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第4章 第 4 章

林莫年纪约莫四十岁，肩膀很宽厚，从姜林的视角看过去，林莫能有两个小费宽。陈其是支队的副队长，看上去比林莫还年轻几岁，没有那么壮实，反而看上去文质彬彬。姜林和小费跟在两位前辈开车到了林城一中，欧阳白早在学校西门等着他们了，星期五没有晚自习，学生都早早的回家了，学校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办公室亮着灯，傍晚的风吹过，虽然没有夜里的风那么刺骨，也让姜林冷的夹了一下脖子，可能到了路灯亮的点，他们迎面走到欧阳白面前，一排路灯啪啪的亮了起来，也让姜林看清了欧阳白的面容。

欧阳白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棉衣，里面是学校统一发的灰色毛衫加白衬衫，他的头发有点长，鬓角会贴在眼镜上，看上去很有书生气，姜林总觉得欧阳白有些眼熟。

欧阳白先跟他们打了招呼，带他们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矮茶几上有几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姜林喝了一口突然感觉有点饥肠辘辘。

“白老师，你好，我们是刑警支队的，我是副队长陈其，这几位是我的同事，我们今天来想了解一下你们班的李晓同学。”

欧阳白点点头，说：“听到李晓同学过世的消息我也很难过，她在班里属于比较安静的学生，数学成绩很不错。”

“李晓在学校是否有比较异常的表现或者跟哪个男士比较亲密吗？”陈其没有说男同学，而是说男士。

欧阳白好像没有听出陈其的言外之意，摇了摇头，“李晓在学校里基本上是一个人，有时候会跟李跃超走在一起，但是两个人应该没有亲密关系，至于其他的男生，没注意过有跟李晓关系比较近的？”

陈其也不跟欧阳白绕圈子，直接说：“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有同学反映你和李晓关系比较亲密，是否有超出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在接触？”

“没有，李晓同学的父亲是我女朋友公司的同事，她家人确实有嘱托我多照顾她，除了平时在学校，我偶尔也会带李晓去我家补习，但是我女朋友都陪同一起的。”

“方便叫你女朋友一起聊聊吗？”欧阳白回答的滴水不漏，虽然出来前方队嘱咐过尽量不要把案子跟顾家扯上关系，但是小费根本不管姜林给他使得眼色，直接要求跟顾琳见面。

出乎现场人的意外，欧阳白居然很配合的让他们一起去家里跟顾琳聊。

欧阳白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很近，走了两条巷子十分钟就到了，小区周边很安静，和李晓住的街边杂乱的声音截然不同，楼梯走到二楼，欧阳白打开门，屋内是个二居室，装修的素颜简约，门口放着一些写着一帆风顺的贝壳装饰摆件，还有几个海螺，姜林强忍着想把海螺放在耳边听大海声音的冲动一起进了门。

欧阳白没要他们换鞋，顾琳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看着四个大高个便衣站在门口，不解的看向欧阳白。

陈其把证件给顾琳亮了一下，说：“顾小姐，你好，我们是市刑警支队的，今天过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顾琳也猜到了大抵是李晓的案子，摘掉围裙说：“没问题，我们全力配合警察叔叔办案。”

姜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总觉得顾琳朝着他的方向抛了个媚眼，似乎还有点俏皮。

陈其和小费带顾琳到阳台聊，林莫则带着姜林和欧阳白在客厅继续聊李晓在学校的情况，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四个人婉拒了顾琳的晚餐邀请，打道回局里。

方队还没下班，等着他们汇报工作。

陈其先说：“欧阳白有不在场证明，事发当晚，他和女朋友顾琳在家，但是顾琳也可能是帮他作伪证。”

方队点点头，问：“欧阳白的毛发有收集到吗？”

小费把证物袋拿出来，里面赫然是欧阳白的牙刷。

“大哥，你真是大哥，你偷牙刷不合适吧。”姜林懵了一晚上，看到小费把欧阳白牙刷偷走了，顿时更懵了。

小费差点翻了个白眼，翻了一半又忍住了，说：“我找顾琳要的，她是我发小。”

“怪不得我们进门的时候顾琳冲我们眨眼睛，搞了半天是冲你小子。”姜林恍然大悟。

方队说：“很好，陈其给吴老师打电话，让他加个班做鉴定，跟欧阳白聊的怎么样，他是否有杀人嫌疑。”

林莫摇摇头，说：“李晓一直是独居，在学校有被孤立的情况，她爸妈是顾琳家公司的员工，跟欧阳白认识，已经跟他们确认过，确实有嘱托欧阳白照顾一下李晓，欧阳白带李晓回家吃过饭，但是据顾琳和他的说法，每次李晓过去顾琳都同时在场。”

“现在的首要问题还是要找到李晓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的自杀行为和他杀应该都与这个男人有关。”

“小费说的有道理，李晓家里并没有发现除了她父亲和弟弟以外的男性物品或毛发，这个人目前还没有任何马脚露出来，你们继续排查走访，看看李晓周边除了李跃超和欧阳白是否还有其他交往过密的人。”方队做了新的走访安排，几个人各自领了分工就散了。

姜林和小费回到宿舍已经十二点过半，两个人没租房，局里给他们安排了宿舍，一室一厅，两个人又是上下铺。

姜林对小费和顾琳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很是在意，小费冲了个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正对着姜林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小费一甩毛巾坐在姜林床铺上，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姜林凑过去，“老实交代，你跟顾琳什么关系，我一晚上就看她对你挤眉弄眼的。”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屁，小时候邻居。”

姜林又吃一惊：“顾琳家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那你岂不也是富贵少爷。”

“NO，当邻居的时候他们家还没发际呢。”说完小费爬上床铺，不再给姜林盘问的机会。

姜林进浴室一开水龙头，冰冰凉凉的水直冲天灵盖，小费这家伙又是凉水澡，寒冬腊月的，太阳能不怎么蓄水，姜林调了半天才有热水洗完出来小费已经是呼噜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