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也周耶[红楼] 第8章 第三回 总一种凄凉淡淡

且说宝钗回了人间，恰值夜寒月高，宝钗无风自飘被引着来到秦淮河畔，柳条风扬，无影处佳人。

看这晚明，仕堪风流啄狎客，惬划玉食怠骚年。惘风絮雷雨将压，忘乎绪金奢玉靡。自等风骚扬头笑，何安高月亮堂堂？月隐酒照惶惶，映面笑唱篁簧。此番作了，且番畅了。

秦河席酒不停，淮畔雷雨不听，文墨一风，得渡，水头齿狂，僻饮朝露酒同晞，再同载舟方可兴。

故仕多狎，有乐，浮靡音姿辽燎，更有寮员阔。

宝钗见了，羞愤难加，发指气昂，目怒圆瞪，“只了了瞧了就是，何须迁我来此！”

无人应答，宝钗气不过，索性闭了眼不去瞧，却防不住靡靡涂音钻了耳。

那张小脸，可谓红了又青，青了又红，恍似要将自己活生生憋过气去模样。

也是可惜，一风自扬，乎从河面起来，卷着宝钗落一稍清净地，又自落河面散。

靡音远褪，宝钗睁了眼，一画舫灯彩华阶，漫纱垂垂，窗桓松落，有文社人影丛众，挂了幅条，落了横章，高谈阔论，谈义椟节。

有一女子穿梭其中，谈书还义，评节论气，也是不同。时人其唤，影怜。

其样不依，其貌不荑，气高眉骨，韧影缀睛，如是也。

影怜多兰气，萱口出文实，愧不当自拟，换衣踱东林。

言慨慨，书侃侃，画嵁嵁，墨阚阚，巧当青士无颜色，满腹昕昕是华衣。

宝钗也不言语，就远远望着影怜舫廊日复一日的文社书章、雅集诗赋。

只觉着这女子好是不同，不为狎客堪功名，却把天地同一色。

也是无聊，不过几日，宝钗便自我飘摇四处晃去，看了天阔辽意，走了街格巷串，蔽了明时雨檐，吹了絮柳拂面，也当散心。

值晴空云轻，沐日遐好，宝钗再回舫舟，瞧见热客尽散，满室靡凉，影怜倚栏自斜，发柳垂垂，衣幄散散，一番气骨被折了大半，眉目凭凭，哀斯叹叹，泣笑涟涟，泪滴河面起湫波。

宝钗一时惊起，踏风踱步上船，压了白臂在栏上，急呼：“姐姐！”，方帕欲伸不伸，语辞要言不言，实在犹豫。

好在宝钗也是散魂，影怜瞧不见听不着，就此解了难堪，也是作罢。

有音啜绰，影怜巧目暮沉，散着衣襟也是不管，倚坐台阶上送雀归巢，“情深山似海，墨发归潮水，屏灼同虚流，不似共人间！”

影怜宛自起身，晃着身子抬步回了舫室，音雨惋叹缥缈而来，宝钗听得揪心，“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呵。”

影怜低呵一时，直至回到尚有舫室门口，再转身回首，目缅飘飘，转了性情，呼呼长嘘一气，胸前起伏稍显，喃喃，“尚有燕明黄金台，我有芳兰，闲意雅气。”目之所及再有春意。

更无多话，低头合了门扉，宝钗是以不得见。

此后数日，宝钗皆作陪左右，影怜也不过叹慨，“见此遭，知天气，飒爽英姿烈烈，好心如许，妩媚青山如是见，情貌得非相似同。”

自后，影怜正式改名柳如是，辗转文社雅集浩存风骨，气节得赞，名出始起，一敬有称，河东君。

崇祯十一年，柳如是嫁虞山诗派领袖钱谦益。

同时，有空穿气阔波音泛泛而来，“时长久了些，也不算什么大事，该回来了罢。”声色熟悉，是柳如是音。

再后，宝钗轻折一柳，堪堪放在舫栏上。

随柳祭舟。

且将放落，宝钗魂身自消风散，回了月堤烟柳小阁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三回 总一种凄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