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之重生battery 第2章 第 2 章

“王者稻实实现三连霸的梦想，登上西东京128所高中的顶点！”

“王牌成宫完美的表现带领球队获得胜利！”

黑暗的屋中，电视散发的荧光照在多田野身上。多田野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专注地看着电视上的画面。

电视播放的录影有些模糊，在新时代的电视上显得有些时代感。影片也有些抖动，看得出来是普通人不专业的录影。

但录影却将金发投手的表情、动作记录得一清二楚，没有错过一秒。

多田野看见所有球儿一拥而上，将成宫举在空中。

他们欢呼着、哭泣着、呐喊着。

这是多田野所不参与的稻实夏天。是一个胜利的夏天。

被所有人簇拥着的成宫却没有投入到庆祝中。他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但最后应该是以失败告终。

他摇摇头，终是和伙伴们笑了起来。

影片最后定格在拉近的成宫的笑容上。

或许是有汗沁入了成宫的眼睛，让他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录影结束。

多田野定定地看着成宫的笑容。

过了许久，他向后倒下，靠在沙发沿上。他拿出手机，登上推特，一刷新——屏幕上都是成宫的新闻。新闻里，作为明星投手——不，或许可以说全国第一的明星投手——成宫那更为成熟的脸上总是自信的笑容。

“就算球队输了比赛，阿鸣学长的成绩也还是那么出色呢。”

多田野刚一说完，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自己——喂喂喂，这话说得不跟所谓的饭圈毒唯一样吗。啊……去看看阿鸣学长的剪辑。

没错，社畜多田野根本没有时间认认真真看完一场比赛，最多只能看完剪辑啦。

他也不知道，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漫画编辑，为什么可以像金牌编辑佐佐木先生一样那么忙碌。救命，一想到社长拍着他的肩，给他疯狂画饼，似乎他明年佐佐木，后年西西火一样……他就开始胃痛。

不行不行，不要想工作的事情了。快去看阿鸣学长。

多田野甩甩头，打开油管，一刷首页就是金发投手的赛事剪辑，他随便打开了个，心满意足地看起来。

啪。

这个投球——完美！看那犹如迅雷笔直冲向本垒，却在打者挥棒之际突然下坠的诡秘轨迹——就算谁都看过无数次成宫的比赛、分析过成宫的数据，但真站在打席，却又根本难以给予正确的反应！

啪。

这个投球——Perfect！……

多田野不知不觉就将头向后枕在沙发上，高举着手机，观赏着视频里精彩的赛事锦集。或者可以说成宫的个人cut。

“啊。果然……”多田野喃喃道，“这样的投球……好想一个一个地接过去。”

“果然……我只想接他一个人的球啊。”

多田野定定地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投手的每一次投球，那砸入捕手手套的清脆响声，犹如他雷鸣般的心跳。

他喜欢阿鸣。

从什么时候起，他明白这个事实的？大概是，和阿鸣学长之间失去搭档关系，成为普通前后辈关系后的一年后吧。

在他高三败给青道那天，在阿鸣学长作为OB回来为看他们比赛的这一天。

那天，在更衣室内，多田野垂着头忍着眼泪，感受着成宫拍着自己的肩头，听着成宫沉稳的安抚：“已经尽力了。”

但是没有胜利的尽力根本没有任何用！

当他一把扣住成宫按在自己肩头的手，猛然抬头，试图大声反驳，就像他们曾经作为搭档时，他每一次不顾王牌的权威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样——他看见了那双冰海般的眼里，竟然有一丝隐忍的心痛。

多田野一瞬间意识到，就连去年失败都能隐藏住内心的成宫，竟为他、或者为今年的稻实在心痛。

多田野吞下了所有的话。

但成宫的失态只是一瞬。金发投手很快收敛住所有的情绪，挑起眉，哼了一声：“哭得这么难看，是想让我安慰你？”

“才——才没有——”多田野猛地甩开成宫的手，面色潮红，“阿鸣学长你在说——”

“哼。”

多田野被纳入一个拥抱。在盛夏、在赛事刚结束，这个拥抱未免有些过于炽热了。

多田野甚至能闻到成宫身上衣服的洗衣香氛味道。

他们从未如此亲近。多田野能听见成宫有力的心跳。

更衣室内如此安静。

这让屋外的行人声、知了声，甚至是夏风吹拂声，都像是放大了百倍。

世上万物嘈嘈杂杂地推动着时钟，但只有他们二人如同被时间所抛弃，停留在这个世间的小小角落。

“虽然我曾说，当成为全国第一投捕的时候再拥抱吧……”成宫低声道，“但阿树，这一年幸苦了。”

Nice ball。

简短的一句话，轻易攻入多田野的本垒。

啊。忍不住了。多田野泪如雨下。

眼泪湿润了成宫的衣襟。

太狼狈了。

多田野闻着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止不住泪水。

“我……我是真的……”多田野带着哭腔道，“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庆祝……即便、即便不是属于我们的胜利。但是……”

“喂。”成宫狠狠给多田野后脑勺来了一记，“你可是我成宫鸣的搭档，你的胜利难道不就天生地要属于我？”

“搭、搭档？”

“你搞什么啊？”成宫又狠狠打了下多田野后脑勺，“区区一个阿树，就一辈子活在我的残影下吧！”

“阿、阿鸣学长——”

成宫将多田野推开，双手抓住多田野的双臂，一双燃烧着火焰的蓝色眼睛钉在狼狈的多田野身上。

多田野紧张得连哭泣、连呼吸都快要忘记。

“阿树。下一次……”成宫略有些不自在，但这只是一瞬。下一刻，这位自我的国王大人又坚定道：“下一次……的胜利，让我们一起庆祝吧。”

“哎？”多田野有点愣神。可是……在成宫进入职棒的如今，他们根本没有下一次的胜利了。他们再也没有下一次一起胜利的机会了啊。

“笨蛋阿树。”看着无措的多田野，成宫皱着鼻子笑起来，“当下一次胜利的时候，一起庆祝吧。”

那个笑容只不过是一名青少年臭屁的笑容，和美丽没有一点关系。

但却是多田野一生的珍宝。

阿鸣学长，这一辈子，尽管我们没有作为搭档，但总算是一起庆祝了呢。

在你的高野最后夏天——只是你在赛场中心，我在观众席上——但我们终究是一起庆祝了。

多田野想，这或许就是他重来一次的意义吧。

不知不觉，他缩在客厅地板上，裹着毛毯迷迷糊糊睡去了。

然后第二天他浑身酸痛。

坐在西川家里沙发上，多田野身上酸痛得就连动一下都觉得不舒服。

“多田野，你没事吧？”从厨房走出的西川，将一罐冰乌龙茶放在多田野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多田野对面。

多田野立刻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昨天有点睡落枕了。”

西川点点头。

没有过多寒暄，多田野从包中取出西川上次给的大纲，小心放在桌面上——纸上是各式勾画和笔记——多田野道：“上次见面回去后，我认真看了西川你新作的大纲，整体来说，非常优秀。”

“整体？”西川道，“还有但是吧。”

多田野笑了下：“只是要作为长篇连载的话，或许我们一开始需要再多做打磨。简单的比方，如果只是中短篇，那么男二这样王道冰山的设定是合适的，毕竟重点还是在主角身上。但如果是长篇的话，我建议是给他的设定层次再丰富些，这样后续方便展开一些剧情……”

西川认真听着，忽然道：“多田野你果然很优秀。”

多田野止住表述，不明所以。

“本来看你这么年轻，大学毕业三年，接手的漫画家也只有两人……”西川若有所思，“但当我对社长说，我想要的是能支持我，而非约束我的编辑时，社长第一个推荐的就是你。”

多田野指了指自己，“我？”

不、不会吧……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编辑啊。

“当然。”西川点头，“刚好社长想要佐佐木先生接受佐藤前辈……我这也算是运气不错吧。能恰好遇见多田野你有空的时候。”

多田野摇手：“不不不，能接手最强新人的西川，是我运气不错。”

西川耸耸肩：“这话也没错。我可是迟早会打败佐藤前辈，成为社内真正台柱的王牌。”

这……多田野想，那他可不算是个合适的搭档啊。

然而，西川却道：“果然我的选择没有错。多田野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搭档。”

“我吗……”多田野只是苦笑。

西川扫了多田野一眼，似乎看穿他的欲言又止，“你和我以前高野的搭档……啊，现在该叫前辈了，真的是完全两面呢。过于自大，和过于谨慎。”

哎？是在说……多田野愣了下。

“你们倒是综合一下啊……真是让我苦恼。”西川叹气，“这么想来，你们反而在性格上挺适合搭档的嘛。”

多田野一愣。然后第一个反应是，这需要你说？

第二个反应是，他怎么能对西川这么失礼！

算了算了，不要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多田野赶紧转移话题：“哈哈哈，那还真是有趣呢……不过今天先谈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