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
裴助理汇报完工作,欲言又止。
江凤琅知道裴助理想说什么,他也想知道事情的后续。
放下手里的文件,江凤琅点起一根雪茄,淡淡开口道:“说。”
“不是,江总,您就这么看着不管他啊?!那小子其实也没犯多大事,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搅水,和那女孩子谈一谈,完全没问题。现在闹成这样,工作丢了,脸也丢光了!不知道天恒那帮水货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事,就毁了那小子!江总!”裴助理显然憋了很久,一出口就是一团火。
听得江凤琅直皱眉,这和粉丝的怨妇心态有什么区别?显然这些话毫无用处。
裴助理毕竟不是黄羽飞的粉丝,他的不甘和叫屈只不过是对自己眼光的肯定。
四年,裴助理在江凤琅的授意下关注了黄羽飞四年,完全可以确定那小子本性并不坏。
裴助理有点琢磨不透江凤琅对那小子的心思,想要人?从没主动认识过;看好他?签约被抢也就被抢了;喜欢他?这话说出来那就更不可信;暗恋他?好像有点那意思但也太恶趣味了吧,黄羽飞又不是倾国倾城的公主,江总可是实打实从不缺美女投怀送抱的霸道总裁,这完全说不通啊!
可是裴助理再好奇,也不敢亲口问江凤琅“您到底有何居心?”
“他现在怎么样了?”江凤琅问。
难道江总要趁机挖墙角?
裴助理顿时打起了精神,仔细汇报道:“声明发出后,天恒关闭了黄羽飞工作室,停用了他的官方宣传博,解散了官方后援会。姚涛离职。黄羽飞粉丝大批量脱粉,近一个月基本已走光。卓华和二心聚光买了一个月的黑热搜和黑营销,基本搞黄了黄羽飞所有的资源,据悉,这两家公司旗下艺人正在接洽。期间,天恒既不公关,也不回应粉丝,基本可以看作是放弃了。据内部消息透露,天恒提出减少违约金让他离开,黄羽飞没同意。目前在天恒官网艺人名单还能查到他的名字。”
江凤琅听到这个消息,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点,一只手夹着雪茄,一只手在桌上轻叩。
“他现在在哪?”
有戏?看来江总要出手了。苍天啊,太好了!每天不知缘由地盯着那小子,都要怀疑自己是偷窥狂了!
裴助理一阵兴奋激动,连忙报告道:“应该还在北京。上周去过天恒,然后去了北影,好像是办理复学手续。这孩子还挺上进。江总,您看我要不去联系他?“
江凤琅摆摆手指头,说:“不用。他今年20吧?”
“啊?“裴助理有点懵,不知道江凤琅为什么还不让自己去联系黄羽飞,反而问他年龄,“是的,他今年刚20,大概是年底20号生日,原本订好的粉丝生日会,应该也是没有了,这孩子,有点倒霉。”
倒霉?
江凤琅略有些不悦地瞟了裴助理一眼,放下雪茄,快速吩咐道:“行了,就这样。将这份文件拿到刘总那签字,去吧。”说完不再理会裴助理,低头看文件。
裴助理更懵了,这就完了?每次都是问两句黄羽飞情况就结束,搞得自己好像是调查妻子是否出轨的私家侦探,完全变态嘛!妈蛋,没法干了!
--那是不可能的。
“好的,江总。“裴助理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安安静静地出了总裁办公室。
出门后,裴助理轻叹一口气:“你小子,自求多福吧!我尽力了。”
大连海边,黄羽飞已经在海边看了三天海,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大哥哥,你会搭房子吗?”
一个白白胖胖的五六岁小男孩提着塑料小桶站在黄羽飞面前,奶声奶气地问他。
太阳快要下山了,在海的另一边沉沉地坠着。
黄羽飞收回迷茫的视线,看向小男孩,长得真可爱,不过黄羽飞没心思和任何人说话,他轻轻摇头,小男孩失望地“哦”了一声,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黄羽飞以为到此为止,又开始放空视线望着远方。
“大哥哥,我给你糖吃,你帮我搭房子吧?”小男孩居然又回来了,手里攥着两颗糖,“妈妈说,请人帮忙要付报酬,我没钱,给你吃糖,可以吗?”
黄羽飞飘远的思绪又被拉了回去,他看了看小男孩手里的糖,又看了看他郑重的神情,好笑又无奈地点点头。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他想,不如陪这孩子玩会。
小男孩见黄羽飞答应了,胖乎乎的脸蛋立马笑出褶,他将手里的两块糖都放到黄羽飞手里,想了一会又拿回一颗,奶声奶气地解释道:“你先帮我搭房子,搭完我再给你另一颗。”
黄羽飞不禁失笑,这小屁孩还挺精明。
一大一小两男孩子,开始在沙滩上建房子。
黄羽飞并不太会搭建沙滩房子,从小没机会,长大一点就在娱乐圈忙着争名夺利根本没时间,反而不如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边嫌弃黄羽飞的手艺,一边告诉黄羽飞怎么弄,完全一个小师父。
“呐,主殿搭好了,现在开始搭建配殿吧,还得有行宫,这个最大的配殿就给琳琳妹妹好了,她是皇后,还有这个房子给贵妃住,贵妃就,就让思思妹妹当好了……”小男孩嘴里嘟嘟囔囔地分配着住所。
黄羽飞暗笑起来,看来这小孩看的帝王戏不少。
两人又忙活了一会,一座规模不小的“皇城”就搭好了,小男孩还细心地在每处住所上插上写着名字的小旗子,“好了,我的国都搭好了,大哥哥,谢谢您,给您糖。”说完小男孩将第二颗糖塞给黄羽飞。
黄羽飞哭笑不得地收下糖,他刚要离开,发现小男孩开始在围墙外搭一个小房子,并且插上了一个写着“我”的小旗。
“怎么不住在国都里呢?皇帝都是住在最大的房子里的。”黄羽飞好奇地问道。
“我又不当皇帝,”小男孩抬头瞟了黄羽飞一眼,继续解释,“我是观众,看他们演戏。”
观众?戏子?
黄羽飞一下子愣住了—
好一场无情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