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 第15章 选我

第十五章

第十六名，不增反降，这对寻歡語来说不就是天降打击，站在那，愣住了。

迟迟没有反应，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那根绳子又绷紧了。

缓过来，强装镇定，僵硬地走了上去。

接过江思棉递过来的话筒，还听见她安慰的几句，勉强牵起了几声笑回应。

然后站在中心，所有人的注视下。

她举着话筒，迟迟不说话。

低头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换了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容颜，就好像又恢复了一样，缓过来了一样。

只有万衍在一边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看见了这次排名很难过，但是我也认为这是对我的警醒，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哪里还不够努力，所以从今以后，会加紧对自己的练习，不辜负导师和粉丝对我的期待，也希望未来大家对我多多监督，谢谢大家。”

然后又把话筒递交给江思棉，转头慢慢向上走，一步一步如千斤重物，走得沉重，最后做到了十六的位置上，很不舒服，然后反思，哪里不对。

不等纠正自己的错，在斜对角，这个地方相隔最远的距离。

万衍在众目睽睽，举起话筒，“寻歡語，过来。”

大胆的，喊她过来。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就连半月都惊讶地站了起来，江家俩姐弟也不解地望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还在打着不要的手势，周边议论纷纷。

但万衍都没管，或者是没有在乎，只知道，寻歡語要是再一个人坐在那思考，之后不可想象地会怎么样压缩自己。

寻歡語脑袋空空，直到万衍第二次举起话筒喊她的名字，她才动身，在注视下走了下去。

然后跟随着万衍走了出去，期间还看见他阻止摄像师的跟随拍摄。

以万衍的咖位，他的阻止，也没有人敢反驳或是违抗。

他们走了，讨论声音依旧还在继续。

“万导师，叫寻歡語干什么啊。”

“主要是还不让摄像师跟着。”

“对啊，是不是……”不敢说，暂停了自己的说话。

讨论里面没有难听的语句，但一些迟疑，语气，能听出来之间的微妙。

最后还是江思棉打了圆场，“看来寻歡語同学情绪不太好，就让万导师开导开导，我们继续。”然后示意江妄野继续练下面的排名。

寻歡語跟随着他远离了人群，两人距离相隔忽近忽远，对方时不时就回头感觉自己还在不在跟着。

这段跟随他的路程，不是没有察觉到工作人员的注视，但谁都不敢张开口，毕竟都清楚那合约中写的有什么。

不敢开口，但却敢想象，在脑中大胆联想，之后过了很久自己都分不清哪段是真哪段是假。

但真正的不带猜想的事实其实很单纯。

两个人站在合理，没带任何亲密的范围内，很简单的聊天。

周边黑漆漆，路灯也不合时宜的坏掉，一明一暗。

导致万衍看过去，她的脸也跟随着路灯的光显现。

她等着他发话，可对方迟迟没有说一句，耐心地等着。

开口的第一句，他说；“难过吗？”

想说不难过，可是万衍总是能知道自己有没有撒谎。

所以选择了沉默，微低着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就等等。”

等？等什么。

此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寻歡語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就很听从地站在那里，浪费本应该反思的时间。

看不见的云层已经换了块地方，周边的风已经刮过几轮，将残留的温度也吹得消散。

只听万衍手机叮的一声。

然后就看他掏出手机，输入密码，打开某个软件，随后递到她眼前。

是一个帖子，以营销号的口吻发了出来。

【震惊，内部成员，寻歡語的排名不增反降，落到了十六。】

而下方的评论，满是不解。

一楼：营销号能不能滚啊，到处乱传，咋可能，当时截至的时候第六，好嘛！

二楼：大家不传谣不信谣，等节目播出。

三楼：好好给寻寻投票，不管这些。

四楼：万一真的是这样，咋办啊，被压了啊。

五楼：但是，你们没发现，寻寻的镜头少的可怜吗？

……

第一百六十楼：好了，别吵，等播出，事实出来，才做最后评判。

一一看下去，没有接过他的手机，而是就这他，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滑动，每一楼都是质疑，不相信。

“要让她们失望了。”叹了口气，“没能达到她们的预期。”

万衍真没想到，本来只是想让她看，这个排名不真实，还是没想到冒出的是这句话，都要被气笑了。

“寻歡語，怪一下别人，就不行吗，嗯？”

“什么意思。”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排名下降，不是你的原因。”用的是肯定句。

“我知道。”

“你知道？那还这样。”

“嗯，那就更努力，摆脱这些，让他也限制不了我。”

没有任何犹豫，眼神如磐石，譬如破竹，带着察觉不到的攻击性。

听见对方的话，和那如利刀的神色，刚刚闷着的气，已然消散。

周边热烈的歌曲无声地响起，很大声，足以穿刺带有企图心的人的耳膜。

他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眼前的人。

单薄的身子，比他想的要强大。

心中冒出来了一丝没察觉的满意。

然后冒出与刚刚话题，不相关的一句话，他问她，“冷吗？”

看她反应，也没等她回应，就拉着她袖子，扯进了室内。

在二手舞台装饰中找了个沙发坐下。

在黑暗中，敏锐地找到她，看过去说。

“想不想拿第一。”

寻歡語跟在身后，把门关上，转头不带犹豫的说出了那个字，“想。”

当然想，做梦都想。

“那你听我的。”

“嗯？”

意思是怎么听。

“我问你，要是一直没到自己想要的，你会怎么办？”反问她。

按照以往的做法，她会增加自己的训练时长，想着也就这样说了。

万衍轻轻一笑，答案早已预料，然后又说：“时间是有限的，你也是。”

又继续说，“那如果二十四小时都用完了，没能够，怎么办。”

寻歡語沉默。

“你能从哪变出时间吗？”

对方摇头。

然后引出最终的话题，“要不要听我的。”

“嗯。”又接着问，“怎么听。”

其实刚刚说的嗯？就是想问他怎么听，没想到还绕了一个圈子。

对待着对方的回话，就听他说，“第一步，选我。”

距离刚刚万衍说的话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寻歡語依旧没想通是什么意思，选他？

旁边不少好奇的人，过来问她，万衍叫她做什么去。

寻歡語摇头作势，表示没什么。

凑过来的人也纷纷无趣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邵满月从自己身边经过，她才想起，程悦还没上来。

往下看去，对方倒没有上次情绪那么激动，摆烂般倒在自己座位上。

好像自己不在意。

但每一次公布都希望，会喊出她的名字。

所以这次如她所愿。

第八，程悦。

在台下，一句话将脑袋撞得空白，彻底呆愣在那。

没带任何动作，就足足愣住了一分钟。

没有任何动静，周边的热烈的掌声也唤不醒。

再反应过来，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木楞地去发言，语无伦次。

在登上自己的座位的时候，没有顾及周边人传来的祝贺，而是径直奔向，唯一站着的寻歡語。

寻歡語猜测她跑到自己面前又要说自己运气很好，其实不然。

程悦什么都很好。

跑到她面前，果然如她想的那样。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点头附和。

只不过，这次多加了两个动作。

给她擦了眼泪和在把她推向高位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应该的。

后续就没有什么悬念，第一第二依旧还是那两人。

接下来就到了第四次公演的介绍规则。

【进入第四次公演舞台，下面介绍最后一次公演的规则，此次演出会有四首Demo，需要大家进行作词演唱编舞，每一首都会有一位导师帮助，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类型，和对导师风格的了解，进行选择，顺序由排名从前往后，每个队伍不能超过八人，人满及代表队伍组队完成，导师会在不同的房间等待着你们，下面从第一首播放。】

挨个听完所有的歌，很快，于是给了较多的时间来思考选择。

周边叽叽喳喳，寻歡語的安静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她一向不喜欢犹豫，只要是第一时间有感觉的，就会毫不犹豫。

但此时却陷入了两难，选择万衍，不会跳舞，可是她认为她唱的不好……

想到这，突然醒悟，唱不好就更要去挑战，不能逃避，下定决心。

等待选择。

万衍已经坐在那许久。

这么久了，还没开始？

耐不住了，打开门，露出一道缝，正巧和他有同样想法的江妄野对上了眼神。

江妄野发出邪魅一笑，哼哼哼哼。

懒得理他，关上了门。

坐到了电钢琴的面前，就听开关门一声，然后无聊的江妄野在他背后说到：“她们怎么还没来。”

“还不快回去。”

“不干，无聊。”

“哎，你想要谁进来啊。”跑到了旁边的沙发坐着。

弹着钢琴，慢慢地吐出三个字，“寻歡語。”

没打算隐瞒。

“嘿，猜到了，你就那么喜欢她啊。”还没等地方回答，又改口，“欣赏…欣赏。”

“嗯。”

回答的是改口前的还是后的就不得而知了。

江妄野也没管他的回答，自顾自跟着音乐哼了起来，切换到下一首，面色显出一丝不悦。

“这首不好听，给我换一首……”

话还没说完，广播播报。

【请江妄野导师回到自己的房间，请江妄野导师回到自己的房间】

万衍停止了动作，微笑示意对方离开。

看来她快要来了。

一首曲都还没谈完，走进来了，第一个人，沈若。

对此万衍还是挺意外的。

好奇问：“又想唱歌了。”

“没啊，想和寻歡語同队。”

这个理由，倒是挺意外的。

沈若看出他的疑问，解释道；“我认为她会选你啊。”

在试探吗？不知道。

万衍表面平淡地继续弹琴，顺道问；“你知道？她说了？”

“她不……”故意地停顿一下，加重自己的语气，“欣赏你嘛？”

万衍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笑。

不一会，孟掾安也来了。

打开门，朝着万衍鞠躬，自己就开始解释选择的原因。

“想着节目都快结束了，还没和万导师有过合作，看看之前的默契还在不在。”

万衍停下，站起身，礼貌地示意对方坐下。

沈若在旁边看，默契？

突然想起，好像他们几年前是在节目里面接触过，她刚出道。

啧啧啧了几声，看对方过来，又变了一副样子。

坐到旁边，斜视地打量对方。

但不知道的是，她其实很明显。

两个都心怀鬼胎。

但不得不说，第一第二坐在那确实很抢眼。

时间过了大半，万衍的队伍又新增两人。

从里面还可以听见程悦的声音，又选择的是江思棉的队伍。

这件事还是寻歡語推荐，因为程悦又想换风格。

但思考再三，保险为上，还是选择最保险的方法。

第八了，一半了。

某个人边弹琴，心里默想着。

但是随后担心的事情就来了。

他太热门了，来的人越来越多。

第十三名的时候，就已经有六人了。

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暗暗能听见，琴声变快了。

然后随后，又进来了一个，不是寻歡語。

内心私心泛滥，他希望下一个只能是寻歡語。

但这件事随不了他。

但幸好。

他们总是那么有缘。

开门的那一刻。

心悬了下来，琴声也停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