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位于城郊,相传祭祀的是平凉神。
照烛北看,所谓平原神应该是天道的别称,正如道门、佛门的至高神那样。
关于此事,城志记载如下。
天言久旱必有雨至。然其言之期未终。又有风载而翻其苗于空,雨来不可救矣。可见其神,知有雨而不知风,何灵之有?是以民众绝其祀,推其坛,以报神之无能。因闻神名平凉,遂改城名,以念此事。
但是,在外面天道都需要预言师祈祷才能得到天道预言或向天道求解。
平凉城又是哪来的一个预言师?
烛北预感,这次出行,可以捕捉到当年的零丁细节,运气好,也许可以拼凑出一个真相。
然而,意外横生。
才刚到城郊,烛北袖中的笔就开始动了。哦,对了,祁无惑!
烛北终于想起,他好像忘了祁无感。在花灯会上和祁无感断联后。他甚至没有和祁无惑报平安。
烛北知道祁无感不会担心,但作为合作者,在一切解决后一言未语,确是自己的失责。
他连忙停下。开始接收符文传语。
炎宇一脸好奇:“大人你在做什么?”
烛北感受着手上的笔痕,是一串暗语,他不敢有片刻分神,连忙记下,然而他记完了,祁无惑还有话要说。
洋洋洒洒一长串,烛北只能向炎宇挥了挥手。表示等会再回答他的问题。
烛北未破译暗语,就知道这事很难简单过去。他叹了口气,向祁无惑表示暂停片刻。
然后对四个下属说:“这是我一个性格有些怪僻的友人和我的沟通方式,他应该有事和我说,你们先去吧。”
本来就离祭坛不远了,四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才发现祭坛是在一残破的大殿中的。
大殿顶上稍有破损,斜漏进几缕阳光。光未照亮多少地方,反而衬得殿内更黑了。
曾如许和鸦五都对这样的地方有点阴影了,尽管烛北给了他们可以联系到自己的纸傀。
“我们先进去吧!”炎宇自告奋勇,还拉上了夏墨栖。
他太自来熟了导致夏墨栖有点僵硬,但想到大侠不拘小节,就随他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烛北没有赶上来,那二人也没有出来。
“你等大人吧。”曾如许觉得鸦五比自己更怕,于是壮起胆子,走了进去。
从外面倒是看不出来,这地方还挺大的。
曾如许心惊胆战,走过一间屋子连着的一间屋子。
突然有异响,曾如许吓得跑了起来,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他停下来才勉强冷静:可能是有蝙蝠。
他用火把向前照着。照到了一张画像。
曾如许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不自觉用火把将画像点燃。
“如许”。炎宇不知道在哪里叫道。
曾如许回过神来——不做二不休,他直接将火把伸向了画像中的脸部。
曾如许不知道天道应该长什么样,但绝对不能是这样的。
炎宇东绕西绕,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曾如许,当然,他旁边还有一充当点火器的夏墨栖。
炎宇这里跑跑,那里蹿蹿,一不留神,就把火把弄熄了,夏墨栖已经给他点了一次两次三次。
曾如许摊在地上,神情惊恐:“刚刚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被吓到了,火把落在了这幅画像上,烧着了。”
他不知道,真正害怕的人说话不会这么有条理的。如果在这里的是烛北,他一秒就可以反应过来不对劲。
不过是炎宇和夏墨栖,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是如此,曾如许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们在检查画像时,曾如许心中暗道不妙,糟了,不该烧这么彻底的,
然而心很大的炎宇和没有什么经验的夏里栖只是表示惋惜,感慨了一句,这纸真容易烧着。
他们到了殿口,曾如许才放下心来。
烛北已经到了,他在地上画了一张棋盘,和一支笔在下棋。下的是五子棋。
看见他们来了,烛北加快速度,十步之内,他的对手惨败。
“我输了。”祁无惑开始符文传语。
只是笔划在手上的触感,却让烛北脑中浮现出了一张幽怨的脸。
当然。是一张脸上写着幽怨二字。
原谅烛北,他早就想不起祁无感长什么样了。
“有空我再陪你下,让你三步。”
“好吧。”祁无惑不情愿,但是正事要紧。
“下一条预言有线索了。”烛北看起来很淡定,任谁也看不出他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有多么诧异,毕竟两三月前他才从预言地点回来。
他差点以为已经告一段落了。
“预言未知,预言地点应是在瞻州城。”
他说这话时,看着曾如许。
曾如许握紧了拳,低下了头,这让烛北无从判断.他的心情。
“去准备一下”,烛北估计了一下,大概半个时辰后出发。”
其余三人,走后,曾如许才犹犹豫豫道:“大人,我其实大概知道瞻州城里什么有问题。”
“瞻州城有一条他们并不外传的秘法。”
烛北没有追问,只是等曾如许想好了自己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