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总有疯子骗我怜惜 > 第70章 认清自己

总有疯子骗我怜惜 第70章 认清自己

作者:拾一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14 16:47:27 来源:文学城

“你说谎!”。

顾执呼吸急促起来,脸色染上急切愤怒,一阵青一阵白,像被打翻染料的地面,满地狼藉,“骗人......”。

他突然有了动作,力气之大,几乎要把怀里的人揉进血肉里,柔软的长发滑进她的颈间,迫切想要证明什么,“你看......”。

“为什么要骗我呢?”,怀里的人抬头,最后还是问出这个一直躲避的问题,“如果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吗?”。

顾执的心猛然一震,猝然冷静下来,于是程拾一在他惯有的躲避动作中读懂了一切。

她的声音很轻“你看,你不能回答”。

其实他的隐瞒也没有多么天衣无缝,其实程拾一也没有刨根寻底想要追究一切,细细想来,有许多次接近真相的时刻,究竟为何现如今才得知。

自己最清楚。

程拾一向来是迟钝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好像只要不问出口,就可以一直欺骗蒙蔽自己。

被欺骗也好,被伤害也罢,跌入入深渊,陷入困境,只要鲜血淋漓的伤口能生出粉红的新肉,伤痛的灵魂允许修补,她就能重生。

像肆虐疯长的野草,只要根还在,只要有一线生机,它就能钻出黑暗缝隙,为自己谋得明天。

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

可为何在顾执这里就不行?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其实是在意的,不在意不会频频回忆,她不是不介意顾执的欺骗,相反,她很在意。

在报恩名义下的千般偏爱、万般迁就、温情关怀中很难说没有掺假一丝爱意。

毕竟她也不是个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毕竟那些温情的时刻真真切切存在过。

可顾执不仅欺骗了她,即使到如今,他要与她人结亲,却还是执意强留自己。

避而不谈的关系,让她成为见不得光的,隐于人后的影子。

“有没有说谎,大人心中明了”。

顾执眼神阴沉沉盯住她,他向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灯光在他脸上忽明忽灭,像某种动物鳞片上反射的光,一瞬间,他思索到了许多手段。

倘若卑劣能让人如愿,那就让他永远不堪。

困住一个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先是让猎物掉进猎人精心准备的洞穴,必要时让其众叛亲离,再慢慢废掉它的爪牙,囚于深院,变成一只不能飞翔只能依赖主人的金丝雀。

这样就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为何已经想到要和她一辈子?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顾执忽然清醒过来,不该这样,与权势相比不值一提。自己只是短暂被这可笑的情爱蒙蔽了,沦落成一个疯子。

他想起这些天里疯狂荒谬的举措,甚至不惜与整个文远侯府为敌,在朝中树立更多敌人。

顾执处事圆滑,这么不利于仕途的事情从前他断断不会做,这种被人动摇想法,扰乱心志的发现,让他莫名感觉恐慌。

真是疯了,他扶着额头想,

“来人”。

顾执眼睛不再看程拾一,他调整好情绪,一点点整理好衣冠,除去眼尾一点红外,仿若刚刚那个癫狂竭斯底里的人从未出现过。

不知何时下起了骤雨,窗户没有关紧,被疾风吹得砰砰作响,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被吹灭大半。

室内很暗,程拾一记得顾执及其害怕黑,准确来说是厌恶。

可顾执的背绷得很紧,背着手,一步步往黑暗里走去。

下人们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从争执开始便有意躲远,被主子一唤,匆匆忙忙迎上前,按照指示,从另外一间主屋取来一个盒子,交由程拾一手中。

在她离开后,屋内重新点满了油灯蜡烛,顾执躺在床榻,扯过衾被覆盖在脸上,被熟悉的气味包裹,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脏一抽又一抽的痛,连带脑袋也头疼欲裂。

从前,程拾一在身旁时,顾执床边总有人守夜。

程拾一睡眠一直都不好,早些年长久命悬一线,游离在生死线上的经历让她的精神逐渐敏感和紧绷,一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熬多久,她其实不太清楚,只是从某一天起,她发现没办法睡着了。

顾执怕极了孤身一人的夜晚,恰好程拾一夜里总不能入睡,长夜漫漫,上半夜便哄着人,时常会给他揉脑袋。

程拾一说入睡前轻微声响可以更好安眠,因此总会在床榻旁雕刻东西,时不时会给顾执念上几首不知名民谣,声音干巴巴,一点也不好听。

后来顾执在屋内铺满厚厚的毯子,素来空荡的寝室摆上供人小憩的卧榻,他不再需要程拾一哄着喝药,而是一人一碗,喝完便把人赶回寝屋。

一想到这些,他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天灵盖浇下,发涨的脑袋一瞬间冷却过来,涌动着愤怒和扭曲嫉妒的情绪诡异地开始冷寂,理智回升。

他抬手唤来下人“去把她拦下”。

下人面露难色,以为主子反悔了,只见顾执发丝凌乱,直勾勾盯着地面,声音狠戾,“备好马车,把送她回去,”。

“还有太医开的那几副药,疗伤止痛的、安眠的,一并给她带走,库房里面的伤药,多往行囊里面装……”。

“不肯收就派暗卫丢进她院子内,不许留在府内”。

顾执从床上缓缓坐起,丝绸般的青丝滑落身前,头上的玉冠歪斜,他没心思去整理,只是扶着额头,许久,低低漏出一句“真是疯了……”。

门口的身影动了。

没有人知道她为何转身回来,又恰好听见这些话,天已经暗下来,程拾一的眼睫敛下,她的身形消瘦,即便长大也改变不了多少,眼里萦绕着淡淡的哀愁,让她多了几分落寞。

站在身后的侍从见到她时很时惊恐,于是程拾一安抚朝她一笑,缓缓摇头。

隐忍着痛楚,脚步一深一浅,头也不回朝外走。

她知道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该去做。

也从未恨过顾执,那些说厌恶的话语不过是口不择言,带着酸涩和赌气的成分。

大门外,距离石梯不到几厘米处,横放着一辆装横华丽的马车,示威般停在中央,碍于马车主人身份又让人无可奈何。

马车前站着四五个容貌秀美,仪态端正的侍从,看见程拾一出现,视线齐刷刷转移至她身上,程拾一一顿,装作没有发现一般,若无其事扭头想要离开。

甚至走路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两条腿比不过四个轮子的马车,很快,轻脆的铃铛声一点点放大,最后直接在耳边叮叮当当响起,她被马车别停了。

驾车黑马的鼻孔甚至怼到自己的跟前,铜铃大的眼睛满眼写着无辜。

淡蓝的的车帘被一只葱白的手挑起。

与此同时。

含着薄怒的女声响起:“程溪”。

被派出来拦人的管事慢一步,眼睁睁看着程拾一上了嘉和县主的马车,焦急在门口转几圈,才回去告诉顾执。

床榻旁的烛台翻倒在地,蜡烛油灯滚了一地,满屋狼藉,唯一没有遭殃的只有那张床,顾执喘着粗气,下颌线倏地绷紧。

地上的香囊被人捡起,已经不复初始颜色,外层被脚碾破,露出里面金黄的符纸,把符纸拉长,可以看见上面光华寺深红的印章。

不被珍视的物品没有留下的价值,那双不带一丝情感的琥珀色眼眸被火染上了亮光,精致的香囊扔进火堆中,被火舌吞没。

就连手腕上的木珠串也被震怒的主人扯下丢进熊熊烈火中,炙热的火舌感到外来物的填充,燃得更欢。

一只满是青紫掐痕的手无视被灼热的疼痛,慌慌张张探进去寻找,带走那串染上点点黑迹的手串。

他攥着珠串往外走,进入书房,从高大的梨木书架上摸索,很快,书架分成两半打开,顾执从里面拿出一件物品。

垂眸的眼神晦暗不明。

数个长尖螺样式的铃铛串连一起,铃铛外刻满精致漂亮的花纹,静静呆在他手心。

如果程拾一在这里,那么她会发现,这串铃铛与自己手中的,如出一辙。

程拾一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今日真是命运多舛,时而加速时而骤停。

她很想跑,可她知道这位县主的脾气甚至比顾执还要喜怒无常,早些年在她手中吃的亏就已经不少。

“你给我上来”,嘉和美眸瞪圆,声音里掩不住指责,“怎么,被好一番欺负还要回那座宅邸里去?”。

她甚至钻出马车上手拉程拾一,把人拉得一个踉跄。

她的声音一出,程拾一便知道了,南淳熙是被她找来的。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安静得近乎凝重,不知行驶到那一段路,一阵猛烈的晃动,让嘉和身形不稳,眼看要磕撞上车壁,然后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覆盖在嘉和脑后。

程拾一率先打破僵局,眼里有些无奈,明明这人张牙舞爪把她拉上车,眼下反而沉默得不像话,活像被自己挟持了似的。

她说,“县主,多谢您救命之恩”。

嘉和倔强偏头咬住下唇,语气急促,“如果只是说这些,你倒不如闭嘴”。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表情,相似的话语,世界仿佛在坍塌,耳边是簌簌的风声,时间仿佛是一只精准的锚,瞬间将人拉回那个瞬间。

当初那瘦弱的姑娘明明受欺负,可永远高高昂首凶狠难折,像一匹永不服输的狼崽子。

即使被人所害陷入困境,满是淤泥的脸上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于那时的程拾一一模一样。

嘉和说她生来就是要干大事的,如今只是卧薪尝胆,暂时虎落平阳。

程拾一那时贪图便利,总穿着男子服饰,又晒出一身蜜色肌肤,皮下的肌肉线条如山峦起伏,藏着锋锐无匹的骄傲意气。

受了命令护着她,就死心塌地去呵护,被恶劣的大小姐欺负抓弄一遍又一遍,也没有挂在心上,甚至还教她练武。

后来不知嘉和怎么转性了,也不再逗弄她,反倒是见她时一双眼睛不知道往那里放,青涩拘谨,肆意妄为的姿态收敛,僵硬生涩学着温柔。

程拾一不喜欢她这样,有点怪,可是她又分不清那里怪,直到洗浴的时候不小心被嘉和撞破。

年幼的县主因为程拾一的身份发了好大一通火,那时年纪大小,性气过傲,不懂如何排解,只留下一句从此往后不再相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