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里的人渐渐散去,苏雨晴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夏一眼。
张萌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也跟着其他人离开了。整个音乐厅只剩下林夏和宋予白两个人。
"你要参加星艺高中的艺考?"宋予白整理着琴谱,头也不抬地问。
"是......"林夏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
"为什么?"他突然抬头,"因为陆星辰?"
林夏愣了一下,随即坦白:"一开始是的。但是现在......"
"现在怎样?"
"我想真正地了解舞蹈,了解音乐。"林夏鼓起勇气说,"就像你说的,要听懂音乐的语言。"
宋予白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讨厌偶像歌手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把音乐变成了商品,"他的声音有些冷,"为了迎合市场,牺牲了音乐本身的纯粹。"
林夏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想起那天在休息室,他把《追光》改编成钢琴曲的样子。
"但是,"宋予白继续说,"你跳舞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接触钢琴的时候。那种纯粹的热爱,不为任何人,只为音乐本身。"
林夏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夸奖吗?
"所以,"他合上琴谱,"如果你真的想了解音乐,我可以教你。每周四的公开课后,留下来加课。"
"啊?"林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有个条件,"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你要忘记自己是在追星。学音乐不是为了追逐谁,而是为了找到自己。"
林夏咬着嘴唇。她知道这是个重要的选择。
"考虑清楚再回答,"宋予白拿起外套,"下周四之前给我答复。"
说完,他就离开了音乐厅,只留下林夏一个人站在舞台上。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钢琴上,那些音符仿佛还在空气中飘荡。
她想起了那天比赛时的感觉,想起了今天跳《雨滴前奏曲》时的心情。那种纯粹的快乐,真的只是因为在追星吗?
"什么?宋予白学长要给你单独辅导?"
舞蹈教室里,张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小声点......"林夏赶紧捂住她的嘴,"还没答应呢。"
"有什么好犹豫的?"张萌瞪大眼睛,"你知道多少人想得到这个机会吗?宋予白学长从来不给人单独辅导的!"
林夏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那是STAR-Light最新的综艺视频,陆星辰正在跟主持人聊音乐理想。
"但是他说......"林夏咬着嘴唇,"要我忘记自己是在追星。"
"啊?"张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在纠结这个。"
她坐到林夏身边:"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开始跳舞吗?"
"当然是为了......"林夏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是为了追星,没错,"张萌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个契机,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这么喜欢跳舞?"
林夏愣住了。
"你看,"张萌指着手机屏幕,"陆星辰不也是说,他最初是因为喜欢某个歌手才学唱歌的吗?但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音乐道路。"
林夏若有所思。她想起那天在比赛时的感觉,那种纯粹的快乐。还有今天跳《雨滴前奏曲》时,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音乐的感觉。
"而且,"张萌狡黠地眨眨眼,"你不觉得宋予白学长这是在关心你吗?"
"啊?"
"他是不想让你把追星变成负担,"张萌说,"真正的音乐和舞蹈,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林夏突然想起宋予白说的那句话:"学音乐不是为了追逐谁,而是为了找到自己。"
她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这几个月的训练计划,每一项后面都标注着"为了见到陆星辰"。
但现在,她发现自己更期待的,是那些跳舞时的美好瞬间。那种被音乐打动,被舞蹈感染的纯粹快乐。
"张萌,"她突然说,"借我一支笔。"
她在备忘录最上方写下一行字:"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
"决定好了?"张萌笑着问。
林夏点点头:"嗯,我要去上那个特别辅导。不是为了追星,而是为了真正了解音乐和舞蹈。"
"这才是我认识的林夏!"张萌给了她一个拥抱。
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天空,给舞蹈教室镀上一层金色。林夏站起来,对着镜子做了个舞蹈动作。
这一次,她跳舞不是为了追逐谁的背影,而是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