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夫人太霸道 第14章 立场互换？

激将法？

姜京陵眼神恨恨地瞪了章起寒一眼，选了个距离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章起寒看过去，问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换合作商了？”

“有更合适的，就换了呗。”姜京陵随口应道。

章起寒拿起桌前一个文件，翻了翻，斟酌着开口：“长松万顷跟本源相比，并不占很大优势，你说的合适，是指哪一方面？”他神情审视认真，似乎真的在讨论两家公司的合适情况。

姜京陵却不想揪着这一小点，只想赶紧结束话题：“适合也好，不适合也罢。总之合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至于你——”她冷冷地看向章起寒，毫不客气道：“是单纯被派来质询也好，表态示威也罢，我想，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谈话的必要了，于公于私都没有，而且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还想有什么问题，下次记得请先去找我的助理预约，而不是直接占用我的时间。”

这一番话姜京陵说得时候不带停，解气之余杜绝了两人后续接触的可能性，堪称滴水不漏。

章起寒听完，半晌没有言语。

姜京陵半天得不到反应，瞥了他一眼，却看到章起寒沉静的眼神，不禁心一抖，慌忙移开眼。

他微皱着眉，姜京陵揣测他此刻的情绪。

不满？还是生气？

她挺直了腰，满眼无惧。随便什么都行，这样自己就能趁机打发他走了。

“抱歉。”章起寒的眉头转瞬松开，像是不愿深究自己被冷待的原因，“下次我会注意。”继而又说：“但合作不是小事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商榷。”

姜京陵碰了个软钉子，正憋着一股郁气不知道怎么抒发，这时助理忽然敲门进来，询问姜京陵：“总经理，楼下有一位付先生找，要见吗？”

姜京陵第一反应是付御风，忙说：“快请。”

突如其来的打扰让两人中断了对话。

章起寒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问：“我记得长松万顷的负责人也付。”

姜京陵一想到马上要见到付御风，心情转晴，破天荒地接了句话：“你没记错，就是姓付。”

但是付稠云，还是付御风。她没说，当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解释，好像故意想让他误会。

姜京陵的心情肉眼可见高兴起来，甚至特意走到门边观望等人，转头见章起寒在坐在沙发，借着假借提醒，顺便对他下了逐客令，“你还不走吗？”

章起寒只好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表情一暖，看着姜京陵说：“对了，听京城说，你要结婚了。”

姜京陵扬起笑容，挑眉承认。

章起寒琢磨了她笑容里的意思，淡笑依旧：“恭喜。”说完便离开了。

姜京陵在他离开后，垂下了嘴角。

……

付稠云从电梯里出来，迎面遇到章起寒。

“章助。”姜京陵的助理打了声招呼。章起寒回了个礼貌的笑，看到付稠云时，视线停了一瞬，朝他点了点头，便擦身走进电梯。

付稠云走在助理身后，想起刚才电梯门口那一瞬的落在自己身上略带审视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禁好奇对方的身份。

猜测间，助理已经将人带到办公室门口，替他开门说了声请。付稠云收了心思，走进去。

“怎么想到今天找我，你哥哥知道了不会生气吗？”姜京陵有些失意的声音传来，她人在透明落地窗前站着，眼神盯着楼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付稠云听出她认错了人，没说话等她自己发现。

姜京陵察觉不对，回头一看是付稠云，眉毛更是一皱，心有不耐。烦心事怎么全在一天找来了。

“你怎么来了？”

付稠云晃晃手上的合同，表明来意。

姜京陵微不可闻地哂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怎么，这是想通了？”

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才过了几天，就眼巴巴拿着合同来了，她抱臂打量付稠云，心中鄙夷起来。

但想归想，明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请人入座。

付稠云扯了一下嘴角，把文件放到桌上，依言坐下。

姜京陵径直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到签署名字的那一页，看到乙方处的签名落款，露出笑容。当即要找笔在甲方处签字。

付稠云见状拿出随身携带的笔递过去，却在姜京陵伸手接笔时，不放手。

姜京陵看着他，皱眉。

“不急。签字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姜京陵挑眉，松开手，洗耳恭听。

付稠云却不看她，垂下目光。酝酿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古语有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你们姜氏两兄妹一出手，哄了我弟弟不说，还骗了我公司的合作……不觉得做得太过分了嘛？”

姜京陵听着，眼睛一眯，感情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你别误会。”付稠云笑着摇头，反而颇为豁达地自我嘲解起来：“说实在的，也是我技不如人，落到如今任你们摆布的地步，倒也不冤。”

什么意思？不是兴师问罪，又变成剖白心路历程了？

姜京陵眉头一皱，她的耐心并没有因为付御风而爱屋及乌到付稠云身上，只见付稠云再要开口之际，她便出言抢白道：“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后半句她留了个气口让付稠云自己体会。

“好。”付稠云也不生气，默了一瞬，忽然笑道，转而问她：“对了，御风最近有联系你吗？”

姜京陵想起早上无人接听的电话，若有所思。

“看来是没有了。”付稠云笑着替她回答，然后略带讶然地说：“你为了御风这么大费周章，怎么连他这么久没联系你都没察觉？”

他的话语如同一刃利箭射出，陡然射中了姜京陵内心一种含糊不明的情绪，让姜京陵顿时哑口无言。

“看来你也没有多在乎御风嘛。”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姜京陵眼神逐渐锐利，盯着他。

付稠云察觉到她加重的呼吸，淡定地开口安慰：“别紧张，不用担心。”

姜京陵目光一闪，审慎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当初你们给了我两个选择。”付稠云平静开口，但眼中阴郁一览无余。

姜京陵懵了一下，什么两个选择？

但付稠云没有解释，而是自顾自地说：“那么现在，我们立场互换，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付稠云将笔打开放在文件上，重新推回姜京陵手边，说：“这次换你来选，要合作，还是要御风。”

姜京陵茫然地看着付稠云，心绪却逐渐翻涌起来。

做完这一切，付稠云好整以暇地静坐着，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如果选御风，那么就可以以告知御风下落为要挟，拒绝合作，保住公司；

如果选合作，那么他之前找曹山就没白费，明面上虽是长松万顷跟姜氏合作，但暗地里，却是本源集团和姜氏的合作，长松万顷还能趁机打响名声，并且护下御风；

两个选择，于他的立场而言，不至于惨败，有得有失。

他今天故意搅乱姜京陵的心绪，就是希望能趁她心绪不稳的时候，错以为自己联系不到御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取合作，让她这一方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这样，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不论是公司，还是御风，他都保住了。

“你的时间不多，希望晚上能收到你的答复。”

付稠云满意地看着姜京陵的反应。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

姜京城见完了章起寒，总有些担心妹妹。毕竟当初他们俩的事，闹得不小。是以约了章起寒旁敲侧击打探他回国的目的后，他便直奔妹妹这边来了。

姜京城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妹妹的婚礼，恐怕要生波折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姜京城被沙发上的身形吓了一跳。

姜京陵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扭头看了门口一眼。

看状态，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他走到妹妹身边，心里头猜测莫不是因为章起寒？

姜京陵不言，示意他看桌上的文件。

姜京城拿起大概看了一眼，明白了，“付稠云来过了？他答应合作了？”

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妹妹是这个表情？

“到底怎么了？”他问。

“哥。”姜京陵扭头看着他问：“当初，你是怎么让付稠云签字的？”

姜京城眉毛一皱，“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转念一想，“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联系不上付御风了。”

“什么？！”

姜京陵脸色淡淡的，已经能平静地复述付稠云的来意：“不仅如此，他也同样给了我两个选择，要合作，还是要御风。”

姜京城咬咬牙，没想到都要这时候了，付稠云竟然还能来这么一招，倒是小看他了。

“那你选了什么？”

姜京陵看着文件上甲方落款处的空白，没说话。

“……”

她没选，直到付稠云离开，她都没有作出选择。

“你没选？”姜京城从妹妹的沉默里猜出了答案，不解地问她：“为什么？”

在他看来，妹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付御风，因而这两个选择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需要思考，闭眼选付御风就好，合作只是当初为了钓付稠云的幌子而已。

是啊，为什么？

姜京陵也反问自己，但是今天，她的心莫名变得好乱，就好像一池被搅乱的春水，余波微漾不止，她表面镇定，但实际却无法思考，无法斟酌，无法冷静。

付稠云离开后，独自一人花了好长时间追本溯源，都不能究其根本，压制纷乱。

那搅乱了她内心一池春水的罪魁祸首：

是付稠云的反击；

还是付御风的失踪；

亦或是，章起寒的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