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心地检查着伤痕的深浅和恢复情况,轻轻地用棉花按压着伤口,仔细观察洛明冉的表情和呼吸变化:“很疼吗?”
“有点。”洛明冉闷声道。
陆泽渊轻轻叹了口气,帮洛明冉上药和包扎,最后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着洛明冉的腿肌,帮助他缓解疲劳。
洛明冉静静注视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背着《赤壁赋》和《阿房宫赋》,微微苦恼:没有抽认卡和录音笔辅助,记忆文言文慢了许多。
陆泽渊被他注视着,心头一阵狂跳,呼吸随之紊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转动,黑白颠倒,不分昼夜。
每天向你靠近一点点,用十年时间能不能让你向我敞开心扉?
不能也没关系,我甘之如饴……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期中考试,同学们把最后一科考完,能有一个五天的小长假。洛明冉从考场中走出来,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江泠霄。
“走吧!”江泠霄斜挎着书包,“陆泽渊晚上开会,我来接你回去。”
“你先走吧,我骑单车回去就好。”洛明冉说。
江泠霄脸色微沉:“你在等言澈?”
“嗯。”洛明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言澈了。
“你等不到他了。”江泠霄说,“我跟言澈一个考场,他今天没有到场考试,你们班主任过来了解情况后就急匆匆走了。”
洛明冉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已经意识到言澈不是所谓的“去上培训班”。
江泠霄说:“言澈不是要参加朔京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吗?期中考试可以不来吧?”
“是这样没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洛明冉很快做了决定,“不行,我去找他,你先回家。”
洛明冉匆匆跑到停车区,骑走自己的自行车。半个小时后,他来到言澈住的老旧小区,找到了他们家的房号。
江泠霄骑车赶到,把车停在不远处。
洛明冉正要敲门时,楼下乘凉的老大爷叫住了他:“小伙子,这家现在没人,那个酒鬼欠了高利贷,前段时间被人找上门,他们连夜逃走了。”
洛明冉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他谢过老大爷后,拿出手机给言澈打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你在哪?”
“我在家,等会去上课。”言澈说,“不说了,我还有事。”
“等一下!”洛明冉急忙叫住他,开始套话,“前段时间,我的右手被玻璃割伤了,现在写字有些不灵活,你知道附近哪家医院比较好吗?”
“怎么伤的?严不严重?”言澈听到洛明冉受伤的消息,他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都沁出冷汗。
“抓了一些碎玻璃,就伤着了,”洛明冉故意说得严重一些,“外伤已经愈合,现在经常使不上力,握笔写字很不顺。”
江泠霄闻言心凉了半截,懊悔不已:是那天,洛明冉为了不侵犯陆泽渊而自残,伤到手部神经了,为什么他当时没能及时阻止……
言澈说:“附近的医院?我想想,东北边的京大附属医院,靠近京大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