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台历 第3章 Chapter3

第二天一大早谢嵘旗就到了公司，从未在10点之前出现的太子爷，一出现立刻引发一阵骚动。

“总裁来得这么早，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瞧着不太高兴。”

“我去，好好干活，狗头保命。”

“好紧张啊，不会搞什么临时突击吧？”

“嗯，有什么大家提前通个气啊。”

“秦总来了，干活干活。”

人力经理迎上前，小声汇报：“总裁来了，在办公室。”秦襄眉头一皱，嘱咐道：“去准备一份清淡的早餐。”

“总裁，按您的吩咐，监控已删除。”秦襄递上U盘，等待下一步指示。

谢嵘旗迅速插入U盘，点开播放，来来回回拉动进度条，终于在人来人往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20点52分戚衡拉着白倾然进了更衣室，21点01分白倾然走出来，21点23分戚衡才出来。

“靠！”谢嵘旗摔了鼠标。

秦襄有些茫然，他原来以为只是善后的问题，可证据销毁，总裁为何反应还这么大？一时间难以理顺的秦襄只好暂避锋芒，将精致的早餐端过来，缓和气氛：“总裁，先吃点东西吧。”

一大早跑来，谢嵘旗确实饿了，刚拿起勺子，叶成泽打来电话：“谢嵘旗，你昨天到底为什么呀？我俩的交情还抵不上你家的小艺人？再说了，我也没打算宣扬出去呀，你恼什么？该不会是......”

“叶成泽，闭上你的臭嘴，翻篇了。” 谢嵘旗撂了电话，烦躁地揉捏眉心，秦襄劝道：“总裁，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问题。”

“我是不是很好骗？”谢嵘旗迷人的桃花眼埋入低落，流露出鲜有的感性。

秦襄诧异：“怎么会呢，总裁很聪明。”

谢嵘旗自嘲一笑：“戚衡最近在忙什么？”

“听说接了新戏，和方以晴搭档。”

谢嵘旗神色收紧：“他不是不愿意炒cp吗？怎么突然接了？”

秦襄笑了笑：“可能主角的职业容易产生共鸣吧，男主是演员，女主是律师......”

阴戾逐渐充斥谢嵘旗的整个眼眸，他将头埋入胳膊，说了句：“出去吧。”

“5月17号22点08分，在free酒吧103包厢，服务生陈凯不小心将酒弄洒，他是否立刻向你道歉？你是否对他进行了言语羞辱？”

“我不是钟明浩，我没有做过这些，我没有......”

“这里所有的资料都证明你是钟明浩”

“我不是，你胡说，为什么不信我......”

“被告，请正面回答问题”

“请正面回答问题......”

法庭天旋地转，冰冷的声音，冷漠的眼神，仿佛卷浪而起的海啸，将徐逸逼向绝境。突然，整个空间暗下来，徐逸想要逃离，却四下无门，一面镜子从身后袭来，徐逸缓缓看去，镜中人亦是恐惧慌乱，一音划破，镜中人开始变得阴鸷冷森：“你就是钟明浩，没有人认识徐逸，没有人......”

“不，我不是，你胡说！”徐逸抱着头躲避，镜中人笑得更加放肆诡异。

“没有人会信你，你只能替我坐牢”

“别挣扎，认命吧，徐逸”

“认命吧......”

“我不是钟明浩，我不是！”徐逸大叫着昏了过去。

“咔！”

戚衡从极度压抑的情绪中缓过来，徐逸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角色，那种窒息的绝望和蚀骨的无力，在一点点唤醒戚衡心底的暗影，他在清醒中感受到了疼痛。

“哥，是不是累了？”宋星辰递上水杯。

“我自己来吧。”戚衡拿走宋星辰手中的迷你风扇，加大了风力。

宋星辰抱怨道：“方大明星说不来就不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本来咱们下午可以休息半天，这下好了，一整天的戏。”

戚衡：“下午调了哪场戏？剧本给我。”

宋星辰：“哥，你难道都不好奇她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吗？”

戚衡翻看剧本：“昨天的事。”

宋星辰：“要不发个微信解释一下？不然隔三差五罢工、或者多NG几条，哥得多累啊！”

戚衡：“由她去吧。”

宋星辰：“唉，我了解哥的脾气，可我就是见不得哥受累，估计赵姐这会儿已经得到消息了，她指定来劝你。”

好巧不巧，戚衡的手机响了。

“乌鸦嘴”戚衡瞪了一眼宋星辰，宋星辰慌忙后退一步，小声辩解道：“不是我说出去的。”

戚衡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按下接听键：“喂，赵姐。”

“戚衡，说话方便吗？”

戚衡：“嗯”

赵真：“昨天的事我听说了，方以晴大概觉得丢了面子，毕竟你失礼在先，你主动一点，把误会解开，别影响拍摄进度。”

戚衡：“我可以道歉，但我不想再捆绑了。”

赵真：“公司希望你的事业再上个台阶，你需要持续的话题和热度，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认为公司的的决定没有问题，但作为你的朋友，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想勉强，我找机会和老板说。”

戚衡：“嗯谢谢赵姐。”

赵真：“客气什么呀，那你好好拍戏注意身体。”

当晚要拍徐逸独自在烧烤摊喝酒、而后情绪大爆发的戏，为了更加真实，戚衡喝了酒，在嘈杂的街边，一点一点崩溃，哭得稀里哗啦。

喝酒加吹风，戚衡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拍摄结束后，宋星辰赶紧将人送回酒店，悉心照料着躺下。

“哥，你好好睡一觉，我走了。”宋星辰轻轻掖了掖被子，关上小夜灯。

黑暗中，戚衡突然唤了一声星辰。

宋星辰慌忙应声：“我在的哥，是不是想喝水？”

戚衡：“你有没有求而不得的答案？”

宋星辰挠挠头发：“好像挺多的，我每次想八卦一下哥的事，都求不到答案。”

戚衡嘴角浮起笑意：“回去吧。”

宋星辰走至门口，攥紧手心，突然回头说：“哥，如果你真想要一个答案，就勇敢一点，别总憋着。”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宋星辰眼眸低垂，随即带上门走了。

小夜灯再次亮起，再看去，是戚衡落寞孤寂的身影，他靠坐在床头，点燃香烟，灰白的烟雾浮入暖黄的光源，缠绕回旋，再静静散去，也许是在徐逸的世界里倾泻了太多情感，也许是宋星辰最后那句鼓励，戚衡最终拨通了那个电话。

“是我”

白倾然心室一滞，疾走在资料上的蓝色水笔突然悬空，再无法落下。

理智好似紧箍咒，越过一分，疼痛就多一分，白倾然冷冷回道：“我想我们之间没有联系的必要。”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几十秒的沉寂，显得漫长，白倾然续道：“我要挂了。”

“然然”

一声轻唤，极尽温柔，仿佛一条银色的长线，悠远而去，将闪烁的回忆缠绕成星，撒向夜空，然后发出最动听的声音：

“然然，我喜欢你”

“然然，新年快乐”

“然然，我带你回家”

白倾然回过神时，眼泪已滚落嘴角。

“宴会之后，我才知道你是白景年的女儿，为什么一直不解释？难道我也不值得信任吗？”

白倾然合上资料：“戚衡，如果只有我解释了你才肯相信，只能说明你的信任不堪一击，你甚至没有自己的判断。”

“是我错的离谱，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让我涉足你真正的圈子，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当年我们都不太成熟，如今只能往前看。”

“往前看？”戚衡苦笑，声音低到了尘埃里：“你回来好吗？我们重新......”

“戚衡，我们都回不去了，我要挂了。”

“别挂，别......”戚衡发疯似地重拨，却只能听到冰冷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