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情 第12章 白子澄

柏展晨毕业了，却更加忙碌了，因为要参加司法考试，留在了学校里，每日里和司佑一起复习功课，参加老师的辅导课程，还依旧照顾着白子澄。

这一天早晨，白子澄又被登门的柏展晨叫醒一起吃早餐，白子澄很安静，听着柏展晨说着自己看书的苦累。就在这个时候，白子澄的手机响了，白子澄连忙拿起手机，走进了卧室，柏展晨有些好奇，却没有去探听，不过他清楚的看到白子澄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上是父亲。

没一会儿白子澄就出了房间，吃了一半的早餐也不吃了，拿起背包对柏展晨说了声我有事先走了，就出门了。

柏展晨一刻也没有停留，跟在了白子澄的身后。

白子澄向苏寒请了假，没有去实验室，而是乘公交去了医院。进了医院，白子澄直接去了肾病科的VIP病房。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面容白皙但是消瘦的年轻人，五官俊秀，一双无神的细长眼显得人异常憔悴，床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满眼慈爱的看着床上的年轻人，一旁站在一对中年夫妻，女子一身名牌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五官清秀和床上年轻人有着一样细长的眼睛，他身边的男人身材修长，一张俊朗的脸，温和的和身边的女子说这话，一副幸福一家人的模样。这就是白子澄所谓的家人，奶奶父亲，后妈和弟弟。

白子澄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一如往常一样，父亲冷眼看着他，奶奶一副不屑的模样，后妈对他一点都不理睬，弟弟还是那种看好戏的眼神。

“现在有工作了吗？”父亲忽然发问。

“还没有…”白子澄老实的说。

“他那样子，一副看起来有学问的样子，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奶奶说的不忿，眼神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白子澄没有做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啊，从小就学习不好，哪像我们佳佳，年年三好生…”后妈在一旁附和着，接着，她又看向自己的老公，“老公，再怎么说子澄也是你名义上的儿子，该帮还是要帮一下，你公司有什么空位，就给子澄安排一下…”

“他能做什么？”父亲秉公的样子让白子澄觉得好笑。

“好了，说这些干嘛，叫他来是来做配型的，说那么多废话，这是单子，你现在去做检查…”说着奶奶将一张单子丢给了白子澄，真的是丢，单子打在了白子澄的白衬衫上，飘在了地上，白子澄并没有恼，和往常一样，弯腰捡了起来，道了声“我去了…”就离开了病房。关门的时候，看到里面一家四口的模样，白子澄冷冷的笑了一下。

一直跟着白子澄柏展晨，看着白子澄走进VIP病房，看着他出来，看着他去了检验室，直到一个小时之后，白子澄才出来，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去刚才的VIP病房，而是去了楼里的安全通道。

白子澄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周围弥漫着一股香烟的味道，平台的垃圾桶上，一堆的烟头。

白子澄从背包里翻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可是他发现他找不到打火机了，有些沮丧的将香烟拿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递过去一个金色的打火机，很漂亮的金色，没有多余的花纹，白子澄闻到了熟悉的TERRE的味道，一股木质香混着葡萄柚和甜椒的气味，不用转头就知道是柏展晨。

“送你的…”柏展晨看白子澄没什么动作，将打火机塞进了白子澄的手里。

“你不是讨厌抽烟的吗？”白子澄啪的一下打开打火机，清脆的声音，用力炫动开光，火苗一下子窜了出来。

“所以，你用的时候，就想到我常说的话，吸烟有害健康…”

白子澄撇了撇嘴，啪的灭了打火机，将香烟和打火机都丢进了背包里。

“你跟着我…”白子澄的声音冷冷的。

“担心你…”柏展晨说着实话。

“没什么可担心的，都习惯了…”

“病房里？”柏展晨询问的小心，怕惹白子澄不高兴。

“老套的故事，后妈，后妈的儿子，我是个多余的…”白子澄摸了摸自己的脸，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让你献血？”柏展晨再问…

“让我捐肾…”

“什么……”柏展晨的猛的提高了声音，一下子站了起来，没有惊到白子澄，倒是让白子澄笑了。

最后白子澄还是没有讲清他们家的纠葛，柏展晨也没有追问，两人在学校分开，一个往医学院一个往法学院。

柏展晨站在原地，看着白子澄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微沉了下去。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钱哥，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子澄的，白子澄…我知道…谢谢…”

柏展晨放下手机，深色的瞳孔愈发的深邃。

没过多久，白子澄的资料就到了柏展晨的邮箱里，钱哥并没有好奇，也没有劝慰什么，作为柏展晨的经济人，他看顾的不仅仅是自己艺人，也是好友的嘱托。

电脑的屏幕滚动着，内容不多，但是柏展晨却看了很久。

白子澄，S大医学院学生，父亲贾维S城荣达服饰的董事长，母亲白雅琴已过世，生前是机关幼儿园的老师。

白子澄的父母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婚了，离婚一个星期就娶了姚氏医疗器械的独生女姚兰。在白子澄5岁的时候，白柔美得了不治之症过世之后，白子澄被贾维接回去抚养，2年后上了小学之后就一直是住校生，贾维付学费直到他高中毕业。这些叙述白子澄成长的内容很简单，但是也可以看的出，白子澄幼年的生活是孤单的不受重视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贾家的资料，贾维和姚兰婚后不到6个月就生了一个儿子贾佳，家人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嘉，从小就是名校，但成绩一般，现在是戏剧学院大三的的学生。

贾佳？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资料的后面还有几张照片，贾维一家4口的，白子澄和母亲的，白子澄的母亲很漂亮，江南女子的柔美，眼神里都是温柔，白子澄在她的身边，轻轻的笑着，眼睛微微弯着，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愉悦，虽然白子澄也常笑，可是这种笑，他从没有看见过。另一张贾家四口的照片上，一位贵妇人，一对看似般配的夫妻和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应该就是白子澄同父异母的弟弟贾佳，贾佳和母亲很像，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神里都是张狂，人也算得上英俊，不过鼻梁有点塌，样貌上不及白子澄。而且贾佳的身体并不好，从小就有肾炎，最近似乎有恶化的迹象，正在住院中。

这一家究竟发生过什么？柏展晨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