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好像只是在跟他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郁汀却是莫名的发怵,简直要怕死他这个样子,比最一开始发火的样子还要吓人。
惩罚是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要被打手板吗?
他脸上红粉一片,委委屈屈的看着宗淮,颤声答着。
“知道。”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面上扬起一抹笑,可是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微微挑起唇夸赞似的说着:“好乖。”
空调的冷风刮过,打在皮肤上激的郁汀一颤,想要穿上刚刚抹药时脱掉的衣服。
然而他才刚刚动作,手却被男人禁锢住了。
宽大的手掌覆拢着他未受伤的一侧肩膀,滚烫的手落在他冰凉的皮肤上,郁汀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冰火两重天。
另外一只手,则滑过他的嘴唇向下滑,顺着他的喉咙,轻轻的来到他的心脏上方,忽地伸手笼住。
郁汀被刺激的眼睛里泛起水光,酥麻感席卷而来,像是一只毡板上引颈受戮的羔羊,浑身直不出的颤抖着。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只是抬手可怜的蜷缩着握住男人的手腕,用一种求饶的眼光看着对方。
宗淮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或许是看到了也不想理会。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不断摩挲着,郁汀终于忍不住泣出声:“不要……”
男人像是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看着一步步掉进陷阱的羔羊,露出来他的真实面目。
“宝宝,这是惩罚。”
宗淮绵密的啄吻着郁汀脸上的眼泪,又吻住他的唇,将郁汀的呜咽声吞下。
不断磨蹭着他圆翘的鼻尖,又强硬的逼他张开嘴,然后缠住他的舌尖,然后又将他弄的掉眼泪。
大概过了两分钟,郁汀的脸上都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他以为这就算完了。
可是男人的恶劣程度,或者说这个惩罚远超乎他的想象:“宝宝,省点水。”
强硬的被翻转过来,后肩处的淤青伤口朝上,整个人埋在枕头里。
手指无力的蜷缩在两侧,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床头,随即又被往后拽。
身上的汗像是淌着水一样,他手往后摸索想要找到一个着力点,却只摸到一片空。
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聚集在了一处,他簌簌的掉着泪,受不住的求饶,却被无情的忽视。
郁汀边哭边挣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人都往陷下去了,往后推拒的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惹得那人呼吸骤的一滞,下狠劲拍了下他的手,就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朋友。
拍了不止一下,也不止一处。
或许是被打的疼了,忽的浑身一紧,眼前变成了重重的虚影,整个人埋在枕头里,像是昏死过去。
郁汀像是一条卷入巨浪中的小鱼,汹涌的海浪不停的拍打着他,将他急速的向上抛,在快要窒息时又让他得以喘息,如此循环往复,直到风暴消弭。
……
第二天早上,郁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浑感觉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
他呜呜的哭着,边掉眼泪变控诉系统:【有变态,游戏里怎么还能这样?你们这是正经游戏吗?】
系统:【请不要怀疑,所有的副本都是通过了主神的审核。】
郁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脸红的对系统乱发着脾气:【你们主神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神!】
系统慌乱的想要阻止他,滋滋——,却只能发出一阵卡顿机械电子音后,好半晌声音才清晰起来,冷冰冰的说着:【请宿主保持原主人设,不要让关键NPC察觉到异常。】
郁汀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连着喊了几声系统都没有应答。
他以为系统跟他生气了,脸上出现了些许无措,软声的道着歉:【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却还是没有应答,他有些慌乱起来。
此时,宗淮开门进来了,郁汀从未看到他穿过家居服,还罕见的带着副银框眼镜,比平时少了点凌厉的气息。
他好像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宠溺的将郁汀不安分翘着的几缕头发压下去,好像昨晚那冷着脸生气动怒的人不是他。
“小汀,起床了,等会我们还要回老宅。”
郁汀有些害怕他,眼眶因为出水过多,还有些微微肿着,他想起系统消失前留下的话。
维持人设。
“我的衣服呢?”语气着带着些许不高兴。
宗淮好脾气的说:“昨晚衣服都弄脏了,我给你清理后你都睡着了,怕吵醒你就没有再给你穿。”
郁汀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心理建设,被他一句话弄的轰然倒塌,脸红到无以复加。
宗淮低笑了声,伸手将光溜溜的他抱回了隔壁,拿出一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给他套上,全程郁汀都跟个鹌鹑似的低着头。
尤其是在余光瞟到了那一团脏乱的床时,连耳尖都弥漫上了红。
穿完衣服后,宗淮又抱着郁汀去洗漱,帮他挤好牙膏后,还想要帮他刷牙。
郁汀终于忍不住,有些羞赧的将牙刷抢过来,小声说着:“我自己刷。”
宗淮也没有勉强,只是嘱咐他刷完牙后下来吃早餐。
他走到餐厅的时候,看到宗淮已经换好了衣服,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硬挺的轮廓,立体的五官和不苟言笑的神情,硬是给人一种禁欲的美感。
郁汀走到餐桌对面坐下,餐桌上一些简单的青菜白粥,郁汀因为还是联系不上系统,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不舒服吗?”宗淮看他有些厌恹恹的。
郁汀也没听清他说什么,顺着点点头。
“那今天你就别去大宅了,在家好好休息。”想起早上给郁汀换衣服时,那一身丰润白嫩的皮肉上全是被他弄出来的痕迹,体贴的说。
不去大宅,任务怎么办?
郁汀瞬间反应过来,激声道:“不行!”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了,郁汀一出口就发觉要遭,他敏锐的感觉宗淮的眼神变了。
宗淮静静的看着他,忽而扬起淡淡的笑容:“小汀想去大宅吗?”
他的声音很温和,却让郁汀心砰砰的跳着,又来了,那种好像被他看穿的眼神。
郁汀紧绷着看向他,翘起唇角,无师自通般学会了讨好的回答:“我们两天没见了,今天想要和你呆着一起。”
宗淮笑了起来:“小汀今天好乖。”
“以后也会很乖。”郁汀红着脸,因为撒谎睫毛不自觉的微颤着。
两人乘车来到老宅时,宗家的老管家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宗家在S市地位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宗家老太太七十岁的生日宴自然是热闹非凡。
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权贵都过来了,推杯换盏间,众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客套话,结交人脉。
宗老太太看起来精神矍铄,两个男人陪伴在他身边,接受着众人的道贺。
宗淮过来时,原本热闹的声音静了一瞬,看着被他牵着的郁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很快的掩饰下去。
宗家的那点往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毕竟宗淮才是宗家的掌权人,生日宴还是宗淮要求举办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事出反常必有妖。
宗老太太看到宗淮过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又很快被他掩饰下去:“小淮来了。”
宗淮则是丝毫没有要给她面子的意思,径直看向了她身旁的两个男人:“二叔、三叔好久不见啊。”
宗老太太的笑意僵在脸上,那两个男人也像猫见了老鼠一样,不自然的笑着,声音中还透着害怕:“好久不见小淮。”
郁汀看到这几个人,就和他在论坛看到的那则旧闻对上了脸,按照这种情况来看,果真传言不假。
只是这场宴会还缺席了一个重量级人物,宗老爷子没来。
宗淮点头朝身侧的管家示意,他笑着对宗老太太说:“今天是您的七十岁大寿,那就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这句话说的特别真诚,以至于郁汀都被他的态度弄懵了一瞬。
直到他从管家手里接过那束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