然是土匪,但也是有规矩的。
沈碧桃却道:“我说你是人贩子自有我的道理。”说完,她扬声对看热闹的人道:“你们当中有谁认得他吗?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年轻妇人闻言立马紧张了起来,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
人群中立马有人喊道:“我认得他,他叫王四,在西市做牙人。他那娘子叫翠娘,据他说是他买来的,从来没见她回过娘家。我时常看到他领着人往城南巷子去,谁知道是他买来的还是拐来的。他这人为人奸猾的很,喝醉了酒还喜欢打人。因着他将自家妹子送给王主薄做小妾,人多不敢惹他。要不你们去城南巷子里看看,一直往里走,最里面哪家院子就是。”
这人约莫是怕得罪人,不仅捏着嗓子,还躲在了人群后面。
这话一出,原本还不相信王四是人贩子的人都有些信了。
王四听到这话暗叫不好,扭头却没瞧见说话的人。
“这就是了。”沈碧桃点了点头,冲黄猴子道:“走吧。”
黄猴子却道:“这要是他有同伙,这会子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都怪我没经验,先悄悄打听才是。捉人拿脏,也能服人不是。”说完,他还瞄了沈碧桃一眼。
“咳咳…”沈碧桃干咳了一声才道:“这事我们既然管了,自然没有叫他们逃脱的道理。没有同伙也罢,有自然是要一网打尽。”
王四急道:“我不是人贩子,你们凭什么去搜我的家。衙门都不管我,你们凭什么管,你们就不怕…”话还说完,就被黄猴子给捂住了。先前他还有些心虚,以为是沈碧桃搞错了,这会子却是没什么顾忌。别说只是个主薄,便是县令他也不怕。
王四见跟他们说不通,挣扎的越发厉害起来。
别人不知道,翠娘却是知道自家的底细。想着要是被抓去了大牢可怎生是好,这便神色哀婉的朝沈碧桃道:“女公子,我,我也是被他拐来的。我也不想做那遭天遣的事,可我不照他说的做就只有挨打的份。看在我也是被迫的份上,等到了衙门,你可千万为我说句好话。若是你愿意送我家去,我必有重谢!”
她这话一出,人群里一片哗然。
王四却是拼尽全力扒开黄猴子的手道:“放屁,你的确是我拐来的,但拐人的主意可全都是你出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你甭想全栽到老子身上,门都没有。老子舍得一身剐,也不能叫你快活了去。”
“胡说,明明就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我哪里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可是…”妇人说到一半忽然闭了嘴。
王四却得意的道:“哈哈哈…老子这辈子玩过贵女,死也算是值了。”
黄猴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老实点。”说完,就寻了条绳子将王四和翠娘都给绑了,他一手牵着绳子,一手抱起二丫在前面走。有那好事者见了,就跟在了他们后面。
很快,一伙人就进了城门的巷子。
开门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子,见着他们,立马就要把门关上。沈碧桃拦住了她,更是不顾她的哀嚎,径直往后院去。早在靠近这座院子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后院的地底下有人。
老婆子见拦不住他们,王四和翠娘又被绑着,就想着偷偷跑出去找人,却被看热闹的人给逮住了。见她这慌张的样子,立马有人提议去给衙门报信。黄猴子见了,也没阻止。他也没跟着沈碧桃往后院去,而是守着院门,不准人出去。
他没去,看热闹的倒是跟去了不少人。
这边,沈碧桃才到后院,一根棒子就朝着她的头打来。她先是往后一弯腰,躲过这一击。身子一矮,腿一扫,就将忽然出现的大汉给扫倒在地。眼见着那大汉要起来,她立马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大汉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这才满脸惊恐的看着她。沈碧桃扭了扭拳头,伸手砍在他的脖子后面,眼见着人晕了过去,她这才解下他腰间的药匙,打开了柴房的门。柴房只有一扇极小的窗户,里面暗的很。打开门后,并没见着人,而是堆成堆的柴火。等沈碧桃将外面的柴火搬完,这才瞧见一个一人才能通过的洞口。她还没下去,底下就爬出来一个小女娃。似是久未见光,头才探出洞口就捂住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