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缉者 第18章 第 18 章

黎嫣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站起来转身去冰箱拿了盒牛奶，打开盒子把牛奶倒进玻璃杯，看着原本颜色泾渭分明的不同液体逐渐融合，看吧，能够在一起的谁也分不开。

她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刚吃下去的止痛药起效没那么快，等这盒吃完就该换一种了。毕竟浪费可耻，想当初这可是抢手货呢。

胃里面止不住地翻腾，草乌有毒，重楼也有毒，两害取其轻，能止血就行。

感受着指尖传递来的温热，黎嫣慢吞吞的数着冰格，往玻璃杯里依次丢进去六块冰块。

反正也不会更糟了，没关系的，对吧。哦还是算了吧，随便给自己立一个flag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水珠开始在玻璃杯上凝结，一点点冷掉的，不只是咖啡而已。

冰凉浓郁的液体很快赶走胸腔的燥闷，冷一点才好，起码能更清醒。

黎嫣坐在吧台上，看着窗外暮色渐浓，街灯亮起，像是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撒下一片星海。霓虹灯下，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奔赴自己的故事，与她无关的故事，不知道哪一个是属于她的故事。

她抬起手，轻轻抚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牛奶的甘甜和咖啡的苦涩。两种味道在舌尖交融，就像她和这个世界的关系，甜蜜中带着苦涩，却又让人无法割舍。

小腹的疼痛逐渐减轻，止痛药的魔力开始发挥。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即使是在这个孤独的时刻，也能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的幽默。毕竟，生活就像这杯咖啡，有时候需要加点糖，才能让苦涩的味道变得可以接受。

冰块在玻璃杯中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咖啡杯里的液体越来越冷，她仰起头，将冰凉的液体一饮而尽。冷冽的感觉直通心扉，带走了所有的疲惫和疼痛。在这个刹那，她感到一种无比的清醒和平静。

黎嫣握紧手中的玻璃杯，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凉。这个世界并不完美，就像这杯冷清的秋夜里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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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存在于脖子以上，唯一的一个吻。甚至都谈不上感情，只是打牌输掉的一个玩笑而已。

只存在于朋友圈，偶尔的旅行风景照。新年的群发短信会刻意遗漏他，假装不在好友列表里。

程钟的存在，更像是一个符号

曾经存在过的，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能力.

终究时间这个刽子手，慢慢抹去了关于程钟的记忆.

像穿梭在阳光间隙的灰尘，出现过，仅止于此.

刘枫，人如其名。

刘枫的渣，归根结底一半原因在于他的原生家庭有个掌控欲爆表的寡居母亲，一半在他自己优柔寡断自私自利的性格。

没问题，都可以，好好好，是他的口头禅。

分割刘父的遗产，一套面积不到70坪的老破小。

家庭会议上刘母做主，要黎嫣出钱把刘枫三个姐姐手上的产权买下来，房产证就写刘枫一个人的名字。

还笑得一脸慈爱的表示，等她过世了，房子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了。

黎嫣强忍着怒气没有掀桌子，合着空手套白狼呗。

拿我的钱补贴你的闺女，儿子还白得一套房，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要钱可以，房产证上必须写她黎嫣的名字，还要备注产权比例。

不欢而散。

之后过去了很多年，黎嫣都在庆幸自己的果断。

刘枫试图为刘母的举动描补，不愿正视自身的问题，这也加深了他与黎嫣之间的裂痕。

“我原谅你，以这只口红为期。当它用完的那天，就是我原谅你的时候。”

黎嫣顺手从化妆台上拿起一只烈艳蓝金999，态度敷衍的打发刘枫。

直男不会懂，永远不会懂的。

某些色号的口红，只适合摆在化妆台上证明自己的存在。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在追求长相厮守的过程中，由于无法实现而产生疲惫和厌倦，原本的期望逐渐转变为一种难以实现的奢望。

当必须放手时，无论是否愿意，谁都无法阻止这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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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嫣总觉得市面上的玩具都不合心意，动手去改造又嫌麻烦，直到她偶然间刷到手工博主捏制软陶的视频。嗯，形状变得随心所欲起来，中间还能够挖空内置小机关，完美。软陶土，怎么捏都行，对吧。刷上布灵布灵的闪粉，烤制定型，当摆件似乎也不错。

个人有个人的XP,刘枫却觉得这是不可理喻，既不能接受也无法理解。

某天他又跑到黎嫣家来求复合，黎嫣露出揶揄的笑容，眼中藏不住的恶意闪烁着。

她拿起平板打开橙色APP,划到收藏夹的某个店铺，指着页面要刘枫挑个玩具。

还算俊朗的脸庞涨的通红，刘枫气得狂怒摔门而出。

直男所谓的真心，看到制服有反应，看到银手镯就萎。

啧，真是不懂得欣赏，黎嫣看了下店铺推出的新款，非常愉快的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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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嫣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在梦里她穿越到虫族世界，先是因为战争成为孤儿被一对惊世骇俗的雌同恋虫族夫夫收养，然后又莫名其妙和一个雄虫结婚孵化虫卵。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醒来后黎嫣坐在床上脑袋晕晕的。

“早，”熟悉的温热气息在她的脸颊上啵了一下，“起来吃早餐了。”

她的恋人威廉捧着杯热牛奶，柔软的金发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

黎嫣眨了眨眼，看着威廉，然后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威廉被她笑得有些莫名，放下牛奶杯，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就是做了个奇妙的梦。”黎嫣摇了摇头，似乎想甩掉那个古怪的梦境。

“哦？”威廉挑了挑眉，“是怎样的梦？可以告诉我吗？”

黎嫣看着威廉的好奇脸庞，突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个男人总是如此温柔，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能给她安心的感觉。

“就是，”黎嫣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梦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很奇特的虫族世界。”

“虫族世界？”威廉的眼眸亮了起来，“那是怎样的世界？”

黎嫣看着威廉的炽热眼神，突然觉得自己也变得热情起来。她开始描述那个荒诞而奇妙的虫族世界，那奇特的雌同恋虫族夫夫，还有那个与她结婚孵蛋的雄虫。

“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威廉感叹道。

“是啊，醒来后我都还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嫣捂住了脸，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

“不要想了，”威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们不需要为它烦恼。”

黎嫣点了点头，然后窝进了威廉的怀抱。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那个荒诞的梦境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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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深重的灵魂将永远受到惩罚，不停地经历着痛苦的煎熬和折磨。

他只知道，如果爱情需要躲得远远的才能得以脱离，那就躲吧。

他不想面对那个人，不想面对自己的心。

他以为只要躲避，就可以忘记，就可以不痛。

但是，爱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那份感情，那份喜欢，如同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不管他怎么努力去压制，它始终在心底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他曾经以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可以压抑住那份喜欢。他尝试过，努力过，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越是想要逃避，越是感到那份感情在心中蔓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错了，是不是自己不应该逃避。但是，当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避。

他喜欢那个人，喜欢得如此无理可讲。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让他如此心动。

他只知道，当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跳会加速，他的头脑会一片空白。他想要靠近那个人，想要了解那个人的一切。但是，他又害怕那个人会拒绝他，会让他失望。

他曾经想过放弃，想过逃避。但是，当他真正要放弃的时候，他又会感到心痛，会感到失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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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的血迹手指间模糊成一片，这不是她的血。

黎嫣想用手堵住威廉胸口的伤口，血流出的速度变慢了，同时威廉的瞳孔也逐渐涣散，他湛蓝的眼中像是蒙上一层薄雾，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

四散奔逃的人群在叫嚷些什么，黎嫣听不见。她的鼓膜在刚才的爆炸中振伤，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世界中。

黎嫣的手臂已经僵硬，但她不肯放弃。她机械的重复急救课上学到的心肺复苏，拼劲全身的气力按压胸腔，一遍又一遍，乞求奇迹出现。

可是，威廉的胸口再也没了起伏。他的眼睛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虚空，那双曾经充满生命力的眼睛现在变得空洞而深邃。

她跪在威廉的身边，无助而绝望。她的心像是被冰冷的铁链束缚着，让她无法呼吸。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无法接受威廉的离去。

联邦执政官遭到激进派反对党暗杀，遇刺身亡，这些都和黎嫣无关，她只知道她的威廉不在了。

她搬到阿克雷里定居，Esense家的家族墓地所在的城市，在距离威廉安眠最近的地方徘徊。

只是再不会有人，坚定地用温热的牛奶替换下她手中的冰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