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素素 第2章 三生三世篇

素素醒来的时候，躺在一颗桃树上，花枝就垂在她眼前，在风里轻轻摇曳。

感受到背后的枝干，慢慢地歪头，素素有些僵硬地目测自己和地面的距离。

有点高，但是跳下去的话，只会有点疼。

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素素扶着树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她一推树干，将自己推了下去。

屏着呼吸，素素眼见大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里做好了疼痛的准备。

折颜在发现他这十里桃林来了不速之客时便赶到这里。原以为是个不请自来的恶客，没曾想见一个娇娇袅袅的小姑娘。虽然身量未开，面容稚嫩，但也能看出是未来定是个美人。而且小小年纪便已有上仙修为，心思想来单纯。

待见到她醒来时迷蒙的眼神，和清醒时清亮的眸光，折颜更是对她没有一丝恶感。因此再见到她似乎要硬生生摔到地上时，连忙上前解救。

“这么笨，也不知你是怎么飞升上仙，还到了我这十里桃林中来的。”也不知从何处出来一个粉色衣袍的男子，揽住素素的腰，带她安全落地。

“你，是谁？”素素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在看到眼前俊俏的男子时，便被茫然无措所代替。

“你可不要用这种目光盯着我看，好像我会对你使坏一样。”折颜后退半步，笑道。

看到他与自己的距离大了些，素素心中稍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折颜，是这十里桃林的主人。”折颜说着，环顾四周。“你呢，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儿了。之前我，是被战场上自爆的余波整晕过去了。”素素想到后羿身处战场，连忙问道：“仙人，此处离巫妖两族大战处多远？我该如何前往？”

“妖族之地我倒是知道，但是巫族，我在四海八荒这么些年从未听闻，更别说你提到的两族大战之处了。”

“四海八荒？”素素从未听后羿说过什么四海八荒，这时候竟是有些听不懂折颜说话。

“你竟然连四海八荒都不知道，你是究竟是如何飞升上仙的？”折颜现在可是万分好奇素素的经历了。

“我，上仙？”素素惊讶地指着自己，即便看到折颜点头也难以相信。“仙人不是在开玩笑？我分明是凡人。”

“我这只老凤凰活了数十万载，怎会连凡人和仙人都认错？”折颜晃了晃他的小酒壶，道：“你不如同我说说你的经历，说不定我能帮你回去。”

“...好，我告诉你。”素素不知道在她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而现在，她也只能相信这个据说活了数十万载的凤凰。

折颜领着素素到他经常喝酒的地方，一边喝酒一边听素素讲，颇有些那这事情佐酒的意味。

听素素讲完，折颜大概知道素素的来历，但是突破壁障，他却是做不到了。“回家这种事，可能要靠你自己了。我没办法送你回去。”

“连折颜都做不到的事，我可以？”素素迟疑道。

“当然，要知道，这世上我做不到的事有太多了。”折颜点点她的额头，道：“但是你可以。你此刻能够站在这里，本身便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要相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有许多。喏，喝点。”

“谢谢你，折颜。”素素不曾见过酒，见杯中物清澈透亮，便以为是平常的溪水，一饮而尽。

“欸，不是这么喝的。”折颜见她将一杯一口饮了，几息的功夫便满脸酡红，眼神迷蒙，笑道。“等你清醒了再说吧。可别在这里睡，来，素素，把手给我。”

素素这时已经懵了，就想直接睡了。听到折颜说话，她便将手递过去。

“真是个乖乖巧巧的孩子。”折颜握住她的手，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十里桃林这里少有留宿者，考虑到素素以后应该会长留此地，折颜施法在他住处相邻之地建了间竹屋。虽然不大，但是清雅别致，倒是适合女孩子居住。

“好了，睡吧，素素。”为素素盖好薄被，折颜看着勉强睁着眼，似乎在等他下一个指令的素素，安抚道。

果然，下一秒，素素边上双眼，安然入睡。

折颜轻笑一声，轻轻地掩上门去。

喝完一坛桃花醉，折颜原想着收拾一下，再去酿上一些，却不知感知到什么，又从树下挖了几坛出来。

一道光芒降入十里桃林，消失后折颜身后便多出一道身影。

“你来的倒是巧，刚挖出来的。”折颜在他尚未说话之际便察觉到他的到来，转过身笑道。

“折颜，她呢？”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接过他递过来的酒，面色淡淡，倒是话语中有些急切。

“墨渊，看你这么着急，想来她是与你那朵金莲关系密切。”折颜难得看到墨渊这般外露的急迫，面色也正经起来。

“没错。卦象上显示，她能助我一臂之力。”墨渊饮下一口，道：“否则，这一线生机我也不知道能否等到。”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折颜想到素素如今的情况，长叹道：“只可惜，这小姑娘连自己如何成仙的都不知道，一身法力更是半点不会使。你若是向她帮你，只怕还要等上几万载。”

“无妨，能看到希望便好。”墨渊喝完一坛，道：“能否带我去见见她？”

“现在不行。小姑娘喝醉了，正睡着。”折颜想着素素才睡下没多久，拒绝道：“我估摸着要睡上三日，墨渊，你要不等等？”

“可，这几天我就打扰了。”墨渊点点头。

“说起来，你有好些年没来了。这三日，我们下盘棋如何？”折颜兴致勃勃地拂袖，石桌上便多出棋盘和两盒棋子。

“老规矩，我执白。”墨渊点头，拿走白棋。

这盘棋一下就下到素素醒来的那天，而且比折颜预计的时间短上一些。

素素才醒来的时候，看到陌生的房间尚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看到屋外的桃花，还想着床头应该有的迎凉枝。

她愣愣地起身，再一次接受了离家、并且暂时回不去了的事实。要快点变强，找到回家的路才行，不能让后羿等太久，他会担心的。

素素匆匆洗漱，片刻不敢耽误地去找折颜，便见到折颜和另外一个男子对坐，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他们专心致志地模样，素素不敢打扰，只好耐着性子，坐在一旁等着。

桌子上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盘，盘子上黑白交错，看上去毫无规律，又好像有些独特的意味，就像夜晚天上的星星。

“素素，你看着我们下棋看了这么久，想到了什么？”折颜冷不丁地发问道。

原来这是棋。“我想到了星星。它看上去毫无规律，但是又有些我说不出的道理。”

看来这孩子原来生活的地方连一盘棋都没有。我若是教她，怕是要教上不少东西。折颜撑着头，微微苦恼。不过她悟性极佳，我反正闲来无事，教教她也无妨。

“素素，你可愿长留十里桃林？由我教导你修习仙术，引你成神。”折颜兴之所至，问道。

“自然愿意，那折颜以后便是我的师父了？”素素听后羿说过师父。在人族，师父就像是后羿之于她，是人生的指引和依靠。

“嗯，也好。”折颜落下一子，道：“墨渊，继续？”

“不了，人我见到了，也相信你。”墨渊落下最后一子，对着素素道：“两万年后，我在昆仑虚等你来。”

素素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两万年后自己应该是一堆白骨了。

墨渊看懂了她的惊讶，想起折颜说她还不知自己已是上仙，寿数绵长，浅浅地笑了，随后不待她答复便走了。

“师父，那位是什么意思？”素素回过神时，墨渊早走了，心底的疑惑只能向折颜求解。

“你这小机灵鬼，还没奉茶，就喊上师父了。”折颜自是知道她心底的不解与不安，故意打趣道。

“师父，你别生气。素素这时候奉这个给您啊。”素素含羞一笑，连忙将折颜手边的酒壶奉到他面前，讨好道。

“行，确实这个更合我心意，但是茶是一定要奉的。”折颜满意地接过酒壶。他略抬手，石桌上便出现了一杯茶。

素素见到这白亮的杯子，就知道折颜是要它，立马恭敬地跪在他面前，执起茶盏，道：“素素，给师父奉茶。”

“好。”折颜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小姑娘，也许是合眼缘。他毫不迟疑地喝下这盏茶水，道：“素素，你要记住，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折颜唯一的弟子，是这十里桃林第二个主人。遇见你，收你为徒本是我预料之外的事，因此我此生不再会有第二个徒弟。作为我的弟子，你不必遵守这世上诸多规矩，但是你要谨记善、观二字。”

“是，素素谨遵师父教诲。”素素拜下，心中不安顿去。

等心彻底安定下来时，素素立马想起那两万年之约的事，问道：“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两万年的事呢？”

“哦。”折颜恍然想起，道：“刚才那位是四海八荒最强的战神，墨渊上神，仙府便是昆仑虚。”

“师父~”素素不满意折颜先介绍墨渊种种辉煌的过去，拖长了声音，催促道：“快点啊。”

“哎~之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急性子。”折颜在她那近乎撒娇的语气中败下阵来，直入正题道：“那两万年之约，是希望你在成为上神时，能到昆仑虚，在一件事上助他一臂之力。”

“两万年，我能活那么长的时间吗？”素素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道：“也只有祖巫他们才会有那么长的寿数啊。”

“那是自然。你已成上仙，虽说不是与天同寿，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消散的。”折颜不知道她口中的祖巫指的是什么，但也开始将一些仙人该有的知识讲给她听。“不过两万年罢了。”

对于折颜来说，两万年的时光不过是他酿几次酒需要的时间，弹指一挥间。

“是这样吗？”素素看着折颜俊朗的容颜，怔怔道：“我如今连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大半，若是两万年，岂不是会将后羿夸父忘得一干二净？”

“还真是个小姑娘。”折颜无奈地摇头，屈指轻弹她的额头，笑道：“人会忘记的从来都是那些不重要的，如果是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就算过了再久，就算没人在你耳边提起，他也仍会在你心里，伴你度过一生。所以，你实在不必有这些担心。”

素素抚摸着额头微微发麻的地方，回过神来，露出大大的笑脸，道：“我知道了，师父。有师父在身边真好。”

“又撒娇了。”折颜放下酒壶，悠哉游哉地走了，道“跟我来吧，素素。”

“好的，师父。”素素还跪坐着呢，一听折颜叫她，立马跟了过去。“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去上课。你这一身仙力总要能使出来才行。”折颜听她小跑着跟上，放缓了脚步，牵起她的手。“不然冲了身体，那就难受了。”

“我一定好好听课。”素素想早点回去，知道后羿的情况，想尽快变得厉害起来。

人族和凤族的修行方法并不相同，但是折颜乃是父神养子，见多识广，自然也记得一些修炼的法门，此时正合适教给素素。况且，他在一旁护着，也不怕素素一时着急，出了意外。

这一修炼，眨眼便过了三年，折颜将他所知道的，适合素素的都教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