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高空坠落是这样的感觉吗?
原来给人带来温暖的阳光,也能这样刺眼啊。
我快要看不到,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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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砚执,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
“就是太容易,轻、敌。”
在恶劣环境的南美洲北部亚马逊森林下,一阵阵刺骨的沙尘吹过,让夜砚执身上暴露的伤口更加的雪上加霜,她看起来几乎流尽了血,无法动弹地扶在悬崖边,可还是半眯着眼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一步一步漫不经心向她走来,完全不担心夜砚执会起身和她生死一搏。
夜砚执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毕竟,好像活着,也是逃亡。
她突然放弃了。
面前的女人却不知她心想,狂妄地笑着。
黎明升起,缓缓举起手枪,对着夜砚执扣动机板。
“去、死、吧。”
子弹的冲击力使夜砚执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挺挺的射入额头,穿过后脑勺,一瞬间,仿佛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一道身影从悬崖上坠落,瞬息之间,一切又恢复到想之前那般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空旷的悬崖边上,站着一名带着半张面具的人,雄雌莫辨的声音在此处显得过分突兀。可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她缓缓把那半张面具摘了下来,本就让人产生联想的下半张脸,此时让人感到恐惧。
因为,她的下半张脸,有一部分竟然只剩下森森白骨,另一部分血肉模糊,像是溃烂了许久却始终恢复不了的烂肉。
“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被我杀死了……”
她望向悬崖底下,只见无数雾霾重叠形成的无底深渊。
手上的手枪在此时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无比骄傲,枪口微微发热,象征着刚刚杀死了曾经多么一个骄傲的人。
沙漠.之鹰,以其巨大的口径和强大的火力,稳居世界前十的手枪威力排行榜。
虽然稳居前十,但要真能用这个去杀死一名常年游走于杀戮地带的崱屴,简直是搞笑至极。
可现在呢?
女子如痴如醉凄厉地笑着,小心翼翼的收下手枪,回头抬步慢慢消失在危机四伏的森林。
“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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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老师讲课的声音,下课铃声响起。
“同学们,这节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便骤然吵成一团,纷纷聊着上节课发下来的期中试卷,一片哀嚎声。
“这次的数学好难,好多超纲的题目……简直就跟大学高数一样。”
“可不是吗?出题人也太魔鬼了,面不改色的也只有数学老师了。”
“咱班第一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好想看看她试卷啊,想看看怎么写的。”
几名女同学互相讨论着,上课铃忽然响了,纷纷回到座位上坐好。
现在是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刚好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貌似是红色预警信号,伴随着雷电的声音,班主任进来了。
班主任年近30,长相风韵犹存,不像别的老师老顽固,她会很尊重的寻求学生们的意见,深受学生们喜爱。
她走上讲台,用手拍了拍桌子,清嗓。
“今天晚上不上晚自习,刚好明天周日,走读和住宿的都回家,大暴雨,路上都注意安全。”
教室底下瞬间一片欢呼声,高二的课程虽然没有高三这么紧,但真的难得超过一天以上的假期。
班会课就讲了一些安全教育,就让大家自习了。
“小侧,你待会怎么回去?”
被叫到名字的宿侧从窗台外轻轻摇头,两耳不闻窗外事,回道:
“以前怎么回去的,就怎么回去。”
温柔细腻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寂寞,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内心。
她望了许久,回眸低头收拾书包,面前的刘海完全隐藏住她的双眸,长发及腰,纤细修长的手在此刻犹如一副美人画卷。
她的同桌,是个扎单麻花辫的女孩子,叫俞舒,也就是刚刚跟她说话的人。
太美了。
俞舒不禁看呆,就算只得看见鼻子和嘴巴,但明眼人也知道,只是下半张脸就如此绝美,上半张脸也不差。
下课之后,学生们各奔东西,不久之后,就只剩下她和俞舒两个人,教室的灯也被关上,显得此时静悄悄的。
因为下暴雨的原因,天空暗沉,乌云密布,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教室光线逐渐消散。
“小侧,我也收拾好啦,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俞舒起身,脚刚踏出一步,就被宿侧抓住了手臂。
“先等等。”
她又望向窗外,在她们身处的教学楼对面,很远很远,有一处废弃之地,整栋楼盘已经遗弃几十年,宿侧看见,这片废楼,隐约环绕着许多黑气。
宿侧垂眸,她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能看见,但她已经确定一点,别人看不见,只有她可以看见
她望向俞舒,道:
“今天你和我一起走。”
俞舒惊讶了一下,随即应了声好。两个人就这么背着书包往楼下走了。
雨比想象中的要大,教学楼周围的下水道来不及送走上一批的雨水,接着又下起了更大的磅礴大雨,将道路淹没,幸好还没没入整个脚掌。
两个人撑着两把伞往家的方向走,其实是离那栋废弃楼是反方向,但宿侧心中的疑虑随着步伐越走越重。
宿侧心想,先把俞舒送回家,再自己去看看。
路上,她们并排走着,俞舒忍不住问身旁的宿侧。
“小侧,你有感觉到吗?我感觉今天比前几天好冷好多,感觉像冬天一样,又冷又湿……”
话还没说完,就被宿侧打断。
“俞舒,我先送你回家,安全到家之后给我报个平安。”
俞舒一听,立马眉头一皱,白嫩的脸上多了些愁绪,回道:
“那你要去哪里?下午我看你一直忧心忡忡的,你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可以和我说的。”
说完便偏头望向宿侧,脸上的担忧止不住的往外泄。
她知道宿侧一向不透露自己的情感,对谁都很温柔,从来不会不耐烦,可也不会因为什么事就毫无头绪,相反,她只会神色不惊有条序地解决好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