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请和我保持距离 第2章 第 2 章

电梯直逼而上，没有再停下。大厦的顶楼鲜少有员工，几乎是绝佳的摸鱼场景。

林而川惆怅的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烟味刺激着林而川的神经，越发浓烈。

时隔10年，林而川已然直逼30岁，没了当年的青春活力。可再次面对江与君，那颗沉封多年的心，叫嚣着，拍打着她的胸腹，这颗心年少时为她悸动，十年后，也依旧为她跳动。林而川不是没有想过重逢，但肯定不是今天这样的重逢。

林而川不时打开相机前置，细细端详可能被江与君注视过的侧脸，她拧巴着双眉。心情阴郁。

太丑了！怎么没有化个全妆就来上班了！

和江与君的认识也算奇妙，懵懂的年纪。江与君如同酷暑里一根冰到结霜的冰棍，含在嘴里就能让人瞬间浑身战栗，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林而川刚见到江与君那一刻，诗里的词藻才能具象化。在同龄人中，江与君的眼睛总是闪烁着，背永远挺得笔直，嘴角永远挂着不明意的笑。

林而川次次盯到愣神，看她抿唇浅笑，看她蹙起的眉毛，看她白皙的脖颈。年少的林而川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想和她当朋友。

她开始串通江与君的邻桌，早晨往江与君桌屉里塞刚温好的热牛奶。中午塞火腿三明治，晚上便塞妈妈帮忙做的小甜品。起初江与君从未分过眼神在这些上，送一次江与君扔一次。送的多了江与君也开始好奇送礼的主人是谁。但邻桌一直不透露，直直的让江与君吃了。

江与君没有惯着林而川，在一天早晨。江与君佯装离开座位，观察着人流。

林而川被桌子主人逮到的那天，腿软的站不住。已然忘了那天怎么和江与君上的楼梯，只记得对面的人儿嘴唇一张一合，嘴角的愠怒藏不住。林而川估摸着应该是训斥她不好好学习。林而川攥着衣角的手有些发抖，心下一紧，突然打断了江与君。

“我想让你教我学习。”

江与君倒也没太惊讶，眼眸眨了眨，像是了然。掖住了被风带起来的鬓发，好奇的问着:"为什么是我“

林而川扭捏着，头也不敢抬。脑袋已经乱成一滩浆糊，没了思考。到嘴边的话也开始没有逻辑。

"因为我觉得三明治配你刚刚好。”

江与君捂住嘴，微弱的轻笑声从指缝钻了出来，缓缓落在林而川的耳中，甚是好听。

后来江与君真的成了林而川的私人家教，她会捧着林而川的错题逐字更改，细细的教诲着林而川。似乎真的想教会林而川。林而川刚开始是真的在听，但发现真的听不懂时，眼神开始神游。

会盯着江与君的鼻梁出神，好高啊，好想在上面坐滑滑梯。

会努力嗅住从面前女孩身上散出的花香味，会瞬间让人心情大好。

林而川喜欢在她身边待着，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只要能闻见她的味道，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软乎乎的。

“林而川，我是你的免费家教吗？”江与君放下手中的笔，手撑着头，对上眼前的视线，免不了话锋冷了些。

林而川耳尖一红，慌忙把头低下，细细的回应着：“你长得太好看了，我可以给你付家教费的！”

江与君倒是笑了声。“家教费就不必了，教你学习也是让我温习一遍，但我不会管你有没有听懂。”话毕，江与君捏着手中的油性笔，在课本上画了几道横线。

室内安静的要命，手写的摩擦声沙沙作响。林而川还没缓过劲，一抬头又对上江与君冷淡的眸子，一时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

“这是我给你的画的重点，自己看着知识点做一下，下次我来的时候，不希望你还要出错。”

江与君给林而川补习了快有大半个学期，从来没有给林而川回过一个眼神，刚刚那句话是意外吗，还是已经憋了好久了。林而川红着的耳朵丝毫没有消减之意。

江与君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起身收拾着笔袋，抬腕看了眼表，

“很晚了，我需要回去了。”

林而川呆愣的坐在原位，自己的心思能完全被对方看透，太过侵略的眼神也会对江与君造成很不好的感受吧。

再一抬眼，面前的书桌早已被那人整理的干净，就连那花香味也淡然无存。似乎那人从来就没在这里存在过。

28岁的林而川面对江与君还是毫无招架之力，仅仅一个眼神也能让她失魂落魄。林而川想起了什么，按开了手机。

“张董，刚刚那个女生是来干什么的。”林而川能看清刚刚江与君所在的楼层是张董事的办公室。

良久，手机才传来振动。

“小林，刚刚那个是我们招聘的技术部总监，叫江与君。”

林而川看见消息后，浑身打了个战栗，握着手机的指节阵阵泛白。真的是她。

还没等林而川喘过气，手机又振动了几下。

“小林，这个女生的offer还没敲定下来，你要跟进一下。”

“我们董事会是非常希望她能入职的。”

“你们认识吗？”

林而川苦笑了一声，在手机上飞快敲下了字。

“不认识。”

“好的，张董事。”

回完这几个字，林而川似被抽走了力气，蹲坐在墙边，眼眶酸涩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委屈，这十年间里，她多少次梦见江与君抱着她温柔安静的安抚着，轻声告诉她爱她喜欢她。但林而川知道那仅仅是梦，曾经她们做过最亲密的事，仅仅是暑假那天的拥抱。就连没说出口的心意，也随之悄悄闭上嘴巴了。

江与君下了电梯，并未想着离去。坐在大厅上的沙发，坐了很久。前台小姐好奇的送来一杯温水，询问着：“小姐，需要帮助吗？

江与君嘴角勾着浅笑，摇了摇头。翻动着茶几上摆放着的报纸，翻了几页。

等了十分钟，余光仍是没从人群中看到林而川。

“张董事，冒昧问下，林而川是您们公司的吗？

江与君实在没忍住，点亮了屏幕。

张董事秒回

“是的呀江女士，她是我们的行政部主管。”

“江女士您认识她吗？”

“后期如果offer上有什么问题我让她给您交接下可以吗，看您认识她，让熟悉的人跟您沟通，您应该会好受些。”

张董事的热情都快溢出了屏幕，江与君盯着对面正在输入中，一条条弹出来的消息，只觉得第一条信息莫名的勾人。和林而川当同事吗？当下便引用了第一条信息。

“那就她和我交接吧。”

张董事在屏幕那头笑成了花，没想到自己一眼看中的人才居然愿意了解自己的公司，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性加入自己的研发部门，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随即叫前台点了杯咖啡送到林而川的工位上。

“而川姐，听说张董要招个海归工学博士进来，还是你去交接？”前台苏瑶好奇的问着。

林而川喝了口咖啡，不苦也不涩，就是太甜了，怪不得张董这么肥润。林而川心里暗暗的吐槽着。

“是啊，我都怕人事部怪我抢了她们业绩。”林而川瘪了瘪嘴似乎很不情愿。

苏瑶摇了摇头，将身子往林而川那边贴了贴，

“那还是因为人事部自己不能敲定下来，那不然怎么能让别的部门的人去交接呢，你说是吧而川姐。”

林而川很是欣赏苏瑶这个晚辈，虽说资质稍浅，但情商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林而川当然不以为真，马屁这些东西听的开心就行了，真听进去的人那才笨蛋，傻瓜！

“你可别乱说话，等会被人听见了，咱俩都要被‘斩首’。”林而川佯装去拍苏瑶的手，苏瑶倒也门清，站直身体后，对着嘴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以示闭嘴。

苏瑶走后，林而川也落个清净，看着桌前的一大堆会议资料，早上摸了太久的鱼，林而川可不想加班，摇了摇头，把脑里的江与君小人甩到了一边。

江与君又回到了那逼仄的巷道，往日让她厌烦的小道，今日走起来倒另有一番滋味，熟练的从口袋掏出了钥匙，门口那些油漆今日倒是没见有添新的。

江与君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睡裙，吹干了头发。坐在电脑前，取消了别的岗位的投递。

张董适时发来了消息。

“江女士，不知您明日是否有空，跟您交接的小林安排了一顿饭局，放心我不会去参加。两位女士交谈起来应该更自在些，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下小林...”

江与君回复依旧冷淡，“好，您安排。”

张董发来了一个地址，离基宏不远，是一家西餐店。

江与君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些拆封没多久的化妆品，在国外求学的时候，学业太过繁重，几乎没时间着装出席，但这次倒不一样。

林而川，你会期待见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