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攸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他说:“我不干净了。”
系统啥也没看见,但不妨碍它懂,无疑是酱酱酿酿的那些事。它一如既往的淡定:“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就是被亲了而已嘛,以后还会有更过分的。”
兰攸:“……”
系统丢给他一段录像:“我刚才去你们吃饭的那家店调的监控,你看看吧,有什么事你好自己应对。”
兰攸夸它:“终于干了件人事。”
系统:“……我不是人,谢谢。”
录像在兰攸的脑内自动播放,兰攸这才知道唐忆竟然在他喝的啤酒里下了药,怪不得他浅浅喝了两口就头昏脑胀,原本还以为是体质的缘故。
兰攸彻底晕过去之后,唐忆将人抱到座位上重新坐下,在手机上操作了会,应该是在打车。
车打到以后,唐忆叫来服务员结了帐,一边搀扶着昏迷的兰攸来到饭店门口。恰好今天郁双与客户有约,定在了同一家餐厅,谈完业务的郁双出门,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趴在别人身上不省人事的兰攸。
他面色沉了沉,直接走上前去,从唐忆的怀中接过兰攸,两人站在路边聊了会,但录像没有声音,兰攸也听不见他们聊天的内容。
录像放完,兰攸长舒一口气,多亏郁双,不然他今天可能节操不保。
但是郁双也属于趁人之危,兰攸摸着自己的嘴唇,又肿了。
他恨恨地在心里给郁双扎小人,玩累了,便下床跑去厨房给郁双捣蛋。郁双正在做晚饭,听到背后有声音,唇角弯了弯,他擦干净手上的水,试了试厨房台面的温度,屋内有暖气,不会太冷。兰攸探头探脑地从门外进来,准备吓郁双一吓,结果人没吓到,反而把自己也搭了上去,郁双一个转身,长臂一勾,将兰攸困在怀里,瞥见他光溜着的两条腿,眉头一皱,手指玩弄着兰攸的耳垂,轻声道:“小攸不穿裤子过来,是想要勾引哥哥吗?”
兰攸“哼”了一声,勾引他?想得美。
他里面还穿着短裤呢,只是上衣太长,被遮住了而已。
见兰攸不答,郁双笑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出去把裤子穿上,待会吃饭了。”
兰攸捂着屁股跳开,他又有种熟悉的感觉。
别别扭扭的走出厨房,冲进卫生间,兰攸脱下裤子,欲哭无泪。
……草!
这具身体是抖M吗?!
*
第二天兰攸上学路上,又遇见了裘让。
裘让嬉皮笑脸地问他,昨天约会怎么样?
提到昨天兰攸就有点尴尬,他哈哈着想把话题带过:“什么约会?”
裘让:“昨天校花的生日会只邀请了你一人啊,我就说吧,校花对你肯定也有点意思。”
唐忆长得漂亮,在学校里也算是高人气的风云人物,得知校花要办生日会,几乎所有男生都在期待自己会被邀请,但互相之间问过以后,才发现唐忆只邀请了兰攸。
这说明什么,校花早心有所属。
男生们酸溜溜,祈祷兰攸与校花的约会不顺利才好。
“没有。”兰攸否认裘让的话,“我俩没开始,我现在对她也没意思,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他到底没把唐忆男扮女装的事情说出去,也不知学校里的男生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表情。
见兰攸不似开玩笑的样子,裘让惊讶,但也尊重兰攸的意愿,没有继续聊,转而问起作业的事。
不多久两人一起到了教室,老师不在,教室里乱哄哄的,兰攸刚坐下,同桌就问他:“校花转学了,你昨天和她出去,知道为什么吗?”
桌肚里的情书还在,兰攸将它们堆成一摞,放好书包,“唐忆转学了?”
“对啊。”同桌说,“这都高三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转学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呢,昨天约会顺利吗?校花有没有和你透露什么?”
兰攸摇头:“不是约会,一起吃了个饭而已。”
同桌:“孤男寡女,一起吃饭还不算约会啊,不过现在大家都打趣你俩吃的是散伙饭,哪有人刚约会完就转学的。”
兰攸礼貌一笑。
因昨日一事,唐忆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奈何唐忆今天突然转学,兰攸不管走到哪都能听见唐忆的名字,就连体育课上,大家交头接耳,聊的也是唐忆的事。
兰攸的体育课选的是室内篮球,但他今天没有心思打球,便坐在看台上发呆。体育课几个班混上,场地上的人头不少,裘让打了一会过了把手瘾,就抱着羽绒外套在兰攸身边坐下。
裘让这会身上穿的是篮球服,屋内有暖气,不冷,他露着两胳膊在外面,肌肉饱满,看得兰攸羡慕极了。兰攸平时没少出入健身房,但总练不出喜欢的肌肉状态,他身材偏瘦,各种方法都试验过了,最后只能练出一层薄薄的肌肉,虽然经纪人说他这属于美感与力量感兼具,但与兰攸想要的猛男形象相去甚远。
而兰攸现在这具小身板,别提肌肉了,跑个一千五都累得直喘气,让他十分郁闷。
也许是兰攸艳羡的目光太过明显,裘让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要不要摸摸?”
兰攸拒绝,看着gaygay的,算了。
一节课结束,老师吹集合哨,兰攸和裘让从座位上站起来,踩着台阶往下走。然而这时意外陡生,兰攸的脚下打滑,台阶没有踩稳,人直接从看台上滚了下去,裘让站他边上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但只抓住了一片衣角,还因为向下的冲击力太大,衣角也没有抓牢。
整个室内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兰攸滚下去的时候磕到了头,痛得眼前发晕,晕过去前他想,妈的,真是多灾多难的穿越之旅。
等他出去了,首先要去向郁双要精神损失费。
郁双接到老师的电话时还在和手下的组员开会,公司推出了个新产品,但是程序运行上有些问题,郁双刚聊到有没有更好的策划方案,手机就响了。
见打电话的是兰攸的老师,他暂停了会议,知道兰攸受伤住院后连忙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跑。
赶到医院的时候兰攸还在做手术,左腿骨折,脑袋因为撞到了看台的栏杆上,虽然没有流血,但不排除有脑震荡的风险。
郁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老师:“兰攸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老师面有难色:“据同学说是从室内篮球场的看台上摔下来了,可能是没有站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滚了十几级台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听着是兰攸自个倒霉,郁双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下。他和老师客套了一番,老师下午还有课,不能久留,聊了些兰攸的学校的情况便离开了。
兰攸住院,郁双也安不下心去上班,干脆请了两天假,向医院申请了陪床。
兰攸醒来是在深夜,麻药的劲已经过去,不过系统给他屏蔽了大部分痛觉,他也不觉得疼,就是觉得自己好倒霉,短短的十几级台阶也能摔成这样。
系统笑嘻嘻:“不弄得惨点怎么谈情说爱?”
兰攸满头黑线:“……你认真的?”
系统:“十几级台阶也能摔死人的好不?笨蛋,走路能不能专点心,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差点把你老师给吓死啊。”
兰攸郁闷:“我走的好好的啊,鬼知道那会就脚下打滑了。”
他伤成这个样子,学校暂时是去不了的了,好在再过不久就是寒假,郁双替他和学校请了个长假,等年后看伤势恢复的情况再去上学。
听到这个消息的兰攸是开心的,他在心里摇起了小旗子,“总算不用上这个破学了,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上课听不懂,作业也写不上。”
系统鄙视他这般自甘堕落的行为,阴阳怪气:“趁着现在多高兴一会吧,马上你就成了你哥的金丝雀了。”
兰攸翻白眼:“可以念着我一点好吗?”
他伤了腿,脑袋也受了伤,郁双心里担忧,表面却装得像没事人一样,等兰攸早上醒了还有心思站他床边叹气:“本来就不聪明,这下摔了不会更笨了吧。”
兰攸气得去抓挠郁双,结果不小心扯到了腿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郁双按着他的肩膀,“好好躺着吧,病人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这是什么话?应该是别跟病人计较才是。
兰攸单方面宣布郁双得罪他了,仗着伤势未好,指挥着郁双做这做那。
郁双的两天假早过了,兰攸也出院了,但他洗澡、上厕所啥的都不方便,又不习惯护工,郁双只好把这些年未修的年假一起休了,安心地在家里照顾起兰攸。
系统给黄瓜削皮,嘎吱嘎吱咬着:“你不是说死都不给他占便宜的吗?这是送上门去给人揩油啊。”
兰攸先前因为不用上学的快乐心情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幽幽叹气:“到头来还是把自己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