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我是国王,那就抽到黑桃K的,随便要酒吧一个异性微信,并邀请TA和我们玩几局游戏。”
“席神?你是不是黑桃K?”
焦时嘉脸凑过来,见他眼睛一直望着楼下,纳闷地扫过去一眼,然后眼珠定住。
楼下吧台斜倚着一个女人。
红发,墨绿色丝绒V领长裙,身段纤细窈窕,五官妖艳至极。
她漫不经心地站在幽蓝光影里,像上世纪的香港女星。
“……这应该就是酒吧老板娘吧?”焦时嘉吞咽了下口水,“我靠,真是名不虚传!”
众人一听,立马扒头,好奇地张望过去。
男孩子们全都躁动了,“这姐姐真是尤物!”
除了向来不近女色的席则不动如山地坐在原地旁若无闻外,只有蒋聿反应最异常。
他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蹦到栏杆那,用力揉了揉眼,看了足足十秒,才震惊地发出一声我草。
他立马转头看席则,结果座位已经空了。
微陷下去的沙发处躺着一张扑克牌——黑桃K。
“席则下楼了!”
不知谁嚷了声,包厢内的人一股脑都趴到了栏杆处——最佳看戏的位置。
本来以为席则这种避异性唯恐不及的,抽到惩罚,也会选择罚酒,没想到,他竟然行动了。
而且,他似乎是有目的的。
他的方向,好像直接奔着——
“应小姐,久仰大名。不知可否有幸,请你喝一杯酒?”
前来搭讪的男人西装革履,相貌英俊儒雅,白衬衫一丝不苟系到顶端,一身精英气派。
但他的眼睛却带着上位者的锐利,该是习惯了女人的讨好,对自己的魅力十分有自信。他胸有成竹地看着应粟,认定她一定会接下自己这杯酒。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高贵美艳、自己肖想已久的女人,竟然直接越过他,毫不避讳地望向了他身后。
他惊疑转头的同时,自己手上那杯威士忌被另一只手夺走。
他视线不由落在那双手上。
指节冷白修长,淡青色的筋脉顺着血管蜿蜒,分明地凸在薄肤上,有种冷淡的病态感。
而他骨骼分明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银色的莫比乌斯环戒指,增添了无言的欲感。
这是一双漂亮至极的,属于男人的手。
视线再往上。
他呼吸不由一轻,震惊于这双手的主人和手一样漂亮。
西装男众星捧月惯了,却在这个年轻又迷人的少年面前,第一次产生了自惭形秽的念头。
而他以‘情敌’的眼光打量他的时候,席则一眼都没放他身上。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应粟,指骨扣着那只玻璃杯,将杯子‘啪’一声搁在旁边的漆黑奢石桌上。
“……”
西装男被他这种嚣张的示威行为激怒,周遭聚集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他为找回场子,挺直脊背,摆出一副成熟的长者姿态,温声笑说:“小朋友,你要喜欢这酒的话,我请你。”
席则站在他面前,比他高出半头,眼神冷淡地睇过来时,竟然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压迫感。
更让他不爽的是,这小子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后,懒得多余开口,直接漠视了他。
转而从裤兜里掏出自己手机,甩手扔在桌上,那只威士忌旁边。
“……?”
正当西装男不明所以时,席则目光越过他肩线,笔直望向应粟,眉骨轻抬。
语气冷淡,却透出一股少年人不可一世的轻狂。
“喝他的酒,还是加我的微信。”
“选一个。”
“……”
“哇靠!”站在吃瓜最佳视角的夏小忆惊叹地捂住嘴,眼冒粉红泡泡地拱到周璨怀里,“天哪,这是什么偶像剧现场?我第一次觉得席则好他妈帅!”
西装男差点没维持住绅士风度,脸红白交加。
须臾,他敛色转头,和席则一起望向了那个始终从容淡然的女人。
他理了理自己衣襟,特意露出手腕上那块江诗丹顿,势在必得地看着应粟。
席则再帅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他相信,理智成熟的女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但——现实又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应粟懒倚在吧台上,修身长裙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姿,她向前稍探了探身,领口间隐约显现出诱人的事业线。
女人随意瞥了眼桌上的酒和手机,既而眯起眼,径直睨向了席则。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西装男,旁若无人地对视,彼此涌动着只有他们知道的暗流。
眼神交汇,无声对峙。
应粟挑眉,似乎在询问:不是把我删了?
席则冷淡地扯唇: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删你?
应粟:有种永远别加回来啊。
席则不爽地瞪她:没种,满意了吧。
满意了。
应粟收回视线,低头笑了笑。
拿捏小孩儿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既然他又输给了自己一次,那她也该给他一个奖励。
应粟伸出手,纤细白腻的食指探进桌上那杯威士忌里面,指尖慢条斯理搅动了两下酒液,然后伸出来,用湿润的指腹在深黑色漆面的奢石桌上,一笔一划写出一串数字。
她视线全程都盯着席则,写完后,红唇勾起一抹风情弧度,“我的微信,看清了吗?”
席则根本没注意她写的什么,眼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女人低胸领口裸露的大片风光,还有她嘴角那抹勾魂摄魄的笑,眼神越来越幽暗,心里无名火起,夹杂着一股阴郁的戾气。
他想把今晚看到应粟的男人,眼珠都挖掉。
应粟自然看出了他眼底阴戾的情绪,还有点纳闷,自己选择了他,他怎么还不高兴。
但她没理会小孩的阴晴不定,目光终于对向了身前早已石化的西装男。
“抱歉,我赔你一杯威士忌。”
西装男一脸菜色,但他还是强撑着体面,微笑问出一句,“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应粟收起笑容,面对他时眼角眉梢都是不加掩饰的冷漠,“你确定要问原因?”
西装男不解:“因为他比我年轻?比我帅?”
“跟这无关。”
应粟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我讨厌高姿态的男人。你的优越感可以用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该用在狩猎女人上,挺没品的。”
“……”西装男被一语戳穿,瞬间僵若石塑,脸色煞白。
应粟说完直接越过他,往前走,席则在一旁伸出胳膊拉住了她,偏头压低笑音,“姐姐拒绝男人的样子,真帅。”
应粟笑,“玩够了吗?”
“没。”席则从桌上捞过自己手机,三下五除二重新申请了她的好友添加,然后手沿着她的小臂往下,直接牵住她手腕,“陪我上去和朋友玩一会儿。”
应粟没有拒绝。
“……”
楼上楼下看戏的人,全都瞪圆了双眼,既震惊又磕到的表情。
只有西装男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夏小忆激动地快把周璨胳膊晃折了,“应姐刚才帅爆了!而且她和席则站一起好有张力,妥妥的姐狗啊!”
周璨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走上楼梯的背影。
-
趴在二楼围观的一群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们听不清底下说了什么,只看到席则轻而易举地碾压精英男,把全酒吧最美的女人牵了过来。
这对堪称建模脸的男女一走近,男孩们都开始起哄起来。
女孩也忍不住惊艳打量应粟,即使有些还对席则怀揣着少女心思,她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姐姐美得太超过了!身材也好到爆!
焦时嘉凑近神色复杂的蒋聿面前,赞叹道:“我席神牛逼!”
应粟步履从容地走进包厢,率先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我叫应粟,这家酒吧老板,你们可以叫我声应姐。”
“应姐好!”少年们近距离看清她,脸都紧张红了。
“应姐,你和席神坐中间吧。”焦时嘉兴奋地把主场让给了他们。
席则没有喧宾夺主,牵着应粟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主位旁边。
之后就松开了手。
其余人也回到原位。
蒋聿磨蹭了半天,欲言又止地左看应粟一眼,右看席则一眼,结果这俩人谁都不鸟他。
好像都不认识他了一样。
而且落座后,席则和应粟也没表现多熟络。一个被一群春心荡漾的花孔雀围着叽叽喳喳,一个在旁默不作声地给她倒酒,随后就支着头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蒋聿都有点玄幻了,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席则亲口承认,他都要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上过床。
都负距离交流过了,在这装不熟?
而且他万万没想到,那日黄昏让他一眼难忘的女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蓝爆’老板。
那关于她背后的那些传闻,席则知不知道?
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聿脑袋快炸了,捞起桌上的酒一口闷了。
因为应粟的加入,场子更加燥热了。
很快,游戏继续。
第一轮,有个女孩抽到了国王。
女孩网开一面,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惩罚,“抽到红心J的人说出自己理想型的三个条件。”
众人亮牌。
“应姐,你手气可以啊,这太简单了。”
应粟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红心J,淡笑一声,红唇轻启:“听话,乖巧,长得漂亮。”
话落,她察觉身侧一道意味不明的视线瞥了过来。
盯了她三四秒后,那人垂下眼角,轻笑一声。
一直没出声的蒋聿,此时意有所指地望向她:“应姐看来是喜欢弟弟型的了?”
应粟平静地抿了口酒,“不一定。”
蒋聿还想追问,焦时嘉打断了他:“下一局下一局。”
可能酒劲上来了,之后几局的大冒险尺度越来越大。
席则中招了一次,被人要求和抽到相同花色的女孩公主抱三十秒。
他选择了自罚三杯酒,女孩失落地低下头。
第四轮,蒋聿抽到了国王。
他这一晚心情跌宕,有意整人,直接扔下了颗重磅炸弹。
“红心皇后和黑桃皇后,冰块吻十秒。”
“……!”
“这个刺激!!”
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亮牌。
席则余光一眼就瞥到了应粟手里捏的那张鲜艳的红心皇后。
他指骨微不可察地捏了捏自己手中那张黑桃J,眸色暗沉。
“靠!我是——”坐他右侧的焦时嘉发出一声惊叫。
席则如有所感般,目光射向了他手中刚翻出来的黑桃皇后。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手中的牌和他对换。
“我是黑桃皇后。”席则面不改色地将牌摔在了桌上。
目睹他换牌全程的焦时嘉、蒋聿、应粟:“……?!”
焦时嘉对自己偶像无脑粉,也没追究席则换牌的意图,笑着亮出自己手中的牌。
直到应粟随后亮出红心皇后时,他才恍然大悟。
场内气氛一时更炸了。
不过也有人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么刺激的惩罚偏偏落到了最清冷禁欲的席则身上。
估计他又要罚酒了。
甚至有人已经懂事地弯腰过去给席则倒酒了。
“这回还罚三杯?”
席则不动声色地垂眸看着眼前那杯蓝色玛格丽特,轻轻眯了下眼,既而从善如流地接过。
他微微仰头一干而尽。瘦凸的喉结顺着冷白修长的脖颈向下一滚。
在绮糜的紫调光线下,映出性感的欲色。
男生们见他拿起酒杯都大失所望,再一看他这副祸害人的妖孽皮囊,真觉得暴殄天物。
女孩倒是齐齐无声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下一秒,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席则饮完酒后,牙齿叼住杯底一块细小碎冰,侧头,不由分说地勾过应粟脖子,俯首吻住她的红唇。
清爽辛辣的酒精滋味从他微凉的唇上一丝丝沁到她口齿间,激麻了她的神经。
应粟美眸失色,罕见地怔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众目睽睽下,他竟然真的敢当众吻她。
两人这次接吻谁都没闭眼。
席则深沉地望着她,眸底漆黑浓稠,似是平静的暗涌下蓄着亟待喷薄的浪潮。
应粟与他寸步不让地对视,看似是无声对峙,其实心里有些溃败地承认……她好像还是无法拒绝这双眼。
冰块即将融化的时刻,席则挑衅地勾了下唇角,舌尖强势抵开她贝齿,将最后一点冰凉渡进她嘴中,让冰块融化在彼此纠缠的舌头上。
十秒。
退出时,他还色情地舔了下她微湿的唇角,笑得乖戾。
“姐姐,愿赌服输。”
“啪嗒——”
包厢里传来手机坠地的声音。
应粟余光瞥到众人脸上五彩斑斓、五雷轰顶的表情,难免也有些难为情。她自动拉开和席则的距离,手指撩了下头发,遮住自己泛红的耳根,轻声咳了下,依旧笑得明艳大方,“游戏而已。”
蒋聿发成两声机械似的呵呵。
此外,包厢还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应粟有点受不了这气氛,她站起身,体面退出,“你们年轻人好好玩,我让服务生送你们几盘亚热带水果和新制甜品。”
她踩着高跟鞋,利落离开。
走前,一眼都没再看那个小混蛋。
席则浑然事外地怠懒靠在沙发上,注视着她背影,脑海中掠过她刚才耳根的红云,一种奇异的酥麻和灼烧感燎原般刺激着他每根神经。
他浑身燥热,不由又舔了舔唇角。
蒋聿瞥到他这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咬牙轻嗤:“席则,你真牛逼!”
其余人纷纷回神,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酒一口闷,想压压惊。
刚因为太过震惊,还有摔落手机的,是一个男生,坐在最角落。
趁别人不注意,贝铭迅速弯腰捡起手机,然后在桌底下将刚才偷偷录的视频,发送给了一个人。
【迦迦,你哥私底下是这样的?深藏不露啊。】
【你没准要有嫂子了。】
-
应粟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理了理头发,用纸巾蘸水后擦干唇角晕开的口红。
整理完毕,扔掉纸巾,走出卫生间。
深夜十一点,正是酒吧最燥的时候。
热浪狂欢,红男绿女,最适合醉生梦死。
应粟垂下眼,避开楼道几对激情缠吻的男女,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条修长的腿,恰好挡住她的路。
她缓缓抬眸。
弥散的蓝色烟雾里,席则单手插兜,慵懒散漫地斜倚在门上,嘴里咬着根烟,黑色衬衣敞两粒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线条。
他身影笼在昏昧暗色里,天生含情的眼尾垂睨过来时,似雾中看花,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应粟心跳踩空一拍。
还真是,男妲己啊。
但她视线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当作素不相识,径直从他身旁越过。
只是擦肩的一瞬,席则摁灭烟,蓦然伸出一条清癯有力的手臂,直接揽着她腰,将她拉到了身后的房间里。
门轰然阖上。
她随之被身后少年压在了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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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校园文|明目张胆的撬墙角文学|双海互撩|破镜重圆
■腹黑深情混球vs装乖钓系小狐狸
01.
东霖大学有两大风云人物。
舞蹈系校花初悦,生了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脸,清纯昳丽,裙下臣无数。
建筑系祁司煜,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颜正性野,放浪形骸,在情场里游刃有余。
背后无数人磕这俩的神颜cp。
奈何俩正主各玩各的,王不见王。
若说唯一的交集——初悦新任男友是祁司煜的室友。
她第一次见他,误打误撞在电梯里错牵了他的手。
第二次见他,是随男友参加他的生日宴。
纸醉金迷的声色场,少年怠懒陷在沙发里,有唇红齿白的美女弓着腰上前点烟,他薄唇勾笑,漆黑眼眸却穿过错落的光线,朝她望过来。
彼时她正娇软窝在男友怀里,吐槽宴会无聊,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
02.
众人皆以为他们不熟,可无人知晓,那晚昏暗无人的长廊尽头。
初悦被他堵住去路,“祁公子,这是公然撬你兄弟墙角?”
祁司煜手臂撑在她墙侧,冷白削瘦的腕骨迭起青筋和黑色纹身,性感蛊惑。
他俯身逼近她的眼,轻扯唇角,混到骨子里。
“他配不上你。”
“别和他玩了。”
“玩儿我。”
03.
后来,初悦真的把他玩了,在两人感情最轰烈时,不告而别,一走五年。
再见面是在她全球巡演的剧场上,他作为风头正盛的祁氏掌权人,被簇拥着奉为座上宾。
两人无意识对视了眼,当从不相识。
直到舞剧落幕,满堂喝彩,有男士在后台对她献花表白。
初悦笑着正欲接过花的时候,手臂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箍住。
他像当年一样把她压在墙侧,手腕隐隐颤抖。
初悦镇静看向他:“祁公子,在我身上栽一次,还不够吗?”
祁司煜浑然不顾旁人在场,也无视她的嘲讽,只是沉沉地望着她,嗓音低哑问了句——
“离开我这些年,过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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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c|he|坏女孩 x 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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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Bl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