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闻香盯着他干得起皮的嘴喷溅出来的口水。
她的保镖工作是要签保密合同的,估计她妈翻了她房间,所以知道她为谁工作。
于是,相亲对象便知道她是谁的保镖,愿意来见见她,哪怕他嫌弃她胖,不漂亮。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单身的卫斯需要找个什么样的新妻子,像自己在选妃一样挑挑拣拣。
“你觉得呢?”
“雇主家事,我不多嘴。”
“你老板又不在,说两句没什么的,他是只喜欢男人吗?”
“服务员,买单。”
“闻总,您这顿我们老板请了,这两瓶酒也是他嘱咐要给您带上的。”
“谢谢。”闻香接过两瓶红酒,她准备带给维克,对方抱怨最近朱利安宛如机器人般疯狂工作,毫不歇息,他们下属也只能跟着累。
“经理,大老板给放长假,怎么又回来了?”
“无所事事,不如在这里。”闻香边吃肉边给闺蜜回电话,“没事别打这么多通电话,真遇事了影响我判断你的情况。”
“知道,你不要这么严肃嘛,话说咱爸妈催婚两句,你就不在家过年了?”黎青青在手机那头呵呵笑,“牛啊,支持。”
“我给你弄了个资源,明年初九就得去,你安排好时间。”
“爱你宝贝,那综艺累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好好表现。”
闻香打听到卫斯为锻炼孩子,打算送他们去乡□□验生活,要拍综艺宣传平新县,“挂了哈,这是什么肉?”
“狗肉。”
“经理,有访客非要见大老板。”
童话般的小世界里,穿过透明的玻璃,阳光洒落在滴落的泪水上。
黑色的辉石和长石组成小床样的景观,质感细腻,却比不过年轻男人的皮肤。
绿色的植物高高竖着像犬牙,斑斓的花朵弯了腰,大胆地偷窥有情人。
玻璃上荡漾着湖面的水波,许漠离的身体随水的荡漾在摇曳,花朵们争艳,有片片落在他胸前。
褚裟揉碎了花瓣,他掐住许漠离的大腿根以方便发力,铺在石床上的貂绒大衣被蹂躏至垂落入水。
涨水时,花房如孤舟,许漠离感觉自己在这一叶扁舟里毫无倚靠,退水时,花房到湖泊有一条路,他看向湖面上互相依偎的鸳鸯。
“有点干。”
褚裟停下歇息,他在做这事时都没有摘下手套,睡衣大部分也好好地在身上。
冰冷的皮质手套一伸进来,许漠离就瑟缩起腿,立刻被褚裟另一只手分开。
“不就是条看门狗,还把自己当人物了!”
方圆十里都是大老板家的范围,设置了严密的监控,一言一行都被监视得一清二楚。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他们倒霉得听到上司被来访者背后羞辱,“大老板不见他,还能怪到我们经理头上吗?”
“没事,我怕你们拦不住才回来的。”
一个高大威猛的白男出现在门口,他抱着双臂,脸上还有疤,看起来很不好惹,“我是加布里。”
闻香立刻起来,她亲自迎加布里进来,这位是大老板年少在外留学时的保镖,地位跟管家差不多。目前加布里在美国替褚裟看着生意,他每年的重要节日都会来访。
“新年好。”
闻香开车带加布里去见老板,她是第二次见这位,“新年好。”
据说,加布里曾经是法国街头的流浪汉,当时褚裟下海拍片引起了很多人的骚—扰,他花销大,为省钱就在街头捡了加布里回去给自己当保镖。
“没到,总不能把车开到老板眼跟前,往前走五十米转弯就是。”
闻香还没停好敞篷车,加布里直接从后座翻出去了,落地就大步跑,有瞬间她很怀疑这莽夫是来暗杀大老板的。
“接来了。”管家老爷子笑眯眯看着闻香,“麻烦你了,怎么不享受年假?”
“你来之前打人了?”
褚裟上手就拧加布里的耳朵,“我说过我们要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你上来就是乱拳,哪天要是碰上拳头比你大的,伤了我可不管。”
唐凯文因为旧怨,写褚裟跟卫斯乱—伦,标题恶意起类似于美—艳小妈和他继子,寡妇门前是非多……
闻香很讨厌这人,她觉得对方跟北野睿差不多都是隐藏的男同,厌女味溢出来,遮都遮不住。
“让人给唐先生送去歉礼。”
“他去死吧,还收礼。”
加布里的屁股挨了一巴掌,他低头委屈地看褚裟,“你对他们未免太过仁慈了,那些人背着你……”
闻香埋头不听,她陪着管家爷爷散步,把空间留给老板跟加布里。
加布里进了正厅,他一眼就看到了仅披件貂绒大衣坐在鲜花编成的秋千上的许漠离,对方看见他面露尴尬。
“我打扰你们了。”
“我叫你多读书好管理生意,就学会了阴阳怪气?”褚裟坐在沙发上泡茶,“我喝不惯,你尝尝。”
“你就放任那三流垃圾记者写你们?”
“有公关,也是我先对不起他。”
加布尔很久前就被外派了,他不了解褚裟如今身边的人和事,只在回来时意外看了一贴新闻,找到作者,查了位置就直接过去把人揍了。
当年褚裟跟加布尔都挺缺钱,他把拍片得来的钱给加布尔发工资,谁知道影片公司的黑心老板见到等待褚裟的加布尔,把人骗着签了合同。
俩人合作了好几部,褚裟攒够钱就把加布尔赎出来,那会儿褚裟十八,加布尔十六。
后来日子好了,褚裟又跟卢卡斯结婚,他要忠诚婚姻,就给加布尔安排了前程。
闻香搓手,她觉得褚老师已经很高,常年跳舞跟运动让他浑身都是肌肉,但跟野性十足的加布尔相比,他有些“弱小”了,两人居然也有私情吗?
“没有父母,游子艰难,你要常回家看看。”
“嗯。”闻香不顶嘴,她退伍是因为爸爸被亲戚骗着“做生意”把家底亏没了,爸爸愤怒之下打残了亲戚。
妈妈嘴上总是说着爱她,但是从来不会为她着想,明知道她正处在事业的关键时期,还相信亲戚的鬼话,兴致勃勃要她接受那么个相亲对象,上杆子送女儿。
老管家是有教养有头脑的人,闻香把他当爷爷孝敬,从对方身上学习,老人有老人的角度,她尊重。
“他还有脾气了。”褚裟把茶杯摔了,本来要问加布尔的安保公司近况如何的。
“你不是说这边没人吗?”
许漠离质问道,他衣服被撕碎了,就披了件大衣,褚裟说打个招呼就给他找衣服,结果对方把人带了过来。
“连你也要跟我闹?”
“我还是先走吧。”许漠离不想安抚生气的褚裟,他刚迈步就被拽住手腕,使劲想要甩开褚裟,结果被一把丢到沙发上。
“经纪人让你减肥,你天天就吃那么点,反抗都没力气。”
许漠离想要起来,但他明显感受到了力量的差距,“放开我,你从别人那里受气,就知道发泄在我身上。”
听到示弱,褚裟松了劲,他捧着许漠离温柔地亲,手摸到貂绒大衣下摆摸进去,“年轻真好。”
“这是大厅,有人来。”
“没人来。”
闻香走进理发美容区,很多人在,但她还是一眼看到大只的加布尔。
加布尔正闭着眼等理发师刮胡子,他主动搭话,“你是他现在的保镖?”
“是其中一个,卫老板觉得我不起眼,隐蔽性强。”闻香察觉到了加布尔情绪差,大老板今天的访客名单全是叉号,唯独加布尔是亮色的,他只见加布尔。
她想,当加布尔在名单上签字时,心里是高兴的,否则他不会那么迫不及待。
闻香没有过爱情经验,仅从个人观点去分析褚老师——
他利用情爱饮鸩止渴,年轻情人的吻能缓解他因日渐衰老而体会到的刻骨疼痛,对待情人淡漠又温柔,总是充满了悲悯,不吝啬于施加援手对方变得更好,这也是一种残忍。
依照褚老师的财富与地位,他完全是整个家庭、数家企业与文娱界的大他者,但他却在追求美丽,自我物化。
拉康精神分析学说的理论术语中的大他者指代根本的相异性,不是具体的人,而是一个象征性的存在,代表着?社会规范、期待、**、禁忌、表征、语言、法律和文化……
它超越了个体与他人之间的想象关系,指向一个更为广阔的社会和语言结构。
主体通过大他者的规训,进入象征界,获得社会身份,但也因此受到限制和控制。大他者在主体的形成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主体是通过与大他者的认同过程形成的。
褚老师几乎是所有关系的大他者,那些因他获得财富与地位的人总是渴望他的认同,即使他们表面唾弃这种金主与金丝雀的交易关系,但他们注视他,期望他的微笑……
闻香怀疑过众多情人心中是否只有利益的诉求,但她很确定,加布尔很爱他,心知肚明褚老师异禀绝伦的天赋和自由超脱的精神世界注定让他漂泊。
忠诚的爱人并不是找寻不到,可在那芸芸众生里,多的是毫无魅力之徒。
加布尔应该是不需要,否则他明明已经可以独立,却在每年的中秋与元旦前特意飞来见褚裟。
他们相处得很少,没有共同语言,见面甚至立刻就争吵。
加布尔仰仗他,倚赖他,这是三十三年来的习惯,被动的弱势的。他有强壮的身体,却在褚裟面前依然是少年的心理。
闻香有些怜悯,如果想要褚老师的钱,这很轻松,许多人都做到了,但如果想要他的爱情,那恐怕是世上最艰难的事。
无论褚裟把学生教得多么优秀,哪怕人尽皆知他桃李满天下;无论卫斯、卫红丽和四个孩子对他多么好,一家几口如何美满,无论他拥有多少情人,有多少人仍对不惑之年的他存有迷恋,他都是孤独的、不安的。
他满身抑郁,再多荣誉与财富都照亮不了他黑暗的精神世界。
在这个有将近六百个佣人的家,在诸多企业里,他是唯一的话事人。
但他就是茕茕孑立,孑孓而行。
她就不该看那该死的影片,从做ai里看出复杂的情感纠葛,太有毛病了,这又不关她的事。
“我明天要休假,担心褚老师的安全,你能帮忙吗?”
“可以。”
作为时尚大刊的主编,北野睿并不是只需要喝喝茶看看杂志骂骂下属就行的,他每次都要跑现场。
元旦晚会开始前一天,北野睿早早就到场地监工,仔细排查细节。
“这走道窄了,到时候很多人会穿大礼服。集团找了团队拍摄,会发出去做宣传,用假花是生怕不被外界嘲笑吗?”
北野睿不能盲目阔绰,花钱甚至要精确到个位数,董事会可不会允许他花了钱却没有回报。他一边巡视一边看手机,处理几百条工作信息,而他两个秘书也各拿着手机汇报工作。
“你明晚脸上还会有这个吗?告诉我,你找了别的主持人。”
艾琳娜还想要争取机会,“还没有,我觉得我可以……”
“伊娃,明天你来,男主持是谁?”
“朱利安推荐的,是个舞蹈生。”
“这么大的集团晚会让他打寒假工吗?”
“闻香的朋友。”
“哦。”北野睿瞬间明白这俩人有交易,闻香应该给大老板能来参加传媒集团的元旦晚会出了力。
上次黎青青也是,可她没抓住机会,让那个许漠离借机火了。
砖瓦透出沉香,屋檐下花盆里种着小株的向日葵,每一朵都明亮干净。
褚裟一朵一朵摘下来,他铺一张牛皮纸,又斜着叠一块绿色帆布,把向日葵一上一下交错放好,包起来递给趴在石床上玩水的许漠离。
“你不如送盘炒瓜子。”
“明天元旦晚会,我倒是准备了瓜子,你来吃吧。”
“那么大个老板,就给员工瓜子,你也不怕人家说你小气。”许漠离用脚踢湖面,水溅到褚裟腰带上,“你从来都不摘手套吗?”
“这点你不知道?”
“又没过夜。”
“那……”
闻香皱眉,她看多少次杜郁昭,都习惯不了他。
杜郁昭十分钟前刚发的min,文案是舌头跟茄子的图标,主要内容是几张动态相片。
仅有背影,他又在健身房,尽可能撅起自己圆鼓鼓的屁股,因为白色紧身裤透肉,跟白色丝袜差不多,旁人隔着照片都能看出他里面穿个白色丁——裤。
白色运动袜跟鞋子,上衣也紧紧嘞着身上的肌肉。
褚裟点进照片,他还放大看了看,思考自己今晚有没有空,要见北野睿商量元旦那天如何宣传杂志社的。
北野睿拥有极大的自主权,但他也需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去应付大老板,去迎合董事会,跟顾客社交,他的情绪被排到最后一位。
“辛苦了,我没想到你居然……”
“没想到什么?”北野睿上次来以为自己会挨骂,甚至被外行的老板辞退,因为对方很讨厌自己。
“人只有做自己,才能接近艺术的殿堂。”
褚裟看着枯树叹气,“我要如何悲伤于你的虚度光阴,才能让你发觉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呢?”
北野睿有点紧张,他平时嘴毒,甚至吐槽大老板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但实际上是害怕对方的。
“难道我不懂服装设计,不懂模特台布,不懂杂志,就不能看懂你的灵魂吗?”褚裟看着北野睿的眼睛,“你逃避自己真实的想法,做虚假的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这就是在摧残你的灵魂,你的才华。我爱TiDe,你呢?”
“我也爱它。”北野睿语气真诚了许多,他没想到褚裟居然会跟自己一样爱杂志社,毕竟其他董事会成员放在嘴上的就是赚钱。
“但你不爱自己,你要毁了自己。”
“我没有。”北野睿不明白褚裟究竟要说些什么,隐约又仿佛能感知到一点。
“解除婚约,不要再找合约对象,你要开始学着接受自己。”
“我没有。”
“别给我装。”
“我没有。”
“我是个老师,我一眼就能看出学生撒谎。”
北野睿不再争辩,大老板那教授身份很有压迫力,他就像回到高中,面对德高望重且教学水平极高的严师,呼吸都放缓,说话无法连贯。
褚裟把一份文件递给北野睿,“如果你觉得受制于人,我把其他股份买下了,回头也会找朱利安谈不准干预你,这是我能为你做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很爱你的设计,那一闪而过的灵感。如果你能自由,我想我能看到更好的TiDe。”
北野睿现在很有压力,他从前做不好可以推到股东们只求利益影响自己发挥,现在再发挥失常,就丢脸到太平洋了。
“毕竟有摄影组跟拍,要面向全国全球……我非常相信你。”褚裟迟疑了下,“但是我这个年纪穿全红,有点不适合。”
北野睿皱眉,他围着褚裟绕圈,直看到对方窘迫不安,“你有一种自由超脱的野性蓬勃的生命力,西装太板正了并不好,垫肩能突出你肩膀这里,裤裙更贴合你身上大自然的气息,腰带这个似乎差点意思,我换一个。”
“本来觉得这俩腰带区别不大,上身发现第二条更好。”
“当然,我给人搭配了多少年的衣服?”北野睿语气里带了点自得。
“我那祖母绿项链镯子,配这身红啊?”
“不是有黑色内衬压着吗?”
褚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当你专心发挥的时候,真是太厉害了。”
“还好吧,销量不佳啊。”
“珍珠有蒙尘时,金子要从淤泥里淘。”
“可我不喜欢淤泥啊。”北野睿很丧气,他诉说了自己最近的麻烦和压力,说完感觉到尴尬,但褚裟神色如常。
“我研究蝶舞,起初大家不看好,现在不少人送学生送孩子来学,成功需要过程,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北野睿后退两步打量褚裟,他觉得还是缺点什么,“簪花,你这有的是花,我摘朵。”
手机震动,褚裟打开看,发现杜郁昭在健身房换衣间角落直播自—劳—慰。
他离远了看,掏出眼镜看,甚至没有调低声音。
“咦,我的眼睛啊。”闻香很无奈,她连接处理器,需要查直播间里的观众地址,查是否有隐患。
卫董想要政商联姻,正想方设法地帮助小卫董二婚。褚老师今后应该会收敛,那他很可能要进行最后的狂欢,不然明明那么多事要处理,那么多人想见他,偏偏就跟许漠离厮混一个白日。
男子簪花象征着荣耀和吉祥?,其次在科举及第、宫廷庆典等重要场合扮演礼仪角色?,是一种时尚追求。?
“宋人有四艺,插花与点茶、焚香、挂画。”
“没错。”北野睿背对老板,他真佩服褚裟这种恬不知耻的自由随性,自己永远做不到如此坦然,就这么直接让属下知道自己看se情直播,“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我跟同行,甚至是朋友,待在一起的时候双方都觉得有压力,但感觉你在旁边我应该会很没有压力。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你就会感染到旁边的人。和你一起时,天塌了都无所谓,和其他人就会急得团团转。”
北野睿原本对明天晚会有很多焦虑,他安排会场时骂了很多人。
从见到褚裟后就渐渐情绪稳定,他甚至悠闲地采花,采着采着哼起了小曲,被那羞耻的声音打扰后才惊醒自己有正经事。
“没有吧。”
“你打小就如此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
褚裟见北野睿似乎存有迷茫,需要开导,他关上手机,真诚分享经验。
“我是孤儿,有个视若亲人的妹妹,十八岁时她怀了孕。因为她想要个有血缘的亲人,我又要出国留学,就结伴同行。我们没有什么钱,我就下海拍片,养活她和孩子,供她读书,供外甥读书……”
“后来,我们回国,她跟孩子爹遇到了,拉拉扯扯的,这时我才发现她早知道那男人是有钱的,想赌一赌嫁进豪门。”
“这也没什么,我们有谁奋斗的初心不是物质虚荣?她不需要我了,开始嫌弃我,观众对我的自甘堕落很是唾弃,那会儿我一下子就抑郁了,精神、事业跟名声统统都跌入谷底。”
“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没走出来,我报复了她,睡她老公,她儿子一直对我怀有错误的感情,也睡了。我要她知道,她所求并非真情,只有背弃的我曾经真的爱她。”
“然后你就好了?”
“也没有。”褚裟继续讲过往,“我又出国学习去了,学了各舞种,都学得还行,被邀请回来做教授。”
大学的时候,爸爸因中年失意常常喝醉了痛哭,有天他就给北野睿讲起褚裟,说这人是天才中的天才,被命运打击,因为亲情与爱情皆不顺,还没有朋友,时间都用来跳舞了。
“即使这么优秀的人,他也没有家人爱人孩子跟朋友,我们很幸福啊。”
那是北野睿第一次知道褚裟,对方穿着很时尚的衣服出现在采访里。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你启蒙了我对时尚的向往。”北野睿补充,“后来我改变了想法,时尚属于大众。”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北野睿拿着花在原地不动,原来老板的老黄瓜不止刷绿漆,原来也是健壮的。他盯了挺久,视线没转移,不禁啧啧称奇,这算老当益壮了吧?
“不好意思,我这是人之常情,理解下。”
褚裟瞥了眼北野睿手里的花,“夹竹桃,你就这么恨我啊?”
“有毒?”
“最毒的是汁液,去洗洗手,用这消毒。”
“那你还种?”
“你嘴那么毒,我有不要你吗?”
“因为我有才华,它有什么?”
“好看啊。”
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六六大顺(增增删删正好六千六百六十六个字)[玫瑰][玫瑰][玫瑰]
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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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 112 章