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其他机会。”卡布奇耸了耸肩,又说:“毕竟这月亮谷有钱人多的是。”
约翰犹豫了几秒钟,回应道:“我接受。”
这时,卡布奇哈哈大笑,举起腕间手表说:“年轻人,你犹豫了九秒。不过,还不错。我的期限是十五秒,要知道,犹豫是获取财富的绊脚石。我可不喜欢瞻前顾后,小心算计的生意人。”
约翰会意的笑了笑,回应道:“选择我,或许也是你最好的选择。”卡布奇又用幽默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收拾。约翰心领神会,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卡布奇和威特一样,在月亮谷都拥有一座私人会所,私人会所虽说只是很小的一座房子,但对于来月亮谷的会员来说,这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是可望而不求的一份殊荣。并且拥有这项殊荣的除了创始人默克外,在全球只有十九位。
进入月亮谷大厦北部的草坪后,约翰紧跟着卡布奇,生怕丢了似的。没过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卡布奇的私人会所。这座小楼是典型的西欧风格,仿教堂式的建筑。据传说,这是月亮谷为他量身定做的,卡布奇是一位d国的犹太裔,一九四三年随父亲来到这里,为的是躲避战乱。二战结束后,他去做了一名外汇交易员,努力+天赋,没过多长时间,他便成为战功赫赫的交易部经理。之后,一路扶摇直上,短短的十年的时间,他就变成一位在外汇市场上叱咤风云的资本投机商。十年前,他联手各大资本机构,对y国发起金融战,挫败了y国的对手,成功使y国经济倒退了十年。
这十年间,他突然销声匿迹,据说是做起了慈善基金,也有传闻他早已退隐江湖,享受天伦之乐了。
他的事迹,随便在书店里财经板块书柜中都能找得到,他是财富传奇,更是无数人要奋斗的目标。
约翰跟在他身后,仔细的打量他,瘦瘦弱弱,一米七多的个头,身着朴素的西装衣裤,一个典型的西国老头。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老人,被外界成为“金融大鳄”。他不禁吁了一口气。。。。。。然后跟着他走了了进去。
一进门,卡布奇一一向他介绍早已在屋内等候的三个人:塔纳,南斯旗下——风雷基金——基金经理,管理资金规模4000美元,印度裔;雷思成,南斯基金外汇交易部经理,管理资金规模6000亿美元,东国裔;柯瑞,博科维基金经理,管理资金规模7000亿美元,犹太裔。
据实说,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约翰曾经管理资金的规模多十倍以上,这不得不让他有些自惭形秽。他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听卡布诺和他们谈论未来世界经济发展的趋势,谈对于某种货币的看法,谈某国的经济走势如何,最后再谈某些国家的产业。约翰一直在场,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他们谈论的和约翰平时接触的事情不可同日而语。他百无聊赖的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仿佛在听一场压根儿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意大利歌剧。
已是傍晚时分,卡布奇的聊天终于接近尾声了,约翰不禁伸了伸懒腰,用疲惫的双眼等待着会谈的结束。这时,卡布奇突然提了一句,伙计,有个项目,你们可以考虑下,最近惠尔斯资金上遇到点困难,不过它是一个优质股,你们谁有兴趣。
短暂的沉寂之后,
塔纳举了下手,说:“我!”
雷思成也说:“我投三百亿美元。”
卡布奇又把目光,投向了柯瑞。柯瑞是三位中唯一一个非卡布奇下属的人,他犹豫了一下,说:“伙计们,你们知道。我从来不投资能力圈之外的项目,我只对快消品感兴趣。”
卡布奇用神秘的目光望着他,会意的笑了笑,好像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一样。
柯瑞立马改口,笑着说道:“不过。我的私人公司还是有兴趣的。你们还剩多少,我全出了。这可全是看在卡布奇的面子上。这家伙,好像能给我带来好运。”说完,还卖卡布奇一个人情。
卡布奇幽默的回道:“你投资向来不会失手,但愿这次也是。”
柯瑞耸了耸肩,用手指着屋顶,幽默地说:“这得问上帝。”
就这么三言两语间凑足了投资惠尔斯的资金。约翰看着眼前的“筹款”会谈,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融资会?。。。。。。没有项目前景分析,没有项目简介,没有风险评估,没有风险条款,没有投资估值,更不谈投后管理。这是投资会?。。。。。。他心里不禁回想起一本忘了名字的书,它上边写,几个资本高手交谈,哈哈一笑,谈的好像都是不着边儿的话题,屋内雪茄烟味冲天。但两人分别时,重大的合作项目已经谈成。
不过,他今天倒是没有闻见雪茄烟味儿,他暗暗自嘲道。瞬间,他又感叹,如果不是今日一见,他总是难以相信那本破书里写的竟然是事实。
“约翰,这是我为你们选的基金经理。你们可以和他合作。”卡布奇说完,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住了他。卡布奇短短几句话,实际上是给约翰做信任背书。但他们三人眼里,卡布奇是不轻易认可人的主儿,既然他说他行,那就一定行。
塔纳站首先起身,说:“嗨!伙计,不要那么拘谨。我信任你。”雷思成和柯瑞也随声附和着。约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他决定还是问一问,打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他问:“你们对我不了解,怎么敢把这么大一笔资金交给我?”
他们仨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卡布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中带有嘲笑的味道,像是一群孤傲的城里人对着一个从未进过城的乡巴佬。
不大的客厅里,只留下满脸懵逼的约翰的惊呆的眼神,孤单而落寞。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约翰自然自语的说到。
待三人渐渐停止了笑声后,卡布奇拿出了一份资料。说,约翰,从你出生,到来之前,你的所有事情我们都知道。除了,刚才惠尔斯的事情你没有给我说实话,其他的履历还都是可信的。
约翰接过来,快速看了起来
这不可能?他心里喊道。
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对自己了如指掌?
“我们还知道,你先是受布兰诺的委托,找了弗兰克。弗兰克拒绝了,然后你不甘心,就在月亮谷里转悠。”
“这是刚才才发生的事情啊,你们怎么全知道?”约翰再次惊讶。
这时,柯瑞笑着说道:“我们的商情网络不仅发达,而且还互联。除了还知道惠尔斯、资本市场里有点分量的人,当然,你也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们还知道你的对手就是五年前被你和布兰诺打败的唐之信。唐之信背后是南国资本和德成资本。另外,黎万国和唐天鹏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他们也是月亮谷的会员。”
塔纳接着补充道:“所以,我们对一切事情了如指掌。如果你对这笔钱动了什么心思。不过,伙计,我还是希望你别动这个心思。”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黑帮老大对待自己的小弟。
“所以,我们的会谈只有合作和不合作。关于项目所有信息,在你来之前,我们都已掌握。”雷思成再次补充道。
他们的话,不禁让约翰吓出一身冷汗。于情于理,他刚才只不是在表达善意而已。而对于他们三人对自己的话的反应来看,这帮人好像对什么都兮知悉见。这是一群什么人啊。。。。。。他不禁感叹道。
试想,假如这帮人是自己的对手,那他们将是可怕的,令人望而生畏的。与他们竞争,才是输了都不知道输在了哪儿,输了都不一定知道对手是谁。
最令他难受的是,黎万国和唐天鹏竟然也是月亮谷的会员,这让他顿时对未来渺茫起来。在这个项目里,他说到底就是一个站台的,并且在改组董事会后,就要退出。他太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价值,如果黎万国和唐天鹏提出一个他们不可能拒绝的条件,他们一定会为了利益,把自己当烧鸡卖了。
跳梁小丑——一个可能被出卖的跳梁小丑,他自我定义道。
想到这里,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那我也就不介绍了。”他顿了顿,他还想再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小丑,于是又问:“我想知道,这个项目和黎万国、唐天鹏他们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如果他们来竞争,我们将以什么样的立场面对?”
柯瑞把红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努了努鼻子,说:“原则上,不允许他们染指。但如果他们愿意让惠尔斯在东国发展,能结成联盟的话,我们可以和他合作。”
“他们最终的目的整合惠尔斯,他们的习性我太清楚了,他们弯下腰不是礼貌,而是妥协,是为了更好的前进。骆驼进帐篷的故事,我想你们都不陌生的?”约翰突然感觉自己脑袋清晰了起来,竟然能引用“骆驼进帐篷”的故事,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这次发现他的心脏不是那么活泼了。。。。。。
所谓骆驼进帐篷是一个寓言故事,一个商人和一只骆驼在野地里宿营,半夜,风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主人在帐篷吃这热乎的饭,喝着奶酒。而骆驼在外边的冻得瑟瑟发抖。这时,骆驼突发奇想,就把两只前蹄伸进了帐篷,主人刚想把他赶出去,他可怜兮兮的说,主人,外边实在太冷了,我就把我两只前蹄儿放进来,暖暖我就出去。主人见他可怜,就允许他把两只前蹄儿放在帐篷里。过了一会儿,骆驼又把头伸了进来,它对主人说,尊贵的主人,外边已经结冰了,我想把头放进来,万一冻着了,明天就不能为你驮货物了。主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就让他把头伸了进来。时间越来越晚,主人倦意丛生,他也懒得再管这只已经把头伸进帐篷的骆驼,而此时骆驼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悄悄的挪进了帐篷。过了一会儿,骆驼见主人恹恹欲睡,就再次试探着,说,尊贵的主人,外边下大雪了,我能不能把后两只蹄子也伸进来,我怕冻僵了,理由同样是为了主人的货物。主人眼睛都没睁开,烦躁的说了一声,随你吧。这时,骆驼才把整个身子都放进了帐篷里,这时它想,帐篷太小了,主人简直是多余的。于是它起身,顶着帐篷跑了。而主人冻死在了漫天风雪里。
这则寓言故事流传甚广,他们四人当然知道这个故事背后的意义,也明白约翰此时提出这则寓言故事的背后所指。可对他们来说,他们不在意对方是不是骆驼,在意的是自己如何和骆驼共同拥有一个帐篷,或者说,自己和对方是两只骆驼,而惠尔斯的赫南特才是那个帐篷里愚蠢的主人。只要骗着这个愚蠢的帐篷主人把帐篷再做大点儿,那日后,把他赶出去后,两只骆驼也能相安无事,毕竟是同类嘛!
而眼前这个约翰,就是他们接近这个愚蠢的帐篷主人——赫南特的桥梁,按约翰以往在红山资本的履历,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不成熟的资本人。但他又一个优点,只要给他足够的资金,他就能够装出成熟。而这就是他们需要的。
卡布奇说:“约翰,如果这次事情成功了,你可以获得总投资额的百分之一的佣金。八百亿美元的投资总额,百分之一的佣金就是8亿美元。如果你真的迷恋东国文化,我想你把它换成东国币,应该有几十亿。你足够下半辈子不吃不喝了。”
约翰点了点头,回答道:“改组董事会后,我就退出。”
卡布奇和其他仨人同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次日,约翰就换了身份,变成了南斯基金的基金经理,主要负责收购惠尔斯,说是收购,实际上就是做第一大股东。他们深知全资收购惠尔斯的难度,原因在于,在惠尔斯的股东里,有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惠尔斯家族,最初惠尔斯刚创业时,惠尔斯只是一个年逾五旬的中年人,二十年后,他把惠尔斯从小超市,做成了全西国连锁,是那个时代里的商业传奇。他去世后,后代几乎全是庸碌之辈。他的儿子惠尔斯二世,也就是第二任董事长,自知不堪胜任。无奈之下,就找到了伍德做了董事长,自己退居二线,并退出控股比例,把惠尔斯变成了一家公众公司,完全有职业经理人打理。但同时,还有一个约定,无论任何人入驻公司,只能做大股东,不得控股公司,惠尔斯永远做公众公司。另外,承诺惠尔斯家族永远持有惠尔斯集团相当于百分之十比例的优先股,同时永不干预惠尔斯商超集团的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