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道成为咸鱼之后 第32章 击杀“幽灵”

“幽灵本该死于战场。”饭后，齐苑主动请织田作之助喝茶，他坐在摆放鲜花的小茶几后，眸光眺望远处的雪山，人群热闹喧嚣声从下方传来。

从织田作之助的角度看过去，少年纯黑的头发垂落于雪白的脖颈上，皮肤白的毫无血色，却带着一点点莹润的光泽，像极了遥远东方古国珍贵的白玉美人瓶。织田作之助微微晃了晃神，忽然感受到少年含笑的目光，他抬起头望过去对上那双眼眸，一下子愣住了。

仿佛凝聚了浩瀚星辰，无数时光碎屑形成星云般瑰丽的色泽。

织田作之助发现那双眸子竟然变成了仓青色！

“幽灵是指……”他努力转移话题，想要挪开视线，或者看一看手里逐渐冰凉的咖啡，可惜他做不到，那双青色的眸子超越了人性的美丽夺目，织田作之助见过许许多多的美人，也接触过神秘测的巫女神官。那些号称美人和最纯洁之人，却比不上眼前之人的双眸美色的一分一毫。

那是何等的风景啊。

织田作之助从那双眼底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知道在对方先收回目光之前，自己是动弹不了的。

没有人能舍得错过那份美丽。

前杀手先生现养父织田作之助先生喉咙微微一动，从灵魂深处发出了喟叹。

“幽灵来自于遥远的法国战场。”齐苑冲织田作之助弯了弯眼眸，说：“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出现了名为“超越者”的顶尖异能者，他们以一己之力结束了混乱的战争，彼时战场满目疮痍，得到胜利果实的强国，换来平静和和平的小国，唯有被抛弃的孤魂野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游荡在孤零零的战场上，妄图寻找一个永恒的解脱。”

“永恒的解脱？”

织田作之助皱眉。

“当。”

漂亮的玻璃杯稳稳的落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响声，握着玻璃杯的手白皙如玉，杯壁照应出空白的掌心。

织田作之助听见对方叹息：“唯有死亡，才是永恒。”

织田作之助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他想起了太宰治，想起了反常的□□首领，想起了那份意味不明的银之手谕。

“好了，茶话会到此结束，晚安，织田作之助。”

少年起身离开座位，沿着木制阶梯往下，指尖拂过雕刻着镂花的古铜铁质扶手，人群里爆发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他眸光苍青，如霭霭云霞绚丽美丽，似青烟苍雾笼罩在青竹之上。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小学生死神怎么来了。”

世界融合的太快，也太过斑驳混杂，一些主线人物很容易跨过界混在一起。

不过这些都和他暂时毫无关系。

神明垂眸，眸光冷淡如水。

另一边的织田作之助直到深夜，晚风吹来肌肤感受到寒冷，一粒粒鸡皮疙瘩竖起来的时候，才缓缓起身离开。

织田作之助的房间在滑雪场旅馆另一端，打电话来预订的时候滑雪场负责任人歉意的告诉他，连在一起的房间已经没有了。

织田作之助不可能让人家两兄妹分开，所以他需要穿过长长的将近半个滑雪场的距离，回到温暖舒适的住所。

夜晚的风实在是太冷了。

白茫茫的雪地在黑夜里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雪色。

很容易联想到雪盲症。

只要是干他这行的有点警惕心的人都不会喜欢长期接近雪。

雪盲症会导致视觉盲区，从而增加任务危险性，添加许多不确定因素。

杀手们不喜欢失败，失败意味着死亡，织田作不害怕死亡，恰恰相反，他认为死亡是绝对永恒的安静。

然后织田作之助又想起了刚才的对话，那位少年说出现在横滨挑起战火的幽灵们是在寻找死亡的解脱。

织田作之助忽然停住了脚步。

“哟，织田作。”

熟悉的轻柔的声音含着三分笑意在身后响起。

一向云淡风轻处事不惊的前杀手先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太宰……”

为什么本该待在□□本部的太宰治会出现在北海滑雪场？

“很惊讶吗？”

太宰治轻轻扬起眉，对友人笑道：“我可是……很期待见你啊……”

“不，你怎么出现在北海道了？”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温柔浅笑的太宰治，黑发鸢眸的少年温柔缠眷，眸如春光，苍白单薄的嘴角嗪着一抹笑容。

那是令织田作之助凝视许久的笑容。

与太宰治相识至今，从未见过友人如此模样。

好似天光扎破乌云，驱散永无止境的阴霾。

他就是太宰治。

太宰治换下了长年累月的黑色风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柔和的沙色风衣，长长的腰带垂落，带着一丝调皮的味道，黑色微卷的发下露出绑着绷带的左眼。

太宰治抬起手，对织田作之助晃了晃：“因为想要见到织田作啊，想要迫不及待的和你一起旅行，所以才会不远万里不顾一切来到这里啊。”

太宰治微笑着，歪了歪头，指尖点了点苍白细腻的脸颊。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啊……

滑雪场里值班的人来回撒雪种，他们要赶在天亮前进行雪场维护。

回去雪场的路两旁有路灯照明，织田作之助沿着小道慢慢的走，他并不着急，明天是滑雪场内部教学，几个小孩子迫不及待的报了滑雪班，上午会有专业人员进行一对一指导，这样一来，织田作之助能够睡上一个久违的懒觉。

身后不远处，传来靴子踩进雪地的摩擦声，鸢色眸子的友人追逐着地上的影子，学起顽童踩来踩去。

织田作之助在转弯的路口前回头凝望，斑驳明亮的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照亮了少年修长得身形。

他告了？

织田作之助有些奇怪，就出声问对方：“太宰，你长高了吗？”

“不是哦。”对方停下小孩子游戏，冲他笑了笑，笑容透出几分神秘和顽皮：“是垫了鞋垫的原因哦。”

“为什么要垫鞋垫？”

“嗯……只是想这么做而已啊。”太宰治眨眨眼，若有所思：“为了能见织田作，我可是有好好准备的！”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原来如此。”

杀手先生的嗅觉是非常敏锐，他能察觉细微差距，也能观察入微。

眼前这个是太宰治吗？

他当然是。

杀手先生不紧不慢的行走，保持着能够让友人跟着又不会急切的距离。

然后他走到房门前，听见身后的人声音清越温暖，隐隐带着一丝期盼：“织田作，明天一起滑雪吧？”

不知为何，他从期望里听出了悲伤和绝望。

前杀手先生现保父织田作之助没有理由拒绝好友的请求。

“当然。”

门轻轻关上，室内温暖的光被挡住，唯有天地间呼啸而过的风吹拂着山林间的雪发出簌簌声。

太宰治扬起头，仰望苍穹，低低笑了。

织田作啊……

终于再见了……

为了见你，我愿不顾一切，为了你能过的安稳，所有的波澜只做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