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唐之信去准备方案。
唐天鹏问黎万国:“刚才会议上你怎么出起昏招儿了?”
黎万国笑道:“什么昏招啊。这是智慧。哈哈。”
唐天鹏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你想激励后学,这个方法倒是不错。”
“这就是心里有灵犀一点通。说实话,咱们都老了。后学之辈不能只按照咱们的想法走,有些时候适当的出些昏招儿,可以激励他们思考。特别是这种重大的事情上面。”黎万国说道。
唐天鹏说:“你让他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去试水,就不怕他一败涂地?要知道,这次如果败了,咱们损失会很惨重。”
黎万国说:“你不同意?”
唐天鹏笑道:“将我军啊。”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唐之信回到京北市云鼎商超集团总部见南云起。南云起多少听到了惠尔斯的风声,但对于唐之信的到来还是感到意外。从和唐之信的交谈中,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得严重。之前,他只知道约翰已经去了惠尔斯,并任投资总监。以他对约翰的了解,这个人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后来,南云起又和约翰见了面儿,约翰主动提及不在与唐之信等人为敌。按道理说,这种话不应该和自己说,自己还曾和他是一个阵营里的战友。而约翰偏偏提及了这些,如果说两人见面时偶然的,那约翰的这番说辞一定是临时起意,其用意不得而知,但大致方向不是善意。
唐之信说后,他发现,约翰、博科维、南斯基金和希斯克是一丘之貉。而此次唐之信的来意也很明显——筹资。
这几年,云鼎商超集团在南云起的带领下,蒸蒸日上,资金相对充裕。唐之信给云鼎商超集团的筹资额是一百亿。但有要求,这一百亿不能是周转资金,更不能是“护城河”的资金,必须是自有而且暂时闲置。
南云起在唐之信核算了半天,最终确定,可以筹集的金额是一百五十亿。唐之信没想到才这么几年,南云起应该能把云鼎商超集团带上轨道。并且还能有一百五十亿可以投资的资金。不禁深深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联系王东阳,让他联系润禾筹资。
中午过后
王东阳打来电话,筹资润禾集团可以筹资出三百亿。
四百五十亿的资金。。。。。。再加上云鼎资本本身的一百三十亿,共计可调用的资金为五百八十亿。以现有的汇率算,八十九亿美元左右。
晚上。
唐天鹏打来电话。德成资本出资四百亿美元、南国资本出资六百亿美元、何峰万融出资三十亿美元、邵丽娜出资二十亿美元、杨朔出资六十亿美元,共计一千一百亿美元。再加上自己筹措的八十九亿,共计一千一百八十九亿美元。
如果笔资金投入惠尔斯,足以把现在的惠尔斯收入囊中。
一周之后,各路资金已经到位。
唐之信与秦风一道赶往西国。
在惠尔斯总部,唐之信见到了约翰。约翰主动给唐之信打招呼,唐之信礼貌性地回应。
秦风感觉当面拆穿约翰时机不成熟,便假装热情地给他们做介绍。他们二人说对方是老朋友。
一番假意寒暄之后,他们便进入了正题。
秦风说:“最近有人在做空我们的股票。目前富岛银行减持了百分之四。而抛售的股票瞬间进入了普通投资者的账户,也就是说这些不知名的普通投资者接盘了富岛银行抛售的股票。百分之四就是四十多亿美元的资金。难道做空咱们股票的是富岛银行?”
唐之信说:“富岛银行的股东都是谁?”
秦风说:“主要股东是西部保险、雅格投资。这两家公司是富岛银行的实际控制人,不过他们很少干预实际经营。”
约翰补充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西部保险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博科维;雅格投资的实际控制人是南斯基金。其实富岛银行一定程度上是博科维和南斯基金在控制。我预计这次抛售股票的应该就是他们策划的。但具体谁接的盘,这个还不好猜测。”
秦风心里骂道,图马的,这是公开叫嚣吗?
但他表面上装作惊讶的样子问约翰:“那也就是说博科维和南斯基金参与了?他们会对惠尔斯感兴趣?”
约翰笑道:“当然。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那威特和卡布奇号称是什么什么理念的投资,其实碰到钱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我认为,咱们首要任务是组织他们继续购买股票。”
秦风问道:“怎么阻止?”
约翰说:“增发新股和拉升股价。”
秦风说:“增发新股还能说得过去。但拉升股价就算了,这可是违法的。上市公司不能参与他们的交易。你还有其他别的办法没有?”
约翰摇了摇头说:“再不进场就晚了。你们不能等他们补完局之后,再进去。我建议你们现在就进场。”
唐之信惊讶:“现在就进场。我们这点儿资金还不够塞牙缝呢。进场干什么?被菜吗?”
约翰真的着急了,又劝道再不进场真的晚了。
唐之信摇头,不同意他的看法,说他危言耸听。
果然,下午收盘,股价又往下跌了一点儿。
再开会。
秦风说:“你们仔细分析没有。这次股价往下走,看似是市场自然的资金流向。实际上是暗礁出水。”他看看了约翰,见约翰再认真听,又说:“这次。我们资金一定得跟上。对了,老师那边儿资金什么时候到?”
唐之信看了看手机说,估计下午吧。老师答应给咱们批三十个亿。秦风听到“三十个亿”这四个字。气得当场摔了手机,嘴里骂:“老师是不是年老昏聩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就批过来三十个亿。这三十个亿够干啥的。换算成美元也就四点六一亿。这些钱还不够打水漂儿呢。”
唐之信面露不悦,说:“别这样说老师。老师现在健朗着呢。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考量。他的智慧来判断,估计这次应该是正常的股价波动。批过来这笔资金,实际上是咱们稳定这股儿小波动。为回购股份做准备。”
听他这么说,秦风更加生气。
但唐之信也不想解释。结果约翰当了两人的“和事佬”,左捧捧,右劝劝。十几分钟后,两人心里的怒火才平息。
连日以来的工作弄得秦风心情很不好,所有对谁都一个样儿。他本人把这称之为秉性,用词不讲究的说这是二货。
约翰面对他,发现他也不是想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也是众千万中普通的一枚。约翰内心一阵欣喜,好你个秦风,也不过如此。
会议到最后有了结果,唐之信负责协助秦风处理集团投资事务,而投资总监约翰则去监控股价波动。
这在约翰看来,就是一个昏招儿——把间谍派去搜集自己老巢的信息,脑子进水了吗?
次日,约翰又联系了赫南特,赫南特离开惠尔斯之后,用自己卖股份和“金色降落伞”的钱,买了别墅、游艇,日夜欢歌,灯红酒绿。在外边儿极尽享受的同时,也安置了家,而这个家就是他曾收购的那家咖啡店的寡妇。纵情享受和柴米油盐让他年龄益增而志气日销,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雄心。约翰本以为见他之后,他会兴奋,与自己同赴惠尔斯。毕竟他当年是被赶出来的。一箭之仇怎么都会铭记于心。出乎意料的是,赫南特明显没有大多兴趣。几次电话沟通未果后,翰没有放弃。他借出差为由,去见了赫南特。赫南特较之前更为圆润,像蓝田玉手镯,通体一个“圆”字。
自从赫南特离开惠尔斯之后,并没有历尽沧桑,而是尽情享受剩余的美好年华。但面部还是充满了沧桑。
一见面,约翰就把双方的布局告诉了赫南特,赫南特慵懒地往沙发后座上一仰。懒得听他胡扯。
约翰自知无趣,只好以事业梦想为诱饵,迫使对方振奋精神。没想到,刚说完,赫南特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说到哪儿了?”其实,赫南特雍胖的身躯连脸都没放过,他往那儿一坐,眼睛睁和闭是一个神态。唯一的区别就是鼾声是否雷起,如果雷起,那说明他进入了梦想;如果没有,那说他在听你讲话。约翰前半段,赫南特已经在酝酿睡意;约翰讲到后半段,敏锐的听觉判断出,此刻赫南特正在睡觉。
对于赫南特刚才的发问,约翰很生气,但为了联盟不得不弯下身子,用尽可能的充足的耐心告诉赫南特自己口中的梦想。
赫南特听完后,说:“你就说多少钱?”
约翰也很直接:“不用你的钱,你只要想回惠尔斯就行。”
赫南特说:“我回那儿干嘛,几把臭钱就把我给打发了。我现在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钱再多对我来说就是负担了。我得天天看这些钱的收益,天天担心它们是否贬值。不过说实话,在西国,钱贬值还是挺容易的。所以,我现在的理念是及时行乐,莫问前程。”
赫南特又说:“转告你背后的人,好好的做投资,别天天想争夺。非洲的动物才天天争夺。资本的作用是左右资金的流向,进而促进产业的发展。你们啊,一丘之貉。”
约翰见他“归隐”之意已决,没再说什么。临走前,他对赫南特说:“想想东国、想想西国,这次是一次集体的较量。唉。。。。竖子不与谋啊。”
赫南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嘶吼:“别你为你读过两本儿东国书,就动不动的在那儿引经据典讽刺人。说谁是竖子呢?你是竖子、你全家都是竖子。”唾沫星子飞快的到达彼岸,均匀地站在约翰的脸上、鼻子上、额头上。。。。。。
约翰象征性地擦拭了一下,笑道:“您别着急。我这用的是激将法。是善意的。”
赫南特不依不饶:“你激个屁儿。赶紧滚。”
约翰收起了笑脸,声音低沉,像最初威胁唐之信一样:“如果你错过此次机会,你终身将无荣光。你别忘了,你可是被赶出来的。你个窝囊的竖子。”
说完,他转身出了赫南特的俱乐部。
灯光温柔,照射在赫南特的脸上、桌子上和窗台上。
赫南特丝毫没有睡意,他拿起手机,拨起了约翰的电话号码,顷刻间,又放下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悲叹:“时也,命也。”
一个丰满性感的风尘女走了进来,柔声道:“宝贝儿,你今天回哪儿住?”赫南特抬头仔细的端详起她。良久,才回:“今天我就睡在温柔乡。”
风尘女走过来,坐在他的腿上,顺手端起一杯红酒。说:“行啊。我就是你的温柔乡。”
赫南特一手搂着风尘女,一手拿着手机,左右犹豫。风尘女好似看出了端倪,夺过手机,扔在另一个沙发上。赫南特怜悯地看了看被抛出的手机,叹了一口气说:“女人和手机,男人一般选女人。或者用手机联系女人。这是命。对,这就是命。”
次日,约翰见赫南特没有回音儿,不禁纳闷儿。怎么被人侮辱了,连个屁都没有。约翰无奈,只得又把电话打了回去。
赫南特接电话了,但风很大。
他听不清约翰在说什么。约翰只好吼出吃奶劲儿,把音量提高到他以为可以震碎玻璃的程度。
赫南特终于听清了。
约翰说:“你甘心就这样放弃?”
赫南特说:“你秃马的说什么吗?”
约翰还击:“你娘的,不准备再奋起一搏了?”
赫南特迎着海风,鹰击长空。在波涛汹涌中,大吼:“我要是听不见,就秃马的算你的。我告诉你,有时间来体会下海浪。你就知道你比海浪还浪。听明白了没有?”海浪声瞬间又淹没了赫南特的声音。而约翰这头没有海浪,他听得很清楚。约翰气得把电话摔在地毯上,电话那头一会儿是海风,一会儿是海浪,一会儿又是秃马的。他站起身,捡起电话,果断挂掉。转身又重重地扔在了沙发上。
赫南特见电话挂掉了,转手把音响关掉。往风尘女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像是要给她打上凸凹有致的钢印。
风尘女依偎在他怀里,和他说钱。
赫南特很慷慨,给了她一沓钱。然后轻声地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