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勿 第3章 动物与人物的“霸凌”

在结束最后一门C语言数据结构综合专业课的终场铃声响起，从23年六月开始的“折磨”终于在24年年末结束了。

虽然不是大名鼎鼎的“工科天花板”408计算机专业基础综合，但是这全国211院校所剩不多的计算机自命题专业课也足以让查理心神俱疲，怎么评价八道代码大题的专业课呢？它不是那种难不难的题，它是那种很刺激，很刺激的大题，要么思路全开，要么“举笔为艰”，当年陈寻为了和方茴一个学校放弃当年理综的最后三道大题，如今查理面对这留有巨大空间的答题卡的三道程序代码题，信心满满的拿起笔，深思片刻…发现哥们是真不会啊！这三道答题不放弃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最后查理还是把曾经那写满一整个鞋盒草稿到了考场没有押中一题的几十个完整的代码写在这本不属于它的位置，无法想象批改自己这三道大题的专业课老师的表情，或是百思不得其解，或是哭笑不得。

查理只知道：“数着一行行代码，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在美丽的青岛和威海，领略冰天雪地和一望无际的海平面的美景，休整两天的查理，收到家族创业成功第一人以及被五个堂弟戏称为炎头侠佐菲大哥礼燃的召唤，早年就在浙江金华，世界义乌耕耘的佐菲向奥特家族群发出了奥特签名(不是90后根本不懂这些梗，特地解释一下奥特签名是光之国奥特曼的基本技能之一，其可以用来传递一些信息，例如求救、传达话语等。)

“老弟们，年关将至，仓库爆单了，老弟们速来助我！”

此刻的查理正在苦于纠结是否出卖自己的原则，置身于篮球教培行业，度过这考研“尴尬期”，已经过了少年篮球培训龙头行业面试的查理，实在不想把此生最大的爱好用到教销五五开的教练员工作上，大哥的消息来的实在有些及时。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查理在群里发的原话。

“赶紧来吧，亲老哥都不要了，你拜我为义父，三伯会捶死我的。”礼燃又急又气这二弟怎么还是那么中二。

当晚查理就拒绝了心爱的篮球事业的人事信息，一纸车票来到了号称世界义乌的城市，舟车劳顿，终于到了大哥的家，开始了全新的体验……

在年关将至的夜晚，由礼燃和礼查理两兄弟组成的一条流水线，在某个深夜的某个仓库里流动着，虽然很累，但是两兄弟说说笑笑，时间也算流逝的很快。

无聊之际，他们两近日经常喂养的野猫小百又懒洋洋的趴在查理的羽绒服袖口边。

小百虽然是只野猫，但是真的就如同宠物猫一般，大大的眼睛，温顺的性格，让查理很喜欢，外面寒冷的天气，让这只小猫咪找到了一个取暖的好去处，查理右手操作着电脑中的软件，左手趴着的小百，安安静静的睡着了，看着小百睡着懒洋洋的温暖画面，要不是大哥提醒原材料快要用完了，查理真的不忍心打扰它的猫梦。

没办法，查理只能动弹左手，让小百暂时的离开自己的臂腕……

随着电脑屏幕一板一板的图纸打印，机器不停地运转着，大哥礼燃看着老弟查理昏昏欲睡，双眼无神的神态问查理：“这就累了？不是要战斗一整夜吗？”

“老板要不是我自己老哥我早就不干了，礼想（三堂弟赛文，曾在礼燃这里工作过一整年）说你变成资本家了我还不信，现在信了，这是你的产业你当然越干越兴奋，这可都是钱啊，要是我自己的单子我比你干的还要狠”查理笑哈哈的对大哥吐槽到。

就在玩笑之际，从仓库外面传来一阵痛苦的声音，好像是猫的呻吟声。

“不对，这好像是小百的声音。”查理惊觉，与大哥同时放下手中的动作，急忙去外面查看，接下来的画面让查理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大约有十几年没有想过动手打人的查理，此刻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平时看上去温温和和的门卫叔叔老季此刻正在一脚一脚的踢在小百已经血肉模糊不的身上……

“吆，你们兄弟两还没有下班啊！这只猫快烦死人了，一直在哪叫，一直在哪叫，我把它追到六楼，然后从六楼扔下来，竟然还没有死，难道猫真的有九条命？”老季戏谑的说道。

兄弟俩相顾无言，眼中充满了不知道是惊悚还是怒气的眼神，查理眼中的怒火被早就经历人间丑态的礼燃看到了，礼燃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查理不要冲动。

最终小百还是被老季带走了，这是查理此生最窝囊的时刻，连救一只猫都做不到，窝囊，真的窝囊！

返回仓库的查理，终于忍不住了。

“哥，我们为什么不救它，这老季也太狠了。”查理自从来到这里别人都喊他老季，查理一直都叫他季叔叔，这是查理第一次喊他老季，且为过去一声声季叔叔而觉得恶心。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老哥这承租的整个仓库园区的治安都是他负责，得罪了他，随便消防检查恶心你一下，你都受不了，我也非常生气，可是老哥这多年打拼下来的事业，不想得罪这不用得罪的人。”礼燃无奈的回答。

“哥，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们一个读书，一个创业，几乎没有联系，但是我对你印象最深刻的记忆是小时候你带着我和礼想，坐公交车去全安市区玩，有个司机不让一个乞丐上车，你指着那个司机大骂，凭什么不让他上车，然后我们三个硬是把他拉上车，那时候你才多大啊，好像都不到十二岁，我受你影响，从小到大做的每一次公交地铁，哪怕是第一站上车最后一站下车，我都会主动让位从开始站到结束，现在我们面对这只猫都束手无策，我们究竟是长大了，还是变胆小了呢？”查理发出了内心的声音，可是查理自己也退缩了，他在对视的那一刻就考虑到了哥哥的顾虑，如果自己动手，本来是来这里救急帮忙的，反而会给哥哥添乱。可是这是自己的哥哥，如果自己不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查理只会更难受，这不是他们退缩的理由，他们都不如年少的自己，远远的不如，身体变得比年少时强壮高大，内心却变得犹豫怕事，胆小如鼠，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变小了，胆子变小了，别再说了查理，干不下去了，我们回家吧。”礼燃的回答有些唏嘘和无奈，他脑海中一定闪过过去那个指着司机骂的自己，远远消失的自己。

回去的路途上，来这两个月的义乌从未下雪，面对着这突然起来的飞雪，兄弟俩再也没有平日下班后的轻松愉悦，不再哼着歌，打落在车窗上的雪花，一片一片的打在兄弟两冰冷的心上，懦弱的心上。查理思绪乱飞，脑中闪过的全是小百的身影，不知为何也闪过了杨小雅的身影，可能最近她老在朋友圈秀她的猫咪吧！但是曾经的她也曾无助的像是只猫咪，只是那一次，十六岁的查理面对一办公室的大人没有退缩……

2014年10月17日

高中的第一次生日来了，因为是工作日，十七年的时光里，查理已经忘记了什么时候和父母老弟一起过生日了，这一天的晚上查理叫上了问章，杨小雅，还有一直喊自己师哥的解明雅一起吃饭，那时候老乡鸭刚刚在全安市开了几家门店，一直酷爱吃KFC，麦当劳，德克士这样的西式快餐的查理，第一次尝试来自中式快餐的快乐。

解明雅给师哥查理买了一个蛋糕，这是他收到来自于朋友的第一个生日蛋糕，原以为四个人的友谊可以在这场聚会里长出萌芽，没想到后来渐行渐远，稍纵即逝……

吃完晚饭，吹灭蜡烛，查理的十七岁生日就这样过完了，因为已经到了深夜，明雅住在寝室，将她送回学校后，查理准备把小雅也送回家，不知道为何突发奇想的小雅非要和查理一起去上网，就这样两个未成年找了学校附近的世佳网吧。

查理其实不痴迷游戏，因为戚敏和卫涛酷爱打LOL，所以查理经常陪他们去包夜，深夜里他们两对线打得火热，而查理的电脑屏幕永远都是NBA2KOL的画面，虽然有时候他们两也会陪查理玩“线上篮球”，但是对于当时的网吧，十台机子估计有九台都在打英雄联盟，如果查理不去网吧，可能十台机子有十台都在打……

所以他不知道杨小雅来网吧到底是干啥，无聊的他，耳机里又响起了“one day …one day…，one day…”（2k的bgm），随着进入比赛，查理终于登上来他梦寐以求的NBA赛场，打了一场又一场“常规赛”，突然杨小雅的妈妈来了电话，好像是催她回家。

查理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这也太晚了。”她说不用，他说“哦，哦，哦，那好吧，你慢点。”

第二天回到班级，看到两个女生在班门口找杨小雅说话，但是好像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查理本能的走了过去，但是却发现“师妹”明雅也跟了出来。

“杨小雅拿了我们班松霍的钱，不管你的事，你是礼查理吧，我听明雅说过你。”为首的高个女生对刚出门的查理说到。

原来这两个是明雅的同寝室友，她们和松霍一个班，后来查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松霍追了杨小雅很久，刚开始送吃送花最后又送钱，杨小雅其实都很拒绝，但是那个年纪的孩子们根本不会考虑其中的利益关系，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明雅觉得她的室友是对的，认为不答应就应该把钱还给对方，认为小雅不该拿别人的钱，但是查理则认为，这是男孩子自己愿意给的，换做自己，绝对不会要回来，就像自己吃的那块蛋糕，如果送蛋糕的那个人让自己吐出来，那自己又能怎么做，借是借，给是给，查理始终记得他清楚的问杨小雅，这钱到底是松霍给你的还是借你的，小雅回答：“我确定是给的。”

再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明雅的两个室友经常会跟着杨小雅在旁边说她借钱不还，甚至扬言要找人打她，查理发现事情发展的事态有些不对劲，最重要的是南栀柉牵扯了进来，因为杨小雅住在校外，中午在学校休息就会到南栀柉的寝室休息，是的，查理害怕自己的朋友杨小雅受到伤害，但是更害怕杨小雅旁边的那个人受到伤害，

最终，在一个宁静的晚自习，查理听到胡涂说：“礼查理，你到办公室一趟。”查理清楚的知道，肯定是因为杨小雅的事情，因为杨小雅已经一晚上没有出现了。

进入办公室后，发现有很多老师，还有松霍和杨小雅的父母，胡涂问查理发生了什么。

查理回答：“松霍给了杨小雅钱现在又要回去，还要找人打小雅，真的是又怂又丑，名如其人。”这些老师家长好像都没有站在杨小雅这边，都想着息事宁人，查理忍不住了，他不明白，这些老师为什么会站在这个男生这边，事情由他开始，怂恿同班女生威胁小雅的也是他。

查理不明白的是老师甚至是杨小雅父母为什么觉得钱和礼物不一样，礼物可以不还，钱必须要还呢？只要是馈赠，钱就相当于物品，所有权也会转交，这又不是受贿，而是自愿的追求。

杨小雅的爸爸准备把钱还给松霍，杨小雅崩溃了，大声的哭着拉扯自己的爸爸说：“他给的，凭什么要还给他。”

这是查理印象里三次杨小雅的哭泣中的第二次，第一次哭泣是因为初二时戚敏喜欢隔壁班的某个女生，杨小雅和同样喜欢戚敏的余道日一起痛哭流涕。其实那时候查理自己应该就没那么讨厌杨小雅了吧，毕竟那时她应该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好兄弟戚敏。

最终在胡涂的助攻下，终于把钱还给了松霍，事情好像解决了，但是真的解决了吗？是不会再有人找杨小雅还钱了，也不会有升级为暴力冲突的可能了，可是杨小雅之后在西校区成为了要男生钱不还的女生。有些老师为了息事宁人，却从来不考虑事情的本质，和对学生个人造成的影响，这件事情上查理觉得杨小雅可怜，但是接下来的一年，他的可怜会变成同病相怜……

在那之后，仍然还是会有很多男生追求杨小雅，其中的一个晚自习，有好几个上一届的学长拦住了杨小雅，情急之下杨小雅抓住查理的手，准备挣脱这几个看上去有些无理的追求者，刚准备走，转头就碰见胡涂，查理有点害怕，但是更让他害怕的是看到南栀柉正在定睛的看着那双不知道怎么就牵上的手，查理不知道是因为胡涂的出现，还是因为南栀柉的出现，想要挣脱杨小雅的手…

“已经下晚自习了，等明天再找你”胡涂在别的学生面前总是这么“威武”。

可查理认为已经帮了忙了，根本不怕胡涂找自己麻烦，更怕的是南栀柉误会自己和杨小雅的关系，但是当走出教学楼，那几个男生追上来问查理自己是不是杨小雅的男朋友的时候，查理回答的“是”，虽然这样的回答会让这几个男生不在骚扰自己的朋友，但是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谣言，多年后和好友问章谈论过往，问章竟然始终以为杨小雅是自己的初恋，这也太荒唐了……

接二连三的闹剧并没有停止，查理有些心烦，看着镜子中自己初中遗留下来的“左眼用来忘记你，右眼用来记住你”发型越来越心烦，正巧郭敬亮导演的大型猫血电影《小时纪》正在热播，此时的柯震西还没有犯错，查理觉得他的这个发型还不错，下载好照片，跑到学校附近的理发店剪了个同款，谁知道一留这个发型就留了好多年……

剪完头发，今天恰巧是万圣节，给全班人送糖稍微有点尴尬，但是怎么才能送到她手里呢？查理盯着手上的糖果，独自思考…

“有了。”查理想到了方法径直走向了教室。

(少年，少女们之间的价值观尚未完全形成，但是可能也会导致互相走的路就会有偏差。一年后，那个给查理买生日蛋糕的师妹在查理的空间留言：“师哥，我发现我们走的路越来越不同了。”查理回复：“不会的，我们的友谊会一直走下去…”)

“大人们会逐渐成为被数字支配的人，他们会忘记什么是有趣的，忘记事物的本质，而成为被数字支配的人。

你和一个大人说一栋房子很漂亮，他们会不能理解，但假如你告诉他们这栋房子要一个亿，他们便会觉得这栋房子真漂亮。

你和大人说一件事很有趣，他们会在乎这件事能赚多少钱。”——《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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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动物与人物的“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