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 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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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按下了快捷键，以无比迅捷的速度往前奔跑。待到寒假伊始，闵月闻已经近乎是等同于半个男朋友的地位了。斯恒班上的同学、舍友都很熟悉这个几乎有空就来蹭课、和斯恒一起在自习室学习的“独特分子”。

用宋长如的话来说，闵月闻快要成为斯恒学校的积极分子，干脆直接转学算了。可是期末考试，闵月闻还是凭借高绩点瑶瑶而上。

寒假时期的闵月闻留在B市，他送了斯恒去机场便回学校，说是还有事情处理。斯恒破天荒给了他一个拥抱，又窜的很快，做好安检便进站了。

闵月闻的小公司摇摇晃晃、一点一滴算是做起来了，虽然拿的单子少、但是有前客户帮忙推荐，也比先前好很多。

他和宋长如本来都打算待过年前一天再回，闵月闻已经做好给斯恒电话报备的准备。这段时间，斯恒态度一直在软化，虽然没有正式说出口，但是闵月闻自认那是默许的状态。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默许的状态。

虽然是异地，闵月闻还是惯性督促斯恒早睡，时不时到游戏上逮人。饶是笨拙如常乐和万幸也逐渐觉察出一些不对味来，私底下找闵月闻隐晦地询问了下，话语间都带了点警告意味。

若非斯恒态度不反感，怕是常乐和万幸直接约架天台，为“被欺负”的斯恒找回公道。

但闵月闻还是改变计划，提前回了老家。

原因是斯恒住院了。

这夜照例打去电话却是湛衡接的，对方声音低沉悦耳，回复的礼貌中又透露出一丝不爽，大抵是闵月闻和斯恒的通话太过频繁，湛衡也是过来人，不过小年轻的爱情总归不会插手，但是情绪还是有点不太受控。

“恒恒胃病住院了，现在刚睡下，我让他改日醒来再回复你。”

闵月闻心急如焚，着急忙慌地也顾不上礼不礼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怎么会胃痛…”

大概也是知道语气不对，又急忙沉下声致歉。

湛衡还算理解，三言两语解释，原来斯恒一回家太久没吃家里做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都吃，加之近些年来也不怎么生大病，早忘了自己幼时也是三天两头进医院的主儿，身体底子不好，好家伙，这回憋大了直接住院。

闵月闻又断断续续与湛衡说了话，那头湛衡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交朋友要真诚，恒恒知道你这么挂念他，也会很感谢的。”

闵月闻不是傻子，“叔叔，我这人认死理的。”

湛衡没再说什么，又客套几句，关心身体后，便挂断电话。

那头闵月闻毫不犹豫，退出通讯录界面就火速订好机票，和宋长如交接完工作，道是他的假期提前，过后会来公司，斯恒生病，他坐在这儿事情也做不下去。

隔天一大早飞回S市，幸好在电话里问过斯恒住院地址，一下飞机就匆匆忙忙赶过去。

再打电话，斯恒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听到他的声音，闵月闻的眉头一下放松，整张脸瞬间溢满温柔暖意，他左手提着粥站在医院楼下，轻声道，“醒了啊，好点了吗？你在哪个病房啊？我回来看你了。”

那头斯恒愣了一下，“你…”

闵月闻呼出浊气，浑身都因为斯恒没有事放松下来，他再度重复，“我在医院门口，你在哪个房间？”

闵月闻已经做好在这种情况下面见斯恒父母的准备了，这次和上次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但他们并没插手，非常客气，还体贴地为两人留出空间。

斯恒见父亲关上门，一双眼睛落在闵月闻上，见他风尘仆仆，眼下乌黑严重，举举手里的袋子，“我还以为你早餐还没吃。”

斯恒转过眼，“都十点多了…我又不是猪，哪里睡那么迟…”

闵月闻揉揉他的脑袋，好温柔，“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了。”

斯恒垂眼，莫名地不敢看他，含含糊糊地咕哝，“我知道了…”

两人没有说话。

闵月闻的手放在病床上，他现在突然感到疲惫，可能是担心了一个晚上的心放下来，困意也有点上涌，但他又想再看看斯恒。

斯恒伸出左手，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向他这边挪，就像蜗牛终于从壳中爬出来，晃了晃他的触须。他用小拇指勾起闵月闻的小拇指，晃了晃。

闵月闻心如雷鸣，一时有点口干舌燥，“你…”

斯恒耳垂红的滴血，扭头看来时凶巴巴的，“干嘛，不行啊。”

闵月闻笑了，他举起手，两只手的小拇指缠绕在一起，像年轻誓言的验证，“我会对你好的。一直好的。”

斯恒收回手，有点骄傲，“那当然。我那么好。”

闵月闻又说，“好喜欢你啊。”

“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