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室内,昏暗的卧室里两个女人相拥而眠,季寻青翻了个身,腰间的不适让她无法忍受,睁开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感受到环在腰间的那股力量时,昨夜的记忆才涌入脑海。
季寻青打量了一下四周,熟悉的环境和气味都彰显着,这是她家,破碎的记忆被拼凑起来,回忆里只有江榆晚暧昧的喘息,温柔的哄骗和强势的动作。
季寻青忍不住捂脸,昨天江榆晚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回家的,感受到身后人平稳的呼吸声,季寻青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她腰酸背痛睡不安稳。
季寻青一脚踹在江榆晚小腿上,江榆晚闷哼一声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把季寻青往怀里搂了搂,柔声哄道:“乖,我在。”边说边轻轻拍着季寻青的背。
季寻青:……
即使江榆晚潜意识里自己很重要,但她还是不平衡,季寻青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江榆晚。
好奇怪啊,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会觉得江榆晚的这张脸和自己以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榆晚和她讲了以前的事情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现在喜欢江榆晚,反正如今在季寻青眼里。江榆晚这张脸简直是惊为天人都不为过。
渐渐看得入迷,季寻青居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气的事情。
而江榆晚一直被这么一道炽热的视线盯着,想再睡会也睡不着了,江榆晚睁开眼睛,将正看得入迷的季寻青抓了个正着。
季寻青没料到江榆晚会突然睁眼,眼下尴尬之余还有些羞涩。
江榆晚勾了勾唇,嗓音有些刚醒的沙娅:“看来你还不够累,连觉都不好好睡。”
说到这个季寻青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去拧江榆晚腰间的软肉:“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我的腰快疼死了。”
江榆晚了然,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怪我,忘记给你解除疲劳了。”
说罢,江榆晚轻轻做了个手势,一道淡蓝色的光笼罩在季寻青身上,季寻青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舒服,过了一会身上的酸痛就消失不见了。
季寻青好奇道:“你们做主神居然这么爽啊,你还会别的吗?”
江榆晚眯了眯眼睛状似思考,江榆晚轻笑道:“其实你已经感受过了。”
季寻青不解:“什么时候?昨天那样?那个神秘的空间?”
江榆晚眼底渐浓,口中的话更是过分:“其实你的梦都是真实发生的。”
说完江榆晚趁季寻青还没有反应过来,起身去洗漱。
季寻青愣了一会,她的梦?
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那些羞耻的梦,季寻青瞳孔一颤,江榆晚刚刚说……那些梦都是真的?
那,那她后面越发的……岂不是江榆晚也知道了?想到这个季寻青脸色爆红,恼羞成怒下意识就想去踹江榆晚,奈何江榆晚早就没了踪影,人已经躲到洗漱间去了。
江榆晚在洗漱间听见了季寻青气呼呼的声音时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虽然这个手段有些无耻,但她确实想季寻青想得快疯了,彼此交融尚不能解相思之苦,何况她还要装作温柔的模样看着季寻青和别人谈笑风生。
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的想你才换来和季寻青的重逢,重复不断的离别早就将江榆晚当初的沉稳和温柔磨得一干二净。
但凡和季寻青相关的,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波动江榆晚的情绪。
要说谁对江榆晚这样的变化最为清楚,那还得是沈凘雨。
她见过最初的江榆晚,高高在上的主神,淡漠地俯瞰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所有生命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据。
身上与生俱来的清冷与淡漠,看似温柔是因为任何东西都无法影响她的情绪,她生来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眼底是餍足过后的无欲无求。
这样的一个人,在经历和季寻青无数次的重复离别后也会疯掉,季寻青在她身边时,江榆晚很冷静很温柔,永远都是那个可以轻松解决一切麻烦的后盾。
一旦失去季寻青,在漫漫长夜等待重逢时,江榆晚就会变得锋利而冰冷,周身的戾气充斥着她的思念,只需一眼沈凘雨就可以看出来那是一个陷入思念在发疯边缘的困兽。
……
餐桌上季寻青瞪了江榆晚一眼,江榆晚弯了弯眉眼,哄道:“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季寻青拧眉:“看星星?”
江榆晚笑道:“嗯,看星星。”
江榆晚不明说季寻青也不想追问,问了不就破坏了惊喜吗?
季寻青问道:“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记忆?”
江榆晚说道:“准确的时间我也不清楚,但不会太快,如果你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情我可以给你看。”
季寻青道:“像昨天那样吗?”
江榆晚点头:“那些记忆不能直接植入你的大脑,不然会对你造成伤害,不过你可以像看电影一样去接受。”
季寻青眼底流露兴奋:“那你可以都给我看吗?”
江榆晚勾了勾唇:“好啊。”
季寻青又纠结道:“我以前也会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吗?”
江榆晚眼底温柔:“这是第一次,以前我们都是度过普通人的一生。”
季寻青似乎有点理解江榆晚,如果以前她一直不知道江榆晚的真实身份,又没有以前的记忆,那岂不是根本不知道江榆晚对她的感情究竟深到了哪一步?
那江榆晚呢?岂不是一直守着不可言说的深情度过了一世又一世,那些定情时刻深情的告白,自己是不是根本没动江榆晚的言外之意。
看出季寻青的想法,江榆晚柔声道:“你从来没有辜负过我的感情,所以你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无所谓,感情从来都不是谁拥有的记忆更多就爱得更深,我明白你的心,从未质疑过你的心。”
江榆晚的话像一把剑,狠狠刺穿季寻青的心,她一直以来都渴望一个人坚定不移的走向她,但她是一个别扭的人,胆小的人,在许多不确定的因素面前她懦弱地隐藏感情,她也明白这样的自己配不上一个坚定不移的爱人,所以她从不强求。
可如今真的有一个人将真心捧到她眼前,诉说她的爱意,说她明白自己的别扭,明白自己隐藏的爱意,那一刻季寻青眼前天旋地转,眼中只剩下江榆晚一个人。
季寻青耳边只剩江榆晚温柔的话语,“寻青,你可以说你爱我,不会离开我。”
季寻青被蛊惑似的,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那一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她丧失一直以来的理智,紧紧盯着江榆晚的眼睛说出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话:“江榆晚,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江榆晚眼中掀起的情绪惊涛骇浪,像一则汪洋要将季寻青吞噬,江榆晚抬手轻轻拂过季寻青的眉眼,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寻青,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你。”
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如果可以,我愿意献祭我的神格换你独立。
三个“很爱”,足以让季寻青明白江榆晚说的不对,她所知的爱不足以描述江榆晚对她的爱。
可季寻青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那样深沉的爱意,江榆晚的爱像波浪壮阔的大海,而她不过是渺小的人,纵使投入大海也不过沧海一粟,渺不可及。
季寻青抬手按住江榆晚的手,轻吻江榆晚的手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爱。”
……
江榆晚和季寻青这边岁月静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顾莅那边确是鸡飞狗跳。
顾莅拢了拢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哑着嗓音往旁边挪了挪,纵横长手一捞,顾莅努力的那点距离瞬间白费。
顾莅眉间浮动怒意:“你够了啊,说好七天我已经做到了,你还要怎么样?”
纵横挑了挑眉:“你是在和我谈条件?”
这句话瞬间就激怒了顾莅:“什么叫谈条件?不是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你别忘了老娘也是神,打起来不输你好吗?”
纵横眉眼淡淡:“是吗?那你现在捂着腰做什么?”
顾莅顿了一下,接着骂道:“那又怎么了?我愿意,起码和你不用花钱也不担心染病。”
纵横眉间一沉,面若寒霜,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顾莅气笑了,想要再重复一遍,但被纵横打断:“够了,你可以滚了。”
顾莅错愕了一秒,紧接着道:“你以为我愿意在吗?如果不是为了帮衹,你看我他妈会来找你吗?”
纵横历来冷漠的脸上少有的染上怒色:“你还真是没有心,怎么?衹的深情打动你了?”
顾莅翻了个白眼:“不然呢,她那么冷情的一个人为了卿容都快疯了。”
纵横冷笑一声:“可笑,那你现在还不滚去找她,安慰安慰我们这位深情的主神大人。”
顾莅越听越不对劲:“纵横你有毛病吗?衹又没有惹你,你何必对她如此阴阳怪气。”
纵横不再看顾莅:“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
顾莅心间一颤,一种无措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