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态崩了。
真的很崩,崩到边哭边想爬窗台跳楼被你爸抓着肩膀,结果你肩膀加手臂全被老爸拆下来,导致你爸陷入人生迷茫。你现在还没掉下去全靠你学姐抱着你的腰,把你拖住。你的脑子从温暖的颅骨里跳出来被你哥举着刀追着满地跑。家里东一个坑,西边滋啦滋啦,全是你脑子留下的眼泪。
追溯源头是刚才你妈打来的那通电话,言简意赅的总结是,你妈新年加班不休息不能陪你过年了。当然你妈说话可委婉了,但经过你脑子的翻译就变成:
你妈不要你,要抛夫弃女走上事业巅峰
顿时间天崩地裂,你头颅像是被盘古劈开一道缝,脑子像孙悟空从头颅里蹦出来。全家只存在你一个人宛如惨叫的哭嚎。
你大哥仅有对你的情谊就是没有直接剁了你的脑袋炖汤。
但人皮终究是太脆了。
你的人皮没有支撑多久就像崩断的橡皮筋那样在不起眼的一声中裂开,血肉脱离皮肤,像娇嫩的花蕾终于挣开绿萼的束缚,像绽放的红玫瑰。她脱离了人类外形的束缚,回归了最原始野性的形态,一团血肉,骨头从她蜿蜒的路径里脱落,不黏血肉如白玉般干净的骨。
最后的人皮包裹着白玉骨,血肉挣脱束缚好像一朵花,又想一只向往自由的红鸟。
从人类的角度无法读懂血肉的美,但对同类,她无疑是美丽的。用言语无法描述、用眼睛无法记录,那团可爱粉嫩蠕动着的新鲜血肉,像扳开的红心柚,香甜可口,只是看上去就令人胃口大开……
达米安从幻觉中惊醒,他毫不犹豫放弃依旧活蹦乱跳的目标,收起刀,一把抓起地上的人皮,不嫌脏地伸手插进游戏史莱姆一样“可爱”的血肉团里。他低声威胁道:
“再不滚回去我就用吸尘器把你和垃圾归为一类。”
或许是达米安真的在某人这有一点的威严,也或许只是因为吸尘器真的很恐怖。血肉团不再试图把自己变成阳台上的风干腊肉或者是阳台下的肉饼,她趴在骨头堆里蠕动着,像吃东西一样把骨头吃进血肉里,拼凑出一个人的形状。
人皮覆盖在她的身上,她又看起来像个人了。黑发的少女笑起来脸上还有酒窝,看着讨喜得不得了,就连那两个空荡荡的红色眼窝都不显得可怖。
“有眼珠子吗?借两个。”
她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留下满地不只是碎肉还是血液又或都是的污秽痕迹,她的伤口愈合的很快。皮肤的裂纹愈合成为一道新的伤疤。达米安终于知道他姐妹身上的伤疤因何而来,也知道为什么她满不在意。
对怪物来讲,人皮是束缚。没有人皮的约束,它才是个自由的怪物。
她是自由的。
小老鼠麻溜滚到干妈身边,排出一溜的眼珠子,青的红的紫的白的,人眼猫眼狗眼羊眼鱼眼。小包仿佛一个无底洞,永远掏不完的货物。
似乎在这短暂的相处中熟悉了布鲁斯的性格,也或许只是习惯性的行为。有着三个名字的小余同志正儿八经解释了:“我可是合法的,没有违法。你们报警,警察也抓不了我。”
完全没有报警意识的布鲁斯松开手若无其事转移视线,还在沉思的达米安也注意到了这里的闹剧。
他看着余永生随手倒出手边俩玻璃瓶的眼珠子给自己装上,一只具有猫科动物标志的竖瞳,一只同样来自动物会反光的圆瞳,是狼的眼睛。一点都不匹配的两只眼睛被装在一张人脸上,像极了文学作品里的弗兰肯斯坦。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视线,猫科动物的竖瞳转向他,然后逐渐扩大成代表了放松和喜爱意味的圆瞳。
“哥!”她的声音短促而有力,听起来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两个颜色不一致来自不同动物的眼睛彰显着她非人的本质,人类总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她只有两只不属于她的眼睛。除了能知道她是个怪物,才能发现什么呢?
难不成还要夸奖她是个乐观积极的怪物吗?
达米安板着脸不算思考的思考了一番,得到的结论是,如果他这么夸她,说不定她真的会兴高采烈地应下然后说出“大哥是个好人”这种废话。达米安看着她被卡珊德拉捞到身边,脱掉衣服检查身上伤痕,布鲁斯身边坐着高度紧张不知在害怕什么的托马斯(小余同志)。
这一切真是荒谬又温馨。
你像个被摔过的塑料芭比娃娃那样被该隐学姐扒下破破烂烂的外衣,手臂、躯干,每一片皮肤上攀爬着深红色的小蛇,如果运气好伸手就能搭在未愈合的皮肤裂纹上沾满手的血迹,指尖还能黏上一滴碎肉。你的学姐扒完你的衣服,满手鲜红。
小老鼠为你父亲递上针和线,他一点点缝上你皮肤上的裂痕。包括你胸口缝合又崩裂的伤口。
“就算不缝起来也不会留下伤口。”你微微低头盯着手稳得堪比外科医生的父亲,话语里带着不多的安抚意味,“我留着伤疤只是因为好看,就像龙泉青瓷的冰裂纹。”
“你想要记住什么?”布鲁斯没有接你的话,而是抬头,那双好看又具有包容感的蓝眼睛注视着你,向你提问。
你一时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想要记住什么?记住被你亲手扒了一百八十七次皮的前未婚夫,记住你惊恐地躲在暗室里把自己的皮和脸抓得血肉模糊七零八落,记住你对修仙一无所知时被剁下的手臂割下的血肉,清汤上飘上一层油膜,煮烂的皮肤像浸了谁的纸又格外具有韧性。人肉的味道并不好,但人类总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即使是同类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我什么都想记住,也什么都记不住。”你向父亲露出和往常别无二致的轻快笑容,就好像那些伤口早已愈合而非在阴暗的角落里腐烂生蛆。白花花的蛆虫在伤口的血肉中长大,你又从血肉里抓出那些惊慌的蛆虫塞进嘴里咀嚼。
“因为我记性很差,上了一学期的课到考试什么都没记住。我果然是笨蛋吧——”你拖长了语调,转移话题。“父亲这么厉害,年轻时候一定成绩很好吧!”
在学习中失去脑子。
*一点没人在意的前未婚夫的设定,传统修仙火葬场里派分身下凡度情劫准备干杀妻证道的大佬,因为克系修仙背景,这个天才阵宗弟子发挥自己宗门特色把自己剁成两百个丢下去渡劫,主打一个增加基数提高通过率。
天道很公平,你切片两百份我给你一次情劫变成两百次。永生就是平平无奇的两百次情劫中的一个,主打杀夫证道(其实并没有,过多是我的私设暂时不牵扯正文就不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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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白日梦疗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