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道成为咸鱼之后 第2章 彩虹婴儿

结束半天的生意后，齐苑收拾好摊子，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里，途中花费一千日元购买了一份比较奢侈的便当，二次元和三次元重叠的好处还是有的。

比如……

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放广州的大厨刘昂星的比赛。

一口咬掉半个鸡蛋，剩下的米饭热的不够彻底，总有一些冷冰冰，他索性不吃来，用热水泡开后喂给小黑。

小黑还很喜欢吃，尾巴摇成螺旋桨。

吃完饭后将垃圾分类丢掉，齐苑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靠在回廊下的懒人沙发上沉沉睡去。

沙发是他从一个卖杂货的商人手里低价买的，虽然对方戴着绿色条纹帽看不清五官的样子有些不太像好人，事实上却以市场低上三成的价格出售良心货物。

或许，对方是个良心商人。

入睡前，齐苑昏昏沉沉的想起家里用完的米和调味品，好像杂货铺也有卖的，等他睡醒了去买点回来吧。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睁开眼时，外面寒风凛冽，杂草丛生，院子里卷曲着一只老狗的遗体。

齐苑伸了伸懒腰，屈指一弹，一粒绿色的光点弹落在狗身上。

片刻后，生机断绝的躯体恢复了呼吸，灰白干枯的毛发重新黑的油光水滑，双目炯炯有神，欢快的摇晃尾巴凑过来撒娇。

“早啊小黑。”

齐苑嗜睡，经常一睡就是三五月，小黑以前是流浪狗，跟了齐苑后从来不离开家，第一次齐苑睡着了它就寸步不离的人守着，最后活活的饿死自己。

那也是齐苑第一次复活小黑。

此后成了常态。

随意踏足生死的生灵，是非常容易变成非人的存在，小黑灵智已开，逐渐变成妖灵一类的存在。

不过齐苑并不在乎这些，妖怪也要，神魔也好，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中午除完院子里的草，小黑兴奋的跑来跑去，把杂草弄得到处都是，太长时间没有活动过，整个狗子都要抑郁了。

“小黑，过来。”

舒舒服服的靠在小黑牌肉垫上，齐苑伸手在半空中搅和了一阵子，纤细柔白的指尖夹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随手弹开附着在上面的死神分身后，举起笔，刷刷落下。

认识风先生是七月，当时太阳很棒，我和小黑度过了愉快得夏天，门口那条河经常会有黑泥精飘来飘去污染环境，不过小黑很喜欢，拿来做小黑的磨牙棒很不错。

笔尖顿住，仔细思量一番，那个黑泥精还活着吗？

应该还活着吧。

那种二次元天道中意的家伙就算是想死也不会轻易地死掉，和三次元多变性衍生性极强的完整规则不同，二次元的世界单薄且具有唯一性，支柱一旦毁灭，世界将会提前灭亡。

齐苑写下一句：下次见到绷带精的话，做成骨头形状的人偶送给小黑磨牙吧。

十二月的夜晚冰冷凄寒，来来往往的人裹在厚而臃肿的衣服里，齐苑也不例外，他从衣柜里翻出带霉味儿的棉袄，丝毫不讲究的套在身上，嘴里哆哆嗦嗦的咬了一口三明治，呼出白腾腾的雾气。

回家的路上途径风先生的家，小小的院子里本该是没有人的，此刻亮起了灯光，齐苑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会儿，立刻被里面的人察觉到。

“谁在外面？”

一个稚嫩的婴儿的声音。

却宛若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骨头带来刺刺的疼痛。

齐苑眨眨眼，又咬下一口三明治，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风先生在家吗？”

对方有着稚嫩的面容和身材，眼神却很深沉，仿佛一个沧桑冰冷的灵魂强行塞进不符合年龄的身体里，又好像有人偷了蓝胖子的缩小灯，将他的时间剪裁

“你是风的朋友？”

对方问道。

齐苑想了想，缓缓点了下头，吃过风先生投喂的包子，应该算朋友了吧？

曾几何时，齐苑的队友们排排坐蹲在主神广场上，凝视着笑眯眯的某人，槽多无口：队长，你这样是一辈子也交不到朋友的。

谁说的呢？

时间过去太久太久，模糊的记忆就像凋零的残花，淹没于泥土。

再次见到风的时候，几乎认不出那是风先生，清俊的少年扎着长长的辫子，红色的唐装下隐藏着修长矫健的身体。

“风先生。”

齐苑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接过风递来的茶水，毫不意外的看着对方。

和里包恩对视一眼，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先是感谢了齐苑的帮助：“齐小哥送的护身符非常有用，关键时刻替我挡下了一半的诅咒。”

那时候风听从彩虹大空的话站上了不知名的祭坛之上，实际上在诅咒落下来之前，谁都没想到会变成婴儿的样子。

我们背负世界，被世界所抛弃。

光柱落下的瞬间，风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句话，宛如命运本该有的模样，他会成为人柱之一。

永生不得解脱。

斑驳的白光里，忽然响起一声剧烈的咆哮，风藏在腰间的护身符无风自动，一头全身漆黑，双目失明的凶兽直扑光柱，替他挡下了一半的诅咒。

他现在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比起婴儿姿态的可乐尼洛和里包恩他们来说，更为幸运。

之后的事情风详细告诉齐苑，为了解除诅咒，彩虹之子们决定和他见面。

“嗯，事实上诅咒是可以解除的。”

齐苑双手捧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轻声说道：“世上没有绝对的诅咒，只要杀死因，就能解除掉果。”

也就是说想要解除彩虹之子的诅咒就要杀死邀请他们接受诅咒的彩虹大空，现任大空的母亲艾莉亚因为难产去世，那么只要杀死继承母亲因果的艾莉亚就好了。

齐苑觉得自己能帮忙，就从小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造型古朴别致。

“用这个可以看见因果线。”

里包恩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浩瀚如深海的杀气和怨气扑面而来。

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积累如此的冤魂？

他不禁看了一眼沙发上打着呵欠的少年。

单薄且娇小的身躯，似乎畏惧寒冷，穿的严严实实，雪白的耳朵包裹在厚厚的兔子护耳里，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沾染了一点茶啧。

因为困倦的关系，黑曜石般的眼睛泛起浅浅的泪花。

单薄，脆弱，安静且无害。

打完呵欠，仿佛感受到他的打量，对方轻描谈写的看过来。

嗡。

四目相接，杀手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冰冷可怖的巨物将他的脑子掏出来，毫不留情的把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