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花开 第21章 第一次

唐文悦直直注视着温陆，耳畔回响温陆那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他声音清润而温暖，语调柔和而轻缓。

似是春日绵延细雨，点点滴滴落在她干涸心涧，而那句「以结婚为目的」也让她红了脸，快了心率。

说实话，她一开始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谁的光，亦或者谁的动力，只是在逐梦道路上，有那么一段时间，被温陆的光照到了，于是也将那份对温陆的暗恋埋藏心底。

如今，温陆在毫无保留地向她展露那份保存多年的喜欢与爱意，而那份喜欢与爱意，犹如盛夏骤雨，淅淅沥沥时似春雨般缠绵，雨势滂沱时又似沉溺深海般无法呼吸。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自己在温陆心中一直都是重要的存在，而温陆「策划」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准备，都是在为今晚的告白做铺垫。

即使她还是记不起他，他还是会选择告白，甚至毫无保留表露他对她的喜欢。

想到这，唐文悦内心深处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涩而又痛苦的情绪，眼睛也渐渐湿润。

她眼睫轻颤，目光随后缓缓落在那束用牛津纸包装的粉玫瑰，粉玫瑰开得正鲜艳漂亮。

互相暗恋的两人，都把暗恋藏在心底，但比起她这个胆小鬼，温陆却是一直在朝她主动靠近的那个人，甚至已经真真切切站在她面前，向她提出告白。

温陆见唐文悦慢慢垂下眼，他下意识抿紧唇，深邃眼眸微微眨动，期待眼神中又略带些许紧张，递鲜花的手都在颤抖。

停车场内，无声安静，温陆还在等待。

“……悦悦？”

他柔声轻轻喊了唐文悦一声，嗓音温和轻柔，语气小心翼翼。

此时，唐文悦才缓缓掀起眼皮，注视向温陆，那双漆黑瞳仁温和明亮，眼睛里却湿漉漉般，看得人心一紧。

温陆看到唐文悦眼睛湿漉漉，眼眶也微微泛着红色，他心一跳。

“悦悦！你怎么了？”

他表情闪过一抹慌乱，伸手触碰唐文悦脸颊，准备替她擦拭眼泪，可快要触碰到脸蛋时，又顿住了。

他眉目闪过一丝后知后觉，觉得是这场告白太急了，又或者是埋藏在心里的喜欢一下全告诉唐文悦，所以给她造成压力。

“对不起，是我让你感觉到压力了。”

他开口道歉，眼中自责，缓缓收回手。

“……温陆。”

唐文悦慢慢抬起手来，轻轻握住温陆那只温热宽厚的手掌，用脸颊蹭了蹭，她开口叫着温陆，声音软软，尾音上扬轻颤，那双带着雾气般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温陆。

“你没有给我带来压力。”

温陆一怔，似是没想过唐文悦突然这样握住他的手，用脸轻蹭他掌心，似猫咪撒娇般乖巧可爱，皮肤触碰那一瞬，他身子僵了僵。

见唐文悦忽然难过，他心不忍，原本要抽离的动作，也在此刻堪堪止住，于是微微弓着腰，偏头注视唐文悦，眉目里尽是心疼和担忧，温热指腹轻轻摩挲唐文悦红红的眼眶。

“那怎么哭了呢。”

他声音轻轻，如春风拂柳般轻轻扫过。

唐文悦感受到指腹摩挲皮肤，她缓缓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眼皮微微掀起，目光看向温陆，发现两人面对面半臂距离。

透过温陆眼睛，看到那股满满溢出来的喜欢与爱意，如海潮般朝她涌来，似是快要把她淹没一般。

她慢慢松开温陆手，湿润瞳仁微微颤动，随后缓慢摇头，开口时嗓音温软沙哑：“我只是……情绪波动有点大。”

温陆见此，深邃眼眸也微微眨动，他注视着唐文悦难过的表情，嘴边的话也不再说出，而是缓缓直了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气氛无声安静，唐文悦缓缓垂下眼皮，温陆这些年奋不顾身的奔向她，此时此刻，她必然是给他给予热烈的回应。

因为，她也一直都喜欢他，也一直都对他念念不忘，所以，如果五年前她主动了，两人是否就不会蹉跎五年时间了呢。

她整理好情绪，抬眼注视温陆。

“温陆，你的告白，我愿意接受的。”

听到肯定答复，温陆心脏软了一下，他喉结上下滚动，鸦羽般浓密睫毛微微颤了下，深邃眼眸微微眨动，眼睛直直盯着唐文悦，似是有些怔住。

唐文悦见温陆这般，她伸手接过花束，又稍稍朝前走一步，此刻，她与温陆的距离又近了些，重复一遍那句回答。

“温陆，现在是2017年6月20号，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

她黑亮圆眼深深注视着温陆，眼里发着湿润明亮的光，直直盯着温陆，眼神真诚而郑重，语气认真而肯定。

得到肯定回答，温陆神色动容，心都颤了下，似是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一样，他眼里含着绵柔爱意，道一句：

“太好了。”

唐文悦也暖暖地笑了。

是啊，真的太好了。

这次，谁也没有错过彼此。

对视中，温陆向前一步，两人距离又近了些，他注视着唐文悦，那双满含着爱意与宠溺的眼神。

正如那天红火晚霞下，两人在台阶之上的对视，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相近不过半臂长度。

温陆缓缓抬手，轻轻将唐文悦落在侧脸的一缕发丝，拢在耳后，那双含着爱意的眼睛慢慢落在她湿润眼眸。

唐文悦眼尾余光看一眼温陆那只手，又慢慢收回目光，眼睛注视着温陆，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心跳怦怦加速。

之前，温陆替她挽发丝时，她紧张到身子僵硬，眼睛紧闭，现在，她想朝温陆走一步，而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温陆看到唐文悦忽然靠过来的动作，表情愣了下，见唐文悦眼里写着不会后退的样子，他宠溺般笑了笑，一边缓缓弯腰，一边用那只温热宽大的手轻轻托住唐文悦圆圆的后脑勺。

呼吸间，气息轻轻打在唐文悦皮肤上，痒痒的，脸颊发烫，连同她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温陆眼神绵柔拉丝，目光缓缓落在唐文悦那抹红润饱满的双唇。

他能感觉到唐文悦紧张，先是用鼻尖试探般轻蹭了下唐文悦的鼻尖，那双含着迷恋爱意的眼眸，又缓缓落回到她似是紧张而期待的眼睛。

唐文悦刷地红了脸，她知道温陆在试探自己，于是，鼓足勇气，将双手缓缓勾到温陆的脖子，湿润眼眸微微半垂，直勾勾注视温陆温润嘴唇，轻轻凑上去，用鼻尖回蹭温陆。

温陆为此心一跳，呼吸也凌乱了，许是没想过脸皮薄又容易害羞的唐文悦，竟然也有这么大胆的时候，不过，这算是回应他的意思吧。

想到这，温陆溢出浓烈爱意的眼睛，再次缓缓落在唐文悦翕张的樱桃红唇。

随后，那一吻轻轻落在唐文悦红润而又柔软的双唇上，便又离开。

唐文悦只觉得这一吻，落在唇上如同羽毛轻轻扫过，也扫过她痒痒的心，她学着温陆的动作贴上去。

温陆感受到对方努力贴上来的动作，他轻笑了下，手托着她后脑勺微微用力，低头拥吻下去。

呼吸间，两人的吐息如海浪冲击礁石群岛般，温热而潮湿，彼此交织相融。

很快，唐文悦涨红了脸，唇腔间被对方毫无保留地占有着，她开口喊着「温陆」，声音很小很小，似是快要被这场海浪淹没一样，勾住温陆脖颈的手也下意识要推搡。

温陆揽住唐文悦稍些无力的身子，他注视着唐文悦，只见唐文悦脸都红了，似是一副快要窒息模样。

他见此，唇角轻笑了下。

“不会换气，刚才还那么大胆贴过来。”

唐文悦眼眶红红，湿漉漉眼睛似是笼罩一层雾气，她脸颊爆红，眼睛不敢直视温陆，勾着温陆脖颈的双手也稍许无措。

“……我，我是第一次……”

她湿润圆眼微微眨动，嗓音温软糯糯，语调略带轻颤与羞涩。

是的，这是她的初吻。

温陆指腹温柔轻抚唐文悦红红的眼尾，温和眉眼弯了弯，唇角溢出温柔笑意。

“我也是，悦悦。”

“我也是第一次。”

他嗓音低沉磁性，语调温柔宠溺。

得知温陆也是第一次，唐文悦方才红脸害羞表情，微微浮现出一丝满足。

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缓缓抬眼，注视温陆那双含着浓烈爱意的眉眼，发现温陆的唇瓣也染上口红的鲜艳。

这一抹红，又迫使唐文悦想起方才与温陆的亲吻画面，犹如白浪翻滚般一遍又一遍吞噬着一切，让她红了脸，连同身子也热起来。

温陆微微垂下眼，他知道唐文悦在看哪里，但也只是笑了下。

“我送你回家吧。”

他开口说话，慢慢松开手。

“还站得稳吗？”

温陆扶着唐文悦，他知道她腿软。

然而，唐文悦听到这句话，方才堪堪退散的绯红，再次上升脸蛋。

“……我，我站得稳。”

她推开温陆，磕绊回答，语气似是有些不服气，又颇有一种理不直气也壮的意味。

温陆注视着她，俊逸眉目含着温柔而宠溺的笑意，唇角轻笑而柔和，他微微俯下身子，再次拉近两人距离。

说道：“嗯，我知道。”

他嗓音低沉而磁性，语速很缓慢很缓慢，仿佛清风拂过芦苇荡，而摆动的芦苇正好轻轻扫过她心间，扫得她痒痒的。

回到小区门口，时间是21:05分钟，唐文悦从车内下来，她站在台阶上看着温陆，温陆在台阶下，眼睛正好平视温陆。

温陆缓缓抬起手，把那缕头发挽到耳后，动作收回时，那留恋般的温热指腹轻轻抚过唐文悦稍许红晕的脸颊。

唐文悦微微蹭了下温陆的手指，似是也在留恋这份温暖。

见此，温陆笑了下，他凑过去，将一枚吻轻轻落在唐文悦的脸颊，分开时，眼神缱绻而温柔。

唐文悦只觉得被唇碰到的位置，酥酥麻麻地，还烫了几分，她抿紧唇线，圆圆大眼注视着温陆，再次学着这个动作，吻过去。

“你要是还学着我，我会继续下去的。”

“这样的话，就都不用回去了。”

温陆眼神多了几分宠溺与无奈，他弯了弯唇，露出一抹笑容。

唐文悦刷地红了脸，漆黑圆眼眨动几分，她偏过头，手指蜷握那束粉玫瑰，樱桃红唇翕动着，紧张说道：“……我，我这是晚安吻。”

闻言，温陆表情怔了怔，见到她试图狡辩的模样，可爱又软萌，又止不住笑了下。

“嗯，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