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琴仙子考察众人琴技。
朱樱和白荼还是没有太大长进。墨语弹得熟练,但却毫无感情。
唯有云旗和梅染二人技惊四座。
云旗弹得舒缓,有一种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意境,让人听之忘俗。
梅染弹得则如擂战鼓,仿佛高空走钢丝一样让人紧张不已。
轮到梅染弹琴了,她轻抚古琴,众人的目光不禁被她的双手吸引。她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仿佛每一根都蕴含着无尽的韵律与情感。而在这双手的腕间,一枚梅花形状的胎记静静地绽放,形状独特,色彩鲜艳,犹如一朵盛开的梅花,美丽而神秘。
朱樱的目光也被这梅花胎记吸引,她好奇地问道:“云旗,你是不是知道梅染手上的这枚梅花胎记?”
云旗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枚胎记的熟悉与感慨:“是的,我知道。这枚梅花胎记是她天生的标记,独一无二。她本来是个孤儿,没有名字,我们幼年时,她叫我帮她取名,我就取了这个名字,灵感就来源于这枚特别的胎记。”
朱樱听到云旗讲述他与梅染之间的渊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醋意,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因为她和云旗,明明……只是朋友。
正当朱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梅染的琴声突然响起,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朱樱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梅染的琴声充满了力量和激情,仿佛是在擂战鼓,让人感受到一种振奋和激昂。
听着梅染的琴声,朱樱感到自己的心情也随之起伏。她欣赏着梅染的才华和美丽,同时也感叹着这个女子的坚韧和勇气。她知道,梅染之所以能够弹出如此动人的琴声,是因为她经历过无数的困难和挫折,但她从未放弃过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在梅染的琴声中,朱樱找到了自己的共鸣和力量。她明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和勇气,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她感谢梅染带给她的这份美好和启示,也为自己能够与这样优秀的女子共同奋斗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一首曲子,被梅染和弹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来了。琴仙子听着两人的琴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演奏结束后,琴仙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旗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说。
然后她微笑着对梅染说道:“梅染姑娘,你愿意留下来吗?”
梅染微微一愣,向云旗投去隐秘的一瞥。云旗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梅染随即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她一直对琴艺颇有兴趣,如今有机会跟随琴仙子学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好,那我们明日便开始学习。”琴仙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梅染暂时留在了山谷中,而朱樱等人则带着方人生的遗作离开了。
原来一位梅染只是停留几日,没想到数月过去,梅染还是没有回来。
白荼将军正好也领了朱樱的命令去训练私兵,便也在山中去了。他有时候还去看望梅染,不过琴仙子不许他进门,只能在门外遥遥望见她练琴的身影。再后来练兵繁忙,也就少去了。
云旗每隔三天就会深入军中,与士兵们共度时光。他并不以将军的身份自居,而是与兵丁们围坐在一起,举杯畅饮,谈笑风生。他的平易近人和豪爽性格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士兵们纷纷被他所迷住,心中对他的敬意和亲近之情油然而生。
在酒桌上,云旗不仅是一个倾听者,更是一个分享者。他倾听士兵们的心声,关心他们的生活,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他用自己的经历和智慧为士兵们解疑答惑,让他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依靠。
士兵们被云旗的真诚和关爱所打动,他们开始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和亲人。
朱樱去军中查看的时候,只见白荼和云旗结束了一天的操练,正在饮酒。
白荼也端着酒杯,红着脸,感激地对云旗说:“云大哥,虽然你之前把我揍了一顿,我对你有意见,但冲你这人品性格,我尊敬你!有你帮我,我训练新兵,都顺利不少。”
云旗说:“白大哥,还是您领兵有方,我只是个文士,不想您,用兵如神啊,还请多教教小弟。”
朱樱并未踏入白荼和云旗畅饮的帐篷,她的脚步转向了军营的另一方。在那里,她目睹了一个名叫小风的小兵突然倒地,四肢抽搐,痛苦地蜷缩着。朱樱心中一惊,立刻认出了这是羊癫疯的症状。
没有时间犹豫,朱樱迅速从腰间解下针灸包,取出细长的银针。她冷静地在小风的穴位上施针,手法熟练而迅速。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与病魔争夺着小风的生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风的抽搐逐渐减缓,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朱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虞国朱家祖传的医术针灸秘技,这套秘技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仿佛是枯木逢春般的神奇。朱樱自幼便跟随长辈学习医术,如今终于能够用自己的医术救人性命,她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自豪。
消息传得飞快,军营中许多人都知道了朱樱的医术神奇。他们纷纷前来请求朱樱为他们医治病痛。朱樱来者不拒,尽心尽力地为每一个病人施针治疗。
小风的羊癫疯需要多次施针才能根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朱樱陆续为小风施针了三次。每一次施针后,小风的病情都会有所好转。他对朱樱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每次见到朱樱都会泪流满面地表达谢意。
朱樱却只是淡淡地笑着,她说:“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云旗的府邸中,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静。云旗身披黑袍,静静地跪在凌恒面前,他的神情肃穆而恭敬。
凌恒端坐在上位,目光如炬,审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云旗。他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你如今也是朝中有分量的人了,身份显赫,地位尊贵,为何私下拜见我时,还总是一身黑袍?”
云旗闻言,低头垂首,声音坚定而有力:“属下不敢忘记,身上这身黑袍,是王爷赐予的死士之袍。它代表着属下的忠心和荣耀,也是属下对王爷的誓言和承诺。属下的性命是王爷救下的,属下是王爷一手培养的死士,此生此世,唯独忠心于王爷一人。”
凌恒听到云旗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有如此忠心,我感到很欣慰。你要记住,身为我的死士,你的忠诚和勇气是我最为看重的品质。只要你始终忠诚于我,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实现你的愿望。”
云旗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心情。他抬头看向凌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多谢王爷厚爱。属下有一事相求,望王爷能够成全。”
凌恒挑了挑眉,示意云旗继续说下去。云旗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属下自幼失散多年的哥哥,一直是属下的心结。这些年来,属下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属下斗胆请求王爷,能够助我寻回失散多年的哥哥。”
凌恒听完云旗的请求,沉默了片刻。他深深地看了云旗一眼,然后缓缓开口:“你放心吧,我会派人帮你寻找你哥哥的下落。只是上次在梅月客栈,你似乎不太满意我和你说的要和朱樱保持距离的事情啊。”
云旗听到凌恒的话,不由地握紧了拳头,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向凌恒深深一拜,道:“王爷,我已经如您所愿,与朱樱姑娘保持了距离。现在,我恳请您告诉我,我哥哥的下落。”
凌恒王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一块半块白色云纹玉佩,递给云旗。玉佩上刻着一个字——“旌”。云旗接过玉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这正是他哥哥的信物!
“多谢王爷!”云旗躬身行礼,声音带着颤抖。
凌恒王爷挥了挥手,道:“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现在,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尽快引荐朱樱与我见面。”
云旗点了点头,郑重承诺:“王爷放心,我会尽快安排朱樱姑娘与您会面。”
待到凌恒离开云旗的府邸,云旗紧紧握着那块玉佩,心中思潮起伏。他忽然想起,在寻找琴仙子的过程中,他曾得到过另一块半块玉佩。他赶紧拿出那块玉佩,与凌恒给他的玉佩一拼,居然完美契合,是同一块玉佩!
云旗心中大为震惊,他开始仔细观察两块玉佩上的纹路。其中一块上刻着“方人生”三个字,而另一块则是“旌”字。他心中一动,将“方人生”三个字拆开,不就是“旌”字吗?难道说,那个神秘的智多星方人生,就是他的哥哥云旌?
这个想法让云旗激动不已。他决定找个时间再去一趟琴仙子那里,探个究竟。然而,事情接踵而至,使他暂时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