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烛三人目送许长歌离开后,这才三人面面相奎,率先沉不住气的宁言沁开口嘎嘎笑了起来,搞得在场的两个男的摸不清头脑。
“宁小姐,你在笑什么呢?”傅南烛再次扬起了标准型微笑,此时他的内心煎熬万分,这傻孩子是真的傻,还是真的傻啊!
“话说年年醉酒清醒后,会记事吗?”宁言沁兴奋地蹦跳着,抓着宁言之的衣袖,追问道,“如果她不记得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陪她演戏。”
傅南烛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随后笑容诡异地说道:“然后看她自我表演,觉得自己演技天衣无缝之时,恐吓她,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事情。”
刚畅想完结果的傅南烛便获得了兄妹二人的鄙夷的目光。
“兄长,你日后还是别和他深交。”宁言沁说着,拉着宁言之离开了,临走前,还说了句,“我是要陪着年年演戏,她绝对是有难言之隐,你个卑鄙小人!”
傅南烛嗤笑了一声,果然离开了宫中,可爱无辜纯良的小白兔会招来一群饿狼围堵还有一群维护可爱的侍卫军。
“茉莉姑娘,要回宫中吗?”
马夫的声音隔着厚厚的棉帘,依旧清楚地传入了茉莉耳中,此刻的茉莉那顾得思考,扶着左右晃动,还时不时乱动的许长歌,语气慌乱地回应道:“去青玉巷的牡丹门口。”
“牡丹……林”马夫听后,手中挥动的马鞭停下,小声陈述良久才反应过来。
不多时,一辆装横寻常甚至有些朴素的马车停落在牡丹门前,马夫下车前又深深瞧了一眼身后,仿佛透过那厚厚的棉帘,在看往日的故人。
“叩叩叩”随着敲门声的落下,喜子悄悄再一次探出头来,看见了马夫,这一次特别有礼貌的询问道:“您找谁?”
“公主殿下亲临”
喜子一听,随后迅速开门,惊呼了句,“快些进来,我这就告诉老爷。”
说完,就哒哒哒的跑走了,躲在阴影深处的庆子攥紧了下摆,果然,公主还是来了,那么接下来就是……
“庆子,你去侍奉吧,公主要在此小歇片刻,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但是主子既然点了你的名字,你就别想着耍小聪明,你心中的小想法,我自是懂得,别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喜子年纪小,有的时候,恨比恩更容易记住!去吧,干活麻利点!”林海将庆子召到自己房间,背着手,整个人站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阴影地,语气凝重的说道。
听后的庆子咬紧了唇,他的小动作果然在经验老道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深宫中的生活,他不想去体验。
但是听人劝,吃饱饭,更何况是在深宫磨练许久的老人的劝诫欸,庆子默默的忍耐下心中的不忿和对前途的担忧,前去给许长歌清扫出厢房。
“一切都弄好了吗?”茉莉艰难的扶着早就不省人事的许长歌,虽然此时酒鬼已经丧失了意识,不再乱动,但是一个成年女子的重量一直压在肩上,滋味也不好受。
庆子看着昏睡过去的许长歌长松了一口,恭敬地回复道:“茉莉姑娘一切都打扫好了,你放心,温热养胃的汤食已经吩咐小厨房备着了,要是公主殿下夜里饿,直接传膳就好了,还要其他要吩咐的吗?”
“没有了”茉莉一拖一挪着步子将许长歌搬到了榻上,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了半脚踏出厢房的庆子,有些尴尬地笑道,“你可以帮我看照一下公主殿下,我要去看一下府上准备的里衣和热水。”
庆子满是犹豫,想要拒绝,但是林海嘱咐的话仿佛在脑中徘徊,于是等他反应过来时,看着频频弯腰道谢然后离开的茉莉,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了一句。
“可以的!”
言出必行向来是庆子从小就遵行的法则,瞧着茉莉远去的背影,扭头就看见,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许长歌,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不是吗?
就在他坐下准备放松一下忙碌了许久的身体之际,耳边传来了一声犹如蚊子嗡嗡作响的呼喊声,顺眼瞧去,榻上昏睡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将耳凑过去,仔细辨别一番,才听出来,是在要水喝。
他瞧着那因为口干而忍不住舔舐唇瓣,致使那面上唯一的艳/色莹润粉嫩,回过神来,这才手忙脚乱地回过身子,拿起茶壶向茶杯倒水,手一晃脱力还洒落在桌上些,顾不上擦拭桌子的庆子,缓缓俯身跪坐在榻上,刚想将杯子递到许长歌唇边。
“我真是糊涂!”庆子忍不住咒骂自己,一个昏醉过去的人,自然是不能直起身子喝水的,刚想上手去扶许长歌起身,却发现那不知何时因醉酒身/热左右扭蹭掉落半肩的衣领,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唔”突然的触感让庆子低声惊呼了一声,悬在空中的手被一温热的脸轻蹭住,手指上温软的触感,无不在刺激早就发懵的大脑。
“你在做什么?”茉莉气喘喘的跑进厢房,映入眼帘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庆子跪坐在榻上,自家主子被男人遮掩的七七八八,背面也瞧不出发生了什么。
被茉莉出声惊醒的庆子,连忙撤回手,从榻上下来,扭身,端着茶杯向茉莉坦白道:“我听见公主嘴中念叨着口渴,便想着给公主喂些水来,刚还不知为何下手,姑娘就回来了,那这就交给姑娘了。”说罢,将茶杯向前递去。
“水,我要喝水。”好不容易贴到冰凉物件的许长歌,此时冰冷的触感没了,只觉更加口渴,念叨的声音猛地加高。
茉莉瞧着左右扭蹭的许长歌,上前将其半扶起身,然后将庆子手中的茶杯接来,递到了那在一张一合个不停的小嘴,这才止住了声音。
庆子瞧着被白瓷茶杯映照着,愈发红颜润泽的薄唇,心中警铃大作,匆匆一句“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便告辞了”就转身落荒而逃地离开厢房。
瞧着重新陷入昏睡的许长歌,茉莉将其又缓缓放平,随后才将茶杯放置到桌子,余光瞥见那桌上些许水渍,小声嘀咕了句,“怎么毛手毛脚的。”
随后茉莉也移步旁边的贵妃榻上,守着许长歌缓缓入睡。
只有那月光洒在桌子,散落的小水滴反映着一旁洁白的白瓷,在桌面上打眼瞧去,不细心瞧去,倒也像极了那洁白无暇的白瓷。
随着晨间的阳光缓缓挪至床榻,昨夜未放下的床帐没有发挥自己的作用,趁机溜进来的阳光成功地将许长歌从宿醉中刺醒。
刚一起身,脑部就是一阵眩晕,饥饿感伴随着喉咙的涩痛,让许长歌短暂性的闭眼扶额保持不动,缓神了片刻。
缓过神来的许长歌还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回忆着昨日好像是去吃炙肉了,随后偷饮了几杯青梅酒,不过话说那酒味道自是不错的,就是后面她就有些想不起来了,只觉得一醒来就……
“茉莉?茉莉!”许长歌这才有功夫环视一周,这房间,这物件,自不是她秭归殿,也不是宁府的装饰风格,难不成是那狗贼傅家,那她岂不是要被兄长给骂死得了。
闻声惊醒的茉莉连忙赶来,看见神情慌乱的许长歌,忙不迭地出声示意道:“殿下昨日吃酒吃醉了,奴婢便带您来了这林海公公的宅子上,是奴婢自作主张了。”
许长歌听后放松了下来,只要不是狗贼傅家便好,那就不会被兄长……林海不就是兄长的直系人吗?回过神来的她,彻底放弃了挣扎,真的是屋漏偏逢暴雨啊,外面大雨里面小雨,躲也躲不过的。
“殿下醒了吗?小厨房的早膳备好了,浴房的热水也是早就备好的。”一道男声的出现,打破了主仆了两人的后路设想。
“门外的是?”许长歌只觉得脑子还是昏沉作痛,记忆一段被抹除,好像其余的也出现了混乱。
茉莉转身打开门,就瞧见侧身已背示人的庆子,眼神闪躲随后犹豫开口道:“林公公走的时候有吩咐什么吗?”
庆子听后,转身瞧向神色紧张的茉莉,准确是房间内也紧紧揪着心的许长歌,淡淡开口道:“师傅说既然是宫中那位贵人让您歇下的,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不可马虎。”
听后,主仆二人这才想起来,她们好像却是撒谎说自己是秉着太子的意思来找林公公的宅子的,真的是未雨绸缪正好用上了。
许长歌挥着手臂,放松了身心,带着茉莉前去梳洗一番,口中哼着小曲,好不自在,原来逃出宫出去游玩是这般自在。
浴房的门一关,许长歌就迫不及待要洗浴,身上的酒味参杂着昨夜醉酒落汗的汗渍气味,难闻极了,不过林公公府上的下人倒是周全,竟然配了香膏和鲜花瓣。
“哼哼哼,开心的日子,当然要去开心的笑喽!”许长歌梳洗一番,只觉得现在浑身轻松芳香,昨日的醉酒不适感,早就烟消云散了。
“叩叩叩”浴房的门冷不丁被人敲响,许长歌正在整理衣袖的手一顿,只觉得心脏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